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軍功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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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軍功爭議
搜察三中隊回到戰神山脈戰備通道附近臨時基地上時，天已經黑下來許久了。
傳來的訊息非常糟糕。
可能是搜察三中隊山谷裡遭遇到的原居民暴民和東麗山地軍團是他們劃分區域內的東麗所有部隊，其餘八支分隊安然無漾無驚無險。
別的區域內的搜察中隊情況大不一樣，有半數中隊遭遇到了原民居暴民和東麗山地軍團的毀滅性打擊，另一半中隊也損失慘重。能不受損失的安全撤退的中隊不多，有所斬獲立下功勞的更是屈指可數。
事實上，第一份與東麗山地軍團接觸軍情報告送到蕭機手上時，他立刻下令調地三個滿員步兵師進入戰神山脈保護士戰備通道兩翼。
別人的失利，更證明了自己勝利的來之不易！搜察三中隊人難免自私的私下計算各自功勞，會獲得什麼樣的嘉賞。
於是，一些因分配功勞戰績而產生的矛盾爭議自然而然產生了。
主動放棄了功勞的橫行沒去理採這些東西，他樂呵呵坐在燒得旺旺的火堆旁邊等著大鐵鍋煮著冒著誘人香氣的六味福全羊！
“六福號拿出幾百頭羊和調料慰問，算是出了一次血！”上官利龍用鐵筷子拔動著鍋內的羊肉說。
“帝國第一大商號有的是金幣，豈在乎這點！”吊著一個膀子流著口水的分隊長劉相西中尉說：“送給我們總比讓東麗人搶走的好！”
“劉中尉講得實在，東海六福號主事人至少在齊大人面前賣了個好！”董猛笑說：“這些的聰明人多一點就好！”
眾人齊笑。
“你們魔法師呢？”分隊長楚光明中尉問。
“他好好休息冥想去了，山裡魔法元素密度很活躍！”橫行說：“何況，羊肉太膩了，不適合他！”
“可憐的傢伙！”劉相西楚光明齊聲感嘆。
“給他送碗湯去吧！機會難得，普通人誰能吃上十來個金幣一餐的六味福全羊！”善解人意的分隊長趙平少尉笑說：“反正聽說這羊湯喝得越多越味正！”
“不等尤少校嗎？”上官利龍遲疑。
“等個屁！有彭崗、黃善學，他能吃虧？”劉相西說：“都來盛，盛完了加水加料再煮一鍋！”
上官利龍、董猛看向橫行。
“利龍，你送一碗給天浩好了！”橫行說完不客氣，盛了一碗濃湯。
幾口濃湯下肚，夜晚的寒氣當即被驅出體內，眾人感到鮮美舒服。
“你們都是騎兵大隊的？但好像和尤少校不是很熟的樣子！”董猛問。
劉相西、楚光明、趙平三人全笑了。
“我們都是狂豹軍的不假，但不是來自一個團的！至於認識尤康利少校，道理太簡單！”趙平笑說：“他幾年前就是蕭機將軍重點培養的人才，在狂豹軍各個部隊裡輪換著任職鍛鍊，所以大家沒有不認識他的！”
“聽說蕭機將軍在尤康利身上費了很多心血，比其它幾個人花的加起來都多！”劉相西說：“可蕭機少將不得不承認，他看走了眼，尤康利是隻能當鋒將的料！”
“孟海嚷嚷過幾次，要蕭機將軍肯象栽培尤康利一樣對他，他表現肯定比尤康利出色！”楚光明說。
原來如此，橫行董猛也笑了。
“話講回來，狂豹軍裡象孟海、尤康利一樣衝鋒陷陣的人才太多了！而象黃善學這樣善長組織編伍後勤排程的人，又少得可憐！”趙平嘆息說：“兵者，詭道也！蕭機將軍曾感嘆，狂豹軍裡腸子會多拐幾個彎的人都少，更別說狡詐精明之人了！”
“廢話，聰明一點的人，會來後孃養的沒前途卻拎著腦袋做事的狂豹軍發展？”劉相西冷笑。
昂頭將碗中湯喝乾淨，橫行轉過頭，不遠處火堆邊有人發生爭議吵鬧著。
“沒事，軍中就這樣，總是有人精力旺盛無處發洩！”楚光明拍拍橫行肩說。
橫行笑了一下，這些狂豹軍的軍官們待人粗魯豪放坦率真誠，與軍山世家弟子性格一般無二。
“吵什麼，你跟那些兵油子爭什麼！”上官利龍連拉帶拽將臉上有淚痕的鐘得福拖了過來。
“他們憑什麼！憑什麼只給我三個人頭的功！”鍾得福不滿神情寫在臉上說：“我射殺了多少東麗人？沒三十也有二十！這不欺負人嗎？”
“欺負個屁！小兔崽子！”劉相西暴跳如雷叱罵：“憑你一個人的本事，能射殺幾個東麗人！媽媽的！早看你不順眼了，不就箭法好點，多射了幾個人憑什麼狂啊！戰鬥是你一個人打的嗎？沒有同伴遮掩保護支援，你小命都保不了，立什麼功！”
鍾得福眼裡閃著倔犟的光茫，顯然沒被劉相西罵服。
“爭什麼功？”楚光明厲叱：“戰鬥中每一個小隊分隊都是一個團體，誰都得霍出性命，相互配合相互掩護相互支援！你就算表現較別人優秀些，可這是建立在全中隊齊心協力打勝仗的基礎上！”
