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空中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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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空中來客
眼簾中東麗山地軍團士兵們的身影越來越接近，橫行低聲吩咐說：“弩弓手、弓箭手，將敵人放進了打！打完了，立刻移位！”
氣氛壓抑緊張到了極點。
一聲尖銳的空騎鳴叫傳來。
正待交戰的雙方指揮官齊打了個寒顫。
雙方實力差距離並沒到天壤之別，有空騎加入到任何一方，對方几乎等於會瞬間喪失所有籌碼。
搜察三中隊當然可以撤入山之密林中分散躲避對方空騎進攻，只是一旦搜察三中隊分散進入密林，整體力量消失，絕對不是專長於山地密林作戰的東麗山地軍團對手。
而東麗山地軍團要回到山地密林中，要透過開闊的山谷地二百多米，將會是空騎襲擊下的死亡地帶。
一頭載著兩個人的迅疾龍空騎悠晃晃從戰神山脈戰備通道方向飛過來。
一個有點磁音聽著讓人挺順耳的男中音，在迅疾龍空騎上大聲吆喝說：“尤康利，你死了沒有？沒死，就叫喚一聲？”
“唰！”眾人目光齊盯在了尤康利少校臉上。
“楊虎，你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尤康利少校沒好氣大聲回答。
“下去？有意思，我真沒指揮過陸軍連、排作戰！”楊虎在迅疾龍空騎身上興奮叫：“寶貝，飛低點，讓我跳下去！”
迅疾龍空騎果然壓低了高高，在十米左右，一名青年男子從空騎身上跳了下來，準確落在了牆壘後面。
本來打算撤退的東麗山地軍團連隊指揮官猶豫了，擊殺一個空騎士的功勞可是立馬封爵啊！
空中一頭迅疾龍空騎威脅不是太大，並非不可以賭賭！
落地的楊虎立刻被一小隊搜察中隊隊員保護起來。
“你下來幹什麼？”尤康利少校沒好氣說。
“你叫我下來的！”楊虎嬉笑。
楊虎是個高高瘦瘦英俊的青年人，一身筆挺空騎禮服，肩章說明他是空騎上尉，左胸徽說明他是水瓶空騎軍團參謀，右胸章表明他是帝國三等子爵。
尤康利少校皺了一下眉頭，什麼也沒說。
“讓你的人開始反擊！”楊虎仍是那副沒正經的面孔。
“反擊！”尤康利少校雙眼瞳孔在縮小。
“對！”楊虎肯定說。
“那就反擊好了！”橫行接過話來說：“尤少校，十息以後，全面反擊，請你率隊中央突破！”
“好！”尤康利少校同意了。
楊虎盯著橫行口裡急：“矮矮胖胖貌不驚人傢伙……你姓橫？”
沒等橫行回答，空中傳來迅疾龍女空騎士悲憤的聲音叫：“楊虎！楊虎！他們殺了淺雲大姐！他們殺了淺雲大姐！”
迅疾龍空騎怒鳴一聲，急速升空，發出一連串尖銳叫聲。
“他媽的，該死！”楊虎破口大罵說：“男人少了的丫頭片子就是不經事，害我白跳下來運動一回！”
“立刻攻擊，全體出擊！”橫行當機立斷。
尚在巨大**中苦苦掙扎的東麗山地軍團連隊指揮官一聽迅疾龍女空騎士的話，立刻醒悟了自己處境的惡劣，下達了撤退令。
三頭朱雀空騎、三頭白虎空騎以驚人速度飛掠而來，直撲向東麗山地軍團後方。
這要是東麗山地軍團連隊指揮官貪功，下令攻打牆壘的話，被榮昌空騎後面一襲擊，鐵定是全軍覆沒！
