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章(3)

第九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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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3)

“我看可以。”紀真斬釘截鐵,一言定局,“盧援朝有重大嫌疑,又被目擊者指認犯罪,完全可以拘留審查,就這麼定了吧。”

紀真的口氣是不客商量的,會議就算到此結束了。大家站起來離開會議室的時候,紀真把段興玉單獨留下來了。

屋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紀真躊躇了少頃,說道:“興玉,你看這個案子周志明要不要回避一下?”

段興玉似乎完全沒有料到他會提出這麼個問題,先是一愣,隨即搖搖頭,說:“我看不必,完全不必要。”

紀真撣撣菸灰,說:“施季虹是他女朋友的姐姐,這種關係按說可以不實行迴避,要是放在別人身上,我都無可無不可,可是對他,就算我是成見作怪吧,反正不太放心。”

段興玉的眉頭擰起來,“怎麼,對曝毀膠捲那件事,你至今還耿耿於懷嗎?老紀,我可實在不敢苟同你的成見,辦事情總要講個道理吧,周志明這件事做得有什麼不對?他當時在廣場事件問題上的覺悟,是我們所不及的。粉碎‘四人幫’以後,處裡不僅沒有宣揚過他的事蹟,反而對他的徹底平反問題持一種漠然的態度,許多群眾對此是有議論的,這些你是聽不到的。你是一處之長,小週迴來以後,我就沒聽你對他說過一句勉勵的話、安慰的話,連我這個一向感情麻木的人都要替他抱不平了。現在這個案子,如果是因為和施季虹的關係決定他迴避倒也成理,如果因為膠捲那件事,那就太不公道了。”

對段興玉這番頗為激烈的指責,紀真並沒有感到不快。雖然在下級幹部中,只有段興玉一個人敢於這樣直言無忌地當面指責他,但段興玉在群眾中總是維護他的。

於是他露出一副豁達大度的微笑,說道:“當然,用現在的觀點來看,周志明是對了,我在政治上對他並無成見,只不過對他的那個做法有點兒不接受罷了。好啦,好啦,我們不爭這個啦,我知道這小夥子你使著順手。”紀真用指頭點點段興玉,話鋒由此一轉,“那麼對盧援朝,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啊,我看抓緊一點兒吧。”

“今天晚上,等他下班回家以後。”段興玉說。

早上七點半鐘,大灰門裡開出兩輛“北京212”型吉普車,一前一後向南城駛去。

周志明隨著段興玉坐在後面一輛車裡,頭仰靠在座椅的靠墊上,車身時緩時烈的顛動,使他的心緒越發麻亂不堪。

1117案發展到現在的局面,是他始料未及的,儘管盧援朝在案情中的嫌疑所繫,十分明顯,但在自己的全部內心感覺中,卻搜尋不到半點兒可以解釋他犯罪的印象來。直到現在,他坐了車去抓他,可心裡頭仍然不相信他就是作案人。在這種情況下,偵察員執行任務的複雜心情,外行人大約是難以想象的。但是,無論是昨天夜裡他們分析案情的時候,還是今天上午向處長彙報的會議上,他都沒有把這個心情流露出來,因為他畢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支援自己的這個直覺,畢竟不像對杜衛東被抓那樣,懷疑得那麼強烈,那麼明確。即使是對杜衛東,倘若不是和馬三耀厚交,他大概也斷斷不會到刑警隊去討個沒趣。

整個下午他一直忙忙碌碌,先跟大陳去941廠保衛處“通氣”,順便了解了一下盧援朝日常上下班的時間規律。他和安成有好久沒見了,見了面還是挺親熱廝熟的樣子。據安成介紹,盧援朝每天下午五點半下班,下了班就回家,一般不在廠裡逗留。他看得出,安成對今天晚上的舉措雖然沒有發表任何看法,但顯然掩飾不住內心的驚訝。從941廠出來,他們又直奔南城區杏花西里的941宿舍區,實地觀察了一下盧家的位置和周圍地形,等回到處裡,就匆匆吃晚飯,換民警服、檢查槍支、手銬等物具,忙得不閒,他也沒有再分心去解心裡的疙瘩了。

但是在剛才他們離開辦公室下樓去坐車的時候,段興玉突然莫名其妙地問了他一句話。

“盧援朝這個人,你很熟嗎?’“還可以吧。”他低著頭往樓下走。

在樓梯上,段興玉又問:“我看你好像有什麼心事啊?”

“沒什麼。”

“是不是對拘留他有什麼想法?”

在樓梯電燈無力的側射下,段興玉的臉龐掛上了一圈淡黃色的鑲邊,在他閃亮著白色反光的視網膜周圍,黑紅色的血絲隱隱可見,周志明看了他一眼,心情猶豫地站住了。

“別停著,邊走邊說,我看出你是有些想法的。”段興玉繼續朝樓下走去。

志明眼在他後面下了幾節樓梯,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在杜衛東身上產生過的直覺,現在又來了。你說,我的第六感官是不是挺準的?”

