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章 擒捉心劍

第四章 擒捉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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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擒捉心劍

眾人一面緩飛向通道口,一面感覺到謝棲那兒的能量震爆感逐漸降低,而且距離越來越近,看來若眾人猜的沒錯,他正把巨魔群向這兒引來。

果然沒過多久,謝棲全身觸手亂舞的身影就在空中出現,那閃耀的心劍仍在他四面盤旋不斷穿刺切割,只不過心劍雖然讓謝棲閒不下來,卻也不能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謝棲隨手鼓盪氣勁外衝,總能先一步逼開心劍的來勢。

在謝棲與心劍之後,緊跟著出現的就是那七、八隻巨魔,它們的外形仍是那種適合快速飛行的刀球狀,刀臂揮舞破空直追,隨著謝棲向洞口撞來。

謝棲的目的是要讓巨魔與防守通道口的眾人有接觸,當然毫不停留地往洞口直撞,洞口眾人不管之前有沒有想通,這時自然都知道了謝棲的意圖,眾人氣勁不約而同地凝而不發,只匯聚在洞口阻擋謝棲的前進,不肯發出攻擊的氣勁,以避免誤擊巨魔引起敵意。

謝棲對眾人的態度並不意外,他早有相對的計劃,只見他根本不攻擊洞口,只在空間中突然一陣繞飛,吸引著巨魔追擊,然後在一個適當的機會下,猛地激出強大的氣勁,硬生生將兩隻巨魔向著洞口轟來。

該來的總是會來,眾人總不能讓巨魔就這麼撞了進來,立即凝出勁力阻擋,巨魔被謝棲所轟,一時止不住勁,轟地一下撞上眾人凝集的勁力,又被彈了出去。

這下果然激起了巨魔的注意,部分的巨魔開始往這兒直衝,而謝棲依然照著原先的方式,趁著與巨魔纏戰的過程,將位置適當的巨魔激來洞口,反而不主動攻擊眾人。

巨魔縱有智慧,思索方式也十分單純,在合成人的基本設定上,人類本是巨魔打從心底厭惡的一種生物,一開始暫時沒理會洞口眾人,也只是沒注意到而已,既然注意到了,對它們來說,攻擊哪一邊都是一樣的。

很快地,巨魔就分成兩個攻擊方向,偶爾追擊謝棲,偶爾攻擊洞口,而攻擊洞口的有幾隻落下地面,正在緩緩變形,彷彿想以較柔軟的方式,從洞口貼地侵入。

這下可有點麻煩,巨魔硬撞過來,眾人合力自然足以將之激飛,緩緩擠進來可就難說,若讓巨魔抓穩了立足點,將洞口牢牢封閉,那便與之前受困的情形相同,眾人只怕再也出不去。

但這也非謝棲所願,若洞口被密封,要去哪兒找人同化?於是在眾人還沒有動作之前,謝棲反而主動攻擊那些變形巨魔,激使它們再度化成刀球狀攻擊自己,這才再推向洞口,戰況一時之間膠著了下來。

趙寬、馮孟升等人此時則並未加入戰局,巨魔這麼騰空亂飛,只要一出洞,可能就變成巨魔的目標,很難順利排出陣形。

馮孟升見狀有些發急,低聲對趙寬說:“看樣子組不成劍網了。”

趙寬也正一直思索著,聞聲只點點頭沒有答話,馮孟升正要接著說話,瑪莉安臉色突然一變說:“戴池傳音說,裡面的巨魔似乎有動作,鋼門傳來動靜,他們已經去防禦了。”

柳玉哲臉色也凝重起來,沉吟說:“可能是這些迴歸的巨魔引起的……它們彼此能夠聯絡。”

若被巨魔內外夾攻那可不妙啊……對巨魔來說,那道鋼門恐怕跟紙糊的差不多,真想進來還不是隨時就能闖進?就算一時能守住洞口,那兒也從此不能鬆懈下來,得像這兒一樣,一直配置個十名以上的高手協防,對人力上更是一種負擔。

這個訊息轉眼已經傳遍了洞口防守的眾人,人人臉上色變,卻又拿不出什麼主意,突然洞口防守人員中的舒繼勳,一面揮出掌勁一面大聲呼喚:“趟寬先生。”

