第一章 習武 (求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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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習武 (求推薦~收藏)
故事發生在元歷四年(元歷:大元建國之日),大元國關外此去幾百裡處的一個未名之地,此處方圓十里全是崇山峻嶺,常年瑞雪紛飛,被周圍居民稱之為雪峰。
一個相貌約十四、五歲左右的英俊少年穿著厚厚的貂皮衣,手握一柄木製長劍站在漫天的雪花之中,在他的腳下是厚及半膝的積雪。
“砰”的一聲,我被震飛在五米開外,單手倚地,嘴角溢位一絲鮮血。對面一老頭負手而立,眸中頗有戲謔之意,面無表情地望著我。
“怎麼?就不行了!小子,我可才是出了八成功力而已。”老頭語氣中帶著諷嘲冷言道。
我眉頭一皺,“少說廢話,接招罷!”說完,雙手一握,長臂畫弧,只聽咻的聲,一道青光帶著破空一切的氣勢猛然朝那老者劈下。就在我剛剛為這一劍的氣勢、力道而沾沾自喜之時。嗖的一聲響過,老者已倏地消失在原地。
我心中一動急忙收招,身子側過朝身後奮力一撩。毫無懸念的,又是砰的一聲,我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連人帶劍倒飛五米之遠,風塵過後,我滿臉碎雪地示意暫停。你問怎麼暫停,哎,棄劍唄。
“不打了,不打了,你總是閃來閃去的,一點意思都沒。”我不忿道。
老頭聽完沉默了一會,半響才道:“這一招“力盡山河”方向和力道掌握的都不是很好,而且你太注重氣勢,於這渾然天成、大巧若拙意境偏差太大,回去再好好想想吧!”說罷,一轉身,人已在數米開外,不一會就消失在我的視野當中。
“可惡,竟又這麼走了,什麼都沒說,叫我怎麼練啊。”我罵咧道。不過說歸說,短暫過後還得付諸行動。我緩緩站了起來,腦海中不斷閃現著剛才劈出的那一劍且嘴裡持續地念叨著:“渾若天成、大巧若拙,渾若天...”思索良久,我若有所悟,迎著凜冽的寒風,微微跨步,又是一招力盡山河劈空而去。
不遠處,只見剛才的老人捋胡微笑,心道:“這孩子悟性還真不錯,那一劍若再偏遲一點,我便怎生都躲不過去了,看著他慢慢成長還真是一種樂趣啊。呵呵,這幾年都習慣他在身邊,日後恐怕不好離開了。哎!”嘆了口氣,老頭搖了搖頭,倏然匿蹤。
正在深思的我,還在一劍一劍地劈著,腦海中不斷閃現著那令人如痴如醉的弧光。周圍簌簌而落的枯葉和激盪而起的積雪不斷碰撞,見證著我的一招一式。
我的名字叫破空,呵,是不是有點佛門中人的意思。反正都是我那陰險的師傅所取,我的名字自己也從未怎麼在意過。如老頭所言,名字不過代號耳。也正是因為這句話,時至今日數年之久,我都不曾得知他的真正姓名,好在我生性隨便,日子一久,也就習慣了。
據師傅說,我是他在一次兵荒馬亂之中被撿回來的,因為機緣巧合而領到忘冰山,悉心教導。不知道師傅以前是不是受到過什麼刺激,對我的要求極是嚴格,但凡我一偷懶,必然遭受他那非人的懲罰手段,所以看到他時,我都畢恭畢敬,唯恐觸怒於他,但是年少輕狂,私底下我都是以臭老頭稱呼他。
不過話雖如此,師傅人雖霸道,武功卻實謂深不可測。從我懂事起,每每與他拆招之時往往都是走不過幾招就敗下陣來。要說我的武功是決然不弱,因為自小就被他非人對待。
......
還記得幾年前我只有八歲之時,便身負重物在曲折的山中飛奔,直到到達了健步如飛的程度才算勉強過關,到了晚上就在月光下專心修煉內功心法。每到這時候師傅就會給我吃一些味道奇怪的藥物,如此兩年後,直到某一天,師傅忽然對我說,“跟我走吧!現在就出發!”
