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章 受創失憶

第五章 受創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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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受創失憶

此時趙寬突然開口說:“交代清楚?跟我們有什麼好交代的?”鐵門西雲微微一怔,皺眉說:“閣下何意?”“你該跟李鴻交代。”

趙寬不屑地說:“要殺他,也讓他明明白白地死,否則他連誰殺的都搞不清楚,算啥交代?”鐵門西雲一笑說:“這不用閣下操心,當我與諸位交代完畢,自然會讓他死得明明白白,現在擊昏他,只是不希望他迫我出手,該說的反而來不及說。”

果然是他擊昏了李鴻。

這麼說來,剛剛迫散李鴻心念算是成功了?李鴻的心神已經回到體內,但怎麼還沒有釋出內息?若李鴻內息已然釋出,就算鐵門西雲的手掌放在他腦門上,也不是沒有一絲機會。

趙寬思忖的同時,鐵門西雲目光一轉,對著眾人說:“樂方一族在我受創時援手,並給予我參與‘化日比試’的機會,我十分感激。

他們全然不知我與李鴻之間的仇怨,這次的事情,完全是我一人所為,與樂方一族全然無關,這一點,我一定要說個清楚。”

看來他當初因錯信李鴻所受的屈辱甚大,推己及人之下,也不願樂方一族承受此冤,所以就算冒死也要講個明白。

“你這小子……”樂方東平也不知道該不該發火,頓了頓才說:“難道不能換個日子再算?”“只會越來越難。”

鐵門西雲搖頭說:“等此事結束,回到新大陸,他們身分地位轉眼不同,而且他們功夫不知何故越來越高,我想在公平的狀況下復仇,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才開始玩弄一些小伎倆……”馮孟升不知應如何是好,只好拖時間,沒話也得找話說:“當初巨魔果然是你引來的?”鐵門西雲倒是直認不諱,點頭說:“我已注意到,李鴻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失去功力一次,只嘆第一次在大雲湖的晚宴上,我以為經過‘聚星化日’之後必能超越,加上當時機會稍縱即逝……想到那一日,我至今依然十分後悔,來到這兒,沒想到又被陷住一段時間,再見到他時,卻已經沒有正面殺了他的把握……”說到這兒,眾人對鐵門西雲的行為已經瞭解大半,他經過“聚星化日”後旋即參與第一次遠征康勾森林之役,那時李鴻依然不是他的對手,他也想等解決“單向跳躍壁”的問題之後再動手。

沒想到再一次見面,李鴻經歷了於地底城的二次散功,功力又進,加上凌厲的心劍之術,隱隱然已經高於眾人,何況李鴻、趙寬、馮孟升等人對他一直心懷防備,他想暗算亦不容易,好不容易等到李鴻第三度散功,趙寬、馮孟升又恰好都不在李鴻身邊,這樣的機會確實很難再有,他不趁這時發難,等李鴻功力再進,當真沒機會了。

“聽起來,你也很想能面對面殺了李鴻?”趙寬突然說:“萬一你功夫提升到有機會殺了他,你還要這時候下手嗎?”鐵門西雲一怔,疑惑地望著趙寬,隔了片刻才說:“別想用什麼緩兵之計,我知道你這胖子詭計多端。”

原來這是自己在旁人眼中的形象?趙寬苦笑說:“如果你願意今日罷手,我們不只不予追究,還答應你日後可與李鴻公平地決一勝負,至於功力問題……阿轉!”隨著趙寬的呼喚,轉轉壺從看熱鬧的人堆裡面冒出,迷迷糊糊地說:“叫我?”趙寬手指轉轉壺,接著說:“有他在,可以讓你提升到謝棲一般的程度,總可以與李鴻公平一決吧?”趙寬實在是不敢冒險,只好提出這個辦法,雖說鐵門西雲要殺李鴻之前會讓他甦醒,但李鴻醒來之後是不是會開始釋放功力可沒人知道,釋放的時候鐵門西雲會不會察覺又是另一個問題,而鐵門西雲讓李鴻清醒就是準備宰了他,李鴻會不會來不及反應更是未知……趙寬還寧願把這個風險推到日後,說不定李鴻的功夫還能超越謝棲呢,又有什麼好怕的?而趙寬這話確實也說到了鐵門西雲的心底。

