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70章

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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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69章

專案正式手續年底就批了下來。如今政府正備戰兩奧,重心全放在招架老外的工作上,土地規劃立項等暫不受關注,一紙文書也得以輕鬆爭取。

從許山東的辦公室出來,看見車上蒙了層雪,微微泛黃的雪。邰海亮伸手拂了一把,撇撇嘴:“北京一下雪忒髒,光成天說治理治理的,也沒見什麼變化啊。”

段瓷貓腰鑽進車裡,“狠招子還沒使呢。”

下個月起,為配合綠色奧運,改善城區環境質量,五環內所有在建工程停止施工。段瓷的專案距動土階段尚遠,另外兩個商業則恰好都在停工名單上。

起跑線追平,之後就看各自的道行了。

年終宴上素來滴酒不沾的段十一,不顧眾人阻攔,喝得那叫一個豪爽。

晚上十點多,段部長來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美國過年,段瓷已經酩酊大醉,叫了兩聲爸,然後問:“我兒子呢……”在小邰驚懼的目光中,把手機扔進小便池裡,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段瓷當天洗完胃,在醫院過了一夜。天亮睜眼打量四周,抬手看見點滴管,明白自己身處何地,後知後覺地頭疼起來。

楊霜和小邰各守在沙發兩側,睡得正香,段瓷喊了兩聲也沒人理,只好按鈴叫護士來拔針。開門聲吵醒了小邰,楊霜只是罵一句,翻身接著睡。

段瓷坐起來,活動著頸子埋怨,“這群人見酒就瘋,逼得我也跟著喝這麼多。”

小邰翻個白眼,“您老四個零的白條兒拍到桌子上,說喝最多的拿走。這幫錢鏽兒能不瘋嗎?”

“四個零?”遲緩地算出數字,段瓷動作一僵,“我那光景就喝潮了吧?你也不說攔著我,不管,這錢你出。”

“放心,錢沒落到旁人腰裡,大夥一致都認為你贏。爺兒真太爭氣了,一口白的一口紅的,刷子早兒才買的PRADA,沒穿過夜呢,讓你吐個五彩繽紛,等著你醒酒要放訛呢。”

段瓷一腦子問號,昏沉沉直想笑,“還出了什麼節目?”

“多了去了,就差跳鋼管舞了您。”小邰拉把椅子到床前,“老爺子來電話你有印象不?人丟到美利堅去了。”

段瓷搖頭,自摸了半天,心裡咯登一下,“我電話呢?”

“尿裡泡著呢,還有眼鏡。您這喝多了遭賤東西的毛病真要命。”

“我電話裡沒跟我爸怎麼著吧?”段瓷問得很沒底氣。

小邰回憶了一下,想起了一個更新鮮的節目,“倒沒什麼大不敬的話,不過哭著喊著要找你兒子。”他大笑,“我說你怎麼這陣子老往美國跑呢,感情兒啊十一,保密工作做得可以啊。”

段瓷完全笑不出來,木然撕下手背上的膠布下了床,“走吧,出去吃點東西,我約了人下午談前期推廣。”

醉成這樣還記得約了人,小邰佩服,“魔鬼記憶力。”跟著上司前腳後腳地離開。

一個猶在睡夢中的大活人,則被擁有魔鬼記憶力的表哥,遺忘在了醫院的沙發上。

推廣對段瓷來說是最不費勁的工作,所以放在年底相對混亂的時候處理。媒體這圈子又都是熟人,簡單過一遍案子就齊活兒,早早散了,各自回家準備過年去。

段瓷在茶館門前的與人握手道別之後,站臺階上揉捏後頸,無意識地目視過往行人,表情有點呆。連翹車子一併過來就看見他。

段瓷出門想給小邰打電話,才記起手機廢了,只好抱著懷等計程車。從醫院直接過來談事情也顧上回家,在附近小邰那兒換了身衣服。小邰的衣服他穿著大一號,順著下襬往裡灌風,他凍得夠嗆,偏偏一輛一輛計程車開過去也沒個空的。

正惱火著,抬眼看見了這輛主動停在他身邊的白色轎跑,想都沒想就坐進去,“給我稍去個好打車的地兒。”

“稍不了。”她以下巴指指他身後的牌匾,“就到這兒了。”

段瓷沒討著便宜,退出去站一邊看她停車。

停車位只剩一個,緊臨的那輛車停得不正,連翹打了幾次輪才倒進去,下車來一張小臉微微泛紅。

她披了件菸灰色皮草,毛絨絨一圈領子託著顆頭,愈加襯得下頜發尖,臉蛋巴掌大一點。

也不過個把月前才見過,眼瞅著清減,全靠衣服虛張聲勢,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了。

她曲解他原地傻站的用意,“著急的話你先開去,”車鑰匙遞了過去,看看手錶,“四點多鐘給我送回來。”

段瓷說:“沒什麼急事兒。”就是想狠盯著她看。

她也看出他成心不容打發,“我時間還早,進去坐坐吧,剛好有些事想問你。”收了鑰匙邁上臺階,進門回頭看了他一眼,“你這衣服是不是穿著不合身啊?”

“啊。”他胡亂應聲,瞄著她寬鬆的腰身,“瘦了不少。”

“沒發現。”她笑笑,又看一眼,“不是你的衣服吧?”

