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音爆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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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音爆肇事
經過半夜的商議,趙寬與李鴻兩人,好不容易說服了吳耀久留下。
如此一來,功力較低的路易與幕斯安才不會遇到危險,畢竟他們不能不跟著吳耀久亂跑,而吳耀久既然帶他們出來,當然得負責任。
至於功力更低的班繡蓉當然更沒有商量的餘地,除了留下外沒有別的選擇,現在剩下的問題,就是找戴池來談談,說明眾人的選擇。
藉通訊器通知戴池之後,戴池很快就再度來到了樂環大樓的五十五層處,與眾人會面。
聽了趙寬的敘述,戴池理所當然地表示訝異與反對,還不斷說明阿佛陸塊怪物的可怕;但趙寬等人絲毫不以為意,尤其李鴻說起話來更是斬釘截鐵不肯轉彎,老是把戴池逼得無話可說。
說到最後,戴池終於嘆了一口氣說:“其實也沒有必要攔阻諸位,但說實在話,若諸位早這麼決定也就罷了,現在可是萬萬不行。”
“什麼意思?”李鴻臉色微沉地問。
“解釋看看吧。”
趙寬知道李鴻說話容易引人誤會,跟著接上一句。
戴池點頭說:“不久前趙寬先生已經發表了演說,當時已經議定原文不刪,眾人會商之下,已經決議了三條選擇供所有人公決,這段時間,自然會有相關的事項需要趙寬先生支援與出面,若諸位突然離開,這件事就變成了笑話一樁,這兒的人對諸位必定會產生極壞的印象,以後還想推動,那是更為困難。”
對這兒的制度,眾人還是糊里糊塗,聽不懂的部分很多,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從何問起,而趙寬更不可能老實招認自己昨兒個是撒謊,畢竟對方若是翻臉,倒楣的可是自己一群人。
趙寬思考了一下說:“我們其實也不是跑光了,你所提的支援與出面,是什麼方式?可否由皇儲代理?”戴池目光瞥向吳耀久,有幾分懷疑地說:“如果他有相當的口才,有把握說服所有的人,也許可以考慮。”
趙寬目光轉向吳耀久,微微一笑說:“應該沒問題,既然這樣,就交給皇儲了。”
其實趙寬心裡有數,吳耀久隨機應變的說謊能力固然不怎麼樣,但說起大道理,卻是一板一眼頭頭是道,若不是有時太迂腐了些,說不定比自己還具有煽動力。
吳耀久卻不大清楚自己的能力,連忙搖手說:“我可以嗎?不行吧。”
趙寬沒回答,轉過頭問戴池:“剛剛說的幾個選擇是什麼?”戴池和氣地說:“簡單說來,根據趙寬先生說的內容,當時議定的選擇是這樣的,其中有兩個前提,各有幾個選項,由大雲湖全體有投票權的人民決定。
首先,兩個前提分別是考慮接受與不考慮接受,考慮接受中的選項有三個——全力協助救回馮先生、有條件協助救回馮先生、不協助。”
有點複雜……趙寬開始有些頭昏腦脹了。
另聽戴池按著說:“至於不考慮接受,三個選項也相同,但因為前提不同,所以分開投票。”
戴池見眾人臉上都是一臉疑惑,微笑說:“規則是這樣的,前提兩項,每個人只能選其一,但之下的各選項卻都可以排名選擇。”
趙寬有點懂了,他揣摩著說:“也就是說,就算我不贊成第二項,但萬一結果是第二項,我也可以表示我的意見?”“正是。”