他本不是個奸險狡詐的人,在仇恨心態的矇蔽下,勉強自己做出了不少違心之事,今日在這種狀況下動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若能堂堂正正地擊敗李鴻,那當然更好;河況他也是練武之人,轉轉壺轉輸內息之下功力又能大進,豈不是一大**?眾人看著鐵門西雲神色百變,誰也不敢大聲說話,深怕鐵門西雲一個想不開,掌中內力一吐李鴻就此魂歸西天。

李鴻沒與多少人有交情,在意的人其實也不多,只不過若因說錯話而導致鐵門西雲提早出手,不只得罪了新大陸與南極洲,那詭計多端、武功剛猛的胖子說不定會找自己麻煩,這可不能不防。

趙寬與馮孟升的心情,自然也隨著鐵門西雲的臉色不停變換。

只見他臉色突然緊繃、突然放鬆,有時咬牙切齒,有時遊目四望,他考慮了只不過短短十數秒鐘,眾人卻感覺彷彿度過了數十寒暑一般的漫長,好不容易鐵門西雲終於吁了一口氣,只見他掌力輕吐將李鴻震醒,卻是一句話也沒說。

他的手掌可還放在李鴻的腦門啊。

馮孟升與趙寬迅速對望了一眼,都不知道鐵門西雲做了什麼決定,只見李鴻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投向坐在上方的鐵門西雲。

看清對方的面貌,李鴻一驚想要翻身,但卻全身無力無法掙動,他這才想起自己不久前才經歷了散功,似乎內息並未接著釋放,但這傢伙怎麼會突然跑到自己身側,趙寬與馮孟升呢?鐵門西雲望著李鴻,緩緩地說:“你最好別有任何舉動,讓我好好說完,也能作個明白鬼。”

他不願採納趙寬的建議?趙寬與馮孟升兩人心中發急又無法可施,李鴻又能不能自己脫出這樣的困境?剛清醒的李鴻,確實隱隱感到體內內息開始外湧,那股全身舒暢的感覺再度湧現,而且比前兩次更感舒適,經脈再度擴張,彷彿全身皆已通暢無阻,真不知道日後再有釋放的話,還能擴張到什麼程度?但不管功夫增高多少,對方掌心按在自己腦門要害上,只要內息一動,對方必然有感應,當能在一瞬間毀了自己的腦袋。

而心劍功夫固然是由頭頂飛出,但也是送出體外凝結,並非從天靈蓋上衝出一柄心劍,能不能擋住鐵門西雲的掌力實在難說,而且李鴻氣走主經脈,根本沒有什麼護身的功夫。

內息釋放的同時,李鴻目光望著鐵門西雲緩緩地說:“你是鐵門西雲?”鐵門西雲臉上沒什麼表情,只緩緩點了點頭說:“我一生循規蹈矩、兢兢業業,平生不出半點差錯,沒想到毀在你的手裡,不殺了你,難消我心頭之恨。”

李鴻沉默片刻才說:“為何還不動手?”這話倒是頗出鐵門西雲意料之外,李鴻怒罵或哀告都很正常,冒出這句話來卻彷彿視死如歸”般。

他臉色一沉說:“難道你以為我不敢動手?還是你自知罪重,今日身亡只是報應,所以視死如歸?”李鴻冷冷說:“我縱然對不起你,還不需要賠你一命。

但既落你手,要殺便殺,拖拖拉拉說這許多廢話做什麼?”擔憂李鴻的人不禁都在心底暗罵,這個糊塗李鴻,拖時間都來不及了,居然還要對方快點動手,他腦袋倒底是什麼東西做的?另一部份的人縱然不怎麼關注,也不禁為李鴻回話的方式暗暗咋舌,訝異不已。