這回是段興玉站住了,他仰起佈滿倦意的臉,眉毛低低地壓在眼睛上,對周志明凝視片刻,才說:“對,我承認直覺對一個偵察干部來說是不容忽視的,而且實際證明你上次的直覺是對的。但是,我得提醒你一下,還有另外兩條是同樣不能忽視的:第一,斷案需要直覺,但不能只有直覺或依賴直覺,不能走到‘自由心徵’的方法上去;第二,我們不是詩人,不是文學家,不能僅僅注重一己的感受,老是這樣或一味這樣,非出差錯不行。告訴你,我現在也有很多想法和懷疑,有些也許是你不會想得到的。但是作為一個偵察員,首先應當注重和依憑的是事實,這是你一進公安大門就明白的道理嘛!”

周志明默然了。當然,段興玉的道理是無可置疑的,他強調的是事實,什麼叫事實?在法律意義上說,事實二證據!

汽車大拐了幾個彎之後,猛然停在一幢簡易的紅磚樓前,小樓的門邊上,掛著一塊長形的牌子,在幽暗的路燈下牌上的字依稀可辨:“南州市公安局南城分局杏花西里派出所”。

坐在司機位置上的小陸下車走進門去,不大一會兒功夫,領著一箇中年民警走了出來,一同上了車。段興玉和周志明隔著汽車前座的靠墊和他握了握手,陸振羽向段興玉介紹說:“這是林所長。”

“林謙和。”那位民警十分禮貌地笑著說。

“段興玉,”科長也通報了姓名,然後對著車窗外透來的一絲亮光,看看手錶,用商量的口吻對林謙和說道:“林所長,如果情況沒有變化,現在就動手怎麼樣?”

汽車向941廠宿舍樓開去。路上,段興玉又問:“搜查工作的見證人請好了?”

“請好了。”林謙和苦笑一下,“咳,現在請個見證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了,鄰居們大都不願意出頭露面得罪人,怕往後見了面不舒服。我們請到的這個人就住在他樓上,是街道上的老積極分子。”

在離盧援朝住家幾十米處,他們停了車,步行來到樓下,因為盧家住二樓,他如果拒捕的話,從樓後陽臺往下跳是可能逃脫的。所以,小陸同原來守候在這兒的一個派出所民警到樓背後去堵那條唯一的逃路,林所長到樓上去請見證人,其餘的人便來到二樓。樓道里靜靜的,周志明同段興玉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敲響了盧家的門。

屋子裡,傳來咯咯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在門前停住。被一種很俗氣的淡黃色漆成的房門拉開了,正房裡日光燈刺目的光線把門邊走道的牆壁映得瓦白一片,在門口的逆光處,站著一個女人,眨著吃驚的眼睛,想辨認這一群穿藍色警察服的不速之客。

周志明沒容對方有所反應就一步跨進門去,寬寬的肩膀把濘不及防的開門者撞在一邊,那人尖聲叫了一下,周志明不由得愣住了!

“萌萌!你怎麼在這兒?”

施肖萌先是驚訝得發呆,旋而又用恐懼疑惑的眼神瞪著擁進過道衝向內室的幾個警察,聲音發抖地對他問道:“你……你們要幹什麼?”

盧援朝和他弟弟盧躍進正在房間裡看電視,望著闖進來的警察,手足無措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你叫盧援朝嗎?”陳全有跨步向前,聲音在突然靜下來的屋子裡顯得分外響亮。

“是。”盧援朝似乎很快便鎮定下來,點了一下頭。

“現在拘留你。”陳全有亮出拘留證。

“我犯了什麼罪?”盧援朝緊張地質問道。

“簽字!”沒做任何解釋,陳全有果斷地把拘留證擺在桌子上。

“他犯了什麼罪?”施肖萌從走廊裡衝進屋子,突然橫在陳全有和盧援朝中間,“同志,請問他犯了什麼罪?你們有逮捕證嗎?”

陳全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是他家的客人嗎?我們在執行職務,請你馬上離開。”

周志明從走廊裡跟進來,擰著眉毛正要對肖萌說什麼,隔壁房裡傳來盧援朝母親顫巍巍的聲音:“誰呀,是誰來了呀?”