就這樣,我們離開了忘冰山。不過,直到現在回憶起那種滋味仍叫我心有餘悸。在海中與海浪對抗,這絕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而在師傅的指導下竟然成為了現實。
“下去,”師傅命令道。
我愕然,“開什麼玩笑,我才不下去。”望著那一望無際、惡浪滾滾的大海,我執著道。
師傅白了我一眼,冷冷道:“由不得你。”說罷,我被一掌劈到了水中。
“唔,唔”,無情的海水瞬間把我包圍起來。慌亂之下我甚至來不及閉上嘴脣,頓時大口大口的海水被灌到口中,我頓時頭昏腦脹。就在心神模糊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把嘴閉上,氣沉丹田,力運腳心,紮緊馬步別讓海水把你沖走。”我昏昏地想道:“你總不會見死不救吧?”還未想完,師傅沒有感情地道:“不要以為我會救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說完便徑自走開了。我徹底無語。
平常,在我每每不敵壓力、將欲崩潰的時候,師傅偶爾會出手相救,大部分時候都是等我昏過去之後才拉上岸。最初一年,我都是在淺海立足,日久了,走得也越來越深,後期則是在深海中與暗流對峙。等我完全習慣之後才開始了我真正的練劍之路。仔細的來說,印象中師傅從未教過我深奧複雜的劍法。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是他有所保留,直到多少年後我才幡然醒悟。
而此刻我正手握著一柄木劍,面朝怒吼的巨浪與呼嘯的海風不敢置信地重複道:“真的要拿這劍與海水抗衡麼?”師傅不耐煩道“廢話少說,快下海去。”我還想說什麼,卻已然到了水中。
無奈之下,我只得將內力逼到劍上,奮力一掃。只聽卡擦一聲,木劍應聲而折。“混蛋,真他媽蠢死了。”耳旁傳來師傅憤怒的聲音。我剛想反駁,馬上一大口海水嗆了過來,我只得忍下怒火,根據經驗先穩住身子。今天的海浪特別洶湧,好在這幾年來我的下盤功夫不知紮實了多少,自然不會講這點浪頭看在眼裡。
半天之後,岸邊的師傅見我站住了身子,頓時手腕一動,又撇來了一柄木劍,惡聲道:“如果再折了今天你就別想出來了。記住了,要氣貫於劍,儘量以劍之鋒來於海水相抗,動點腦子,別跟頭豬一樣。”
我聽了氣就不打一處來,接過劍,怒吼道,“劍——掃——天——下。”內立憤然迸發,在我全力施為下,潮水頓時被我硬生生逼退五米開外。未等我緩過勁來,剎那間海水又立刻填滿了空隙,而我的木劍自然又再次折斷。我暗暗苦笑,心道這一次可完了。果然,這一次師傅沒有再說什麼,而這個白天我也沒再上過岸。
大腦漸漸清醒,我緩緩從地上坐了起來,望了望四周,迎面射來的是師傅凌厲的目光。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把手放在篝火之上,尷尬的笑笑,“今天的天氣不錯啊。”
“啪”,我的腦袋被狠狠地敲了一下。師傅瞅了我一眼把手伸開,道:“吃下它,然後就去打坐吧,今天就算了。下次你要在是這麼不開竅就別怪我狠心。”
幾年時光飛逝,而在日以繼夜的磨練中我的武功修為也是以飛速的勢頭進步著,無論是多麼凶猛的浪花都不能再將我擊退分毫。一日,我和師傅早早地來到海邊,望著層層遞進的海浪,心中無比的平靜。我剛欲下水,卻被師傅止住了。
“小破,我們來此地幾年呢?”師傅問道。我想了想,道:“四年。”
“你還記得四年前的那招“劍掃天下”嗎?”