鐵門西雲倒沒想到李鴻這麼強硬,他因當初曾被李鴻欺騙,主觀認定李鴻十分奸詐,反而疑神疑鬼起來;他目光四面遊走,檢視四面眾人是否有異常的動作,見周圍仍在自己控制之下,這才回過頭來看著李鴻,心中頗有些疑惑。

李鴻體內功力逐漸增加之事,他也心中有數,但眾人都練到了意動功隨的程度,只要李鴻稍有集結內息往上的態勢,他絕對能在第一瞬間逼出凝在掌心的力道,只要手仍按在李鴻腦袋上,也不用顧忌李鴻恢復功力。

看來看去李鴻並沒有翻身的機會,他的信心又是從何而來?鐵門西雲當然能直接一掌殺了李鴻,就不用再擔心還有其他的意外,但他自忖逃不出眾人的圍殺,今日一命換一命已經是不得已,他一心期望李鴻哀告求饒或膽戰心驚的場景更沒一個出現,讓他意外之餘更感到十分不快。

這樣殺了他豈不是便宜了他?鐵門西雲腦袋一轉念,突然面色一鬆說:“如果你切實懺悔,好好求饒,也許我會饒你一命。”

一面說,鐵門西雲一面暗暗得意,一會兒就在他求饒到最後突然出手,讓他含恨而終,才不枉自己陪他同歸於盡。

李鴻訝異地望了望鐵門西雲,隔了片刻嘆一口氣說:“我之前騙了你,確實感到十分過意不去……”這小子總算求饒了,鐵門西雲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喜色,掌上勁力跟著緩緩凝聚,只要李鴻央求自己饒命,當場就一掌轟出去。

沒想到李鴻接著卻說:“……所以你若堂堂正正找我,我可能還不好意思殺了你,今日被你所殺,自然有人會替我報仇,我也不用為難,還不錯。”

鐵門西雲當真為之氣結,說來說去彷彿李鴻還佔了便宜?他掌心勁力直想吐了出去,又覺得便宜了李鴻上時之間真不知應該如何是好。

李鴻這時功力已經釋放完畢,但似乎一樣無法脫出此劫,反正他也懶得為此多費心神,等了片刻之後見鐵門西雲一直沒動手,他不禁皺眉說:“怎麼還不動手,你打算耗多久?你不動我要動了。”

鐵門西雲正想著怎樣才能讓李鴻感到痛苦,聽到這句不禁狼狽地叱喝:“不準動。”

但卻又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看在對不起他的份上,陪他浪費一點時間倒是無所謂。

李鴻閉上眼睛,等候著鐵門西雲結束自己的性命,心中一面思索著這稱不上長的生命;見過天下高人、也打過怪物,雖然沒談過什麼感情,那倒也不重要,至於那個與自己有肌膚之親的女人……李鴻轉過目光,瞧了孫飛霜一眼便轉開,心中暗歎了一口氣,那該是自己這輩子幹過最糊塗的事情。

緊接著,李鴻心中浮起幾個女子的臉龐。

雪梅,那是個照顧自己的大姊,她對自己的恩情看來是報答不了了,班繡蓉,曾以為她觸動了自己心絃,但似乎還是關懷多於情感,她若真選了一個平凡的夫婿終老,雖然有點可惜,卻也算是個好結局。

滿鳳芝……此人正在眼前,李鴻目光自然而然地望過去,自己為什麼會想到她呢?因為在若有若無之間,她不斷地幫助自己嗎?雖然她也不大說話,但李鴻知道有時候關懷是不需要放在口中的,望著她,她似乎也正望著自己,她的目光中,又是在說些什麼?關懷自己的人也不只她一個,為什麼這時會想到她?滿鳳芝這時確實正望著受制的李鴻,她心緒紛亂不已,卻不知緣由。

