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章 拜師 (求推薦~收藏)

第三章 拜師 (求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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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拜師 (求推薦~收藏)

御劍門乃當今武林一等一的武林門派,相傳幾百年前為一位自稱百劍真人的人所創,其名御劍,由此可知百劍真人於這劍技一道甚是通熟,一柄驚龍劍,配以純陽功法,誅殺了多少邪魔外道,斬盡了多少貪官汙吏,百劍真人名聲大燥,不想絕藝失傳,故創下御劍門。當代掌門劍擎天天資聰慧,勵精圖治,使得御劍門蒸蒸日上,已隱有在四大門派裡獨佔鰲頭的勢頭。

御劍門地處西南一帶,位居高峰之上,峰中景色極佳,樹木橫生,各種奇花異草充斥於內,更有懸崖峭壁、溪流瀑布,四周群山虛抱,入山之路僅有一條,讓御劍門成為了近百年武林大派中唯一未被魔教攻伐之地,不可不謂之險峻。

祛風呆呆地望著那一方淨土,心中如小鹿亂撞,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能成為這幽山大派中的一員,只覺此生能有此結局也不枉了,而李軻卻恰恰相反,他從小便有著一股不服氣的骨氣,性情執拗,一旦有機會擺在眼前,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任之遠逝的,深深吸上一口氣,李軻眼中光芒一閃,暗暗下決心,我要成為一名絕世強者!”

山路蜿蜒,彷彿一條巨蟒般纏在山腰之上,經過桃劍的招呼,二人很快便上的山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派莊嚴雄渾的建築,最前面赫然是一個碩大的廣場,旁有青石鐫名“悟劍。”

這時,一習武的男子匆匆跑了過來,衝桃劍躬身道:“不知前輩上山所謂何事,還望點明來意。”

桃劍掃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名桃劍,已退出江湖許久,這次前來有事同劍擎天那傢伙商量,你讓開吧。”說完將眼光看向別處,顯是不願和他多言。

那男子悚然變色,眉間作猶豫狀,半響,才尷尬地笑了笑,“桃前輩,御劍門有御劍門的規矩,還是請您稍等一下,我這就去同師傅商量一下,您看如何?”

桃劍微訝,“你是那傢伙的七弟子李驚雲嗎?”

那男子正是李驚雲,聽桃劍道出自己姓名,忙道:“正是小子!”

桃劍眼中精光閃過,“有些讚歎地道:”好,好,好,我觀你氣勢沉穩,臉色紅潤,太陽穴隱隱凸出,全身氣機縈繞卻兀自內斂,莫不是已到了煦陽之境。”

那李驚雲聽完大驚,愈發恭敬道:“前輩眼光凌厲,晚輩實是敬佩。”

桃劍哼了聲,“那你還攔著我。”

李驚雲眼中無奈之色一現,隨即被堅定取代,朗聲道:“前輩明鑑,此事乃門規所限,並非驚雲不通人情,怠慢之罪晚輩事後定當向掌門他老人家請罰,在這還請前輩休憩片刻,我這就去通報掌門他老人家。”說罷便轉身走了。

桃劍神色不悅,卻暗自點了點頭,衝祛風二人道:“你倆看見了嗎?這小子以後就是你們的七師兄了。”

李軻、祛風點了點頭。

李驚雲剛走兩步,忽覺一陣輕風徐來,抬頭一見,不由愕然,“師傅!”

“嗯,你退下吧,我都知道了,這事你處理的很好。”

“是,師傅!”

李軻、祛風正自思索間,忽聞桃劍哈哈一笑,“老小子,你這麼晚才來,幾年不見,架子大了不少哇。”二人對視了一眼,抬頭望去,只見先前李驚雲所站之處已不知何時多了個人,此人一身布衣長袍,身形高瘦,目光如炬,眉宇間隱隱透著一份孤傲,悠然聳立,說不出的瀟灑,正是正教之首,御劍門掌門劍擎天。

劍擎天微微一笑,“今晨忽聞早雀輕歌,料想定有貴客來訪,想不到竟是桃兄,幸會、幸會。”