“啊,原來您還記得呀。”我不好意思答道,偷偷瞥了他一眼。
師傅面無表情地道,“你再去試試,如果能一劍將海浪的衝力劈盡,那我們就可回忘冰山了。”
我愣了愣,半響反應過來不禁狂喜道:“真的?!太好了!師傅,您總算想通了。”此時我突然發現師傅原來也這般可愛,真想衝上去抱著他啃上幾口,才能盡顯我現在的心情,一個字——爽。
看我不住傻笑,師傅哼了聲,給我潑上一盆冷水,“如果不成功,你只好再劈四年,可得想清楚了,小兔崽子。”我聽罷驚撥出聲,“什麼!再劈四年,我暈。”理了理額頭直冒的冷汗,我象徵性的做了做準備活動,頓感:壓力好大啊。
不過話說回來,壓力再大我可從來未退縮過。壓力再大能有水壓大嗎?我冷冷看了海水一眼,開玩笑。
一陣海風吹過,把我從遐想中吹醒,我搖了搖頭,將目光轉向海面,今天海水顯得格外清澈,天空湛藍而高遠,邊際一枚紅日頑皮地lou出半邊臉,光線照在水面拖出一條長長的血影,不時有幾隻海鷗兀自時起時落地尋覓著食物。
我晃了晃有些痴迷的大腦,迎著冷風,深深吸上一口氣。立劍於胸,內力盡吐,怒吼出聲,三步步驟一氣呵成。那原先微顯潮溼的木劍頓時宛如活了一般爆發出驚天的氣勢,劍身瀰漫著一圈淺藍色的光芒。氣運全身,我感到全身的內力都被充分地調動了起來,精氣神處於最佳境界,嘴角不禁浮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大海,決一死戰吧!”隨著高亢的大吼我的身體毫無預兆的高高躍起在水面之上,長劍橫過,從左至右劃出一條光芒閃爍的光帶。此時的海浪在我的眼中彷彿已成為了另一個敵人,心無雜念,我只想狠狠地將他擊敗。
鋪天蓋地的嚎啕大浪夾雜著一道淡藍色的光帶與之糾纏,狂暴的氣流不斷溢位。此時若有使劍高手在這定會被眼前的光景深深震撼住,那淺藍色的光帶所代表的——劍罡,傳說只有劍術修到人劍和一之妙者方能擁有的匹世劍氣。
而當時,我的表現卻不過達到師傅心中及格的標準而已。
遠處負手而立的師傅眼中所見的卻又是另一番景象。水中,浪頭一個高過一個。而與之相峙的十幾歲少年手中噴射出一道道絕世劍芒,反是愈戰愈勇,絲毫不見力竭之勢。一招一式之間彷彿是信手捏至,似是簡單之極,卻是無孔不入,給人以一種深不可測之感。
師傅的眼中盡是欣慰,只瞧他仰天大笑,笑聲甚是得意,直震雲霄。笑聲收歇,師傅不禁思忖到:“闢武你個老不死的,此生老頭兒武功雖敵不過你,不過你也註定要“前浪死在沙灘上了。”思罷,他眼角陰煞地瞥了瞥那邊的少年。“哈哈……”得意完之後,師傅不禁又想到,“小破的資質果然不錯,雖說每天都有我用偷盜而來的靈丹妙藥為他增加功力,再加上幼時服食的靈異之果,但如沒有勤加苦練,他的內力也不可能有如此成就。嗯,我的眼光果然獨到,等他功成之日,天下之大恐怕也是難覓對手啊!哈哈哈...”忍不住,師傅又是一頓狂笑。
其實,他說的這番話非常之變態,每天服一顆靈丹妙藥,若非靈異之果神效非凡,普通人撐都撐死了。且不說藥效吸收不盡,就算運氣好全部吸入體內也不會盡皆散於諸穴百脈,所以說靈異之果在其中發揮了莫大功效。恐怕也就只有我不知道,武林中但凡有識之士,都知靈異之果一百年開花,一百年結果,能給服食者帶來深厚功力不說,更為重要的是可以免除走火入魔之劫。這可不得了,要知內力到達一定境界以後,若想在更上一層樓,走火入魔的危險也愈發增大。而我們的主角不同,他可以肆無忌憚地修煉。綜上所述,這也是破空內力驚人的緣由。
師傅的狂笑我沒聽見,那麼大的海浪聲我能聽見才怪呢,我的精神全部都放在與海浪的廝殺中,海浪是一個永不會疲累的對手,在我身心具憊之時也磨練著我永不放棄的精神。激鬥中,海浪也似乎沉不住氣了,全力xian起一個高達十米的左右的滔天巨浪。
我不慌反笑,哼道:“老朋友,等你半天了。”在我刻意而為之下,體內內力盡吐,手腕急抖,幾年前失敗過的劍掃天下再度重現,正面爆發出一團驚天的罡氣,一無既往地迎上了海浪,周圍的空氣彷彿被抽空一樣,淒厲地發出嘶嘶聲響。
看著這樸實無華的一劍,連遠處高傲的師傅也不禁讚了聲好。我已無暇陶醉,狂暴的氣流伴隨著劍氣輕易地穿過海浪破空而去,距我七米開外的海水盡皆被硬生生迫退數米,竟沒受到一絲阻礙!