施肖蔚朝隔壁跑過去,段興玉跟著一起過去了。

盧援朝沒有再爭辯,伏在桌子上很認真地在拘留證上籤了字,陳全有又向他出示了搜查證,他也一塊簽了字。然後,抬起頭對陳全有問道:“我01單位知道不知道?我手頭上正在翻譯一份外文資料,廠裡急等著要用的。”

陳全有收起拘留證,答道:“‘廠裡的工作你不用管了,跟我們走吧。”

周志明過去給盧援朝戴上手銬,目光在盧援朝臉上很快地掃了一下,似乎能感覺到盧援朝的眼睛衝他流出一種寬容的微笑來。

隔壁屋裡,傳來老太太嗚嗚咽咽的哭泣,夾帶著段興玉溫和的勸解聲。盧援朝被兩個民警一前一後押著往外走,到了門口,突然轉過身來對他弟弟說了一句:“別怕,我什麼事也沒有。”

盧躍進是個待業青年,年紀比周志明還小一點兒,和他哥哥的書生外貌相反,他長了一副寬臉盤,短脖子,背闊腰圓,樣子很茁實。在陳全有他們剛進屋的時候,他被這種嚴厲的場面弄得有些惶然不知所措,在他哥哥被押出屋子以後,心頭的緊張才漸漸平息下來,代之而起的卻是年輕人的自尊心和好勝心,他的兩手怒氣衝衝地插在腰上,斜凌起眼睛,衝著跟在林謙和身後走進屋子的一位女鄰居喊起來了:“出去出去!沒你的事,看什麼熱鬧!”

陳全有把搜查證又在他眼前抖了一下,“我們現在要對這間屋子進行搜查,她是請來的見證人,你無權讓她離開。你也別走,作為盧援朝的親屬,你也是見證人。”

盧躍進一梗脖子,“怎麼著,要抄家嗎?”

陳全有根本不去理他了,和周志明、林謙和幾個人開始在屋裡搜翻起來。

盧躍進的混勁兒也上來了,用短粗的胳膊把正要搜查書架的林謙和一擋,吼著說:“少動!這是我的東西,你們要按搜他的,那是他的床,其它都是我的東西,我又沒犯罪,你們搜不著!”

陳全有沉下臉,走過來厲聲說:“我警告你,不要繼續阻礙我們依法執行公務,否則你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周志明和盧躍進不熟,但有一面之交,他拉開他的胳膊,連推帶勸地把他弄到沙發上,“躍進,搜查證上寫明是搜查你哥哥的住處,不是光搜他個人的物品,你不懂,別再惹事了。”

盧躍進望望陳全有胖大的身軀,比他足足猛出半個頭,只好順勢下了臺階,不吭聲了。

這間屋子擺設不多,除了兩兄弟各自睡覺的床,一個小衣櫥,一張桌子,一個書架等幾樣;回家具外,牆角立著一個沒完全打好的大立櫃,一對小沙發也顯然是新打的,樣子不壞,這大概就是社衛東的手藝吧。

塞在床下的箱子也拉出來了,施季虹提到的那件橙黃色的尼龍登山BRte放在裡面,周志明取了出來,在扣押物品的清單上登了記。

**床下,桌子的抽屜,連那個尚未掛門的大立櫃都細細地搜了,什麼可疑也沒有。大家差不多都停了手,只有林謙和還蹲在書架下一本一本地抖著書頁。

周志明知道,盧援朝這個書架,所載不多,種類知繁,有單位裡發的政治書籍,新新的,大概從來沒有翻動過;有外文書,是清一色的技術資料和工具書,還有幾本新版的(福爾摩斯探案),大約是盧躍進的財產,奇怪的是幾本關於天文學知識方面的書不知怎麼也上了這個書架。他站在屋子當中朝書架看了一會兒,輕輕對陳全有說:“怎麼樣,差不多了吧?”

陳全有點點頭,剛要說什麼,林謙和突然喊叫起來:“這是什麼?你們來看!”

所有人的目光一齊投向他,他手裡拿著一個青色的小金屬盒子,陳全有接了過來,對著燈光看了看,衝盧躍進冷笑了一下,說:“這架微型照相機也是你的東西嗎?”

盧躍進臉色頓時煞白,吃吃地說道:“我不知道,不是我的,我不知道……”

“這兒好像還有東西。”林謙和把書架最低一格的舊雜誌統統搬出來,從雜誌後面又拿出兩隻小瓶子,周志明接過開啟,聞了聞,他覺得背脊上有股涼絲絲的汗往下流,事實!這就是事實!事實無情,他的腦子亂成了一鍋漿子。

“什麼東西?”