桃劍呸了一聲,有些感慨地道:多年不見,你竟然已到了返璞歸真之妙境,多半那純陽功法也登峰造極了罷,那王風雲、莫邪仍不及你,我就更不用提了,唉,當真是了不得,了不得。”他後半生沉浸於書中,表曰潛學實則悟道,今見那劍擎天到來,祛風等不知,他卻被深深地震撼住了,劍擎天之修為已至人劍合一之妙境,離那傳說中的天人合一也僅有一線之差。同為驅劍好手,桃劍自知,自己是一生也追不上他的腳步了,在他面前,分明便立著一柄鋒芒絕世的劍——人劍。

劍擎天爽朗一笑道:“桃兄風姿颯爽,不禁容貌未有老化,便是劍道修為也精進如廝,當真可喜可賀呀,來,我們兄弟先去喝上幾杯,也好為兄弟接風洗塵。”

桃劍道:“哼,拼酒便拼酒,我還怕你不成。”說完便向屋內走去。

“等等,”劍擎天啞然一笑,“這兩個小孩是你帶來的嗎?”

桃劍腳步僵住,老臉不由一紅,道:“都是你引誘我,差點把正事忘了”說罷朝祛風二人招了招手,“你倆過來。”

李軻祛風應了聲是,走到桃劍、劍擎天身邊。

“跪下!”

祛風一愣,卻見李軻拉了自己一下,示意跪下,不禁心中一急,慌忙跪倒,“伯伯,我錯了。”

“......”

四下無語,桃劍大感丟人,吶吶地說不出話來,李軻險些暈倒,趕緊將他拉到自己這面才向劍擎天拜倒,道:“我倆從小無父無母,漂泊在外,還望師傅成全。”說完用力地磕了幾個頭。

劍擎天似乎已早猜到,將目光看向桃劍。

桃劍嘿嘿一笑,道:“這也是李刀的意思,看在我倆的面子上你就收下他們吧。”

劍擎天猶豫了半天,這才神色一肅,衝祛風、李軻二人道:“今天看在桃李兩位兄弟的份上,我就收下你們倆,日後要勤學向上,凡事不得違背門規,否則輕的逐出師門,重則廢去武功,知道了麼?”

祛風這才明白了發生什麼事,心中一陣歡喜,同李軻一塊道:“是!”

劍擎天滿意地點點頭,道:“好,你們這就隨我去列代先祖前見禮,對了,桃兄要一塊麼?”

桃劍搖搖頭,笑道:“不用了,我這就要回去。祛風、李軻,你們二人切記要努力練功,否則便辜負了我同李刀的一片心意了,知道嗎?我這便要走,有機會的話以後來莊裡看我吧,再見!”

雖然才同桃劍相處幾天,但乍一聽聞其要走,祛風、李軻仍止不住難過,祛風更是眼眶發紅,同李軻一起道:“伯伯你不要走,再多呆幾天吧,好嗎?”

桃劍慈祥地摸了摸祛風的頭,衝二人道:“男兒有淚不輕彈,要有心蕩一方的堅強才行,好好跟著你們的師傅習武吧,他的武功在武林中那可是頂尖的,好了,我走了,有機會我會來看你們的。”

祛風乖巧地點點頭,“那你一點要來喔,伯伯。”

“嗯”桃劍有些難過地應了聲,隨即轉過身大步往山下走去,只是誰也沒看著他那眼眶中隱隱滲出的淚水,一如那高飛的雄鷹般堅決、孤傲。一旁的劍擎天眼中lou出一絲感慨,並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太瞭解那人了,外號陰陽,昔日的陽剛在歲月面前已漸漸軟了!“變了,都變了?”劍擎天喃喃自語地道。

夜深了,蟬兒不甘寂寞地喧囂,於寧謐夜色下,分外幽揚。

“嘩啦啦”鴿子的飛舞聲到來,接著被嘆息聲掩蓋,李刀佇於窗前,於燭光中展開那一紙信箋,沉默良久良久,他忽然開始懷念,有那倆孩童的天空是那麼地湛藍而純淨,他忽然你有些後悔,那當初的決定。可是,他隨即搖搖頭,將思念掩於遐想當中,一抹微笑自嘴角而生,那份執著與單純,原來他人亦怦然心動。

此時,屈風風正微笑而寑手中握著紫翥所贈的玉珠,心中有種異樣地滿足,周圍是此起彼伏的呼嚕聲,但這也並未讓他的心情變糟,反讓他覺得溫暖,一個家的溫暖。白日,在桃劍走後,劍擎天將二人領到列代先祖的排位面前,又例行了一遍規矩,這才正色道:“百劍真人在上,從今往後,李軻、祛風二人乃我御劍門第七代弟子,一切以本派興衰榮辱為重,你二人可又異議。”