戴池說:“也許有人認為贊成考慮並援救,但同時也認為若結果是不考慮,也就不需援救。
另外有人的想法卻不同,認為無論考不考慮都該援救……這樣選擇才能真正獲得大家的意見。”
好象頗有道理的。
趙寬思忖了一下說:“有條件援救的‘條件’,有沒有附進去?”趙寬想了想發覺,若樂觀一點判斷,這個選項出線的機會似乎很大,當然得先問清楚。
“有。”
戴池點頭說:“我正要說明,條件很簡單——請諸位宣誓成為大雲湖的一份子才能協助。”
“那是什麼意思?”吳耀久愕然問。
“也沒什麼。”
戴池微笑說:“簡單說就是享受權利、善盡義務,至於有什麼權利義務,其實等投票結果出來,如果是這一項再研究也還來得及,反正依然可以拒絕。”
聽起來好象沒什麼。
趙寬想了想,微笑說:“不知道可以冒昧問一句嗎?戴池先生打算如何選擇?”“一、二三。”
戴池一笑說:“就是考慮有條件接受,但若決議是不考慮,我贊成不援助。”
聽起來,這可能是大多數人的看法,趙寬正沉吟間,戴池卻突然冒出一句話說:“不過有件事我得先告訴諸位,子選項牽涉了武力的施用,所以具有戰鬥力的人,票數會自然加成,總合會達到五分之二,而且與能力有關。”
這算什麼規則?趙寬愕然說:“你到底有幾票?”戴池如數家珍地說:“大雲湖總人數約二十五萬人,有投票權的共約二十萬人,其中具戰鬥力的近一千二百人,也就是說,這些人的票數比率,將會擁有十三萬左右的有效票。”
“那麼……等於一人一百票?”趙寬愕然說。
“不。”
戴池微笑說:“不同能力的人,有不同的比率,我這一票差不多等於三千一百票左右。”
已經完全搞不懂了。
不過既然已經決定了要親自去救人,那就不用管是不是能找到幫手,所以這個投票的結果其實並不重要,隨吳耀久發揮就是了,若是救回了馮孟升,回來了再想辦法溜;就算自己三人都陷在那兒回不來,至少吳耀久、班繡蓉等人不會出狀況。
想通這一點,趙寬點頭說:“那還要戴池先生多多幫忙指點皇儲,我們這就離開吧。”
“這……”戴池有些遲疑地說:“趙寬先生不多加考慮一下?何況諸位只休息了半日,也許功力未復……”“這倒不是問題。”
李鴻率直地說:“我們兩個都恢復了,請你指引方向。”
這倒是讓戴池有些意外,眾人下午才在救援下來到大雲湖,休息沒多久就開始四處逛,跟著去議會演說,現在既然把自己找來,想來剛剛一個晚上也沒閒下來,他們什麼時候專心運功過?若當真已經恢復,他們匯聚真力的速度,似乎比起一般這種功力的人還要來得迅速。
戴池停了片刻,點頭說:“你們堅持要去,我沒辦法攔阻,也可以給兩位詳細的地圖,但我希望……你們能聽我的一個建議。”
“戴池先生請說。”
趙寬誠懇地說。
“首先,除了穿越世界屋脊之外,希望兩位飛行的高度不要高於一千公尺。”
戴池說:“諸位離開這兒之後,一路往西,穿過世界屋脊高原群,便可轉向西南,再過一千多公里,就會經過‘拉奔洋’,越過‘拉奔洋’抵達‘阿佛陸塊’,就請兩位落地,以步行飛騰的方式往南走。”
“為什麼要步行?”雖然不關吳耀久的事惰,他們忍不住插嘴問:“直接飛過去不是比較快?”“阿佛陸塊的怪物,越接近中心,越難對付。”
戴池緩緩說:“若是步行往前,發覺不妥,還來得及退回來,若是飛入怪物群中,一被圍上想脫身就非常困難。
我這個建議,是希望兩位能先試試自己的實力,這樣還有希望回頭。”
趙寬與李鴻對視一眼,兩人一看對方目光,就知道對方沒打算聽這個建議。
