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劉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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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劉青文
第398章 劉青文(1/3)
公主出嫁的前一晚，劉皇后按照禮節前來拜訪。不過按照皇庭的規矩，這次來公主寢宮的人本應該是公主的生母。只是這公主的生母早在二十年前就因生產李洛陽難產而死。於是李嗣便只能是差遣劉皇后來拜訪李洛陽，以行出嫁之禮。
見到向來少同自己有交際的劉皇后到來。李洛陽雖然心中也是疑惑，但也恪守著規矩親自出宮相迎。畢竟現在的她早就不是那個敢用木枕頭丟皇帝的刁蠻姑娘了。
李洛陽主動向著皇后請安，這劉皇后便是趕忙將其攙扶了起來。
劉皇后同李嗣生的一個年紀。不過相比這大唐的皇帝，這大唐的皇后倒是保養的極好。便是五十高齡給人看著卻好似只有三十的年紀。
劉皇后長相雖然普通，可一身的氣質卻極其雍容華貴。便似光光在一旁站著不言不語便會讓人心生一種崇拜似的親和感。
這劉皇后本名劉·青文，乃是當朝國丈劉凱康的女兒。十五歲入宮成了尚且還是皇子的李嗣的皇妃。此後便是跟隨著李嗣同甘共苦。直到李嗣在黨爭之中獲得勝利，打敗了衛明王李釗成功登基。至此這皇妃也隨著李嗣成為皇帝，而改稱為了皇后。
李嗣登基之後，雖然宮後的也同樣享受著三千賓妃的待遇。不過這全然是女人的後宮在劉皇后以及大太監趙英的共同管理下倒是一直和和諧諧，從未出過什麼亂子。
皇后待人真誠，賞罰也是極為分明。因此在後宮那幫子眼高於頂的嬪妃中也有著極高的威望，便是這皇后假有一天褪去了那皇后的頭銜，估計這後宮也會有許多發自肺腑的擁簇之人。
一個皇帝，一個皇后，兩人的氣質便好似天差地別，卻又有一種同根同源的感覺。同根說的便是兩人都有一人拒人千里，讓人需要高山仰止的威嚴之感。而皇帝表露的更多是一種不怒自威讓人心生畏懼。而這個劉皇后卻是看著極為高貴卻又慈悲恩惠。
李洛陽雖然身在皇宮，同劉皇后並沒有太多的交際。頂對也不過是逢年過節，禮拜祭祀之時會同劉皇后相遇，或者是跟著哥哥身後去找皇后請安。其他時候，跟著劉皇后更多的還是井水不犯河水。
這皇后的孃家乃是當朝大戶的劉家，這劉家的家主劉凱康原本便是兩朝元老。先是侍奉過上一代皇帝李顯，此後便在李顯駕崩後跟隨了當朝皇帝李嗣。在當時所有人都不看好李嗣的情況下，劉凱康卻是力排眾議，將自己的大女兒劉·青文嫁給了李嗣。
在當時那奪嫡已成白熱化的時候。劉凱康的做法無一是在向所有人宣佈，自己已然選擇了站在李嗣的這邊。這這場豪賭，一旦失敗，便很有可能會讓劉家隨之衰敗。不過事實證明這劉凱康的孤注一擲還是起到了極好的效果。
劉凱康自己原本已經到達了瓶頸的仕途，因為這一次豪賭而又朝前突破了一步。雖然現在的他官職依舊同最初李嗣上位之前一樣，並沒有任何的升遷。但是其在朝堂上的話語權卻跟以往卻是不能相提並論的了。畢竟現在的他頭上還頂著一頂名為國丈的帽子。
而原本不溫不火的劉家，也在這次的豪賭之後迎來了新生。劉凱康的三個兒子倒是一路升遷，且官居要位。一時間這劉家便隱隱也有了一個新的稱號——非皇第二家。
便是出去皇帝大家之外的第二大家。至於這第一大家，便是輔佐大唐近六百年有餘的韓統翎韓家了。
不過在最近的一段時間裡，劉家的聲音倒也是小了許多。畢竟在經歷了家族快速的發展之後，定然要迎來一個穩固的時期。在這段時期中卻是發生了一件極其有意思的事情。
便是這劉家的管家之子，劉榮祥竟然榮升新課的狀元。
此訊息一出，便是讓所有人都找到了茶餘飯後的談資。多少官員也是嬉笑的慶賀劉凱康，便稱這劉家已然