“密寫藥,還有顯影藥……”他發呆地說。

廠援朝被抓的訊息幾天之內不勝而走,一時間,在941廠內成了頭條新聞,盧援朝也成了名噪一時的新聞人物。這個看起來老實巴交、與人無爭的書呆子,竟然是個間諜特務,人們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間諜,除了電影上能見到幾個間諜外,在人們的感覺中,就如同“天外來客”一般遙遠。而現在,一個活生生的間諜,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自己的身邊……,人們無不感到驚訝和新鮮。

在熟人的眼睛裡,盧援朝是個歷來不大關心政治,上班來,下班走,和和氣氣,無親無仇的人,業務上挺不錯,生活上又攀了市委書記女兒的高枝,運氣正在得意。

也許正因為現實與印象如此相悻,才更使這個原來看上去很平凡的人物帶上了一圈神祕甚至怪誕的光暈。關於他的種種猜測於是添枝加葉地在廠裡和社會上哄傳起來。

有人說他有一部高階電臺,在發報的時候被公安局的訊號檢測車查出來了;有人說在他家裡挖出了手槍和炸彈;還有人說他準備把941廠破壞掉以後逃到國外去……,據從廠保衛處傳出的“權威”訊息說,他七五年去法國時就和外國人有過不正常接觸,在里昂住旅店又違反出國人員住宿規定,一個人住了個單間,半夜有個年輕漂亮的女特務鑽進了他的屋子……等等,不一而足。

由於對盧援朝的公開拘留,11·17案已無密可保,繼續經營和擴大戰果都喪失了可能性。剩下的便只是如何公開處理的問題了。因為盧援朝與市委書記施萬雲家的關係眾所周知,一些在下面嘰嘰喳喳的群眾便常免不了要把議論的鋒芒指向施家,甚至還流傳了一部特務策反市委書記女兒的現代“陰謀與愛情”的故事。這些“民間傳說”和“群眾創作”雖然漏洞百出,不能自圓,但畢竟影響很廣,因此市委領導指示公安局在短期內迅速結束預審,提請起訴,交付公開審判,一來教育群眾,二來肅清流言。

為了儘快結束預審、提請起訴,陳全有小組一連十來天都住在單位里加班,因為從盧家當場搜出了微型照相機和密寫器材等特務用具,所以第二天便將盧援朝由拘留轉為逮捕,並押往預審處看守所,由五處和預審處共同進行審訊。

周志明這些天的工作主要是對幾個細枝末節的證據做補充調查,有時也幫嚴君一起整理審訊錄音。對盧的審訊他沒有直接參加,但每次大陳和嚴君從預審處回來,都能把當天的審訊情況大致描述一番,從他們嘴裡,他知道盧援朝斷然否認了對自己的全部指控。

“這傢伙,給你來個死不承認!”大陳搖著頭笑道,“其實他這一手不但救不了自己,反而落個認罪態度不好。現在咱們國家的法律,重證據、重調查研究,不輕信口供。像這樣的案子,有目擊者的揭發;有現場勘查的痕跡,又當場搜出特務器材,人證物證俱全,可以說是鐵案如山,他自己不承認,白搭!預審處的同志說,按間諜罪,判他個無期徒刑,富富有餘!”

在盧援朝被逮捕兩個星期以後,結束了預審工作,全部案卷連同證據材料,隨起訴意見書移送了人民檢察院。他們在處理了兩天掃尾工作以後,大陳因為孩子割闌尾請了事假;小陸準備學習駕駛摩托車,也忙著辦他的“學習執照”去了;案子上既沒什麼事可做,嚴君便也抽身出去收拾這些天積累下來的內勤事務,辦公室裡頓時清靜下來。

晚上,快下班的時候,段興玉走進辦公室,看了一眼獨自趴在桌上抄寫案卷目錄的周志明,突然問:“你多少天沒回家了?”

“有兩個星期了吧,幹嘛?”

“得回去看看了,那也是你的家嘛,總該回去幫著乾點兒什麼家務事,盡些義務。今天下班回去,明天別來了,給你兩天假。”

是該回去看看了。

下了班,他騎上車回施肖萌家來了。

施伯伯還沒有從北京回來,家裡,因為盧援朝被抓而帶來的陰影顯然還沒有消退,晚飯的氣氛是沉悶的。

宋凡臉上有點地浮腫,飯廳裡的暖器雖然燒得燙手,她還是在棉衣外面又披了件粗呢短大衣,她很沒有胃口地吃了小半碗飯,便放下了筷子。

周志明看了看她的臉色,輕聲勸了句:“阿姨你吃得太少了,我再給您盛一點兒?”

宋凡擺擺手,問道:“你這麼多天沒回來,淨忙盧援朝的事了吧?他究竟屬於什麼問題,查清了嗎?”

周志明沒想到她會知道自己參加了這個案子的工作,先是一怔,馬上明白小萌一定是把在盧家看到他的情況告訴她了。於是支吾了一下,未及回答,宋凡又說:“我到市委問過了,還是前些天問的,他們說正在查。外面的人們都議論他是裡通外國,他又跟小虹有這麼個關係,我當然應該去問問清楚,如果他真有嚴重問題,小虹也好早有個態度呀,這牽涉到你施伯伯的名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