也不過是死掉一個日後可能大有可為的年輕人而已,又不是沒見過死人,也從沒讓自己這麼心煩意亂定不下來……自己確實關心這個小子,但這份關心似乎過了頭,居然讓自己動了喜怒?他悍不畏死的態度,與當年那個嘮叨的卑劣傢伙真是完全不一樣……為什麼自己的情緒老是穩定不下來,雪舞心法尤須定靜,自己的功夫都練到哪兒去了?兩人目光相對,似乎什麼都沒說,又似乎交換了許許多多的想法。

短短的幾秒之間,彷彿取得了什麼共識,迷惘相對的兩人目光漸漸轉變,李鴻表情露出少見的柔和神色,滿鳳芝輪廓分明的臉上,卻露出了幾分惋惜。

“哈哈哈……”鐵門西雲突然放聲大笑說:“我有辦法了。”

這一聲,拉回了李鴻的目光,只見鐵門西雲惡狠狠地說:“我要折斷你的四肢、刺瞎你的眼睛、拔斷你的舌頭、穿破你的耳膜,然後將你氣海廢掉,讓你像個活死人一樣苟延殘喘,懺悔當初對我做的一切……這樣,我縱然一死也不枉了。”

這傢伙也未免太狠了吧?馮孟升臉色難看,說:“鐵門西雲,報仇歸報仇,你這樣還算得上人嗎?”李鴻臉色也變了,被這樣惡整還不如死了算了,鐵門西雲如果是這樣一個人,自己騙他那一次,倒不用這麼歉疚了;現在又當如何?乾脆與他拼個同歸於盡好了……李鴻暗暗在體內凝結心劍,只可惜他功力縱然又進,依然只能一心四化,也就是一次只能凝出三支心劍,內息還剩下一大半。

其他的內息用不著也只能算了,問題是心劍氣勁只要解體往外送出,還沒凝結就會被他發覺,他豈不是一掌就打了下來?這樣倒也乾脆,李鴻一咬牙,當下暗暗準備,只要鐵門西雲一動手,已成型的心劍馬上就往外衝。

鐵門西雲望著李鴻終於變了神情,更顯得意地說:“你不是什麼都不在乎嗎?怎麼了?硬漢也怕人折磨?”他舉起左手,一面緩緩地說:“沒想到連要先打斷那一隻手都這麼難決定……先廢了你的功夫再說吧。”

不能再拖延了。

李鴻三股心劍全速解體上衝,全身內息一湧的同一瞬間,馬上激發了鐵門西雲的殺意,他右掌內息沛然而出,掌心勁力往外直吐的那一剎那,突然毫光一閃,鐵門西雲的手掌與手臂驟然分家,內勁一下失去控制,轟然往外炸開。

鐵門西雲的掌力雖然失去控制,主要的方向仍是李鴻的腦門,這下正面與李鴻上衝的內勁相碰,李鴻被那股力道轟得翻出數公尺,腦門衝出的內勁一亂,便往四面散逸。

沒人知道那道毫光是什麼,但這一瞬間眾人都動了起來,馮孟升首先衝到鐵門西雲與李鴻之間,阻擋他的追擊,趙寬“推山移嶺”掌力暴起,一道光河向著鐵門西雲直衝,柳玉哲、喬夢娟、滿鳳芝等人則紛紛佈下劍網圍住了鐵門西雲的各個去路。

鐵門西雲手掌才斷,血液四灑的同時,趙寬掌力已到,他還沒想通自己手掌怎麼斷去的,全身氣勁霎時鼓起,氣劍由左掌猛然穿出,迎向光河。

這麼一提氣勁,他斷掌部分立即血液狂噴,一股股地往外亂射,而劍氣一遇光河,光河立即激起狂烈的氣爆,不但將劍氣爆散,鐵門西雲左半身軀也大幅受創,光河餘勁更將他往後擊飛,直撞到柳玉哲的劍網上。

