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9章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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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68章

連翹哄睡了小寒出來,安紹嚴還在客廳裡講電話。連翹聽見他說:“……善待別人。”心裡發酸,拿了一粒大抱枕裹進懷裡,把臉埋進去。

安紹嚴放下手機,奇怪道:“小寒怎麼沒纏著要跟你一起睡了?”

“我說明天要早起,她說她也七點多就起。我說那你太早了,會影響我。她就很鬱悶地趕我出來了。”

安紹嚴失笑,“你有一天會把我女兒教成詭辯家。”

連翹悶聲道:“有你這麼善良的爸爸,她哪敢?”側臉看他,認真問,“你剛在給什麼人講經?”

安紹嚴也不知她聽到了多少,含糊答道:“一個感情與事業以及人生都開始迷茫的大好青年。”

連翹哧地笑出來,“什麼什麼都迷茫還叫大好青年?我看你是閒壞了,明天上班吧,別老是往山裡跑。”

他最近常帶她們去寺廟拜拜,小寒喜歡香燭味道,自然坐得住,連翹卻聽不慣禪師講的生老病死。她說安紹嚴是一場大病折磨怕了,開始求神告佛,又想普渡眾生。

安紹嚴哭笑不得,“佛祖沒有病也普渡眾生。不說你心邪?”

連翹不覺慚愧,“不為別人就是心邪?無私是一種境界,你我只是當今社會的普通人類,不見得適合我們。唉~都說醫院不好多住了,你沒發現自己從出院就怪怪的?”

撥撥她額際凌亂的髮絲,他溫柔喚她:“小翹……”

欲言又止的模樣令連翹戒備地蹙起眉頭。

時間在兩個不安的心跳聲中緩緩溜過幾秒,安紹嚴對著那張擔心受怕的臉,到底還是不落忍,撫平她嚴肅皺起的眉,笑道:“本來想說辛苦你了,可是看你每天這麼精力充沛,比以前狀態好多了,應該換你感謝我才對。”

連翹鬆了口氣,嗔一聲,“嘖,最會得了便宜還賣乖。”

“現在大形勢上有股東決策,你也不用太費神,就好好做自己喜歡的那部分工作。總之恆迅交給你,我才算放心。”眼見她兩眸又蒙上灰色,忙說,“你知道我早就想休息一陣陪陪小寒了。”

“又拿小寒欺負我。”

他呵呵笑:“長得雖然像花瓶,其實是個鐵腕女強人。”

連翹說:“我是花朵……”

提到最像花瓶的女強人,又想起蘇曉妤。連翹白天送投資方的人回新加坡,恰好在機場見到她,依然是美麗矜持的。她搭乘的也飛往新加坡的國際航班。在新尚居的所作所為早在業界傳開,國內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連翹一直在想,連明雲究竟開了什麼條件,讓她肯放棄努力這麼多年得到的地位。機場與她目光相對的那一刻,蘇曉妤眼中的淡漠,讓連翹意識到,最終讓這個精明女子決定背叛的,也許與利誘無關。

精明難了,在感情裡精明更難。連明雲的卑劣在於操縱人心。

其實不用蘇曉妤,一樣可以達到目的,可蘇曉妤無疑是最佳方案。他做事總會採取最直接有效的手段,這是連翹對他又敬又怕的原因。

卻是燒起段瓷鬥志的上等燃料。

在連明雲與精冶的買賣中,拖垮新顧問是根本目的,這一點段瓷十分清楚。至於原因,連翹也迴應了他刻意的暗示。

難怪安迅要說,那是對任何人也不能提起的過去。

他無法改變,但能做些什麼,哪怕只是證明,所謂絕望,起碼在他這兒是不存在的。

陸笑堂從會議室一出來就接到段瓷電話,很懷疑自己身邊有他眼線。回到辦公室,一根菸才點上,祕書就說人到了,更加深了他的懷疑。

段瓷進門就笑,不打自招,“我知道你今天得在北京。下午東邊兒有個金融峰會,市委區委銀監證監保監的頭兒都到齊了,你敢不去嗎?”

陸笑堂橫瞥他一眼,“知道就趕緊說事兒,甭跟這兒賣精明。我那演講的主題是什麼還沒看呢,你如果不是來諮詢RSD的入職手續,我只能給你兩分鐘。”

“演講你可以不用準備,我的事你可得好好琢磨一下。”段瓷熟門熟路地在他報刊架上抽出一份地圖,攤在茶几上翻起來,把限定時間耗光了才問:“西三環有塊地在您那兒?”

