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大風起兮雲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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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大風起兮雲飛揚
帥哥出場，這是白櫻很喜歡的一個人物，他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但隨便起來絕對不是人！哈哈！親們拭目以待吧！
待幾人退下後，福康安一臉凝重，“這事，你們怎麼看？”
“剛聽他們回報，這苗嶺中，大洞十八處，小寨七十二處，看來這些也不定盡實。他們看到的，或許只是吳八月故意讓我們知道的明寨，想來這暗寨之數，因不止這些。”永琰端起茶杯，淺啜了一口，淡然開口。
“那不如一把火，把這苗嶺大山燒咯！看吳八月還能躲到哪裡去！”曼旌擲地有聲地道。
幾人聞言，先是一愣，繼而笑了起來。還是常遇春拍了下曼旌的肩頭，“曼旌，稍安勿躁，這是下策。”
曼旌也笑了起來，“哈哈哈，我剛才那是一時氣急！瞧把你們給逗得。”
“好啦，說點正經的。”福康安臉一沉，“這次本是想試探一下他們的態度，沒想到碰了釘子，還沒開戰，就折了近千名兵士，而且還是千騎兵。恐怕這事一傳開，會動搖軍心啊！”
“這吳八月本就難打，不然他也不可能在此間稱王。先傳令兵士原地休整，把這邊的訊息傳給和琳，看他有什麼安排。”永琰也立起身，朝案首這邊走來，一臉冷肅。
“現下也只能如此。再派幾個好手，扮成苗民，混進城去，摸一下底。若是能找來這乾州城中的地形圖，自是再好不過。”福康安緩緩開口，幾人聞言點頭。
四川提督和琳，系和珅弟弟，雖也是攀了和珅的緣故，才得到乾隆的恩寵。但其人也確有點能耐，論文，雖不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但也是個擅文通墨，能言善辯之人。輪武，雖不會飛簷走壁，也並非能征善戰，卻也是經得沙場百戰，穩坐帳中不倒之人。
此刻他正坐在案旁，看著福康安對銅仁府一戰的軍報，一臉喜氣。真是虎父無犬子，傅恆的兒子，還真就跟別人不一樣。
這段時間，可謂捷報頻傳，湖南提督劉君輔，鎮壓竿苗吳隴登，吳半生。雖逃了一個吳半生，卻活捉了吳隴登，也算是大獲全勝。威勤侯勒保，率軍平了幾處白蓮教亂民。現下也就只這吳八月，最是難與，若是能拿下此賊，別說是回覆官銜，就是加官進爵，也不為過。
但他也就只高興了兩天，福康安便把首探失利的軍報傳了過來。他也不敢馬虎，連忙勒令劉君輔和勒保，速調人馬，挺進雲南，助福康安圍剿吳八月。
劉君輔為人倒也忠正，恪盡職守，造福於民，用來形容他，一點不為過，不過偶爾也會犯點糊塗。他接到和琳的調令後，日夜兼程，朝雲南苗嶺趕來。
威勤侯勒保，其人並無韜略，只是kao著招來的鄉勇，立過幾次戰功，被乾隆帝封了威勤侯。鄉勇中有一人，名羅思舉，字桂涵，輕功了得，且甚富韜略。勒保的軍功，十之八九，都是冒他的。
朝廷征戰，滿漢兵丁是入了籍的，若有死傷，都得上報。勒保為了充功，招來鄉勇，令他們打頭陣，若有死傷，也無需上報。而且軍餉比之入籍的兵丁，更是少得可憐。
白蓮教威逼百姓入教，若是不從，俱都慘遭殺身之禍。一應鄉勇們，都是自發起來，反抗白蓮教暴政。現在有軍隊統一排程，軍餉雖少，但也好過沒有，所以也都願意衝鋒陷陣。
這次他接到調令後，也不敢怠慢，連忙率了鄉勇，還調了附近的土司龍躍，讓他一同前往。
龍躍的曾祖，是川中有名的苗長。康熙初年，曾助清軍，剿平滇亂，聖祖封他為總兵官。但傳到龍躍，世職遞降，只剩了一個千總職銜。
龍躍的妹妹龍麼妹，不但人長得清秀，能歌善舞，而且身手不凡，尤其是那蓮步踏萍的輕功，連他哥哥都自嘆弗如。這次聽說哥哥要帶軍平苗亂，也吵著要一起去。龍躍拗不過，只得準她一起上路。
五月初，勒保率著他的滿漢軍士一萬人，再加上三千名鄉勇，先到了福康安帳前。福康安也不敢怠慢，連忙帶隊，迎了出去。兩人下馬行了禮後，福康安便帶著勒保進了大帳。
福康安將現今兩邊的形勢分析了一下，勒保本就對軍事一竅不通，福康安說得也很在禮，所以他就在一邊不住點頭。福康安見他於此事並沒多少見地，最後便只客氣地問了聲，“威勤侯對現今的形勢有何看法？”
“這。。。。。。富察統領領軍有方，能將敵情探查得如此清楚，實在不易。卑職于軍之道，不敢妄言。況今次卑職是奉命配合統領攻伐，一切聽憑統領調遣便是。”勒保態度極是恭謙。
福康安在心裡搖了搖頭，笑看著低頭立在一旁，相貌堂堂的勒保，“威勤侯過謙了，誰不知道威勤侯戰功累累，威名赫赫。福康安只是初諳兵事，豈敢跟威勤侯相比。若有退敵良策，威勤侯但說無妨，福康安願聞其詳。”