趙寬的掌力幾乎已經能和謝棲相捋,鐵門西雲如何能擋?若非趙寬剛剛才耗去全身大半功力,如今已無法全力施為,否則硬擋的鐵門西雲根本沒有被擊飛的機會,會直接被毀在光河爆力之中。

也因為光河威力不足,撞上柳玉哲劍網的鐵門西雲,已開始重整體內紛亂的勁力,強穩受創的內腑;他正想翻身騰起的同時,柳玉哲劍網驀然一散,聚化為四股凌厲的劍風,趁鐵門西雲護體勁力不足的同時,將他手腳四肢在一瞬間齊根斷去。

鐵門西雲忍不住慘撥出聲,他心知自己難逃一死,猛一咬牙,隨著血液亂灑之際,全身勁力毫不保留地鼓盪而出,只見他全身爆出血霧,龐大的勁力往外直衝,轟向四面八方。

這樣不顧一切地爆出內息,在強大的衝擊下,鐵門西雲不只經脈粉碎斷裂,他全身每一?技》簟⒔釗舛急凰撼獨?眩?詬??薔∷椋徽庵址絞繳⒐Γ?恢煌蚍滯純啵??薔?奚???羈膳碌氖且皇被共換崴勞福?迷諭純嘀姓踉?砭茫??肷砥?⑷匆不岵皇芟拗頻厝?ν?夂瀋ⅲ?拿姘朔街逼榷?觥?這種拼死散功的狀況最為恐怖,在康勾森林之中,雖說要到這種功力才勉能生存,但並不是意味著這樣的功力不值一提;雪梅、蘇膽等人也不過在這個層次,就已能揮掌阻攔千鈞海嘯,今日鐵門西雲內勁這般毫不保留地外散,又並非李鴻、趙寬散功時僅迫人而不傷人的鬆散氣勁,首當其衝的柳玉哲當場被轟得往外飛摔出去,連衣衫都遭勁風撕裂破爛,難以蔽體。

但沒人有時間欣賞那隱現的春光,龐大的氣勁往外直爆的同時,所有人自保不及,哪還有時間分心,尤其幾個南極洲衛統更是驚心,這一爆散,不知道部隊會有多少死傷?除了受創的柳玉哲之外,所有人都全力鼓起劍網,抵禦向著自己這一方的氣勁,至於身後能護住多少人,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若鐵門西雲是在空曠之處自爆散功,勁力自然往外直散,若是在封閉的處所,也少有建築物能抵禦他臨死前的全身氣勁,但這兒四壁卻是合成人特別製造出來的生體材料,在格外堅韌的特性下,撞上牆壁的氣勁自然反激再彼此互震,剎那間整個“第二空間”亂流激盪,威力不但往“第一空間”直衝,更把封閉通道的鋼門炸出一個大口,氣勁方能往兩個通道洩出。

亂流固然會激盪好一陣子,但威力最大的還是爆出的那一瞬間,之後的亂流,漸漸只對衛官、衛士那個層次的稍有威脅,場中幾個經驗較足的高手,已經開始施力化散激流,另一方面,氣勁也不斷往兩個通道散出,終於在數分鐘後,完完全全平靜下來。

氣勁爆出的同時,趙寬本要奔到李鴻身旁看視,但同時發現柳玉哲受創,他見馮孟升已經護住了李鴻,連忙往倒地的柳玉哲那兒奔;但他內勁已經不足,在亂流奔騰中雖勉能自保,想自由移動已頗有些困難,好不容易擠到柳玉哲身畔,氣流已慢慢地平靜下來。

