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渾身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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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渾身無力
“哎呀，不需要了啦。你就放心好了。我現在已經好了。你吃完飯，該幹嘛幹嘛。”小六說。
“好的。”兩人一起走進了食堂。
食堂里人聲鼎沸，小六突然有了食慾。可是，飯打來之後，小六卻沒有了胃口。吃了兩口，就實在吃不下了。她只好把飯菜倒掉。
一陣疲倦襲來，小六放好碗筷，就快步向宿舍樓走去。她要好好睡一覺。只有躺在被窩裡，她才覺得自己不會隨時摔倒。
躺在**，卻怎麼也睡不著。明明感覺很累，眼睛閉了兩個小時，還是沒能睡著。
下午的上課時間到了。一位舍友說：“我看你臉色蒼白，就不用去了。我幫你向老師請假。”
“那，謝謝你了。”小六實在沒有力氣起床。但凡能撐得住，她是一堂課都不會落的。
“你太客氣了。做為同學這點小忙是應該的。你想吃點什麼好吃的，我上完課替你買回來。”舍友很體貼。
“我什麼都不想吃，謝謝你了。”
“沒事的，你就好好躺著睡一覺吧。”舍友們說完，就三三兩兩地去了教室。
然而，整整一個下午，5個小時的時間，小六閉著眼躺在**，愣是沒睡著。
“給，我給你買了點東西。”舍友回來了，帶了些幹吃麵，餅乾，放在小六床頭。“你好幾天沒怎麼吃飯了，少吃一點有利於恢復。”
“我沒事的。也不餓。”小六是真不餓，她一點胃口也沒有。
“那，你起床來，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舍友說。“有病可不要耽擱，身體第一哦。”
“不用了，不用了。我沒事的。”小六不想麻煩別人。還有，她根本渾身無力，不想動彈。
“我看你還是起來去看醫生吧，萬一半夜你難受得不得了，學校門也關了，咱上哪找醫生去？”舍友看著病懨懨的小六說。
“對啊，還是趕緊起來，趁現在離熄燈還有段時間，我們倆帶你去。你走不動，我倆扶你。”另一位舍友也走了過來，苦口婆心地勸道。
這是兩個長得非常美麗的女生，個頭高挑，容顏清麗。不僅外表長得美，心靈更美。
“我看你這幾天很不對勁，晚上不是說夢話，就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身體有病要及早去看，你要是拖著不看，只會把小病拖成大病，治起來更麻煩。”正在上鋪看書的舍友也開口了。這是一個非常理性的女孩，雖然在宿舍年紀最小。平時話不多，喜歡在宿舍看書。
“你這學期錢要是帶的不多，我可以先借給你用。反正我這次帶的多，過年的時候，親戚給了很多壓歲錢呢。我覺得還是看病要緊啊！”善解人意的舍友猜測著：小六一直拒絕去看病，難道是這個難言之隱？
“你下學期還我都可以。實在不行，畢業前還就行了。”舍友開始翻錢包。
而另一個，已經拿起小六的外套，把她從**扶了起來。
小六想想，舍友的話也有道理。還是再找醫生看看，免得到半夜堅持不了，自己無能為力，還得麻煩舍友。於是就強打精神，穿起了衣褲。
“錢，我有的。不用麻煩你。”小六有氣無力地對那位要借錢給自己的舍友說道，她的聲音裡滿是疲憊。
“沒事，多帶點出去。如果實在不行，咱們就坐車去省人民醫院。”那位舍友抽出幾張100塊，放進了兜裡。“準備好了吧，咱們走！”
“走！”小六宿舍總共6個姑娘，其餘5個全都摩拳擦掌，準備出發。
“也不用去那麼多人！我們倆照顧她就可以了！你們留下打點熱水回來，我怕回來晚了沒熱水洗臉了。”其中一個美麗的女生說著，與另一個女生左一個，右一個，扶起了小六。
“那就留一個好了，我們倆也去，多個人多份照應。你倆扶住她，我倆可以跑跑腿，掛掛號，交交錢，拿拿藥。萬一你倆半路累了，我倆還能換換呀。”
“就是，晚上路上不安全，你們四個都相跟著去，我也放心。”
於是，四個姑娘七手八腳地扶起小六，浩浩蕩蕩地走出了314宿舍的門。
小六挪得很慢，很費勁。因為她渾身無力，雙腿發軟。
“實在不行，我揹你吧！”那個身材高大的美麗女生說。
“不用，不用。你哪能背得動呢？我能走的。”小六強打精神。
沒走幾步，一個趔趄，小六差點摔倒。走在旁邊的舍友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你的手好涼。”剛拉住小六手的舍友忽然說，“感覺像冰塊一樣！”
“不會吧，肯定是你的手比較熱。我穿得比你們都厚呢！”小六不服氣。
結果，四個人輪流與小六握了一下手，證明小六的手當時是五個人中最涼的。
五個人就這樣邊說邊走，一步一步，扶著小六，挪出了學校。一陣冷風吹來，大家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
夜，漆黑如墨。路燈那昏黃的光線照在小六臉上，發出青綠色的光。
“汪汪汪！汪汪汪！”五個人經過一個遛狗的人時，那狗竟止住了腳步，對著她們狂吠起來。可是，剛才有好幾撥外出採購零食的校友走在她們前面，經過時那狗都是靜悄悄的呀。