李鴻正要開口,趙寬已經先一步說:“多謝戴池先生的關心,你的建議,我們明白了。”
李鴻聽了,不禁暗暗偷笑,不過也順著趙寬的意思,閉上嘴巴。
“這不是開玩笑的。”
戴池還不大放心:“上次見到的扁蛇,只是小意思,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沒有問題。”
趙寬打哈哈說:“我們很清楚了。”
“兩位於此稍候。”
戴池不大放心的又看了兩人一眼,頗有些拿不準趙寬說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問題是他也無法分辨,只好說:“我去幫兩位準備一點東西,兩位用什麼武器?”自己現在只能用心劍,還能用什麼武器?李鴻苦笑搖頭說:“我不用了。”
趙寬卻是呵呵一笑說:“有沒有夠堅固的武器,不會被我內勁催爆的?”“對了。”
戴池點頭說:“茲克多的內息也是我們這一路的,我知道你的問題,我去找找。”
眾人這才明白,以前不是趙寬喜歡把刀劍爆碎來玩,而是他的內息不能使用一般的武器,卻不知道這兒有什麼適合趙寬用的武器?無元五三○年十二月四日就算是無遠弗屆的日光,想要越過七、八千公尺高的世界屋脊,似乎都頗有一些辛苦。
當日光從白靄靄的冰雪峰巒上越過,灑向世界第一高峰西南方的樹林區域時,空中兩個迅速飛騰的人影,突然緩緩的減速,最後凝定在半空,望著東昇的陽光逐步逐步的灑向密林,但高聳千年的巨木,茂密的樹叢,遮掩了空中兩人的視線,幾乎沒有辦法看清樹林中是什麼模樣。
兩人停了片刻,其中一個年輕人,板著一張臉說:“不要理他們就好了。”
“不行。”
另一個老是掛著笑容的年輕人,身材較前一個胖了不少,他苦笑著搖頭說:“誰教我們都沒想到?”先一個年輕人似乎有些不滿地說:“還不都是你答應他那奇怪的要求?”“不能只怪我吧?”胖子一臉無奈地說:“你還不是閉著嘴沒說話?”先一人頓了頓似乎默認了,隔了片刻才皺眉說:“現在怎麼辦?若是我們真的從地上走,不知道得花多少時間。”
“反正有地圖。”
胖子哼了一聲說:“先看看吧,其實我們只要不離開地面,他感受不出來的。”
另一個年輕人點點頭,從身後的揹包取出一卷似乎是皮製的圖卷,兩人在空中研究了起來。
這兩人,自然是離開吳耀久、班繡蓉等人,遠赴阿佛陸塊的李鴻與趙寬。
當時,兩人拿了戴池幫忙準備的一些小東西,除了一把似刀似劍的怪武器之外,趙寬把其他東西全扔到李鴻身上,李鴻也不與趙寬計較,認份地拿了就要走。
但戴池卻突然加了一句話,表示他在不得已之下,會遙觀兩人的行動,若兩人越過世界屋脊之後沒有下降高度,他會立即出來追回兩人。
理由很簡單,他認為兩人若是直接飛入高空,那是絕無生機。
兩人這才想起,對方似乎能遙察萬里外的事物,不過這也不是大問題,反正距離這麼遠,只要離地表太遠,他應該不能分辨得這麼清晰,只不過現在不能往上飛,速度自然會慢上不少。
“現在該往西南轉了?”趙寬指著地圖說:“這一大片就是贏地大半島?看來好像比咱們老家的佛達半島大不少啊。”
“一千多公里,看不盡的。”
李鴻往西南遙望片刻,手一指,回過頭說:“那個方向嗎?”趙寬這時已經拿出了“生物能源感受器”,那上面可以明確分辨出方向,趙寬點點頭,正要回答時,突然“啊”了一聲。
“怎麼?”李鴻嚇一跳。
“沒什麼,那個方向沒錯。”
趙寬伸了伸舌頭,將手往脖子上摸了摸,這才說:“我們走吧。”
