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佛界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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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佛界叛逃
須彌山像一朵盛開的蓮花，祥雲漂浮，金光普照，四大天王守護著東南西北。山腳下散佈著許多廟宇，那是比丘修行之所。這裡的修行與希臘聖域的修行完全不同，沒有汗水和拳頭，眾比丘唸佛誦經，以精神的力量來提升小宇宙的強度。
無色天宮裡，空蕩蕩的走廊上走來一人，深黑色的頭髮，雙目幽深。他神態高傲，目空一切，絲毫沒有佛家弟子應有的謙恭與溫和。有兩人與他迎面走來，其中一人是八部天眾之首帝釋天，他目光深邃，頗有王者風度，臉上總帶著雍容和藹的微笑；較為瘦小的是夜叉，此人目光炯炯，眼中滿是精明與智謀。見了他，兩人同時停了下來。
“瞧，就是這個小子，”夜叉在帝釋天身後嘀咕道，“一個人收復了四魔之土魔。”
他走到兩人身前。
“原來是迦業尊者，”帝釋天不卑不亢地雙手合十道，“收復土魔一役，辛苦你了。”
“那裡，”他也雙手合十，態度卻十分桀驁，“請帶我去見佛陀。”
夜叉見他如此目中無人，很是火大，帝釋天卻仍然溫和地說：“這就照辦。”說完他揮揮手，一位紫發少女款款走來。
“珈樓羅，帶迦業尊者去見佛陀。”
“是。”
待他們走遠，夜叉憤憤地說：“這小子也太猖狂了。”
帝釋天冷笑一聲：“他是上任長老指定的繼承者，跟著迦旃延尊者學法十年，現在又獨自收復了土魔，自然不可一世了。”
“你們又在說誰的壞話了？”一個漫不經心的聲音傳來，循聲望去，走廊的盡頭，一個人坐在欄杆上，頭靠著門柱，黑色的頭髮凌亂地散在腦後，深褐色的眼中閃著高傲而深玄的光澤。
“提婆達多？”夜叉皺了皺眉頭，這可是頭號麻煩的人物。
“看到我像見了鬼一樣，看來我真不受歡迎，”提婆達多懶洋洋地笑了，轉而凝視著帝釋天，用戲噱的口吻說：“信不信，迦業不久會叛逃？”
“無稽之談，”帝釋天不屑地笑道。
“信不信由你。”他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揚長而去。
“夜叉，”帝釋天神情嚴肅地說，“注意迦業的動向。”
珈樓羅路過佛經堂，遠遠聽到目鍵連的聲音，他一定又因為一句佛經或奧義與舍利弗爭論起來了。她推開門，見目鍵連已經爭的面紅耳赤，舍利弗卻神色安詳，不慍不火。
珈樓羅忍不住笑起來，每次兩人爭論都是這樣，呆會兒，目鍵連該說：“珈樓羅，你來評評理。”
“珈樓羅，你來評評理，”目鍵連果然大聲叫她去評理。
“省省吧，”舍利弗笑了，他溫和地問珈樓羅，“聽說今天迦業尊者拜見佛陀了？”
“是啊，可是他見了我佛，卻一言不發，表情很怪異，連佛陀都很尷尬。”
“哦？”舍利弗托起下巴，若有所思地說，“為什麼呢？”
這時，青空中忽然無故起了一道閃電，隨即聽到一個人慘叫一聲，好像從空中摔下。
“哥哥，”珈樓羅神色緊張地叫起來，隨即化身為七彩神鳥飛上空中。
“須菩提！”舍利弗和目鍵連立即跟了上去。
半空中的一個人影閃了一下便消失了。迦樓羅飛了回來，背上馱了一個受傷的人。舍利弗檢查了他的傷勢，對珈樓羅說：“須菩提就交給你了。”隨後衝目鍵連點點頭，兩人起身朝西方追去。
“是迦業！”
“迦業！”目鍵連大吃一驚。
“在前面，”舍利弗隨即與目鍵連分開，從另一個方向包抄過去。
“迦業！”目鍵連大喝一聲，只覺得熱血上湧，掄起拳頭就朝他衝去：“金剛獅子印！”
“太沖動了，那種攻擊根本就沒用，”舍利弗想阻止也來不及了。迦業回身單手就接住他的拳，幾乎在同時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舍利弗趕到，抱住被踢開的目鍵連，竟也被彈開很遠。
“迦業，身為須彌山長老繼承人，你居然想叛逃！為什麼？”舍利弗想引他說話，好爭取時間佈下六道迷宮，牽制住他。
誰知他只是冷笑一聲，轉身飛奔而去。
忽然腳下一軟，像陷入泥沼，周圍的景象開始扭曲旋轉，他聽到刺耳的音樂，簡直是金屬的刺響，聽到了張狂的笑聲。
“六道迷宮之修羅道，”冷汗涔涔，舍利弗，這個製造幻象的第一高手，如此倉促的時間還能佈下這樣繁複的迷宮。
這時，他聽到一聲巨響，目鍵連搬起一塊巨石向他砸來……
“行了！”舍利弗按住了目鍵連。
“他受傷了，我現在就可以抓住他，”目鍵連氣沖沖地說。
“讓他逃好了，我想知道他要逃往何方，為何叛逃。”
“帝釋天大人，迦業真的叛逃了，”夜叉說道。
“哦？”帝釋天放下書本，饒有興趣地問：“什麼時候？”
“就在剛才，他傷了須菩提，舍利弗和目鍵連已經追出去了。”
“當年上任長老圓寂時，指定他為繼承人，只是規定他必須跟隨迦旃延尊者學法十年，十年不準面見佛陀。這規矩實在太奇怪了。他今天第一次見佛陀就叛逃，如此頭腦冷靜的人為何叛逃呢？他瘋了嗎？”
“我也想過，可實在想不通。”
“虧你精明如此，也想不通徹，”帝釋天意味深長地笑了，“我沒猜錯的話，他想證明一件事情，那也是上一代長老留下的疑問。”
“是什麼？”
“當今釋尊是否真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