“我突然感覺好冷。”一位舍友說道。
“我怎麼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另一位平時愛開玩笑的舍友反問。
小六幾欲跌倒。她咬牙硬撐著，一語不發。因為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感覺從頭到腳都被凍住似的，僵硬地連挪動都費勁，整體涼透了的感覺。
“你們別嘰嘰喳喳了，趕緊走，沒幾步就到那個診所了！”扶著小六的舍友說。
“對，咱們先去那個診所看看。”旁邊一個舍友附和著。
四個人簇擁著蹣跚而行的小六，緩步邁進了醫生的門。小六感覺，腳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綿軟無力。
醫生首先讓量體溫。幾分鐘後，他拿出小六遞過來的體溫計，在燈下照了一下，說：“不可能吧，才35度！你肯定沒夾好！重新量！”
甩了甩，又遞給小六：“這次胳膊一定要夾緊了！”他在旁邊親自監督著，一分一秒，直到小六胳膊都快掉下來了，才讓取出來重新讀數。然而，還是35度！
醫生看了看小六，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你感覺怎麼樣？”
“很冷，很冷……”小六牙齒開始打架。
“你一定是在發燒！只不過屬於內燒！我看先打兩針退燒。”醫生說著，走過去配藥。
“要不要去省醫院？”舍友趁醫生不注意，在小六耳邊悄悄問道。
“不用了……”小六用脣語無聲地說。她很清楚，自己根本沒有一絲力氣了，一步也走不動了。她貪婪地坐在椅子上，讓身體的每個部位都靠在上邊。有支撐的感覺，真好。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團軟軟的泥，如果沒有椅子的支撐，一定會倒在地上無法起來。
醫生連續給小六打了兩針，又開了些藥。然後對小六說：“你這是嚴重的氣血不足，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感覺不行再過來。”小六點了點頭。她不是不想說話，只是沒有氣力說出話來。
舍友又攙扶著小六，走出了診所的門。
“你感覺怎麼樣？”舍友問。
“好多了。”小六輕輕地說。也許是心理作用，也許是醫生打的針真的起了作用，小六覺得身上似乎輕鬆了一些。
“咱們要不要再去省醫院？我出來帶錢了。”舍友說。
“我先去巷口攔計程車。”另一個舍友就要走。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小六著急了。“咱們回去吧！我這會感覺開始出汗了！”
舍友摸摸小六的額頭，但沒有什麼收穫。
“你們幾個還在這裡磨蹭什麼？馬上要熄燈了，校門就要關了！”同班的幾個男生恰巧從她們身邊經過，喊了一句。
“回去吧，我真的沒事了。”小六說。
大家看她似乎好了一些，心裡也輕鬆了一點。於是，5個人一起向學校走去。她們剛進校門，熄燈鈴就響了。整個校園裡頓時一片漆黑。
“你們幾個，怎麼回來這麼晚！趕緊回去睡覺！”對面走過來一位拿著手電的老師。
幾個姑娘一邊唯唯諾諾地答應著，一邊加快腳步向宿舍走去。
進了樓道，遠遠就看見那個被留下打水的舍友正站在宿舍門口左顧右盼，一見到她們5個，就長長地舒了口氣，說：“你們可算回來了！我正要下樓去找班主任彙報呢！”
由於舍友們回來都晚了，就急急忙忙洗漱完睡了。一位舍友臨睡前對小六說：“你晚上如果感覺不舒服，就叫醒我。”
小六強作笑顏：“放心睡吧你就，我早沒事了。”
那晚，大家都睡得很踏實。包括小六，也沒有再失眠。但，她又做夢了。這次的夢格外不同，因為，小六沉在夢境之中，走不出來了。
沒錯，她又夢見了那個傢伙——火車上莫名邂逅的那個戴眼鏡的人。
他微微笑著，拉起小六的手，就向外邊走去。小六心想：他是要讓我去他家麼？其實她心裡已經幾乎可以肯定的確如此。不過這次她沒再有強烈的反抗，身不由己地就跟著走了。
兩人很快來到一片果園。太陽明亮地照在頭頂，桃花果花爭奇鬥豔，遠處不時傳來幾聲清脆的鳥叫。
“真是個美麗的地方。”小六心裡嘆道。
“怎麼樣？我家美麗吧！”那男人靠在一棵樹上，懶洋洋地說，“叫你很多次，還不肯來。”
“果然是人間美景。你家的果園嗎？”小六問。
“是啊！到秋天還有各種果子吃。你喜歡吃什麼水果？”
“不知道。”小六想了半天，好像每種水果都喜歡吃，只可惜幾乎都沒怎麼吃過。
那男人意味深長地看了小六一眼，炫耀道：“在我家這裡，到了秋天，什麼水果都有，你可以隨便吃！”
小六心想：那樣的話，倒真是不錯哦。
那男人走近小六，捏了捏她的臉蛋：“到時候保管你的面板變得像水*一樣水靈。”
“討厭，你這個壞人！”小六伸手就把那人的手打了下去。
“哈哈！”那人大笑：“你說得不錯！其實我本來就是壞人！第一次見面時，你就看出來了不是？”說著，又向前走近了一步，用手摸了下小六的頭髮：“你的頭髮還真是手感不錯，光滑順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