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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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66章
連氏收購精冶與段瓷離開新尚居的事,楊霜看著新聞,還沒太理清之間瓜葛,王鵬琳娜已經火冒三丈了。楊霜被她那表情嚇得,“你買他們股票啦?”
琳娜怒氣無從宣洩,聞言剜他一眼,“都是你招來的。”
楊霜被損了個沒敢還口。
外界並沒曝出連翹與連氏的關係,但楊霜之流是知道的,也知道精冶與新尚居的利害,由此想來,連翹這種時候和段瓷分手,她在段瓷身邊的動機的確就很可疑了。
楊霜不是不明白這個邏輯,只是想不通,很多個關鍵點是模糊的。
上次連翹流產,十一沒向他們解釋來龍去脈。那個孩子到底怎麼回事,無從得知。現在又鬧辭職,並且是很不風光的辭職,名聲事雖大,相信以十一能力,這種情況也還打擊不到他。但如果真跟連翹扯上什麼關係,楊霜就什麼也不敢保證了。
一直知道十一對這段感情的認真,但體會不出能到哪種程度。直到看見他在醫院動手打過連翹,之後那種頹廢的表情,楊霜坐在那兒莫可奈何地瞅著,才真正明瞭,十一栽了,沒有重心了。
人沒有重心,站都站不穩,還能做什麼。
想起來心驚。
琳娜惱火,大概也是看出這點,著急又幫不上忙。楊霜懂她,他們都想做點什麼。但在十一和狐狸的關係裡,其它人總歸站在局外,有閒心可以往好裡攪和,出了事,不可以比當事人更失控。
他們三個打小玩到大,自然有默契,可這一回琳娜始終放不下心。“這都回來快一個禮拜了……不行,刷子,你問他現在在哪,咱們得碰個面兒。”
拍拍她肩膀,楊霜說:“十一比咱倆能擔當。”
琳娜眼圈有點紅,“我覺得他肯定特累。”
楊霜把她擁進懷裡,“冷一冷,事兒總能過去。”
對於段瓷來說,事情已經過去了。職場上的變動,爾虞我詐,股市危機……跟他在醫院前一巴掌打散的那些相比,毫無心煩的價值。甚至他根本就想擺脫這些,愁於沒理由。這樣一來很恰好,從容步出。當然各企業HR和獵頭顧問的電話騷擾也隨之而來,不乏挖料的大小媒體混跡其中,他已有思想準備,應對得滴水不漏。反正除了這些,目前無事好做。
此外還有兩天裡三通的國際長途,都是催他飛波士頓。段部長眼線眾多,也不指望國內發生的事能瞞過他。段瓷心裡有數,老爺子不會當真覺得這算個事兒,一準兒是老太太不願錯過這麼好的當口,想把他早點弄過去。推說還有事情沒處理乾淨,稍後再打算。
一直念著要去的人最終留下了,變成他非走不可嗎?挺悲哀的情節。
晚上做了個莫名其妙的夢,夢到他帶著連翹溜回老院子裡偷葡萄。她在門口等著,他偷了一串拿出來,她嫌那串太青,他說那我再去掐一串,結果一回身就醒了,最終也沒撈著吃。睜眼望著潔白的天花板,想起青葡萄味道,咕嘟咽口水。
小時工正在客廳拖地板,段瓷削了個蘋果到陽臺藤椅上躺下。蘋果吃著不甜,一陣不快活,真冤,他還沒在夢裡吃過東西,下次夢到吃的,甭管好的孬的,先嚐了再說。
略微欠起身子,對身後忙碌的人說:“阿姨,回頭買點葡萄給我擱冰箱裡吧。”
阿姨應下,把茶几上振鈴的手機拿給他。
段瓷雖然沒關機,但是有些人會很自覺地不在這時候打電話給他,能夠真正稱上是身邊的人,比方邰海亮,比方刷子和琳娜。
再比方許欣萌。
段瓷是這麼想的,所以看著來電顯示,很意外。電話接通了好半天,才聽到一句:“還好吧?”
“你說呢,欣萌?”他笑笑,撐身坐起來。
許欣萌嘆口氣,“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聽別人問候,就當照顧照顧我心情,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問刷子,他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謝謝。不過我不能為了照顧你心情告訴你我沒事,我現在確實不大好,想休息一段時間。”
許欣萌反倒感覺心安,言語間也輕鬆不少。
簡短聊了幾句,聽筒提示呼叫等待,他結束了和許欣萌的閒談,將電話切進來,音裡含笑,大聲問:“財神爺有什麼吩咐?”
對方則是笑裡帶刺,“沒事兒,聽說你下崗了,狠狠同情一下。”
“你就露怯吧。虧你還喝過資本主義米湯,淨冒些統包統配就業制度下的名詞兒。”
“明明是動詞,強調一行為。堂堂中文學士竟然犯詞性錯誤,你這狀態太讓我憂心了。”
段瓷揉揉太陽穴,有些認輸,“哎?我說老陸,咱閒著了上長安街排號兒等看儀仗隊去成嗎?甭跟這兒惦記擠兌我,多沒成就感啊。”
這位老陸愣是不依不饒,音調挑得高高,“要麼說還得是段十一麼。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這氣度。”
“RSD亞太區金融機構部主管,大清早陪我練嘴皮功夫,今天沒看報紙,難道投行界也震盪了?RSD高層大換血還是什麼的?”