說話間被服務員引到座位,正是段瓷剛才坐過的隔間。挑開掩映竹簾,暗色紅木桌椅,精緻的繡花椅墊,宮燈光線溫暖,一把古箏裝飾在牆角長桌上。

連翹呵呵兩聲,“還有一架琴。”

段瓷接了她披肩掛在一邊,“頭回來這兒?”

“嗯,對方訂的地點,怕找不到提前出發,結果早了大半個鐘頭。”抬頭朝他笑,“總是沒你時間掐得那麼準。”

段瓷對她客氣的笑容很反感,“你一勁兒樂什麼呀,我又不是你待會兒要見的客戶。”

連翹訕訕地撇嘴,“什麼態度……”笑也不對,冷不防給他一句,“不是見到你高興嗎?”

段瓷又氣又笑,“得了吧,看不出來你哪兒高興,不笑怕哭出來是嗎?”

這人嘴巴還是那麼壞,連翹沒好眼色瞥他一下,專注看起茶單來。

“什麼事兒想問我?”

“噢,我聽人說你在做商業?”

“你訊息夠慢的。”

“不是我訊息慢,是你壓著訊息不發。”連翹隨便點了壺茶,服務員退下,竹簾輕微譁響,她皺了下眉,回神接著說,“媒體一個字也不報,只有各種版本的小道訊息,我知道是你壓著不讓報道,剛走那幾位都是媒體的吧?你早晚還是要做推廣不是嗎?”

“推廣不一定靠媒體,口碑相傳能達到目的的話,我省一筆廣告費何樂而不為?”

“負面的說法你也樂於聽嗎?輿論沒有媒體牽頭做導向,說什麼的都有,等到推廣期很難做。”

段瓷歪著頭看她,再一次覺得連翹耐心真好,“‘負面說法’是指什麼呢?”

猛然悟到自己在陪他磨牙,連翹嘆口氣,“其實這個盤,你想怎麼操作,我都不關心。我只想問你,為什麼要拿這塊兒地?”

段瓷收起玩心,定定看她一會兒,“因為有話題性。”他靠在椅背上,真假摻半地向她解釋,“這個行業很**,精冶專案踢掉新顧問公司,直接導致新顧問陷入困境,業界已經有很多種版本的傳聞。跟著就是新尚居虛假季報的策劃,不明來源的遊資快速進出,造成賣盤洶湧,逼我辭職給股民交待,這一手連香港那邊也清楚矛頭對準的是我了。接下來連氏大動靜收購精冶專案,並且就在新尚居崩盤的當天。到此,還只有少數人敢大膽猜測。現在我在連氏專案周邊拿地,迴應猜測,排除巧合。沒錯,我離開新尚居是連明雲操縱,所以要報復回去。”

這個邏輯儘管牽強,但在他身上說得通。大家有一點共識,就是無論段十一做出什麼事,都不算很奇怪。

“所以別跟我談輿論導向。事件被創造的過程就是輿論的導向,不存在藉助於媒體的必要。”

“這種無聊輿論對你做專案有什麼好處?”

“關注度啊。”他迴避她的盯視,站起來到牆角長桌前去欣賞那架古箏,“可能跟你這科班的不同,我是媒體出身,不信仰踏踏實實就能做好專案那一套。知道什麼叫共贏嗎?媒體要話題,我要宣傳。”

連翹簡直莫名其妙,“先不說你媒體運作的思路做商業會是什麼後果,我很懷疑事情被你炒得這麼熱,到時候媒體怎麼為你做配合。”

他抬手在琴上劃出一串流水般的絃聲,音末伴著絲輕哂,“就是要在弦繃緊的時候撥它一下,才會有聲音,越緊張越**的話題,媒體才越要做。”

連翹並不贊同:“你已經不是媒體人了,你是甲方。當心這弦已繃到極限,剛好你撥它那下斷了,別人彈出來都是華彩,就輪到你段十一時成了絕響,不但如此,還得為這琴絃甚至整架琴來買單。”

“那就看個人對力度的掌控能力了。”一轉身將她圈在椅子扶手與臂彎之間,他傾下身子與她對視,“你不相信我嗎?”

“我只相信你根本沒有冒這個險的理由。”

“我有。”答案就是倒映在他瞳中她憂心的臉。他沒戴眼鏡,睫毛幾乎刷到她的肌膚。

“你剛剛說的沒一句真的。”隻手撫上他冒出青髯的下巴,連翹盯著他的眼,“段瓷,你就是想同他硬碰對不對?他的棋子比你多很多,他不會在乎和你對子,你早知道這盤棋你必輸無疑。”

段瓷迷惑地望著她。

他給她藉口拉開距離,可她卻用這麼憂心的眼神看他。

“我承認一開始你是被動的,但你現在可以選擇脫身。是你自己,寧可失去一切,也要保留毫無意義的驕傲。”

“我現在可以選擇脫身?因為你不在我身邊,他就不會再為難我?我並不欣賞你這種保護。”

“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段瓷?”

“我覺得你很擔心我。”

“我擔心你誤會了一些事,去自討苦吃。我不否認他針對你是因為我,但我離開你,只是時間上出現巧合,與你所謂的保護無關,別混為一談。”

原來是要澄清這點。段瓷點點頭,壓下怒氣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他聽懂了她的意思,有些話也想說給她聽。“專案已經啟動了,沒辦法停下來,結果怎麼樣我都認了。連翹,我不打算放棄。”

冬天還沒過去,想睡就接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