海面,高達十米的巨浪愴然而解,漫天水花四濺。那一刻,我呆了,即便是水花濺到面門也絲毫未覺,胸中還澎湃著成功的喜悅,無比自豪的滿足感充斥著我,那驚天一劍還在我腦海中兀自揮灑,餘音繞樑,又豈止是三日可絕。
這一劍,真的是我使出來的嗎?叫人不敢相信。我楞楞地想到。
師傅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我的身邊,將我拉上岸,拍了拍我的頭,讚道:“這一劍還不錯,嗯,有進步,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期望。”準備收拾東西,明天回家。見我沒什麼反應,他不禁冷哼道:“別愣了,瞧你這點出息樣?”
就這樣,我和師傅結束了在海中的歷練,一直到此刻,我也僅有十四歲而已。
......
漸漸收回思緒,緩緩走到破空崖邊,眺望那遠山朦朧,我閉上眼睛,靜靜享受著這難得的清靜。到現在起,我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而活,長年的練劍生涯使我對劍傾入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情感,彷彿它就是我生命的另一半,也正是因為這種情感,令我無暇去關注自己的身世、父母,至今於此,我都生活得十分恬淡。
回到忘冰山後,抱著對劍的痴迷,我又被師傅強行拉到另一個地方進行另一種方式的訓練,比起與海浪的鬥爭,此次練劍我也很容易就接受了。因為按我的思維來想,還有什麼比與大自然的搏鬥更讓人無力呢?結果證明,我又錯了,而且還錯的很厲害。哎,我深深吸了口氣,感受著冷風漸寒,一片細小的雪花掉進脖子當中,瞬間融化,心中古波平靜,緩緩散去內力,將不甚強壯的身軀暴lou在天地之中。
今天的夏季如往年一樣,鵝毛般的大雪漫天紛飛,忘冰山之所以叫做忘冰山,並不是因為它的寒冷,而是因為它的氣溫始終保持在零度左右。往往一個夏季的殘雪,往往要過大半年才能完全融化,而我在生活了數年,對這樣已是見怪不怪了,而我新的征程也伴著這個季節的來臨拉下了帷幕。
破空崖上,寒氣逼人,因為大雪的鋪蓋,地面早早地就堆起了厚厚的白雪,平至膝蓋。雪花兀自飄灑,我手持木劍,劍尖斜指天際,腦海裡想著的是早晨之際老頭所傳授的飛雪口訣。
那一柄伴隨了我一年之久的木劍早已殘破不堪,此刻劍身也沾著一層薄薄的細雪,而我的全身更加不堪入目,早早地變成了一個雪人。
喝,我低低吼了一聲,長劍瞬間橫過,剎那間連續刺出十餘劍,劍尖指處,都是半空中的每一瓣雪花。隨著這一聲輕喝,我的身體也如游魚一般滑動了起來。那並不是因為內力的支撐,而全部都是kao自身的靈活所至,我的身體彷彿沒有骨頭般一次次做出詭異的轉向。周圍五米之內,只見電光連閃,每每一波雪花才落至頭頂兩寸處就如冰雪消融般融化了。
“光踩屋簷身如燕,腳踏凌波雪無痕,”用不了多久,我的飛雪身法恐怕就能更上一個層次了吧,孩子,你遲早會超過我,遠遠凌駕在十大高手之上的。我親手**出來的傑作,當之無愧的可以稱之為完美了,嘿嘿。不遠處身子在雪中若隱若現的師傅捋胡微笑到。
“師傅,我已經完成了您的要求,今天還有什麼要做的?”我推開門走進這間熟悉了多年的木屋,衝對著屋頂發呆的老者道。
那早已鬚髮盡白的臉孔慢慢轉向我這面,我驚訝的發現,他那矍鑠的精神彷彿有些落寞,額頭又悄悄地平添了幾道細小的皺紋,歲月不饒人,在我越來越成熟之際,師傅也在慢慢地老去,看著此刻沒了高傲神情的老頭,我的鼻子突然間微微有些發酸,竟有一種想要落淚的感覺。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又滋生出這種離別的痛楚,師傅活得好好的肯定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我強行壓制住亂糟糟的思緒,又喚了一聲師傅。
老人緩緩點了點頭,衝我示意道,“你坐下。”說罷,他站了起來,向廚房走去,過了一會,手中端了三個木碗過來,輕輕放在桌子上,又坐了下來,道:“吃吧。”