叫自己?趙寬一楞說:“舒老兄?”“你可否試擊一掌?”舒繼勳說:“當時你一出手,巨魔便退開了。”

這話一說,眾人都不禁楞了一楞,趙寬功力就算稍高一些,這種狀況下要他出手又有何用?至於說趙寬出掌巨魔便退,更是有點匪夷所思的說法。

這件事情,舒繼勳一直放在心底,畢竟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別人更不會信,但眼看狀況不妙,什麼怪方法也只能試”試了。

趙寬想起當時的狀況,心中也有點意動,正想開口,樂方東平已經問哼說:“舒老兒,你家小子在胡說什麼?”大長老目光掃過趙寬一眼,沒什麼表情地說:“試試也無妨。”

“我就來試試。”

趙寬擠到站成一排的人群中,眼看又有一隻巨魔撞來,身旁眾人相繼出手聚力抵抗之際,趙寬跟著旋身發掌,從身旁帶出綵帶,向著巨魔轟去。

巨魔本是被謝棲大力所迫退,自然不易躲避,眾人的力道與趙寬掌力匯聚一處,正面轟上巨魔,只見趙寬的光河氣勁立即爆散,隆隆爆響聲轟出的同時,光河開始從外而內逐步爆損巨魔受擊處,跟著在眾人力道一排下,一把將巨魔轟出老遠。

除了讓巨魔受創之外,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吧?巨魔恐怖的是那誇張的恢復力,表面縱有受損,幾個翻滾就藏到體內,看起來跟沒事一樣,趙寬的掌力性質就算比較能破壞巨魔的軀體,也不見得比得過眾人合力或者謝棲的全力啊?眾人腦海中大多浮起這個念頭,樂方東平還要消遣舒繼勳的時候,卻見那七、八隻巨魔不知為了什麼,突然四面一散,往外直飛,不只不再攻擊通道口,連謝棲都拋下不理。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趙寬已經呼喚一聲說:“大夥兒上。”

跟著首先衝出洞外。

上什麼?守洞的眾人一楞,還沒會過意來,卻見馮孟升等人南極洲諸人跟著躍出,上下左右地圍住了謝棲。

謝棲也萬萬沒料到巨魔會突然撤退,單憑自己之力,如何衝進通道?就在這一楞之間,卻見洞中奔出了數人,將自己團團圍住。

若全部衝出來,謝棲可能還會有點顧忌,區區六、七人還不放在謝棲的眼下,就算加上功力大進的趙寬與李鴻那糾纏不休的心劍,縱不能勝,也不難全身而退;謝棲冷冷一笑,觸手四面一散,黑氣八方狂卷的同時,轉身向著喬夢娟就衝了過去。

在謝棲看來,論整體的功夫境界,尚未體悟“天人之道”境界的馮孟升當然最低,但這時他可是要搶人,拚的是短時間的全力搏殺,“天人之道”的續戰力已非最重要的考量,單純說到功力,喬夢娟才是排在未尾,不向她下手又該向誰下手?別看喬夢娟外型稚幼,可也是身經百戰,她不慌不忙地撒劍撤出劍網,織成一片堅固的氣牆,向著謝棲擋了過去。

這小丫頭一個人的劍網怎能擋住自己?謝棲早知趙寬詭計多端,縱然他急欲噬人已有幾分狂亂,但畢竟心中靈性未泯,他微微一怔,稍稍頓住衝勢,卻見圍住自己的六人同時組成六道劍網,由上下四方分別包了過來,居然是滴水不漏。

難道他們憑著“破魂劍法”就想擒下自己?這也太荒唐了,此時李鴻心劍再度來襲,謝棲猛然揮出觸手將之轟飛,一面暴吼一聲說:“功天好也得本錢足。”

他全身觸鬚聚力,黑氣匯成一道小臂粗的氣柱,正面向著喬夢娟撞去。

氣柱一撞上劍網,劍網立即往後凹陷變形,喬夢娟仍不斷地揮劍凝聚劍網的氣勁,一面隨勢後退,謝棲前衝速度不變,氣柱更形威猛地轟出,劍網終於拉扯到喬夢娟無法支援的狀態,在空間中突然解體,跟著無聲無息地消散。

謝棲這時距離喬夢娟已經不遠,他才不管身後的劍網要不要圍上來,觸手大張,就包向喬夢娟,他心中一面暗暗得意,這些人想靠一人之力擋下一面,這種戰術太過愚蠢,根本不用擔心。