卻是趙寬突然想起讓卓卡感受訊息的那個伸縮環,前幾天都與吳耀久在一起,感覺不適合開,現在正是開啟的時候了。
既然確定了方向,兩人把東西收妥,同時運足功力往西南方飛射,準備橫越贏地大半島以及拉奔洋。
這段路程其實也沒多遠,總距離差不多三千多公里,除了一開始一段時間的加速以及最後的減速,以兩人都有超越音速的實力來說,剩下的行程可能花不到一、兩個小時。
李鴻移動的速度,比起趙寬、馮孟升,甚至吳耀人都有所不如,但那是指戰鬥中瞬間移動的能力及競速飛奔時的加速度,像這樣長距離的飛騰,其實慢不了多少,所以趙寬便配合著李鴻的速度,兩人輕鬆地往西南直飛。
過了約莫二十分鐘,兩人穿越了大半個贏地半島,速度還在逐漸增快,突然兩人同時一驚,分向兩旁疾飛,卻是一股有如旋風般的能量自斜後方向上急衝,對準著兩人本來會走的路線衝來。
兩人剛剛先一步感受到這股能量激發,自然而然分向避開。
他們現在速度如此之快,一瞬間已分開了百餘公尺閃過那一擊,但遙遙往下望,卻又見下方林木蒼鬱,根本看不出是誰在偷襲。
李鴻、趙寬兩人彼此對視一眼,心意相通地再度折向會合,理都不理下方的攻擊,畢竟趕去營救馮孟升為現在的第一要務。
兩人這麼一個分合,又往前飛了七、八百公尺。
“你們給我停下來。”
突然兩人耳旁炸開聲音,聽起來是個功力不弱的人在發話。
畢竟以這樣的速度飛行,一般的聲音無法傳入耳中,這人是將聲音灌入內息往上追,在兩人前方散開聲響,又維持一小部分能量將震動傳遞入兩人護體內勁,這才讓他們聽到聲音。
不知道惹了什麼人?趙寬心中一轉念,速度不減,依著那人的辦法往下發聲說:“我們有急事借道而過,並無惡意,尚請見諒。”
“什麼並無惡意?混帳!”那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兩人同時感到身後有人正迅速由下方追來,一面怨聲說:“超音速飛行,怎麼可以飛這麼低?”飛低也不對了?聽起來不像開玩笑……難道自己真的幹了錯事?兩人微微一楞,同時緩下了速度,一面回過頭,終於看清了發話者的形貌。
趙寬、李鴻彼此對視一眼,漸漸停了下來。
那人看起來是個青年人,身上衣著簡陋而整齊,腦袋上光溜溜的沒有一根毛髮,這時正向著趙寬與李鴻迅速接近,不過臉上的神色卻是頗難看。
那人畢竟是剛開始追,縱然功力不弱,一時之間還沒法加速到兩人的速度,所以在對話的過程中,其實拉遠了不少距離,但趙寬與李鴻既然緩了下來,兩方的距離自然迅速縮短,在兩人完全停止之前,那人已經追到了百公尺內,也正迅疾地減速。
“你們到底有沒有常識啊?”那人還沒停妥身子,已經破口罵了起來:“超音速產生的衝擊波會影響下方,你們難道不知道?”這件事還真是不知道,趙寬楞了楞說:“唔……是這樣嗎?”“當然!”那人憤憤地說:“我家被你們這兩個可惡的傢伙搞得亂七八糟……”那人似乎是氣不過,突然兩手一挺,兩道威猛的掌力同時破空飛卷,分頭向著兩人有如旋風一般捲來。
這兩道氣勁飛旋的方式極為怪異難測,一面急旋一面上下左右地擺動,似乎一個正要成形的小型旋風,只不過他飛旋的氣柱卻是水平飛擊,看起來十分突兀。
趙寬不願沒事惹上敵人,他身軀突然一漲,一面往後飛射一面急繞,避開了這一招攻擊;李鴻卻不是這種個性,他的心劍在對方發聲時早已凝結成型,這一?x那他心劍倏忽間出現在腦門,迅疾向著對方的氣旋衝去。