“有,兩塊兒。離得不遠。”

“靠環裡的這塊兒。”段瓷在地圖上圈點一下,抬頭看他,“2500?”

“2450,不算拆舊費用,是一爛尾樓。”

“什麼原因?”

“資不抵債,開發商臥軌了,現押銀行手裡。”

“主體完事兒了?”

“要不幹嘛特意強調拆舊費?”陸笑堂坐到他對面,看也不看那地圖,菸灰缸拉到自己面前,彈著菸灰問:“你有想法?”

“只是想法。”段瓷直起腰靠進沙發裡。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跟香港提議做顧問行的時候,我怎麼說你的?”

“肯定不只我一人記得呀。”新顧問公司的啟動儀式當天,VIP嘉賓室裡,行業裡大腕聚集,陸先生見到他第一句話就是:哎呀新尚居也搞房地產,看來中國媒體沒希望了。

陸笑堂並不在乎這話會引進多少人不快,他只想讓段瓷聽進去。“你想進這行,肯定早就把過脈,年初那些得了風聲們,現在都撤得一干淨了。你這時候進手,問我意見,那我就把話給你說死了,小十一,反其道而行,不見得回回都有彩兒。到明年的形勢,極有可能是你頭天兒封頂,第二天房價就**。”

段瓷點頭,很嚴重地同意他的話。

陸笑堂有些動氣,“你是抽瘋?還是瞧我不順眼,打算到時候為難我給你做還款延期?”

“要真延期了,怕為難你也無濟於事。不是出售型物業,錢沒那麼快回籠。”

陸笑堂明顯一愣,“你要做商業?”

段資點頭。

“批的是住宅。”

“都好些年了,火車道也鋪了,批文也得改改不是?那麼好的地兒蓋住宅屈不屈啊?”

“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小心點兒。”

“你也小心點兒,拍的時候給我把拆樓的錢省出來。”

煙還剩半截就摁滅在菸灰缸裡,陸笑堂呵呵笑,“那是犯法的,孩子。”

“我知道你的原則,逮著了才斬立決的事,還是做得的。”

陸笑堂笑而不置評。

論起來,陸笑堂與段部長是舊識,十一喊他聲叔叔也不為過。小輩如果有過於偏激的行為,按說應該阻止,可是他發現自己很興奮,似乎迫不及待看段瓷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

段瓷狠狠往他頭上扣高帽,“要麼說老段在官場上混不下去呢,他沒你開通。”

“我不在官場上。”陸笑堂糾正他,“以你現有資金拿地是沒問題,境外那部分要過了這個財年才能結算。貸款我幫你解決,其它週轉自己想辦法——個人建議去求那不開通的幫你打點。”

段瓷蹺著腿,五指在膝蓋上敲敲扣扣。

陸笑堂看出他心裡已有盤算,不再多說。正視地圖上那價值不菲的小點,眼底稍縱一抹異色,“你和連氏有過節嗎?”

精冶賣出的那塊地,在一個商圈裡。

段瓷扶下眼鏡,“嗯——怎麼說呢?”

“我也沒指望你說,要能說早告訴我了。不管為什麼,你想用這種方法跟他們鬥,毫無意義。”

“不是他們,就一人兒,我想跟連明雲正面開火。”

“說句不好聽的,小十一,這得看他樂不樂意。”

“我說他正等著呢,你信嗎?”

“我有點兒信……”事實的確是,連明雲親自動手把段瓷從新尚居拉出來,陸笑堂看不出箇中玄機,“可是你沒道理因為新顧問的事找他後賬。”

“你不是說了嗎?我抽瘋。老陸,你年輕時候不也為女人抽過瘋嗎?”