喬夢娟臉上卻不顯焦急,眼看劍網已破,謝棲逼至,喬夢娟陡然收劍,身法突然展開,幻化無端地騰身直上高空,拉開了與謝棲的距離。

對了,這些南極丫頭的身法也不能輕視,但她跑到人少的地方仍是自尋死路。

謝棲正要靠自己強猛的內力逼出高速追襲,飛到一半突然心中微動……自己追襲喬夢娟,其他人怎會不聞不問?他訝異地目光往下回掃,卻見另五道劍網,趁自己孤身破出一面的同時已組合起來,牢牢包住那不斷追擊自己的心劍。

而心劍似乎也頗感迷惑,四面飛騰了一陣子找不出去路,似乎終於翻臉猛往外衝,而五人的紫光劍網卻頗富韌性,心劍就是衝之不破。

這是搞什麼?謝棲一楞間,另一側卻突然湧起了一股狂猛霸道的氣息,威勢正向著四面八方直散,眼角似乎瞥見一大片彩色的光華,正向著四方不斷伸展。

那是……那賊胖子的氣息,果然有鬼。

他放棄了已經不知飛到何處的喬夢娟,霍然轉身,卻見趙寬軀體漲得老大,一大片廣闊的彩光大海從他兩掌中攤開,不斷地向外延伸推展,似乎無窮無盡。

這是……謝棲想起了傳說中讓合成人吃盡苦頭的招式,他驚呼一聲:“翻江倒海?”這時趙寬兩手已扭轉上揮,四面的光海彷彿怒濤一般地向著謝棲包去。

雖不明這招深淺、傳說也不可盡信,但就從趙寬這段日子展現出來的功夫來看,“狂霸七式”似乎一招比一招可怖,每一招的威力都不只是倍數成長,還是先避其鋒銳,看清楚了再說。

謝棲追摧喬夢娟的衝勢並未完全止住,當下速度再提,高速衝往上空,要趁光海尚未合攏之前脫身。

但內息氣勁奔驚之速豈是人體能比?若李鴻心劍當此狀況,也許還有機會脫身,謝棲卻終於衝之不及,在他高騰百餘公尺的時候,四面的光海已經將上空包覆裹起,毫無退路,只有空氣鑽得出去。

謝棲一咬牙,這般寬闊的掌勁縱然可怖,但力分則散,尚未完全收攏前應該也沒有多大威力,他當下繼續上衝,打算突破彩光中看似最薄弱的頂端。

但此招乃無祖手創,又豈會讓謝棲在倉促間便能覷破空隙所在?趙寬心隨勁感,氣隨意動,頂端光焰與謝棲氣勁接觸的同一瞬間,光海中的怒海全向那一區集中,往內爆散的威力宛如被引燃的火藥庫一般,整片絢麗漂亮的七彩光海霎時變成人間煉獄,轟擊謝棲全身。

光氣不斷內轟爆散聚縮,外人雖看之不透,趙寬卻心中有數,謝棲正不斷地鼓出全身功力外護,兩邊這麼不斷耗散,就看誰先支援不住。

謝棲畢竟不是巨魔,抵抗爆力的是氣勁並非肉身,縱有損失亦非直接受創,單論功力趙寬絕對不如謝棲,況且這招大耗功力,趙寬也支援不了多久,只要能撐上一段時間,謝棲當可脫身。

不過氣勁裹住全身的同時,謝棲地無處可卸力,所有爆散力道不斷累加內轟,威力不斷加劇的同時,他能否來得及不斷催出功力護體又是另一個問題,若光氣未散勁力卻已轟至軀體,肉身絕對無法抵擋這樣的破壞威力,謝棲縱然內力未盡,也是惟死而已。

此時喬夢娟已經飛回,眼見謝棲被裹在大片光海包起的浪球中掙扎,她不禁喃喃說:“這胖子……真的辦到了。”

之前商量細節的時候,趙寬曾提及謝棲破出劍網之後,他將上前牽制,另請其他高手協助,眾人對此計畫的認可,主要因為還有其他高手答應援手,沒有人對趙寬牽制謝棲之事寄以厚望,卻沒想到趙寬居然真的能抓到謝悽,還頗有就此擊殺他的可能性。