心劍與對方的氣旋一碰,很快就感受到對方勁流的狀態,心劍自然而然的轉向漩渦中心,順勢直衝向那個光頭青年。
這樣的招式,只有能同時感受外在能量的心劍才辦得到,光頭青年自然沒見過,他嚇了一跳,手一抖間,氣勁倏然截斷,而在手抖的同一?x那,另一股龐然勁力倏忽爆出,與心劍一碰,空中“?”的一聲,彷彿石塊相擊一般的大響,心劍往側面急翻的同時,對方那股勁力跟著碎散。
不過李鴻已經察覺到對方其實是取巧,那人的勁力從側面凝成氣團突然撞來,而自己心劍當時在氣旋之中,一時也不容易轉換方向,這才被對方撞飛。
李鴻心劍正要再進,趙寬已經先一步叫人:“李鴻!”李鴻一忙,回頭望向趙寬,但心劍依然遙遙盯著對方,躍躍欲動。
趙寬剛剛其實也不怎麼輕鬆。
他剛剛一飄飛,對方的氣旋雖然仍然亂擺,但大方向依然是追著自己跑,顯見那股氣旋依然在他的控制之中,趙寬正考慮是不是要揮掌以對,李鴻的心劍已經先一步造成對方的威脅,攻擊趙寬的氣勁這才自然而然地失去控制,沒有繼續追擊。
趙寬這時也看出,對方的功夫不知道如何,但單論功力,恐怕與兩人差異不多,對兩人的威脅其實不大。
鬆了一口氣的趙寬,見李鴻還要進擊,立即出口喝止,畢竟沒必要莫名其妙結個仇家。
眼看李鴻心劍穩了下來,趙寬呵呵一笑說:“都是誤會,沒必要打下去。”
李鴻目光轉過去望著那人,對他來說,打不打都可以,當然若是有架打,比起沒架開啟心一些。
“這是心劍?”那人臉色微微變了愛說:“你們是哪兒來的?難道是那個懸浮怪島?”什麼懸浮島?難道說的是楞品一族的如島?趙寬與李鴻兩人頗有幾分愕然,隔了片刻,趙寬才說:“我們離開大雲湖如島不久,打算去‘阿佛陸塊’。”
“胡說八道。”
那人臉色一沉說:“大雲湖哪裡有心劍這種功夫?”“我們不是大雲湖的人。”
趙寬解釋說:“不過確實昨夜才從大雲湖的‘樂環大樓’離開。”
趙寬雖然不知道此人與大雲湖關係如何,但住在舊大陸上的人,對於新大陸的人八成不大有好感,趙寬還是不好直說。
見趙寬說出“樂環大樓”,那人似乎相信了幾分,頓了頓才說:“難道你們是樂方一系?或是謝系?”雖然聽不懂,但趙寬知道答案自然不會是肯定的,他跳過這個問題說:“你呢?”“我是舒系。”
那人臉色依然不大好看,不過似乎也消了幾分氣:“不管你們是哪個門戶的,超音速飛行不可以這麼低,而且要用部分的功力降低衝擊波,這個也不會嗎?”這個李鴻與趙寬倒是明白,吳耀久傳授全套的“御風凝霄”時,確實說過相關的注意事項,不過兩人倒不知道,沒照著做時對地面會有什麼影響。
這一路飛來,李鴻自覺速度較慢,拖累了趙寬,所以全副功力都用在推進以及抵禦對自己的阻力,根本沒注意這些,所以嚴格說來,音爆爆震其實是李鴻一個人所造成的。
李鴻想明白了這點,他倒是很老實地說:“原來如此,那確實是我的錯。”
“我們原來真的不明白,所以闖了禍。”
趙寬按著說:“但現在真的有急事,我們回來之後,再來向閣下請罪如何?”“算了。”
那人臉色又好了一些,雖然不能理解兩人為什麼這麼糊塗,但見兩人道歉,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是我太沖動了。”
“不、不。”
趙寬呵呵笑說:“其實還是我們的錯,不過不打不相識,也是交了個朋友……我們先走一步了。”
“等等。”
那人連忙說:“你們去阿佛陸塊做什麼?那兒很危險。”