被福康安這一說，勒保心下焦慮，連忙躬身道，“統領過謙了，統領年紀輕輕，卻是身經百戰。一夜之間便殲滅了石柳鄧一黨，破了銅仁府，智勇雙全，神機無敵，與卑職真是雲泥之別。卑職之見，又豈敢入統領法眼，統領有何良策，只管示下，卑職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福康安見他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也不好再行相逼，只好搖頭作罷，“威勤侯不必如此，我們都是大清的臣民，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現下是要同心協力，將乾州拿下。我們這邊在前幾日，已做了商議，想派人潛進乾州城中，摸清乾州城中地形，屆時便於我們攻城。”
勒保聞言，心下一鬆，“統領高見，不知這進城的人選可曾定下？”
福康安看了眼勒保，見他神色平靜了下來，心下一笑，“進城之人不但需要輕功高絕，能在城中來去自如。而且要有勇有謀，知道進退，掌握分寸。這幾日，我們正在軍中選拔這樣的人才，可惜到現在都還沒能選到合適之人。”
勒保聽到這裡，眼睛一亮，“統領大人，卑職軍中倒有這樣的人選，不知能不能中統領的意？”
福康安聞言，臉上掠過一絲希翼，也只一瞬，又都消失不見。勒保推薦的人，的確很難讓人放心。但福康安就是福康安，他淡笑如常地看著此時一臉紅光的勒保，柔聲說，“威勤侯既有此等人選，為何不早點說啊！”
“這。。。。。。”勒保心想，你又不早點告訴我，我怎麼知道，“卑職也是剛剛才想到。”
其實福康安要說的話，只說了一半，下面才是他的本意，“只是這入城查探一事，非同小可。若是此人輕功不佳，機謀不足，極有可能一去不返。所以我們對進城之人，設了幾項考核，不知威勤侯舉薦之人，可願接受考核？”
福康安問得極是客氣，勒保不明就裡，聞言笑著點頭，“那是自然!全憑統領考核，若是不行，自是不能入城。卑職也不敢拿軍士的性命開玩笑。”
見勒保這般自信，福康安也上了心。畢竟其中的利害已經對他說得很清楚了，但他還是這般自信地舉薦此人，看來此人真有能力擔此重任也不一定，先看看再說，“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威勤侯了，請他過來帳外考核一番。”
勒保高興地應聲而去。
福康安出了帳後，便到了考核區。此時永琰，常遇春，和曼旌各自主持著一個考核區。
永琰在空地上，命人排起了梅花樁。只要有誰能跟著他的步伐，平穩地過了這高低不平的梅花樁陣，就算勝出。
曼旌是去年武選的第八名，武功雖不及常遇春和福康安來得厲害，但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角色。所以他設了個小型擂臺，騎術，劍術和箭術，有一樣能勝過他的，就算勝出。
常遇春擺了個小型八卦陣，因為知道乾州城的佈局是按這八卦陣格局來的。所以誰能出去，誰就算勝出。
這幾天下來，能走出這梅花樁陣的人，能勝過曼旌的人，能走出八卦陣的人，都不出十人。但要這三樣都過，自是一個都沒有。
福康安到後，朝三人投去詢問的目光，但迴應他的，都是無奈的搖頭。
不一會兒，勒保帶著一個身穿絳紅色便裝的年輕人。只見此人面目清俊，氣宇軒昂，步履輕極，如行雲流水般踏步而來。那身便裝，穿在他身上，絲毫不見怠慢，反倒顯出幾分隨性和灑拖來。
幾人見狀，心下暗自一嘆，真是個好人物！
勒保笑著將這人引薦給福康安，“統領，這就是我軍中的鄉勇總隊，羅思舉，字桂涵，今年剛滿雙十。曾為我軍立過不少戰功，智勇雙全，請統領考核。”
“羅思舉見過統領。”絳紅色便裝的少年上前，向福康安行了一禮。
福康安連忙一把將他托起，“桂涵不必客氣，聽威勤侯言及桂涵輕功卓絕，身手不凡，且智勇雙全。今日有幸一見，桂涵一定要盡力施為，也好讓我們大開眼界。”
聽出了福康安語氣中的試探之意，羅思舉一臉淡笑，如清風般乾爽，“統領大人過譽了，小人只是略懂拳腳，談不上身手不凡。若是大人想看，桂涵只有班門弄斧了。”
聽著羅思舉謙恭的話語，福康安對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年歲的年輕人，又多出了幾分好感。“桂涵過謙了，只是現下軍中需要一個輕功了得，能在乾州來去自如，又有勇有謀之人，去打探乾州府的地形。此事事關重大，所以才在此設了考核區，希望桂涵也能上前一試。”
羅思舉已然明白了福康安的用意，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精芒，下一刻便又俯身跪了下去，“請統領放心，思舉定當竭盡所能！”
“桂涵不必拘禮，這邊請！”福康安扶起地上的羅思舉，把他引到了永琰的梅花樁考核區。
永琰笑看著羅思舉，下一刻，一個請勢之後，便輕鬆躍上了離地一丈多高的梅花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