在場眾人,沒有人親眼見識過“翻江倒海”,眼見無祖手創絕招再現,心神都被眼前的場景牢牢吸引,只看著趙寬能不能一舉毀了謝棲,連努力裹住心劍的五入,都不禁頻頻回頭探視--若趙寬一招可以擊殺謝棲,在眾人心目中,他幾可與天下四大高手分庭抗禮,毫不遜色。

當此情勢之下,本該出來援手的守洞諸人,不禁都楞在那兒;趙寬表現出這樣的功力,哪還需要眾人出手?就算這一下未必殺得了對方,謝棲看來也毫無還手之力,這麼湊上去豈不是掠人之美?幾個腦袋動得快的,從剛剛趙寬一出手巨魔便退,聯想到眼前這招的威力,自然開始狐疑趙寬曾這麼擊殺過巨魔,畢竟趙寬的爆烈功夫本專克這些皮粗肉厚的異獸,這招連謝棲都逃不出來,巨魔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更有幾人已經隱隱對趙寬不滿,認為他具有這樣的實力卻隱藏不露,任其他人受傷犧牲,未免太過自私;其中舒家與樂方家在這次康勾森林遠征戰役中都有人傷亡,大長老與樂方東平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

趙寬心中卻是暗暗叫苦,他自知自己這招支援不了多久,但感覺上謝棲氣勁依然蓬勃外湧,甚至越來越足;這可能與他全身軀體轉化為觸手有關,縱然內力短期的擴張容納量降低,但揮出氣勁卻比一般人從手腳而出更有效率,想在他內息耗盡之前就將他擊殺,看來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當初約定是自己上前牽制時,其他人在外佈陣守候,謝棲縱能脫身,也逃不出眾人圍好的羅網,沒想到自己功夫一出,居然人人看起戲來,沒有一個人照約定行事,這下豈不是白打了一場?這時又沒法開口叫喚,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趙寬縱然機敏,也沒想到自己功夫在他人眼中是這般模樣,推演之時既沒算到這一著,情勢便難以控制,眼看大事不妙,趙寬權衡下不願逼出全身功力,否則等會兒謝棲反撲,自己馬上倒楣;他暗暗嘆息一聲,逐漸止住勁力,當下光海漸漸縮小,雖然包起的光焰仍在轟擊內縮,下方的勁力基礎卻逐漸消失。

不能等到掌力散盡才撒,否則威力降低時,謝棲若先一步突破不是完蛋大吉?趙寬招式未尾的收勢隨勢展出,只見眼前光海、光球陡然四面一散,勁力向著四面翻騰狂卷,在這片亂流之中,趙寬猛然往下直飛,一面破口大嚷:“還不動手?”跟著一頭鑽到人堆裡去,保命第一。

情勢突然轉變,眾人都是一楞,就連剛從不斷進迫之強大勁力中解脫的謝棲也是愕然;他不知趙寬為何突然撒手,只知與巨魔激戰後又涯了這一招,自己內息已耗去大半,聽到趙寬那一吼,他不禁心中膽寒,若這時眾人圍上恐怕老命不保……謝棲沒時間細思趙寬為什麼放他一馬,當下騰身直飛,不辨方向地逃命。

打到最後兩方都逃了?這種戰況還是第一次看到……眾人還沒從震驚中復原,訝然望向趙寬,沒人說得出話來,卻見他跌腳嘆息說:“我可沒力了……你們怎麼……怎麼都忘了佈陣啊?”這話才把眾人喚醒,轉頭一望,謝棲卻已經不知跑哪兒去了,空中只剩下那五道劍網圍著不斷飛騰的心劍。

而見趙寬一副虛脫的模樣,有些人釋去了對趙寬之怨,也有些人半信半疑,這賊胖子看來詭計多端,說不定又是裝模作樣,故意儲存實力。

趙寬顧不得眾人的想法,他再度踏出洞口,望著上方不斷縮小的劍網,觀察心劍被困的狀態。

此時劍網已經越聚越小,彼此交錯排拒變形化合,中間留下的空隙讓心劍越來越無法掙動,眾人心中有數,當心劍騰挪空間全失的時候,在場任何一個人揮出強大的氣勁都能牢牢抓住心劍,正如只有一支心劍時的李鴻,遇到高手便縛手縛腳的狀態。