通常這些沒營養的對話,李鴻都是交給趙寬或馮孟升來說,不過這時他有些心急,忍不住率直地說:“我們去救人,很急。”
“不成。”
那人一顆光頭搖得可快了,一面說:“這是送死。”
趙寬見李鴻眉頭又皺了起來,怕他又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連忙開口說:“多謝你的提醒,我們自有分寸。”
這人看來也是個火爆脾氣,再與李鴻多說幾句,說不定又打了起來。
那人見勸解無效,臉色一板說:“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去送死,除非你們能說服我。”
幹啥啊?說服不了難道又要打架了?李鴻臉色一沉說:“我們無心傷損了你的房子自然有錯,但去不去‘阿佛陸塊’卻不幹閣下的事。”
那人一聽可又火了,眼睛一瞪說:“好,就當我沒說,你們打敗了我再去就是了。”
幹什麼在這兒浪費時間?李鴻哼了一聲說:“我回來再找你打。”
他這可是真心話。
“打架還挑什麼日子?”光頭青年猛地喊了一聲說:“接招。”
他兩手一推,又是兩道旋風般的掌力脫掌而出,狂風呼嘯下,兩道掌力突然離掌而飛,各自以奇異的路徑飛旋向李鴻。
李鴻這下可不能尋瑕搗隙了,一來對方掌力與手掌已經分開,穿過去也沒有作用,二來對方兩股掌力衝來,更不能只顧其一。
於是,李鴻心念一催,心劍倏忽間迅速的幾個穿刺,將對方的掌勁劃得支離破碎,無法凝聚,自然而然的碎散開來。
光頭青年見自己的招式無用,他哼了一聲,突然右手一揮,有如一開始一般,又是一道氣旋衝出。
李鴻明知道對方絕不會重蹈覆轍,但他就是有個牛脾氣,非得看看對方的把戲才甘願,於是李鴻的心劍一轉,又同著氣旋中心穿了過去。
果然光頭青年另有打算,只見他左手一揮,又是一道氣旋揮出,兩臂一舞,兩方氣旋突然融合起來,這麼一來氣流立即產生了劇烈的變化,那許多的力道似乎開始重組,中心的氣流空間突然消失,心劍立即陷入了勁流。
同一時間,他突然繞著李鴻飛旋,那股散出的氣勁隨著他的手掌在空中拖曳飛轉,忽然間向著李鴻攔腰掃了過去。
光頭青年這時使用的氣旋,與剛剛由地面住空中飛旋攔截兩人的掌力比起來,威力其實頗有不如,但靈巧機變之處卻又猶有過之。
李鴻一面御使心劍追擊,一面上浮閃避,心中卻是微微一驚……對方似乎發現了自己的身法較慢,而且對方的掌力範圍極大,用心劍想在一瞬間粉碎對方的攻擊似乎頗有困難。
這時,李鴻對自己的功夫再一次地感到困擾。
本來對方未必曾發現李鴻身法較慢,但這麼一招交換下來,自然足以讓人察覺。
光頭青年一面繞著李鴻飛旋,一面一掌掌的氣勁飛卷而出,七、八道一束束亂旋的氣勁向著李鴻沒頭沒腦襲來。
李鴻顧不得攻擊對方,心劍一收,以最高的速度在周身旋飛,將對方襲來的氣勁切割得支離破碎,雖然仍有一些餘勁,但總算勉可承受。
趙寬在旁看得暗暗駭異,這光頭青年論功力其實不強於自己與李鴻,但說起招式的精妙卻似乎是遠有過之。
自己兩人沒遇到什麼好師父,自己除了威力怪異的“狂霸七式”之外,沒有什麼好招式可用,李鴻的心劍更是從來沒人教過他使用方法,這種情況下,遇到功力弱於自己的人,自然可以打著玩,但遇到功力不輸自己的,可就相形見絀了。
這時眼見李鴻藉著心劍高速的特性,暫時仍足以護身,但卻已經完全失去了攻擊的能力,眼見不是路,趙寬開始考量著自己該不該協助李鴻出手。