陸笑堂大笑:“我能不能老不正經地說一句?你這由頭兒,太對我心思了。人一這輩子,如果事事都能靜下心處理,還不如不活了。”

你不是我,別讓自己走上這步。

“跟背後照顧她這麼年,是什麼心理?”段瓷很疑惑。

“逼不得已。就像欠了錢,還不上就不敢現身,同樣的,有些錯誤你彌補不了。我也想大團圓,可就沒辦法面對她。”他笑笑,又點了一根菸。“所以之前我總說,你去跳井都沒關係,眼一閉,下去了,死了。利落。怕的就是,這口井沒底兒,死成了一種正在進行時,整個後半輩子都在跳井的過程中,你每一天都在後悔跳下來的這個決定,偏偏還上不去,也落不到頭兒。”

普通的白杆京煙,明滅中燒盡自己,燒不去空氣裡的無奈。

段瓷忽然沉默了。

“有些事是這樣,自己不方便說,別人也不方便聽。但我看得出來,你折騰得歡,其實也茫然。現在找到理由了,幹嘛不做?”老陸一手夾煙,一手慢吞吞疊起地圖,遞到他面前,“反正你也閒下來。”

段瓷說:“那倒是。”

事情沒理由不做,總不如有理由去做,來得痛快。

前期人員組建工作如段瓷所料一樣順利。邰海亮辭去新尚居副總的一職,帶著顧問策劃團隊原班就位,在土地使用證拿到手之前就開始調研定位工作。

專案所規屬商圈裡,除了原精冶的地王專案,還有一個小體量商業在建,再加上段瓷這七萬平米,區域內商業供量接近飽和。

連氏從精冶買入的地塊,剛開工已被轉了兩手,成本頓增,品牌期望值又高,幾乎被強行指派到高階購物中心的定位。

另一個是住宅配套,地鐵上蓋物業,換乘站,又是出入城必經之路,只要開發商小學是自己考畢業的,做出來的商業都會不愁租。

段瓷現有優勢是拿地成本,除此之外,論開發實力不如連氏,地理位置也不佔先機。低租金固然可以吸引一部分品牌入駐,畢竟不是常規運營之道。好在那兩個專案著手較早,目前立意都已經明朗,只要在此基礎上挖掘新的消費點,同樣能夠吸引到有效消費。新商業的落成雖然不能產生新的購買力,但是可以把原有購買力轉移過來,甚至吸引商圈以外的人群。

段瓷沒蠢到跟連氏直接競爭客群,根本是自殺行為。連明雲對他下的不是殺手,他也犯不著上門找人拼命。

正如老陸所言,有些事是自己不方便說,別人也不方便聽。而有些事卻是自己不願說,說了也沒人信。總之,他把專案做好了,這局便是完勝。

段瓷想到自己常做的那個夢,一條懸空的路,他在上面走,每前進一步,身後的路就崩塌一段,他不敢停,越走越快,路也塌得越快,最後就是不回頭地跑,一直跑到醒。醒來的時候,連翹問他:“你為什麼這麼拼呢?”語氣中有他不曾會錯意的心疼。

他記得當時自己答不出她,現在想想,可能就是為了有一天,遇到這麼個問題重重的女人,能用自己的一切,去為她做些什麼。

哪怕只是證明,對於她,他就沒有一天真正絕望過。

威廉姆斯教授把小舅子的專案當案例,組織了各國頂尖的商業策劃到波士頓做研討,光翻譯就來了四個語種的。段瓷帶去的人在國內都算是出類拔萃,什麼陣勢都見過,此次的交流也讓他們大開眼界。

會開了一禮拜,關於專案定位,幾番爭執後呈現理性的統一。

回國的前一天,老約翰嚴肅地說:“十一,你首先要保持一顆清晰的頭腦。”

段瓷對顧問團隊的要求是,兩個月內做好業態及品牌組合方案,一季度末出建築設計初稿。

如此短時間去決定一個專案的經營角度,教授認為很兒戲。

段超在一旁嚼著口香糖,“你讓他折騰,血本無歸就消停了。”話落吹了個泡泡,啪地爆裂,糖膠撲了滿嘴。

段部長始終對兒子涉足地產行業的行為很不屑,站在女兒這邊伺機落井下石。

段夫人則比較關心他春節還回不回美國的問題。

只有小約翰,晚飯後溜進他房間問:“舅舅,我和你一起去北京看大熊貓吧?”

段瓷正整理這幾天的報告,笑著敷衍他:“熊貓現在冬眠了。”

孩子看出他在忙,安靜地坐在**吃甜點,後來實在忍不住,又問:“Liengel還在北京嗎?”

敲鍵盤的手一頓,段瓷扭頭看他,“她在,不過她也冬眠了。”

小約翰聳聳肩,“那隻好她們醒來再一起看了。”把一盒小餅乾丟給舅舅,無聊地走開了。

段瓷推開電腦,起身到窗前看夜晚的雪景。波士頓是一如繼往地冷,北京的冬天也還很長,冬眠動物們且醒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