漸漸地,心劍已經無法動彈,靜止的心劍不斷顫動,看得出李鴻仍有掙扎的意圖。

但心劍氣勁主要是用來維持堅實外形並催動高速移動,最後再借著銳利鋒刀傷敵,當牢牢被氣勁所裹住的時候,反而無法放出氣勁應敵,看來李鴻除了自散心念之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為了避免李鴻心劍外散時激出的氣爆影響太大,此時眾人紛紛上飛,連柳玉哲都已撤下,跟著馮孟升、孫飛霜也撤出劍網,只有瑪莉安與滿鳳芝兩人組成兩片相對的劍網緊緊包住心劍,一面預防著心劍爆散的氣勁。

估計憑兩人的功力,就算心劍爆散時產生亂流激盪足以讓劍網變形,兩人仍能輕鬆地迫開大部分的勁流。

怎知此時李鴻的心劍突然往外擴張放大,漲成數十倍大小,宛若李鴻包入自己軀體的心劍一般,心劍蘊含的能量畢竟不能小覷,這麼一擴張,縱然不能突破兩道劍網,劍網也無法阻止心劍的變形,只見兩片迭合的紫勁劍網中,冒出一個巨大的白色氣劍,撐出一個劍形的突起。

心劍漲得越大,相對的勁力凝結程度越差,速度與攻擊力都會下降,又能對劍網產生什麼效果?眾人思索的同時,心劍卻繼續不斷地膨脹,足足又漲開了數倍之後,那股擴張的力道才與兩邊劍網形成均勢,看來是無法再擴大了。

就在此時,心劍陡然一個迅疾地凝縮,在一瞬間縮回了原來的大小,而在劍網跟著回縮前的那一點空隙,又迅速地穿飛,想再度突破劍網。

還好劍網也是氣勁所凝,內縮的速度並不會比心劍凝聚的速度慢上多少,一轉眼間又再度裹住心劍,使它無法動彈。

不過這招倒是不錯。

馮孟升暗想,這說不定是李鴻潛意識中想出來的方式,若對方不是氣網而是怪獸的軀體,倒是可以藉著這個法子破體而出,也不會陷入上次受困鬼食丘身軀中一樣的窘境。

眼看心劍別無花樣可變,接下來就等李鴻心念爆散了,瑪莉安與滿鳳芝兩人除施出劍網外,還不斷地迫出氣勁壓迫心劍,否則只是不能動彈,未必會讓不覺時光流逝的李鴻感到難過。

終於在眾人期待之下,心劍轟然爆散,整片劍網霎時炸成一個圓形大球,兩人心知成功,同一瞬間往後飛撤,劍網改以護身為主。

只見氣勁立即往外飛散,爆散亂流較剛剛趙寬散勁有過之而無不及,四面又是一陣狂風亂卷,滿鳳芝與瑪莉安分向左右飛行,兩人直飛出數百公尺外才穩下身法抵禦,而下方眾人則鼓出氣勁抵擋襲來勁風,等待整個空間穩定下來。

趙寬與馮孟升見大功告成,雖然說可惜沒能順手宰了謝棲,但總算讓李鴻自散心神,接下來應該就是心神迴歸,李鴻也該清醒。

兩人想法相同,同時轉往內飛,要到“第二空間”看看李鴻的狀態。

一飛到“第二空間”,眼一刖的狀況卻讓兩人大吃一驚,不敢擅動。

只見本在洞口的樂方舟尹,不知何時進入了“第二空間”,正將手掌放在李鴻的腦門頂端,而李鴻卻依然未醒,彷彿死人一般地躺在地上。

一旁的吳耀久還沒進入狀況,就這麼任樂方舟尹擺弄著李鴻,看到趙寬等人回來還高興地迎上問:“成功了嗎?”趙寬心念電轉,剛剛一陣混亂中,居然忘了注意此人的行蹤,如今李鴻在他手中,就算他殺了李鴻,也沒人知道是他動手的,畢竟李鴻已經跟死人一般躺了幾日,突然死了也沒有多奇怪……但看樣子他還沒動手,自己可不能激怒了他。

馮孟升的想法大致相同,但卻頗擔心樂方舟尹已經動手,只是在裝模作樣,直到發現李鴻的胸膛仍微微上下起伏,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眼看李鴻已經在他掌握之中,且現在李鴻全身沒有半點氣勁,就算心神迴歸只怕也沒半點用,反而激使對方下殺手。