沒有!屈風嘴脣輕輕翕動,又一次吐出了那兩個字眼,耳邊又響起了劍擎天那有些無奈的嗓音,“祛風,你生性老實,然...然祛字過於稚嫩,今入得本座門下,往後便以屈字為姓,取義不屈於俗世之風,你意下如何?”“哈哈、哈”李軻的譏笑聲響起,祛風想著想著便不覺傻笑起來,將玉珠輕輕地放置於胸口之上,慢慢進入了夢鄉。只是不知那份溫暖也悄悄地滲入了玉珠之內,輕輕地,它宛如重新獲得生命般,動了一下。

幾日後,屈風、李軻對這御劍門的情況大致上都瞭解清楚了,御劍門上上下下共百來號人,其中除劍擎天與六位一代弟子外,三代弟子有五十多人,分別授藝於七位一代弟子,劍擎天親自教導的有六人,如今包括李軻後有七人,李軻的資質先前在李刀桃劍的眼中都是極佳,劍擎天目光如炬,也是一目瞭然,故將他收為關門弟子,祛風則拜於馮勇門下。

御劍門心法乃百劍真人嫡傳而來,共分三層,旭陽、煦陽、烈陽。每層又有入門、初通,瞭然,入境一說,每上升一層便是天壤之別。掌門劍擎天天賦異稟,十歲習武,花費了四十餘年才窺得烈陽之境,笑傲武林。然純陽功法卻還有那深不可測的造化一境。御劍門一派除那百劍真人外,竟是再無一人觸及邊沿,不可不謂是一大憾事,然劍擎天的出現卻讓眾人鬆了口氣,皆對他抱以極大希望,卻不知那劍擎天也有苦說不出。御劍門,御劍門,名曰御劍,自是以人劍合一為索,到此境時,人劍一體,揮劍如使臂,殺人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而御劍門劍法的最高境界卻是天人合一,百劍真人留下的祖籍中關於這的僅有一句:“煉精化氣,練氣化神,煉神返虛,造化功成。”劍擎天參悟一生未果,難免心生頹廢之意,萬般無奈之下,只盼其徒有成,了了他的心願。

亭午飯後,李軻將屈風叫到了後山的背劍亭內。

“瘋子,最近你的武功有沒有進步呀,要不然我倆切磋一下,你看怎麼樣?”李軻一臉期待地衝屈風道。

“嗯,算了吧!”

“為什麼?”李軻奇怪地瞟了屈風一眼,不解地說道。眼珠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李軻怪異一笑,“哈哈,我知道了,你定是怕打不過我才這麼說的,我沒說錯吧。”

“哦。”屈風有氣無力地應了聲,將身子倚在亭柱之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面,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李軻激將失效不由得擔心起來,將手置於屈風額頭上,片刻,鬱悶地搖搖頭,自言自語道:“當真奇怪了,也沒發燒啊!”

屈風呸了一聲,道:“你才發燒了呢?我沒事。”

李軻汗然地瞅了他一眼,驀地,發現屈風右手正緊握著拳頭,“喂,小瘋子,你的手中拿的是什麼啊?”

“啊。”屈風一驚,慌忙將右手塞入懷中道:“沒什麼,沒什麼。”

李軻白了他一眼,“哼,少給我來這套,就你這點把戲還想糊弄我,趕快拿出來給我看看。”

“不給!”

“哦!那也可以,不過你必須得和我切磋一下,否則...”李軻陰笑道。

“好吧,你既然想死的話我便成全你。”

“好狂妄的口氣,看招,真陽指!”“嗤”氣流的破裂聲傳來。

屈風臉色一變,萬想不到僅隔幾日李軻的功夫竟已至如此境界,不待多想,身子急側,躲過了這一指。

李軻一擊不中,一招又生,使得正是真陽指中的一招“隕星”,當真如流星隕落一般快捷。屈風只覺眼前一花,來不及躲閃,右胸已隱隱作痛,全身更是一陣痠軟,險欲倒地。屈風中招,心中憑地竄出一陣怒火,大是不甘心,“嗤嗤”也是兩指擊出。

李軻一見之下登時瞭然,知他與自己相差有一段距離,嘿嘿一笑,當下也是兩指點出,出手力量、角度一模一樣。

“噗!”的一聲,屈風轟然後退,李軻則立於原地分毫未動。

屈風氣憤之下,忍不住拖口問道:“死猴子,你的功夫怎麼會進步如此之快啊?”