我不再說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今天我明顯感覺師傅有些異樣,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晚上還有師傅訂製的課程沒有完成。我和師傅平常的日子都很簡單,吃飯只是簡簡單單地了事,往往都是一碗菜,兩碗飯。對於我們來說,吃飯只是一種過程,就像這同樣節奏的生活一樣。
吃過飯,師傅開始用牙籤叼著夾在齒間的殘留,同時又怪異地打量著我道:“第一天在雪中練劍有什麼感受,是不是感覺特別無力呀,嘿嘿。”說著,他的臉上又浮現出那令我厭惡的虐笑,惡,這可能就是我討厭他一方面的原因吧。
我點點頭,答道:“與以前在海中與浪花纏鬥不同,您讓我刺雪是為了更好的鍛鍊我身體的靈活性與輕功身法。”“嗯,”師傅臭臉拉下,“好好休息去吧。”
午夜,我輾轉難眠,總覺心頭縈繞著一層什麼。陡然,耳邊虐過一陣窸窣之聲,我一個激靈,鯉魚翻身躍下了床。果然,只見月光下一排銀針穩穩釘在床板上。哎,夜晚的歷練又來了,我嘆了口氣,緊接著深呼吸幾次,以便讓自己清醒一些。類似這樣的情況近日時常發生,好在師傅早已交代過,讓我早早有了心理準備:未到凌晨之前,是不可能踏踏實實睡覺的。不過饒是如此,戰戰兢兢的感覺還是使人不爽。
崖上涼風習習,白雪在冷月的輕拂下,襯出一種慘色的皚白,寂寞的古樹下黑影隱約。夜寂靜深沉,仿若一切凍結。良久,在我精力高度集中之下,師傅卻始終未曾出手。“這老頭還想持久消耗戰不成,跟我玩陰的,好,我就陪你好好玩一把。”我恨恨地想道,另一方面卻凝神屏息,嚴陣以待。又是多時,師傅還是不曾出手,我的思緒不禁有些飄然,就在我感覺到一絲煩躁,剛想撤離之際...
驀然間,一陣冷風撲面,我大驚之下下急忙閃避。接踵而至的是數道微弱的破空之聲。我心一凜,暗道:冷雨鏢!連它都使出來了,師傅看來這回動真功夫了。不好,我得小心了。腳下步伐錯過,頓時在瞬間躲過了數十枚冷雨勁的暗器。叮叮叮——一陣密集的聲音不絕於耳,全都cha在了我剛才身後的門上。正在我僥倖之時,背上突然一痛,緊接著一股刺骨的寒冷感從背上瀰漫開來,我大駭之下,知道自己已然中鏢了,內力吞吐,在全身運轉一週後方才覺得好些。
這老頭的功夫果然有些門道!再這麼下去我肯定被他玩死了,不行,我得出去才行。我心念電轉,再不猶豫,左掌輕拍,在門開的瞬間閃了出來。心道這下老頭可打不著了吧。
不遠處,一身夜行服裝扮的老者嘴角閃過一絲嘲諷,跟了上去。
“啊,老頭子,你輕點,疼死了我。唔,我不來了,認輸了我。”在這被月光籠罩的大地,傳來一聲聲淒厲的嘶吼,兩條被拉長的身影互相追逐,其中微顯高大的一條狼狽地跳來跳去,嘴裡不斷討饒。冷月彷彿司空見慣了一般,無趣地躲了起來,只有幾顆好奇的晚星閃著光芒,看著好戲。
而在此時,中原、神州大地,一個較小卻十分熱鬧的小鎮,名乃:“平武”。
此時正值夏季七月中旬,陽光火辣辣地橫絕在天空之上,將街頭閒逛的遊人吹盡,依稀只見著零星著幾個不畏酷暑的年輕人邊走邊談,似乎有什麼一場令人振奮的話題,剩下的,則是皺著眉頭,一邊抹汗一邊吆喝的商人。
“哎”。一聲嘆息從燒餅鋪旁邊的客棧傳出,“天氣這麼熱,又沒客人上門,看來這個月的工錢是少之又少了,小猴子,你說是嗎?”只見一個身著粗布麻衣的小孩子對他旁邊的另一個孩子說道,小臉上滿是懊惱,似乎對現狀十分不滿,可一對眼珠子卻圓溜溜地打量著客棧別處。
那個被稱作小猴子的孩子不置可否地“嗯”了聲,便不說話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雖說如此,卻瞧他摸樣長的頗為俊俏,只是臉蛋上有些許黑黝黝的汙跡和蓬亂的頭髮讓他看起來有點髒兮兮。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呢,小猴子。”先前那小孩微帶怒意地說道。
“啪”的一聲響過,卻是被稱作小猴子的孩童用力地敲了他頭部一下。、
“你幹什麼打我!”