吳耀久見兩人楞著沒動,眼睛都死盯著樂方舟尹,他楞楞地回頭望了望,又轉回頭說:“這位來看了看之後,李鴻精神有好些呢。”

那就是李鴻心神已經回來了?怎麼沒醒……難道被他打昏了?樂方舟尹的手掌按著李鴻腦門,要讓他昏迷自然是輕而易舉,只不過心神迴歸的李鴻,怎麼沒有跟著釋放內息?“樂方兄。”

趙寬突然一笑說:“怎麼突然跑到裡面來了?”樂方舟尹那下垂的嘴角微微揚了揚,似乎是笑了?笑,但他身形依然不動,也沒回話。

“你們家的東平老先生在找你呢。”

趙寬呵呵笑說:“還不快出去?老人家看來脾氣不大好。”

樂方舟尹搖了搖頭,笑著嘆了一口氣說:“趙寬先生,你不用白費心思了。”

這傢伙不打算留下轉圜的餘地?李鴻這次當真危險了。

見趙寬收起笑容,吳耀久忍不住訝然問:“這……你們這此一話是什麼意思?”“你有話就直說吧。”

馮孟升沉聲說:“有什麼要求我們自然會盡力。”

“我沒有要求。”

樂方舟尹目光有幾分冷冽,不帶感情地說:“只想殺了他,雪洗我受到的恥辱。”

“什麼?”吳耀久大驚說:“什麼恥辱?這……誰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先說清楚你的身分。”

趙寬沒理吳耀久,望著鐵門西雲說:“省得大夥兒猜來猜去。”

“痛快。”

樂方舟尹一笑說:“你們猜的沒錯,本人鐵門西雲,不是什麼鬼樂方舟尹。”

雖然並不意外,仍不願在這種狀況下聽到此言。

趙寬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馮孟升則沉聲說:“當時李鴻為求自保被迫欺瞞於你,並沒有任何惡意,你也沒有任何損失,幾次交手他更是不願與你對敵,難道你還不能諒解他?”“你說得輕鬆。”

說出真實身份的鐵門西雲,臉上不再掛著勉強露出的微笑,深陷而下垂的嘴角看起來頗有幾分陰狠,他緩緩地說:“你們看來當然如此……你們如何知道我為此受了多少冤屈?又損失了多少?更別提我人生已經被他毀了。”

這麼嚴重?趙寬與馮孟升兩人對視一眼,雖不明所以,卻又不能不信,如果鐵門西雲與李鴻真結下這麼深的仇怨,想憑言語化解真的是不可能的事了。

眾人確實不知,當初鐵門西雲錯信李鴻,不但差點激起鐵門一族與瓦德一族的衝突,更從他手中丟失了皇都囑咐捉拿的李鴻與班繡蓉;而瓦德一族本是西大陸五大軍團之一,實力更非鐵門一族能比,為此鐵門西雲雖然份屬親族,依然大受責難。

而鐵門西雲因生相問題,本就人緣不佳,當此情勢更是受盡嘲弄,少數幾個朋友也對他避之唯恐不及。

聽說李鴻逃出大武士路天之手後,鐵門西云為雪恥,加入各軍聯合搜尋李鴻的隊伍,還恰好選了趙李馮三人脫逃的路線守候,正面遇上了穿越“古佛海峽”的眾人。

他正想挑明瞭與李鴻一決生死,怎知對方連話也不讓他說,三人同時出手,當場把他擊昏。

等他再度醒來時,人已在皇都的牢獄之中,據說是被人在暗巷中發現,因不知鐵門西雲來此何意,便先關再說。

還好他總算有鐵門軍區主管的身分,幾經協調與通訊後,沒被關上多久;但被釋放的過程中,卻聽說鐵門一族得知此事時十分冷淡,似乎並不在意他的生死,這豈非也是李鴻等人所導致?鐵門西雲雖然追蹤李鴻許久,但一直不清楚這三人與皇儲的關係,所以當他發現自己出現在皇都時,直覺認為三人在新大陸無法存身,必會選擇逃出海外,以此方向估計,自然是逃向舊大陸去了,既然鐵門軍不理會自己的生死,他也不再顧忌許多,當下孤身一人飛越遼闊的帕西菲洋,直衝舊大陸。