其實三人心裡都有數,若是以二打一,趙寬與李鴻是必勝無疑,但且別說以眾擊寡不夠英雄,趙寬也心知肚明,對方其實沒什麼惡意,自己更沒有出手的理由。
趙寬在這兒思考,李鴻卻已經耐不住性子了。
這麼下去有敗無贏,對方的氣勁雖然不斷被自己打散,但心劍幾乎是靠著直覺的反應舞動,連思考的空間都沒有,這樣下去如何會有勝機?李鴻臉色微變,一方面以心念御使著心劍,眼睛卻轉向了那個光頭青年大漢。
光頭仁兄還沒注意到,趙寬卻已經發現了,趙寬暗叫不妙,但這時兩人打得緊湊,趙寬又不敢發聲,他身子陡然一漲,迅疾向著兩人的戰團衝去。
那人本來就一直注意著趙寬,趙寬一動,他臉色立即一變,還來不及反應時,李鴻的心劍突然一衝,一閃之間往那人直射,竟然是不顧體外襲來的旋風。
若只是李鴻的心劍,那人可能還有辦法應付,但趙寬既然也飛掠過來,那人可不敢掉以輕心;只見他兩手氣旋突然擴大數倍,空中突然轟隆一聲,其中一個氣旋擴大數倍轉向趙寬,另一個突然回縮凝結如實,再度橫向撞往心劍,一時之間,李鴻反而被晾一旁。
趙寬剛剛決定往前飛,便是看出了李鴻必然會瘋起來孤注一擲,這時演變成這個狀態,趙寬可不意外。
他輕喝了一聲,兩臂一揮,兩股狂猛的力道倏然外湧,籠罩範圍較之對方的旋風氣勁還要龐大,只聽轟然一聲,彷彿耳邊響起了巨雷,兩邊的氣勁相互激撞,那人單手畢竟不敵趙寬雙臂,氣勁被轟然擊散,而趙寬的氣勁也緊跟著繼續往前衝去。
另一面,李鴻剛剛被對方一個側擊撞飛心劍,本來就已經提高了警覺,何況這時身旁少了威脅?只見心劍迅疾地一繞,在半空中突然畫出一個大弧,折向那人背後飛射。
眼看著趙寬的掌力、李鴻的心劍要同時襲到,軌在這一?x那,趙寬的掌力突然一側,奇準地撞上了心劍,兩方力道一炸,心劍再度翻飛失控,而趙寬的殘餘勁力自然是打入虛空,無影無蹤。
這麼一來,光頭青年沒有直接受到傷害,可以說是無恙,但李鴻的心劍與趙寬的掌力在他身側相遇,爆散的勁流也足以讓他灰頭土臉,只見他飛翻了數十公尺,才臉上變色地凝住了身形。
這時,李鴻將訝異的目光轉向趙寬,卻見趙寬搖頭說:“我們不可傷人……”才說到一半,趙寬臉色突然微變,目光往下轉去。
李鴻同時感受到下方有人急速上飛,一低頭,只見七、八個人同時往上飛衝,正有人大聲嚷著:“狂徒!竟敢來舒系猖狂!”這些人倒是有個特色,都是光頭……在陽光反映下,還真有些刺眼。
趙寬還來不及答話,那幾個人已經飛到數十公尺之下,似乎是約好了一般,一群人同時揮手就是氣旋般的勁風,而這些氣旋似乎彼此還有加成的效果,互相一激盪融合,威力更大,隨著距離拉長,籠罩的範圍也更是擴大。
眼看著兩人無法躲避,李鴻哼了一聲,正要運使心劍拼命,卻見趙寬突然間飛到自己下方橫擋,一面突然從身後拔出了戴池贈送的怪刀。
那把刀的刀鞘只是普通的黃色獸皮所包,刀把上也沒有什麼複雜的紋路或墜飾,只包了一圈圈堅韌粗糙的薄皮革,但出鞘的刀身卻是古怪的暗黑色,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
首次施用怪刀的趙寬當然也沒時間說話,眼見氣勁有如上升的龍捲風一般向著自己疾卷,趙寬猛喝一聲,身軀倏忽膨脹起來。
七彩光華突然閃現的同時,那把怪刀突然放出比他身體光芒華麗數倍的七彩光焰,隨著趙寬一劈,一股強橫的彩光刀氣“轟”地一聲甩出刀體,向著下方的上升氣勁破空直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