眼看柳玉哲衣不蔽體,臉色蒼白瞑目不動,胸腹破襟下露出的滑嫩肌膚泛出整片紫黑,顯見剛剛那一爆的威力,趙寬連忙解下身上的大袍,披在她的身上,一面輕聲呼喚:“玉哲?”柳玉哲輕嚶一聲,睜開眼睛,深吸一口氣,嬌容露出痛苦之色,說:“沒想到他這麼狠。”

此時瑪莉安等人已經飛掠到兩人身旁,喬夢娟蹲身握住柳玉哲的手說:“玉哲姊?你沒事吧。”

“沒事。”

柳玉哲緩緩搖了搖頭說:“我運功調養一陣子就好了……夢娟,扶我起來,幫我護法。”

“好。”

喬夢娟連忙點頭,一面輕柔地扶起柳玉哲。

柳玉哲跟著望了趙寬一眼,輕輕揚了揚首,示意他去看視李鴻,跟著雙眼一閉,半倚坐地入定。

明明是不輕的傷啊。

趙寬有些訝異,看她肌膚受創這麼嚴重,內腑所受的震盪必然不輕,能調養一下就復元嗎?難道這就是他們所說的“天人之道”的境界?不管快或是慢,復元畢竟只是時間問題,李鴻卻不知狀況如何了,趙寬不再遲疑,轉身就衝向李鴻與馮孟升。

此時李鴻雙目緊閉,臉上一片死白,毫無知覺地躺在馮孟升懷中,趙寬連忙問:“李鴻還好嗎?”“身體沒有什麼異狀,直接擊上的力道應該不算太大。”

已經探視過的馮孟升,皺著眉頭說:“內勁也很強韌,看來功夫又進步了……就是昏迷不醒。”

該怎麼辦?再找人來看看?趙寬目光四面?望,卻見一群人在通往“第三空間”的通道口前,透過那破裂的鋼門上下張望,這才想起剛剛這兒有巨魔來襲的警訊,難道自己在洞口一出手,不只外面巨魔退去,連裡面的也知道找地方躲?管他什麼原因,只要沒來犯就好了。

趙寬想了想,突然說:“剛剛是什麼東西擊斷鐵門西雲的右掌?”這話提醒了馮孟升,他眼前只見毫光一閃,鐵門西雲放在李鴻頭上的手掌就突然與身體分家,若不是那道閃光,李鴻的腦袋只怕已經變成一團漿糊,亂七八糟了……可是馮孟升卻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他細細回想著,停了半天才說:“要我說的話……我覺得好像是心劍,但這不可能啊。”

當然不可能,場中除李鴻外,沒有一個人會用心劍的,而李鴻根本來不及釋出心劍……除非是聖主?想到這兒,趙寬又搖了搖頭,以聖主的能耐,該不會讓鐵門西雲還有動手的機會;但若說不是心劍,那飛行似電、勁凝難覺、銳利如刀的又會是什麼東西?趙寬正思忖的時候,場中突然傳出微微的一下能量聚集感,似乎有人正準備發勁出手,眾人紛紛轉頭,卻見樂方東平站在已不復人形的鐵門西雲身邊,舉起手掌望著地上那仍在微微顫動、低聲哀嚎的身軀。

停了幾秒之後,他搖搖頭說:“我幫你解脫吧。”

緊接著樂方東平手掌一揮,一股氣勁直轟入鐵門西雲腦門,只見他渾身一顫,默然吁了一口氣,就此再也不動彈了。

確實是幫他解脫了,否則鐵門西雲還得痛苦個許久。

趙寬目光與樂方東平一對,心中不禁有些懷疑,那似心劍的東西莫非是他發出來的?眾高手之中,趙寬、李鴻、馮孟升等人不論的話,功力最高的當屬瑪莉安、滿鳳芝、大長老舒無念,以及樂方東平這四人,大長老仍在第一通道外看守洞口,南極洲沒有這種功夫,難道真的是樂方東平插手?樂方東平瞥見趙寬疑惑的眼神,突然哼了一聲說:“是舒老兒玩的把戲,你們去問他吧。”