這麼一來自如大海撈針,更別說邵時趙寬等人還在皇都等候閉門研發的五世,根本沒離開新大陸;他在這片土地上東闖西闖終不慎為異獸所困,去了半條性命,尚幸為住在舊大陸東岸沿海的樂方族人所救,讓他暫居治療。

休養了半個多月,鐵門西雲傷勢好了大半,對於尋人報仇的念頭更是熾烈,但這蠻荒之地異獸處處,幅員遼闊,該去哪裡尋覓卻是個難事,就在這時,樂方一族接到大雲湖邀約會議,幾個族人開會後回來提到了“單向跳躍壁”之事,當場阻絕了鐵門西雲回返新大陸的念頭,但也讓他得到趙寬等人的訊息。

此時樂方一族卻為了“化日比試”傷透腦筋。

樂方一族百年來,與謝家繁榮擴大的情況完全相反,族人逐漸雕零,除三、四個長輩之外,二代、三代子孫根本沒剩幾個,而這些年輕人功夫更連鐵門西雲都有不如,樂方東平本是個好面子的老人,雖不贊同“聚星化日”,但整個樂方家找不出一個高手參加比試更是丟臉,當下與鐵門西雲商議冒名參與,反正他也無法逃出“單向跳躍壁”,這也是他唯一的生機。

鐵門西雲本想尋覓李鴻等人,兩方一拍即合,鐵門西雲在極短的時間內學習了樂方家的武技,就此參戰。

化日比試之際,趙寬等人恰好遠赴舒家,兩方既然沒碰上面,鐵門西雲一改想法,先取得“聚星化日”的資格,再找機會一雪恥辱,而以他綜合鐵門、樂方兩族武技之利,融合在新大陸上的戰鬥經驗,加上抱著一股強烈的求勝執念,總算脫穎而出,勉強擠入了最終二十七人之一。

這段日子中,因仇恨不斷咬噬他的內心,鐵門西雲的思緒越顯深沉,旁觀李鴻、趙寬等人功力不斷增進,自己縱然經過“聚星化日”,似乎依然不是對手;眼見今日機會難再,始終提防自己的趙寬、馮孟升都已離開李鴻,他終於決定發難,縱然得手之後自己必死無疑,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鐵門西雲腦海中回憶著這段日子的點點滴滴,臉上的神色不斷變化,在這個過程中,趙寬與馮孟升都不敢擅動,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合適。

柳玉哲、喬夢娟等人緩緩飄入“第二空間”後,見兩方莫名其妙地對峙著,都頗為意外,柳玉哲目光一轉,當即傳音往上,商請樂方東平到下方一談。

這麼耗下去總不是辦法,眼見沉默的鐵門西雲臉色越來越難看,想不出法子的馮孟升越是擔憂……此時趙寬腦袋也一定動個不休,索性方法留給他想,自己先拖拖時間;馮孟升當即開口說:“鐵門兄,從李鴻口中聽來,你並非一個陰險狡詐的人,如此趁人之危,豈不是有辱鐵門軍?更別提樂方一族。”

這時樂方東平經過通知,也急急趕了下來,遠遠就開始叱喝:“你這小子想幹什麼?”“東平前輩稍安勿躁。”

鐵門西雲緩緩說:“我無論是生是死,總會交代個清楚,不會讓你為難。”

“你制住李鴻就是讓我為難。”

樂方東平怒聲說:“這時是什麼時候?居然還自己打自己?你不想活著回新大陸了?”原來這人是新大陸來的?幾個不明所以的人都吃了一驚,吳耀久才剛聽到“鐵門”兩字,加上“新大陸”三字,他立即說:“你來自鐵門軍?還不快放下李鴻!”“皇儲息怒。”

鐵門西雲搖頭說:“我早已看出你與這些人交情匪淺,這次﹃單向跳躍壁﹄之難解除後,想必新大陸不會再追緝他們三人,我今日不下手,他日再無機會。”

“你放過李鴻。”

馮孟升說:“我保證日後給你們一個公平對決的機會,其他人絕對不插手,今日之事也就此揭過如何?”“我不是他的對手。”

鐵門西雲搖頭說:“獲得﹃聚星化日﹄的機會已經是一種福分,沒想到還是比不上他的進步神速,日後他只會更強,我終究沒有雪恥的機會。”