現在面對榮昌地空聯合攻擊，東麗山地軍團重複了不久前搜察三中隊表演過的一幕，潰散似的逃跑！
唯一的區別或許是，天空中有空騎支援的搜察三中隊進攻起來更大膽無所顧忌。
“弟兄們，殺啊！想要立功封爵乘空騎回家，就看你們這回是不是手疾腳快了！”楊虎使勁吆喝。
幾乎所有的搜察三中隊隊員齊往前衝，追擊東麗山地軍團。
崔天浩掏出他的魔法杖穿上顧爾善魔法跑鞋，想加入到痛打落水狗的隊伍中去。
“回來！”橫行一把將頭腦發熱的崔天浩拽了回來。
“我要割頭顱得功勞！要得乘空騎指標，給徐玉瑩、吳萍、高翔！”崔天浩手舞足蹈說。
“蠢貨，醒醒！你是魔法師，趕快冥想，休息恢復聚集魔法力！”橫行衝他耳朵大吼。
不敢逆橫行的意，崔天浩嘟嚷著找了個角落盤膝坐下。
楊虎好奇得打量著橫行。
“你好，軍山世家弟子橫行！”橫行自我介紹。
“你好，坎兒井世家楊虎！”楊虎自我介紹。
坎兒井？什麼地方？橫行茫然。
“你是橫斷二兒子吧？”楊虎笑說：“你那一手借力打力表現得真漂亮，能進古今謀略大全了！”
“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橫行更加茫然。
“放心，我不是空優派，當然也不是地勝派！”楊虎安尉說：“他們統統過時了！”
“那你是什麼？逍遙派的？”橫行好奇問。
“嚴格來說算空地聯合派！”楊虎說：“你瞧瞧，這個小隊的對地攻擊戰術就是我設計的！”
三頭朱雀空騎、三頭白虎空騎對地攻擊，是先由朱雀空騎在高空中用爆裂彈狼煙球襲擊，再由白虎空騎低空飛行時空騎士狂擲削尖了木短槍。
逃跑的東麗山地軍團不時有人慘叫倒在了空騎的襲擊中。
“怎麼樣？”楊虎得意洋洋說：“木短槍的成本低重量輕，可以大量攜帶，使用效果很不錯！”
“對付潰逃的人或難民行！”橫行附和他說。
聽出了橫行弦外之音，楊虎說：“空騎在爭奪制空權之外，支援一下地面是可以的。真解決地面問題，還是kao陸軍。”
空騎當然不是萬能的，否則陸軍、光榮水師早解散了。
橫行啞然失笑。
“有機會好好聊！”楊虎神情嚴肅起來說：“我要幹正事去了！”
說完，楊虎身體一躍，越過牆壘，走向山谷中。
東麗山地軍團果不愧為精銳部隊，在遭遇到地空聯合夾擊下，仍然有過半的人逃入了密林中。
追擊到密林邊緣，尤康利少校下達了停擊追擊命令。
連續戰鬥中身心極度疲勞的搜察三中隊隊員齊散開了，在戰場搜尋各種戰利品。
六頭空騎在空中盤旋了一下，確認東麗山地軍團沒有任何反撲跡象後飛走了。
迅疾龍空騎則一直在山谷上空盤旋個不停。
楊虎指揮部隊士兵們砍了很多小樹粗杈，搭成了一個巨大的柴堆。
橫行注視著一切。
“橫公子，有些遺憾吧？”黃善學不知何時從橫行身邊冒出來說：“來的有個魔法空騎士的話，這個東麗山地軍團連隊，跑不了幾個人！”
“不是每次戰鬥都有機會等到空騎來支援的！”橫行說完覺得自己話太生硬了，又說：“黃分隊長，東麗空騎一旦出現了，帝國空騎在取得絕對制空權前，很難對地面戰鬥有過多支援！”
“橫公子，是我太貪心了！”黃善學不好意思說：“對於我們搜察三中隊來說，及時解救了一批天才兒童，又重創了東麗山地軍團一個連隊，戰績很顯赫了！”
搜察三中隊的區域性算幸運，榮昌帝國的東海局勢可只怕更加糟糕了一些。
“楊虎上尉在幹什麼？”橫行不想破壞黃善學的心情，找了個話題問。
“帝國空騎軍團的老規矩，戰死者就地火化！”黃善學神情不由一時黯然。