是超越了潁川的敬國齋。便是從劉家管家的兒子都能考上狀元郎。
關於劉家之事，這也便也只是後話了。
只見在寢宮之外，洛陽公主向著劉皇后行禮。而劉皇后則是滿面笑意的趕忙上前將洛陽公主攙扶了起來。
“這宮外太冷，咱們還是到屋內好生聊一聊。”說罷劉皇后便牽著洛陽公主的手，便是兩姐妹一般的向著寢宮走去。
待入了洛陽公主的寢宮。皇后朝著身後一招手，其後面的一位宮女便將一食盒端了上來。開啟食盒裡面擺放的是一個木頭盅。
劉皇后親自將那木頭盅開啟笑著向洛陽說道：“皇兒明日便要出嫁了，哀家身為東宮的主母便熬了些燕窩來。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李洛陽謝過劉皇后便端起了燕窩喝下。如今的她早就是心如死灰，吃什麼都如同嚼蠟一般。對於這燕窩哪裡來的一絲喜歡或者不喜歡呢。
皇后笑顏看著李洛陽將燕窩喝完，便拿出了手帕親自提洛陽公主擦拭了嘴角。
“你這吃東西的樣子也太不成體統了，倒是和你父皇一個德行。”皇后嘴中的話好似是在責罵李洛陽，可神情裡卻跟像是寵溺。
劉皇后笑著向洛陽公主問道：“好吃嗎？”
這洛陽公主便只是點了點頭，倒也沒有說話。
雖然劉皇后對於自己的廚藝也是相當的自信，可她當然也算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心想著明日就要出嫁，遠去北莽。即便是換成她自己估計也會是飲食無味的。
於是皇后笑著微微搖了搖頭道：“皇兒也不需要欺瞞哀家了，哀家此刻就算是拿著甘露在你面前，恐怕你也是吃不下的對吧？”
洛陽兩眼茫然的看著劉皇后，但也就沒有說話。
這劉皇后對於洛陽公主的沉默倒也並不意外。便只是再次拉起了公主的手，柔聲說道：“想當年哀家嫁給你父親做皇妃的時候，也不過才十五歲的年紀。當時的我同你一樣連自己未來丈夫的面都未曾見過。可你想想如今的哀家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劉皇后說著，便撫了撫洛陽的腦袋繼續寬慰道：“你我皆是大戶人家的女子，而你更是這大唐第一家的女兒。很多事情便是身不由己，如果一直悶悶不樂便只會是自怨自艾將自己給活活苦死。倒不如想開一些，苦中作樂。或許這心結就能夠打開了。”
李洛陽心中的那些心思，劉皇后這般的長者怎麼可能會猜不透。
不過李洛陽在聽完了皇后的開導後，卻是嘴角微微苦笑的開口迴應道：“皇后所說，皇兒自然也是知道的。如今皇兒也已經想明白，皇兒的命生便是為了這皇家而生的。所以皇兒不苦，反而還以能替大唐和北莽止戈，拯救萬千黎民而感到高興。”李洛陽這話從她自己的嘴裡說出，卻更像是一種自嘲。連她自己都有可能覺得噁心。
聽著李洛陽說著那些違心的話。這劉皇后微微張了張嘴，便是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在詫異的看著眼前這個公主許久之後，皇后突然垂頭一笑向著李洛陽繼續道：“皇兒有時候還是得體恤你父皇的。國家之事，已然不是為一人之幸福而考慮的人。想想為人父母者，有誰會真的希望將自己的子女遠嫁到北莽那塊蠻荒之地？”
“你父皇乃是一國之君，他所行之事自然是為了整個大唐來考慮的。其中的很多事情自然也是身不由己。”
對於劉皇后的寬慰，李洛陽依舊是強顏歡笑的點了點頭道：“皇后說得極是。這世間便是我父皇這般的天子也會有著身不由己的時候，像我這樣的小女子當然更是蘆葦浮萍，隨波而逝了。”
聽著李洛陽的話，劉皇后剛想繼續開口勸慰。可洛陽卻是豁然起身朝著劉皇后笑道：“皇后，皇兒明日便要出嫁了，今日便想早些休息。不知……”
皇后自然聽出了這公主是想要下逐客令。於是便也知趣的起
身說道：“既然皇兒要休息了，那哀家便也就不再叨擾，這就離開。”
洛陽公主笑著將劉皇后送出了寢宮。這剛一想回頭，卻被劉皇后喊住道：“皇兒稍等。”