李軻得意一笑,示意屈風過來,這才在其耳邊說道:“風子,師傅十分看重我,這幾天特意拿靈藥為我固本打好基礎,怎麼樣?羨慕吧!”

“哦,怪不得。”屈風恍然大悟了,“那你一定要努力呀!”

李軻嗯了聲,道:“那自然,風子,雖然你沒有這麼好的際遇,但千萬不要氣餒,也要多加努力才行喔!”

屈風不耐煩地道:“知道啦,知道啦,我遲早會打敗你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就等著吧。”

李軻一笑,“自然拭目以待。”二人絮叨了片刻,又相互交換了近幾日的武學理解,這才不舍告別。等李軻走了,屈風又掏出了之前收入懷中之物,雙目帶柔,手中所握赫然便是那名叫紫翥的女孩所贈的玉珠,一時間,思緒紛飛,那份美好可人的記憶又再一次於心海中劃過,輕輕地,如平常一般,泛起一陣漣漪。

光陰若流水飛逝,情到深處已見濃。

......

六年後,元歷年十年。

咻咻咻,上百道氣勁急梭而過,化成滿天的雨點在空中飄然灑下,目標指處,似乎是一個少年。面對這毫無破綻的一擊,少年並未顯得慌亂,從他淡定的眼神中可以看到一絲自信,強大的自信。

我緩緩閉上了眼睛,意識瞬間內斂,知覺隨著內力的執行呈倍數放大,透過感覺,我已經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迎面而來的壓力,這壓力宛若一張大網般,將我所能閃躲的空隙全部鎖死。要閃過嗎?我這樣問自己,當然不會!

我的心中突然滋生出一種大展拳腳的感覺,眼睛寒光一閃,猛然間怒吼道:我終於練成了,練成了!無比龐大的力量轟然爆發開來,長劍瞬間爆刺上百下,每一下都會帶起一縷極細的光絲,纏上那散發著淺光的暗器。

砰砰砰,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不絕於耳,聲響過後,我持劍半蹲在地上,微微有些喘息,但同時,我的心情卻是愉快的,因為我知道,另一種歷練終於在今天,此時此刻,宣告結束。

師傅不知何時站在了我的旁邊,蹲下地拈起了一根細小的竹棍,從它鋒利的尖端來看,是屬於錐型鏢的一種,只不過,它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鏢了。因為在握住的那一刻,它,噢不,應該說那根木棍已然變成了三截。“哎,看來我真的是老了,”師傅望著滿地的碎木喃喃自語道,已經很久了,這一天,它終於到來了,哎。

時光飛逝,在這日復一日的艱辛磨練下,一晃十年,我如今的武功也可用登峰造極來形容,內力暫且不說,若光論劍術,真若老頭所言,天下之大恐怕也難逢敵手,像他自己,也只有在我無防備之下方可全身而退。

每每閒暇之餘,我也曾多次較對自己和老頭之間的差距,若論明刀明槍,老頭只能是望塵莫及了,而綜述而論的話,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從小打到大,師傅的身上於我而言有太多的神祕,時至今日,我亦不能摸透他的底細和真正實力,我內心隱隱覺得,他還有所保留。因為我並未繼承他的武功,這件事就像一個謎團始終環繞在我腦海中,驅不散又揮之不去,我也多次想問個究竟,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這天晚上,師傅又把我叫到了他的房間。

“您叫我有什麼事啊,師傅。”我躬身道。師傅點了點頭,深深望了我一眼,出乎意料地轉過了身去,面對著牆壁。“小破,你跟了我多久了?”在我奇怪下,他終於開口了。

“整整十年,”我老老實實答到。“恩,我平常待你如何?”“師傅待我有如親生兒子一般,自是好得很。”老頭點了點頭,又道:“你心中是不是一直奇怪為什麼我不教你武功,譬如斬六絕等。”

我奇道:“師傅您怎麼知道我想什麼啊?”師傅微微一笑,“如果連你這點小心思都還不明白的話,那我就白呆了這十多年,你平常琢磨的那點心思,我都知道,只不過懶得說而已罷了。”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原來您都知道呀,那為什麼平常不和我說,而今天偏偏說了出來了呢?”