大長老?趙寬與馮孟升對望一眼,都有些訝異,如果真是遠在洞口的大長老,除了心劍,真沒有別的解釋了,但如果他擁有這麼好用的技巧,怎麼從未見他使用?見趙、馮兩人半信半疑的神色,樂方東平沒好氣地說:“就是那老兒……練成了元嬰又不丟臉,幹什麼偷偷摸摸的?”後面那兩句似乎是對大長老說的?眾人正訝異的時候,卻聽見大長老的聲音從通道口緩緩傳來:“樂方兄真是心直口快。”

跟著,人也從通道而入,臉上有幾分無奈。

看來確實是大長老所為,趙寬與馮孟升同時起身施禮說:“多謝大長老。”

“舉手之勞,無須在意。”

大長老微笑說:“舒家修練元嬰以增益修為為目的,與心劍大不相同,若非趁其不備,事實上不具有太大的攻擊能力,通才出手奏功只是機緣巧合。”

難怪說到元嬰心劍,大長老這麼瞭解,原來他本身就有修練,卻不知與李鴻的心劍技巧差別在哪兒?但至少可以確定大長老的元嬰移動速度不比心劍慢,適才周圍高手不少,沒有一個人看清大長老的元嬰長什麼模樣,那東西毫光一閃便即消失,眾人頂多感覺到有股能量曾快速移動而過,其他就全然不知了。

趙寬連忙說:“請大長老再幫我們看視一下李鴻,他昏迷不醒與心神問題有沒有關係。”

大長老進入“第二空間”的目的本是為此,他也不客套,直接伸掌探測李鴻的身體狀態。

這兒忙著處理李鴻的事情,另一面瑪莉安等人,卻忙著救死扶傷。

柳玉哲氣通天地,身體機能已變,恢復速度奇快,只不過短短時間,臉色已經好了不少。

問題是部分倒楣的南極洲衛官、衛士,在適才的亂流激盪中身負重創,雖然沒有人當場死亡,但高手數量不足的情況下,救助起來也十分辛苦。

戴池等人前來幫忙之際,兩方一對話,瑪莉安自然而然地詢問戴池巨魔**的事情;這才得知果然在洞口趙寬出掌的那一剎那,撞迫鋼門的聲音立即消失,與洞口巨魔如出一轍,看來巨魔當真是怕定了趙寬的掌力,它們似乎分辨不清每個人長相上的區別,卻能感受到內勁的差異。

“也許趙胖子當真擊殺過巨魔。”

瑪莉安低聲說:“這麼說來,我們說不定可以往內直闖,破壞‘單向跳躍壁’。”

“但是西牙希望能等異獸匯聚。”

戴池搖頭說:“我們還是先守一段時間為佳。”

瑪莉安想起這些人都對西牙唯命是從,也不多下說辭,只持保留地說:“我必須好好考慮,在這兒待的時間越長,越容易有死傷。”

眼看一地傷患,戴池也無話可說,畢竟這些人不具自衛的功力,硬迫他們留在這兒,也有些不公道。

另一面,大長老輕撫李鴻腦門一段時間,李鴻身子突然一震,睜眼跳了起來,看來身手靈動,一點問題都沒有。

趙寬與馮孟升兩人大喜過望,嘻嘻哈哈地奔過去拍打李鴻說:“你這小子總算清醒了。”

“趙胖子、孟升。”

李鴻呆了半天,突然說:“我不是正在散功嗎?”“散功?”趙寬與馮孟升一楞,馮孟升先訝異地說:“心劍狀態當真記不得事情。”

“你腦袋也糊塗了啊?”趙寬推了馮孟升一把:“剛剛他還在跟鐵門西雲說話呢,又不是心劍狀態。”

“啊。”