洛陽公主疑惑的回身。
只見劉皇后笑著靠近了洛陽公主輕聲說道：“皇兒便是不體恤你的父皇，那也要懂得感恩你的皇兄才是。九皇子李恪當初為了保下你不惜同你父皇鬧翻。這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吧。”
劉皇后這話剛一說完，李洛陽心頭頓時一顫。那臉上的強撐的笑容頓時便好似垮塌一般。
劉皇后繼續說道：“不過你也不用為九皇子擔心。便是安心的前往北莽，九皇子的事情哀家也會在皇上這般說道幾句。畢竟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這兩父子的事情想必只要哀家這麼一說，應該也就能夠化解了。”
“謝……謝謝皇后。”李洛陽微微有些顫抖的同皇后道了謝，倒是眼睛裡早已經快要湧出的眼淚卻是被這丫頭給強行忍了回去。
這一幕自然是被劉皇后給看在了眼裡，她微微一笑便同李洛陽道別：“那今日便先說到這裡罷，哀家也要走了，皇兒早些休息。”
皇后起駕離開了李洛陽的寢宮。
見著如今一沒有外人，這皇后的貼身奴婢倒是湊了過來向皇后問道：“皇后您去哪裡不是會受人追捧。到了這丫頭的寢宮反倒是熱臉貼上了冷屁·股。這丫頭也太過放肆了吧。”
皇后挑了挑眉，用手輕輕敲了一這奴婢的頭笑罵道：“小桃你說哀家是熱臉貼了誰的冷屁·股？”
這被喚作小桃的奴婢雖然名字中帶著個小字，可也已經有了四十多歲。說是宮女其實已經是個嬤嬤了。這小桃乃是從小便侍奉劉皇后的婢女，便是劉皇后成了皇妃也就一併來到了皇宮。因此同劉皇后也是情如姐妹，皇帝不再後宮之時，兩人的親密程度甚至可以一起同床睡覺。
因此這小桃同皇后開上這般無關大雅的玩笑，皇后也絲毫不會建議。
不過一聽這小桃替自己打抱不平，皇后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向來哀家當初出嫁給皇上的時候，不也是哭得死去活來，比這洛陽丫頭更甚。這丫頭的脾氣倒是同她父皇極其相似，便是個心中再多苦便也死咬著不會去說的人。”
“不過這待她去了北莽，這時間一久估計也就習慣了。小桃你也不用替哀家鳴什麼不平的。”
那被喚作小桃的嬤嬤微微點了點頭，不過心思還依舊活絡著。隨即她用著胳膊杵了杵皇后問道：“那皇后剛剛所說的九皇子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呢？”
這嬤嬤雖然年紀也有了四十，不過心思卻還是同十四歲一般的好奇。凡是聽到個丁點東西便也喜歡揪著皇后來問。
得虧這嬤嬤同皇后的關係已然是好得不行。否則按照兩人這般天上地下的地位，這小桃估計都已經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皇后好似早就習慣了小桃在自己面前這般隨意的動作。便耐心的同她解釋道：“這九皇子便是洛陽公主的親哥哥。當初九皇子為了反對皇上提出的聯姻，在朝堂公然反對了皇上。於是皇上震怒，此後九皇子便從吏部被調職到了工部。”
這小桃雖然只是個侍奉皇后的奴婢，不過在皇后身邊待了這麼多年的時間。自然這話中也清楚而來一些意思來。這從吏部調到工部，便已經宣告了九皇子同皇帝之間有了極大的矛盾。
於是小桃繼續向劉皇后問道：“那皇后還真的去調節皇上同九皇子之間的關係嗎？”小桃問這話的時候，心中是提著自己的主人所擔心。畢竟皇后所喜歡的二皇子一直以來都是太子的有力競爭者，如果皇后真的將化解了九皇子同皇帝之間的矛盾，那無疑是會提二皇子增加了一個競爭對手。
結果聽到了小桃問題的皇后卻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自然要幫。哀家向來是說話算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