“這是怎麼回事?”菲絲也趕了下來,望著樂方東平沉重地說:“怎會有鐵門軍混入樂方一族?還讓他奪得﹃聚星化日﹄的資格?”樂方東平這下老臉掛不住,怒聲說:“那東西又有什麼了不起?”“東平前輩!”菲絲臉色一變,正拿不定主意該不該翻臉時,卻聽一旁的鐵門西雲插口說:“諸位,我雖為鐵門軍的一員,但此來並非為了公務,與皇儲等人、南極洲等人皆受困於﹃單向跳躍壁﹄之內,能獲得﹃聚星化日﹄的機會,也是在﹃化日比試﹄中一關關打上去的,應該沒有不妥之處吧?”這話倒也合理,南極洲部隊中,也有少數幾人參與比試,只不過都沒入選而已。

菲絲也不願為此與樂方東平起衝突,轉頭望著鐵門西雲說:“既非公務,閣下所為何來?”“為了殺這個人。”

鐵門西雲冷冷地說:“簡單說,就是報仇。”

李鴻現在可是不能輕易犧牲的戰力,菲絲皺眉說:“兩位間的恩怨我們可以不管,但難道不能換個時間再算?何況趁人之危,殊不光明……而且,你殺了他之後,焉能全身而退?”趙寬與李鴻的關係誰不清楚?他的實力更是眾人有目共睹,鐵門西雲若擊殺李鴻,怎擋得過趙寬一擊?“不在此時動手,我再也沒有其他的機會。”

鐵門西雲冷冷一笑說:“我選擇今日動手,就已放棄了自己的生命,只等向諸位交代清楚,我殺了他之後,自然會束手待死,絕不逃避。”

這又光明正大得過分了。

他既然拚了一死,怎麼樣也救不了李鴻,難道就這樣讓李鴻死在他的掌下?孟升已經護住了李鴻,連忙往倒地的柳玉哲那兒奔;但他內勁已經不足,在亂流奔騰中雖勉能自保,想自由移動已頗有些困難,好不容易擠到柳玉哲身畔,氣流已慢慢地平靜下來。

眼看柳玉哲衣不蔽體,臉色蒼白瞑目不動,胸腹破襟下露出的滑嫩肌膚泛出整片紫黑,顯見剛剛那一爆的威力,趙寬連忙解下身上的大袍,披在她的身上,一面輕聲呼喚:“玉哲?”柳玉哲輕嚶一聲,睜開眼睛,深吸一口氣,嬌容露出痛苦之色,說:“沒想到他這麼狠。”

此時瑪莉安等人已經飛掠到兩人身旁,喬夢娟蹲身握住柳玉哲的手說:“玉哲姊?你沒事吧。”

“沒事。”

柳玉哲緩緩搖了搖頭說:“我運功調養一陣子就好了……夢娟,扶我起來,幫我護法。”

“好。”

喬夢娟連忙點頭,一面輕柔地扶起柳玉哲。

柳玉哲跟著望了趙寬一眼,輕輕揚了揚首,示意他去看視李鴻,跟著雙眼一閉,半倚坐地入定。

明明是不輕的傷啊。

趙寬有些訝異,看她肌膚受創這麼嚴重,內腑所受的震盪必然不輕,能調養一下就復元嗎?難道這就是他們所說的“天人之道”的境界?不管快或是慢,復元畢竟只是時間問題,李鴻卻不知狀況如何了,趙寬不再遲疑,轉身就衝向李鴻與馮孟升。

此時李鴻雙目緊閉,臉上一片死白,毫無知覺地躺在馮孟升懷中,趙寬連忙問:“李鴻還好嗎?”“身體沒有什麼異狀,直接擊上的力道應該不算太大。”

已經探視過的馮孟升,皺著眉頭說:“內勁也很強韌,看來功夫又進步了……就是昏迷不醒。”

該怎麼辦?再找人來看看?趙寬目光四面?望,卻見一群人在通往“第三空間”的通道口一刖,透過那破裂的鋼門上下張望,這才想起剛剛這兒有巨魔來襲的警訊,難道自己在洞口一出手,不只外面巨魔退去,連裡面的也知道找地方躲?管他什麼原因,只要沒來犯就好了。

趙寬想了想,突然說:“剛剛是什麼東西擊斷鐵門西雲的右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