師傅搖搖頭,“那只是時機還未成熟而已。”“難道現在就成熟了嗎,師傅,是不是和我有關係啊?”我的心裡隱隱覺得不安起來。

師傅不置可否地嗯了聲,又道,“你可知我平日為何不親自教你武功?”

我想了半天,笑道,“師傅是想讓我自己悟劍,只有這樣進步才能更甚。”

師傅又點了點頭,道:“你能明白這點我感到很欣慰,不過也不盡然全是如此,為師之所以不親自教你是因為不想你成為我的影子,你明白嗎?”

我頗感驚訝,問道:“難道是師傅認為徒兒不夠資格繼承您的衣缽麼?”師傅聽完微怒道:“你錯了,除了我的招式未授予你外,內功、功夫方面我可都是毫無保留,至於我那些招式,也全在你的劍法之中。”

“什麼?”我大奇,“可師傅您什麼時候教過我一招半式啊,您又在拿我開玩笑嗎?”

師傅聽了拂然不悅,嘣的一下敲中了我的額頭,嘆道:“看來你除了對劍的悟性高了一點外,別的真是一無是處啊,哎。”

我愕然,摸了摸被打腫的腦袋,不滿道:“不對您就說嘛,何必打人呢?”看他又欲發飆,我趕忙補道,“是徒兒愚笨,師傅,您繼續。”

師傅沉默了一會,繼續說道,“那,在這件事情之上你有怪過為師嗎?”他的語氣竟出乎意料地緩和了下來,讓我微微一愣。“這倒沒有,師傅您怎麼做都是為了徒兒好,徒兒怎麼會埋怨呢。”

看他不說話,我轉移話題道,“師傅,前幾天您給我講的那句“渾若天成,大巧若拙,徒兒愚笨,到此時仍未參悟,還請師傅詳解。

師傅並未點頭,而是說道,“你拿劍跟我來。“說完徑自向門外走去。

我不敢怠慢,拾起木劍,隨於其後。不一會,我們便來到了破空崖上。師傅道:“你再劈一次給我看看。”我應了聲,攜劍前進十米,沒有多說,氣貫全身,一劍劈了出去。

和前次不同,這一劍少了幾分霸氣,多了幾分沉穩,劍泛藍光,劈空而至,氣機死死地鎖住周圍幾米內,空氣好像被抽空了一樣,伴隨匹射而出的劍芒重重地砍下。風塵過後,地面出現了一條長於五米的直線,深入土內半寸有餘,旁邊土壤還有龜裂之跡。我沒lou出一絲得意之情,收劍罷,只待師傅指點。

師傅眼中精光一閃,道:“用劍之時,切勿有一絲窒滯,所謂渾然天成,指的是屏除雜念,做到天人合一,簡單而述就是儘量去想不是你在舞劍,而是這個天地在支配你,指引你,揮出這一劍,做到你就是這個天、這地、天地皆在你心中,用你的心去感悟天地,劃出這驚天泣地一筆,此乃大成之境,這與你幾年前劈海時溶於水流之意頗為相似,你自己去好好磨練吧!”

完罷,師傅便負手而立,黯然不語,而我也沉醉在師傅剛才所說的意境裡沒有吭聲。大約一個時辰過去了,我才被漫撒人間的雪花驚醒。脖子微涼,我望望天,又一場鵝毛般的大雪在悽美墜落,灑在身上,傳來淡淡的涼意。不遠處,師傅動了動,好像也被雪花所驚,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向我走來。

我急忙湊過身去,道:“師傅,外面天涼,您還是回屋裡歇著吧。”說罷,我正欲攙扶他,恍惚中看了師傅一眼,似一陣雷電閃過,我楞住了,驚得說不出話來。

那是一種什麼表情?好奇怪的一種表情,師傅他在想什麼?我不禁問自己,師傅的眉毛微彎,眼神似傷痛、似欣慰,還滲帶著不捨,不算小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看在我眼裡,是那麼的遙遠、陌生,卻偏偏又覺得和藹、慈愛。在我剛要發問之際。突然,毫無預兆的,我的胸口陡地一麻,卻已是被點住了穴道。緊接著,身上又有幾處大穴被連續點著,隨即,我癱倒在地。慌亂中我想叫師傅,卻發現啞穴也已被封住了。在我茫然的眼神中,師傅緩緩收回了點我的手。