“哼,誰叫你叫我小猴子的,死瘋子,我從小到大可還沒有過上過好日子,才不要死呢,要想死的話,你一個人去就行了。”被稱作小猴子的孩童怒道。
那被稱作小瘋子的孩童眉頭一皺,道:“好你個李軻,前段日子我們可還在山神廟裡說什麼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今天你想要反悔麼?”
李軻呸了一聲,道:“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瘋子,我才不要和你一塊死呢。大不了,你死的時候我發發慈悲為你立個牌位便是了。”半響...
“咦,你幹什麼這麼看著我。”發現對方眼神不善的李軻有些發虛道。
那叫小瘋子的孩童彷彿沒有聽見一般,“噌”的一聲,從木椅上坐了起來,氣勢洶洶地朝李軻走了過去,滿臉怒容,一字一頓地說道:“混——蛋!你——去——死——吧!”說罷,一把撲將過去。
“啊,小瘋子,你好狠,唔、唔,我。”
“呀,反悔你還敢掐我,我跟你拼了。”
但聽廝打聲、叫罵聲不絕於耳。一旁冷眼的小兒與夥計都不禁有些發呆,暗自搖頭不已。良久,二人實在提不起勁了,才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卻似與二人作對一般,不待有半刻休息,一聲怒吼如晴天霹靂般打在二人耳邊,直震得雙耳險些發聵。“祛風,李軻,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有完沒完,還不快去招呼客人,再磨磨磯磯的,呆會便全部給我滾蛋。”
祛風,便是先前被稱作小瘋子的孩童慌忙地應了一聲,拉起還在猜疑掌櫃大叔究竟是何地人氏的李軻走了過去,低下頭,囁嚅道:“對..對不起,大叔,我..”
“不用說了!”那掌櫃的袖子一甩,旋及轉過身去,撇下一句,“樓上那二人脾氣看上去不是太好,你們說話注意著點。”說到這,不知道為什麼,眼中劃過一絲黯然,又補上一句,“否則,扣你們工錢!”
祛風楞了一下,朝掌櫃的那邊大聲道:“大叔,你放心吧!”說完,回過頭看著有些發呆的李軻,急道:“小猴子,又瞎想什麼呢,快招呼客人去吧,最近生意本來便不好,還不快走。”語畢,拖著李軻就往樓上走去,隱約還聽見幾句輕聲細語,剛才沒弄痛你吧,呵呵,不好意思。”
“....沒什麼問題的。”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會怪我的,夠哥們。”啪啪,重重的兩下拍擊聲。
李軻無語。
祛風和李軻是兩年前在大街上認識的,都是孤兒,一般的年齡,不過李軻稍大一點,今年十二歲半,與祛風臭味相投,以哥們相稱。然二人關係也是極好,不時吵吵鬧鬧,感情也愈加增進,二人對彼此間小時候的經歷也都不太清楚,祛風整日嘻嘻哈哈也就算了,李軻卻總似有什麼事情縈繞在心頭,祛風見了也不多問。三個月前,二人乞討無門,無奈之下只得在客棧尋了個活,充當小兒,二人年紀尚小,不是工作的時候,還好掌櫃的大叔人好,並沒有介意。日子一久,二人倒也漸漸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