有別於豐穀穗大陸上普遍流行的土葬，各國空騎軍團擁有著專有陵園的同時，卻習慣於火葬。
之所以空騎士拋棄根深地固的入土為安的觀念新潮的選擇火葬，實在是有迫不得以的原因。
想想看，空戰多發生於幾十米、百米、上千米的空中，戰敗者經常是整個人或連人帶空騎一齊摔下來直墜地面，場面英勇悲壯蕩氣迴腸勿用置疑，可遺體形象未免慘不忍睹。
於是，火葬後將骨灰置於各空騎軍團專屬陵園中祭拜成了唯一的途經。
對於一個空騎士來說，最好的歸宿莫過於是，在空中戰鬥中，遭遇敵方几倍、數十倍數目對手圍攻，力戰後與空騎皆亡，然後熊熊烈火中與空騎化為骨灰，合葬於各軍團專屬陵園中。
通常，出於對空騎士的尊敬，豐穀穗大陸形成很多不成文的交戰規則。便如，空騎士縱使擊落對手，也不會按陸軍慣例去割人頭而是割空騎頭，被擊落陣亡的空騎空騎士遺體，非擊落者一般亦不會去打擾遺體，有條件的情況下，交戰雙方甚至會主動交換空騎空騎士遺體等等。
當然，這些交戰規則並非絕對有效。夜襲堡下鎮的東麗空騎空騎士就被怒火難禁的水瓶空騎軍團以屍不全無法辨認的藉口拒絕交還東麗人，一股腦埋進深溝裡去。
熊熊火焰燃起時，迅疾龍女空騎士聲音傳來說：“楊虎，下面有魔法師嗎？有，我就降下來！”
“沒有！你先回去，我會帶他們回家的！”楊虎叫。
“你小心了！”迅疾龍女空騎士叮囑了一聲飛走了。
見橫行神情有不解之意，黃善學說：“像迅疾龍、玄武龜空騎一類，身形比較大且笨重，故起飛時要高臺或魔法相助！”
點了一下頭，橫行又提出疑問說：“重運輸空騎中隊怎麼可以……”
“哦！玄武龜空騎的空中懸停滯留效能好，能在三到五米空中停二十多息時間！”黃善學進一步解釋。
“黃分隊長，你對空騎知識瞭解很多！”橫行由衰說。
“考了三次後備空騎士，多少比普通人懂一點！”黃善學嚮往說：“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年不空騎！”
渾身染滿鮮血的尤康利少校一臉的滿足愜意走了過來。
“他爽夠了，剩下的事全歸我了！”黃善學苦笑著低聲說。
“黃善學，你統計一下傷亡數字，安排一下撤退順序，整頓一下人員！對了，順便確認一下各分隊各小隊各人功勞！”尤康利少校意猶未盡：“再和幾個分隊長、小隊長商量一下，總結個戰情報告上來了！”
橫行差點被嚇倒了，事情全歸黃善學，尤康利這個中隊長去幹什麼？
“要不要再搞兩瓶酒，讓尤少校你和半個舅子好好喝一口？”黃善學心懷不滿說。
“呸！呸！喝死他去！”尤康利少校做不屑狀說：“不過，酒當然要搞，而且要好酒！我要跟橫公子好好喝二口！”
“好好！”黃善學無奈說。
“橫公子，你有什麼交代黃善學的？”尤康利少校笑說。
黃善學神情有些緊張。
今天，沒有橫行的優異表現，搜察三中隊等不到空騎來，會全軍覆滅在山谷中。故而從嚴格意義上說，所有功勞全歸橫行一人不為過分，尤康利、黃善學認識到此點，也沒有佔握橫行功勞的想法。
只是，搜察三中隊打得如此慘烈，人人激戰中都有亮點表現，身為指揮官的尤康利黃善學越是公平公正，越是得給部下們一個交代。
人人有功，皆大歡喜，自是最佳。可這一來，勢必沖淡了橫行的功勞。
沒想到戰場上表現太好，會讓人為難！
橫行笑了一下說：“黃分隊長，我只要都樂天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