“小兔崽子，你有功，能比得過那些自我犧牲掩護大家的魔法師和弩弓手嗎？能比得橫行橫公子嗎？”趙平罵：“他們都不爭，你爭什麼勁啊！”
鍾得福捱了暴風驟雨的叱罵，臉色有些發白。
給董猛一個眼色，讓他拖鍾得福到一邊去，橫行笑著說：“趙少尉，你可別把我功勞和亡魂們擺在一塊，會嚇得今晚我睡不著，瞪著眼睛怕他們拉我去做伴！”
劉相西、楚光明、趙平全笑了起來，緊張的氣氛一下鬆弛了下來。
“鍾得福小子是一個孝子，為父母拼命呢！各位體諒他這點孝心，原諒他少不經事！”上官利龍趁機說。
軍中向來敬重忠臣孝子，劉相西臉色緩和說：“上官公子，我知道他是孝子！可為人做事，不能太毛草急躁計較，會闖禍的！”
“是！是！”上官利龍應。
“橫公子，等會你最好請求尤少校將鍾得福放到你小隊裡去！”趙平嘆息說：“他是個人才，年少氣盛倒也正常，磨練一下能成大器！”
“好的！多謝各位！”橫行明白趙平言下之意。
鍾得福和小隊的人因功勞發生了爭議，勢必會產生怨恨。下次戰鬥中，別人縱使不背後下黑手，亦只要稍稍動手腳，他必定是死路一條！戰場上，人的生命太脆弱了，什麼意外都可能發生。
“楚中尉、劉中尉、趙少尉，有一個問題憋在我心裡很久了！”上官利龍有意轉移話題說：“尤康利少校講得松陽木和泣溪鋼的故事，是怎麼回事！”
果如所料，劉相西、楚光明、趙平三人一陣暴笑後，劉相西捂住肚皮說：“怎麼，你們不知道？趙平，你講講好了！”
故事倒是很簡單。
東麗泣溪出產的鋼和榮昌松陽的木材都是東海市場軍械市場上的優質原材料，很受歡迎。
有一回一夥倒賣注溪鋼的東麗商人和一夥倒賣松陽木的榮昌商人在酒樓遇上了。本來雙方平日裡有些彆扭，加上那天實在是喝了不少，雙方吵鬧叫囔以至於最後打鬥了起來。
恰巧清剿原居民暴民的東海軍團隊伍路過，將兩批醉漢一起抓起來了。
能倒賣重要軍需物資的不管榮昌商人還是東麗商人，與高層都有些關係，所以到部隊駐地後仍一直互相叫罵喧譁不止。
負責處理的東海軍團中尉指揮官莫涼是無事生非的傢伙，想出了一個異想天開的辦法讓兩夥人來比試證明誰更強。
莫涼將抓獲的原居民暴民中婦女分成兩拔關在房屋裡，再將松陽泣溪商人拖得光條條趕進去，讓他們用事實來證明是榮昌松陽木硬，還是東麗泣溪鋼堅！
儘管莫涼主意荒唐絕倫，東海原居民暴民婦女凶悍如獅虎，騎虎難下的榮昌松陽商人東麗泣溪商人沒得選擇，只有硬幹到底。
當然，最有意思的是，榮昌松陽商人們精疲力從屋子裡爬出來，以為堅持了兩柱香時間的他們必勝時，驚訝發現東麗泣溪商人一個也沒出來。眼見東麗泣溪商人超強實力，榮昌松陽商人慾認輸時，有耳尖的聽到裡面傳來微弱的東麗泣溪商人的救命聲！
榮昌松陽木完勝東麗泣溪鋼！
趙平口才相當好，描繪得生動具備。
橫行、上官利龍兩人笑得前仰後倒。
戰爭扭人性，軍中多荒誕。
“聽說尤少校是空騎楊虎上尉的大舅子？”劉相西問：“你們有誰知道這事嗎？”
趙平、楚光明齊搖頭。
“我倒剛才聽到有人說楊虎上尉是一個空騎軍團的空騎災星！”上官利龍說。
“空騎災星？什麼意思？”劉相西問。
“楊虎擊落過五名空騎士！”上官利龍介紹說。
“難怪他是三等子爵！”楚光明嘀咕了一句說：“論戰績，擊落五名空騎士算是王牌了！”
“可他自己被擊落過三回！”上官利龍補充說。
趙平、楚光明、劉相西三人齊瞪眼。
“三回？他沒死？真算命大的！”趙平感慨。
“有這樣的怪物！”楚光明驚叫：“九命妖狐舒廣同元帥近四十年空騎生涯，才積累了九次被擊落！楊虎多大，就有三回！”
“是啊！空騎軍團公認，楊虎是最有希望成為舒廣同元帥接替人的人選！”有人在邊上說。
“黃善學，你他娘從哪跑出來的？”劉相西照他就是一拳捶了過去。
“小心！”黃善學敏捷一閃說：“橫行不是要都樂天的酒嗎？”
說著，黃善學從懷中掏出三瓶都樂天的酒。
一見酒而且是好酒，趙平、楚光明、劉相西三人眼睛賊亮，身體不由自主站起來，朝黃善學圍了過去。
“別急！等尤少校來開！”黃善學連忙說：“忍耐些，惹毛了他，沒誰有好果子吃！”
一句鎮住了趙平、楚光明、劉相西三人，權衡得失，他們開始盼望尤康利的到來。
“楊虎精通空騎各種戰術空中表現相當優異，只是因為他懷疑目前空騎制度戰術的合理性，為大多數空騎高層所不喜歡！”黃善學笑而介紹說：“再加上他常拉幫結派試驗標新立異的新思維新戰術，更讓人認為他不務正業好大喜功，排斥冷落是順理成章的事！”
“有性格！”劉相西贊。
“我喜歡！”楚光明說。
“是人物！”趙平評。
“說誰呢？”楊虎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