我不斷地吱唔著,師傅愛憐的摸了摸我的頭,在我萬分不解中開口了:“孩子,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忘了吧,今天是你成年之日,過了今天,你就真正的長大了。”我困惑地眨了眨眼,盯著師傅,心中滿是疑惑。

師傅頓了頓,接著道:“孩子,你我的緣分已盡,在分手之餘,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好好聽著,這或許是你我最後的交談了。”師傅的身子在顫抖,輕撫著我的臉,獨自呢喃著。

元歷年九月,那時我已經四十歲,而我的侄子元禎年方三十,一晃至今,將近十年過去,他也應該早登帝位了。看我驚訝的眼神,師傅一笑,不要驚訝,你記住,我的真名為朱正允,乃皇親國戚,若元禎即位,那我就是當朝的皇叔。呵呵,二十多年前,我為先皇南征北戰,功勞多不勝數,被先帝封為威武王爺。我大暈,想不到師傅來頭竟然這麼大。

師傅彷彿沒有見我一般接著說道,被封為王爺以後,我終日閒著,無仗可打,悶了幾年後,悄然離去。從此,武林中多了一個無蹤影朱允的廝混俠客。之所以叫這名字,是因我經常偷盜各大幫派的奇珍異物,靈丹妙藥,盜成後又因為我身法極佳,讓人望塵莫及,所以就有了無蹤影的外號。浪跡江湖中,我嫉惡如仇,遇上不平事總要管上一管,也因此留下了許多血債與仇人。

說到這,老頭,啊,師傅看了我一眼,道,“之所以不教你招式,便是這個緣故了。當然,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我不希望你成為我的影子,你知道嗎,如果你繼承了我的衣缽,那將不可能這麼快就超越我。”我聽完,心中不禁釋然,心中對師傅充滿了感激,師父對我,又怎麼會藏私呢!

再後來,我遇上了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莫然。當時她僅僅才二十歲,而我已年至中旬,她因我的慷慨豁達、打抱不平而痴迷,終日纏於左右,卻不曾表lou出對我的愛慕。我當時也察覺出她對我頗有好感,但因年齡差異太大,在感情上我總是儘量迴避。要知道,我從小習武,長大後就征戰四方,沒有空閒的時間成家,先皇屢次勸說都無功而返,我也一直不曾對女孩傾心,直到遇上了她。

我的心慢慢平靜下來,靜靜聽著師傅回憶往事,只聽師傅續道:在一次與仇人廝殺中,我和她被二十多個黑衣人團團圍住。力拼中,她為我捱了一刀,血流如注的那一刻,我才發現自己竟是那麼的心痛,同時我也真正確定了自己對她的愛意,我勃然大怒,拼命將其他黑衣人一一擊殺,事後,我身上多了五道傷疤,不過這些都是皮外傷,而莫然,她為我擋的那一劍卻深入肉中,依稀見骨,鮮血浸紅了她的衣衫,也流滿了我的雙手。

聽到這,我暗暗為師父捏了把汗,著急起來。

頓了頓,師傅又道:當時我大驚之下,急忙為她治傷,萬幸終於保住了她的性命,在客棧,我終日陪伴在她左右,照顧了一個月。說到這,師傅的臉上浮出縷縷深情。在這段時間裡,我和她如膠似漆,感情一日千里,親近得不得了。我也將心徹底地交給了她,不再設防,就連我的王爺身份也沒有再隱瞞。哎,當時莫然在聽到我王爺的身份之時,身體顫抖了一下,我以為她頗為驚訝,也未怎生在意。

師傅的口氣越來越低沉,我知道,這件事一定讓他十分後悔,不禁凝神細聽。

往後,我兩戲說天涯,不時嬉笑打鬧,只覺天荒地老,有彼此相伴,又有何妨!