“盡責關心大客戶而已。”
“逗悶吧,在您那兒我能稱上零星戶都跟撿著一樣的。”
“這點我跟你的概念不一樣,我從來就不以業務金額為客戶分等。你知道,玩錢的人得客觀。”
“我光知道你愛拿投機股。”
“據說你也沒少拿。”老陸朗笑,“事實證明,只要買賣策略靈活,投機份子永遠有利可圖。眼下用不用讓他們幫你套一部分出來補貼下家用?”
“我現在足不出戶,沒什麼家用,你還是給我省點兒手續費吧。”
“蟄伏著,打算折騰什麼事兒?”
段瓷笑,“打算來年開春兒把陽臺外面小花壇翻一翻,栽點兒大蔥,再挖一坑放池子魚苗兒。”說著抬眼望向窗外,豔陽普照,貌似溫暖的景色。一愣神兒功夫,竟然對自己的信口胡言有莫名心動。
“說真的十一,別玩那媒體的是非圈了,老大不小的,媳婦兒還沒娶呢,也不務個正業。”
“正業?”段瓷挑眉。這尊神仙何以把時間浪費在凡人身上,原來有心點化?
果不其然——“過來RSD怎麼樣?”老陸把話處理得極為低調,“我要退下去,帶你兩年。”
段瓷沉默數秒,“能容我個十天半月的再談這事兒嗎?”
“當前有別的考慮?”
“好像一下累著了。”
“你這歲數哭累還太早點兒。”
“估計還是修行不夠吧。”
“我估計你是修行遭人破壞了。”
段瓷一時啞口。
手機裡響起怪異笑聲,聽得人腎上腺素劇增。
這是位政府和銀行都求著幫忙的真正的高人,若換在半年前,段瓷會和所有想在金融領域大展身手的人一樣,為難得的機會雀躍。但是此刻他說累,並非託辭。
又一通電話打來時,段瓷在窗前小草坪邊上轉悠,午後斜陽已沉到對街寫字樓天台,光線不明,他隔著自家玻璃,看見擱在圓桌上的手機閃閃。悠然走進去,鈴聲自然是早就停了,再一看來顯,連翹家的座機號碼,呆了一剎便撥回去。
他不抱什麼希望,但是控制不住心理活動,聽見姜阿姨聲音,感覺還是落差般的不舒服。
老太太一貫迂迴的口吻對他說:“我知道你和小連兒工作都挺忙的,這兒離上班地兒遠不方便。前陣子來調暖氣試水,你們家也一直沒回來人,你看要不我張羅一下,再招戶人家?咱說房子老也沒個人氣兒,總歸不大好,是吧?”
“正好我這就要回去一趟,阿姨您不出門等見了面兒咱再說吧。”
這廂車子繞過小區影壁牆出了大門,那廂醫院住院處一輛車駛進來。
安紹嚴正犯胃疼,疼得氣短,吃過藥剛取下吸氧管,輕輕兩下敲門聲響起。門不待應已被拉開,並非醫護人員,袖子不是白色。卻有一顆白色的方形袖釦。
那袖釦大約為罕見材質所制,似瓷非瓷,純白不可思議,彷彿永遠不會變質。
安紹嚴訝然起身。他雖非重要人物,卻是重症患者,探病也因此受限,訪客需經專屬護士通報方能入內。可他並沒接到護士電話。
面對意外來訪者,說不出完整一句話,“怎麼你……”
“來看看你。”來人細細打量他一番之後,在沙發上坐下,“很辛苦?”
安紹嚴答了句還好,跟著問:“小翹知道嗎?”
“我見過她。”
“她太不開心了。”
“我想她過好點。”聲音裡有著不藏匿的疑惑。
“你總認為只有自己才能給她最好的。究竟你是不知道她要什麼,還是不想面對?”
含有刺激成份的問話沒有得到反應,也在情理之中。
安紹嚴點頭,語速又慢了幾拍,“也可能是,她從來都不知道你給的是什麼。”
沙發裡的中年男子對他的話仍恍若未聞,長睫略垂,掩住原本就不肯透露半點心思的雙眼。很久才笑了一聲,笑聲不善,兩頰卻陷下淺淺酒窩。
“從當初見面,到要回小寒,到現在公司的事,明雲,你幫了我很多,能不能再幫我最後一次?”安紹嚴將垂在機器邊的細管拉起,放回原位。做這些事時,他背對著自己一直敬畏的那個人,而接下來的請求,他轉了身,正視對方,道:“對小翹真正的放手吧,別逼她。”
“對我說這種話恰當嗎?”鱷魚眼沒有溫度地望過來,“我來是看你的病情,或者說——看你到底病得多重,她要做那麼嚴肅的傻事。”
人或多或少要做些傻事的。好比原想修改一層錯誤的建築,結果拆掉了承重牆。
傻事在連翹的理解是指,在一個不合適的時間地點表露執著。她現在就責怪自己犯傻回來。
下午四點半的小區已是紅彤彤一片,她來退租,突兀地得知這房子根本就屬於自己,在她表示喜歡這小區裡的孩子和狗的幾個月前。
姜阿姨說:“我老頭子說這屋子要能當成新房,那可比造廟功德還高。”她說你和段兒不興壞了我們功德。
連翹不知要怎麼說抱歉。這個功德她此生是無論如何成全不了二老了,而她做了很多殘忍的事,如果死後真要見判官,可能也不會再允許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