馮孟升一楞說:“李鴻,你在鐵門西雲的掌下恢復功力的啊,而且你散功兩天了,心劍運到處亂跑,一直追謝棲。”

李鴻大皺眉頭地說:“有這種事情?什麼鐵門西雲?”李鴻不像在開玩笑……趙寬皺眉說:“大概剛剛鐵門西雲那一掌傷了你腦袋,你忘了一部分事情;鐵門西雲就是樂方舟尹,他是混進來的。”

“果然是他……結果呢?”李鴻東張西望,卻沒看到目標。

他自然不知道,不遠處那團血肉模糊、四肢截斷的死屍,就是恨他入骨的鐵門西雲。

“死了。”

馮孟升指指那端說:“若不是大長老援手,你可能已經死在他的掌下。”

兩個好友該不會在這種狀況下聯合起來耍弄自己,但李鴻又明明沒有這段時間的記憶,不禁有些半信半疑,目光在眾人身上轉來轉去,頗有些說不出話來。

“總之先向大長老致謝吧。”

趙寬一拉李鴻說:“不只救你一命,你也是他叫醒的,而且大長老還會元嬰呢,當初就是他提醒我們抓你心神回來的事情。”

李鴻有些莫名其妙,但趙寬說要道謝,謝一下也無妨,當下向著大長老一揖說:“多謝大長老。”

“無須客套。”

大長老點點頭說:“不過李鴻先生清醒卻非我之功,是自然而醒的。”

李鴻所記得的事情,只停留在散功心神外衝那個狀態,放眼望去,四面果然景象大不相同,看來他們說的是實話。

李鴻怔忡半晌,吸了一口氣說:“我還真有些搞不清楚。”

“沒關係啦。”

趙寬呵呵笑說:“反正那一小段的記憶又不是多重要,忘記也沒關係。”

“為什麼我會忘記一段記憶?”李鴻皺眉說。

“你腦袋被鐵門西雲重重揍了一下啊。”

趙寬一楞說:“我不是說過了?”“有嗎?”李鴻瞪眼說:“什麼時候說的……鐵門西雲出現了?就是樂方舟尹嗎?”“呃?”趙寬呆了呆不知道怎麼回答,”旁的馮孟升也楞住了,遲疑地說:“李鴻?”李鴻見兩人目光怪異,他目光四面一掃,突然皺眉說:“你們兩個怎麼了……我不是剛散功嗎,這兒怎麼亂成這樣?”李鴻說話怎麼顛三倒四的?趙寬與馮孟升兩人腦袋一時轉不過來,都作不得聲。

一直旁聽的樂方東平也忍不住踱步過來,好奇地皺眉說:“你小子是在胡鬧什麼?”這話把李鴻問得莫名其妙,他回瞪了樂方東平一眼,沒理他的問題,再見趙寬、馮孟升兩人沉默不語,四面望了望便說:“看來剛剛我昏迷的時候,出了不少的事情。”

“你還記得大家是誰吧?”趙寬遲疑地問。

這是在問什麼?李鴻沒好氣地說:“當然記得,我腦袋又沒出問題,不過……為什麼我會昏迷?那時我將心神隨心劍送出後……咦,我怎麼醒的?”“你是被大長老救醒的啊。”

馮孟升皺眉說。

“哦?”李鴻回身說:“多謝大長老。”

“不用客氣。”

大長老皺著眉頭,又回了一禮。

“這麼說來……完成散功了。”

李鴻聚出三柄心劍,在上方略為盤旋一陣子,果然凝聚的勁力更顯堅實,看來想要阻攔或擊散都比以前困難不少,李鴻露出一絲笑容,似乎頗感滿意。

不過望著心劍片刻,他突然皺起眉頭,收回心劍自語說:“怪了,我什麼時候放出心劍的?”趙寬與馮孟升兩人心中一寒,都說不出話來。

李鴻的腦袋到底出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