在私定終身後,一天晚上,她將身子交給了我。事已至此,我和她不得已之下來到了她的家中——劍莊。結果,還未走進門,已被一人攔住。回憶中,師傅臉上的柔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仇恨,手不知何時已拳頭在握,嘎嘎作響。

我心想,看來不是仇敵,便是情敵了。忍不住為師傅擔心起來。

果不其然,師傅惡狠狠道:就是那個人,毀了我,也害了莫然,他一見我,便冷聲道:“離開莫然,交出炎石,便放你一條生路。”我聞後,自是大為憤怒,便不受控制地和他打了起來。不過五十招,我便被他一掌劈飛,強烈的恥辱下,我不顧性命與他拼鬥,顧忌我的不要命,我受傷之際,他的身上也多了一道道傷痕。這時,他也沉不住氣了,大吼和我拼了起來。到這種時候,雙方已經全是性命相搏,沒有留一點餘地。旁邊的莫然也愈發緊張,多次想出手製止卻都被隨那人的手下給制住了,莫然見我受傷越來越重,趕忙大呼她爹的名字。一會兒,她爹莫比鋒出來了,沒想到他來後非但沒有制止,還冷生道:“死丫頭,叫你偷完炎石後殺了他,你一件都沒辦成還敢把他帶回家來,哼、哼,你難道還真是愛上了他不成!賤人,你辜負了劍書公子對你的一番情意。”

這話傳至我的耳中,彷彿晴天打了個霹靂,讓人心神俱震,我再無一絲爭勝之心,被那姓白的打得節節敗退,那一瞬間我什麼都明白了,莫然之所以接近我,原來全是為了那塊偷盜而來的炎石,而她也早已有了婚約。剎那間,我只覺天旋地轉,大腦一片空白,迷糊中,一道青光直奔我胸口刺來,而我在萬念俱灰之下,渾然忘記了抵抗...

我不禁擔心大叫起來,卻忘了已被點穴,這話只卡在了喉嚨裡。

師傅接著說道,只見漫天血霧大盛,我正驚訝為什麼沒有感到一絲痛楚之時,卻發現了擋在我胸前的莫然。剎那,我愣了,抱著懷裡的玉人不住痛哭,卻怎麼都說不出話來。對面的莫比鋒,白劍書都呆住了,靜靜地看著、看著。

說到這,師父落著淚看著同樣淚流滿面的我,道:“餘下的,想必你也猜到了,我也不多說。”擦了擦嘴角的淚水,師傅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猛然喝道:“好徒兒,注意了。”在我愣神間,師傅已經用行動來告訴了我他要做什麼。

師傅就那麼定定地站在我身前,劈手一掌打在我胸口,頓時,一股股精純,平和的真力源源不斷地流入身體,貫穿經脈,瞬間,我已然明白一切,大睜的雙眼就那麼定定地看著師傅。內力不斷流轉,以見得到的速度成倍增加,而此刻我的心中卻被悲意所充斥,師傅,年近百歲的師傅,就那麼毫無保留的將從小修習的內功無私地傳給我。我不住地問這是為什麼,為什麼,但都是徒然。

將近一炷香的時間,我卻宛如度過了漫長的一世輪迴,終於,師傅緩緩鬆開了印在我胸口的手掌,踉蹌地退了幾步,原本泛著紅光的面孔此時慘白得有些嚇人,但他的神情是愉悅的。師傅劇烈地咳嗽了幾聲,笑道:“這靈異之果當真是名不虛傳,若非如此,你我師徒二人恐怕已經命喪黃泉了,不過天意使然,我朱家正允也培養出來了絕世高手,天意啊,天意啊。”一頓狂笑後,師傅的臉色顯得有些委頓,神情也變得慈祥,走到我身前,緩緩地撫摸著我的頭部,“孩子,你我之間的緣分已盡,今日既是你成年之日也是你我離別之時,你的存在,今後我將再無遺憾,你放心,我暫時還死不了,我要利用我最後的幾年時間好好在中原大地上走走,然後去地府陪伴我的莫然,師徒一場,我有最後兩個心願,希望你能滿足我。”

我的淚水不知何時悄悄落了下來,用力地炸了眨眼睛。師傅欣慰地笑了笑,“一,你是我花費十幾年心血培育才出來的,我希望你能夠打敗一個人,來證明我的眼光並沒有錯,現在我告訴你他的名字叫做闢武。二,如果有機會,你去看看我的侄子元禎,畢竟他是我在這個世上最後的親人。好了,再——見——了!”

“不要——!”我在心中著急地大呼,視線中的師傅卻漸漸模糊,依稀風中還殘留著那一曲絕句:“自古多情傷離別,此恨綿綿無絕期。”萬般無奈之下,我只好強行凝神聚氣、消化體內洶湧的真氣。

許久,寂靜的破空崖上驟然傳出一聲清嘯吼聲直撼天際,我全身穴道轟然衝開,提起疲倦的腳步,緩緩朝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