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那人,那月,那院
婚不由己:腹黑老公惹不得 極品童養媳 刀心 異界之傲視無雙 異界之巔峰高手 重生之天命貴妻 法師傳奇 網遊之八連殺 吞噬次元諸天 潛龍昇天
第七十六章 那人,那月,那院
東皇帝國天寶十六年新月二十七,雪停,風停。襄陽城,襄陽王府。
冷千笑經歷一戰之後,躲在無人在意的腐爛玉米地中一邊療傷,一邊感悟,一邊修煉。混沌永珍袋中的神祕女童在他身體好轉之後,傳了《本經陰符七術》第二篇“靈龜養志”篇給他,讓他結合之前的感悟仔細修煉,一晃已經過去了兩天。
靈龜養志:欲多則心散,心散則志衰,志衰則思不達。養志之始,務在安己。知人志所安,則知其所能。故內以養志,外以知人。
對於襄陽城乃至整個大燕來說,二十七這天絕對是最為震撼的一天。
襄陽王史可鑑發告天下書:稱華州城大將軍安雨裛於日前刺殺燕帝安若素,燕帝駕崩。大燕王朝由安若素的小兒子安長緒繼任帝位,定都西京。
安雨裛已被抓獲,其心腹翠篠因私放華州監囚犯被誅殺,紅蕖煽動華州守軍叛亂也已抓獲,二人定於二月初二燕帝入葬時以為活祭。華州城守將尹子奇勇猛殺敵,忠心耿耿,擢升為大燕兵馬大元帥。
另據可靠訊息稱,史可鑑在燕帝被刺一案中奉公職守,輔導新帝盡心竭力,特升為攝政王。“華州監事件一出,立時引起轟動,不少有識之士紛紛推測時政,上書言策。然身在秋浦城的玄宗大帝卻一言不出,全權交由新任太尉宇仇處理,已是後話。
且說襄陽府中有一處廢棄別院,以前為史可鑑妾侍所住,後來那妾侍不知何故觸怒於他,便被殘忍殺害,於是這院子便空了出來。然而二十六這天,儘管整個襄陽府都穿白守孝,為安若素舉行祭奠大禮,但這小院仍是原模原樣,死槁一片。
院內有一屋子,門窗破爛,簾布陳舊。屋內無甚什物,卻有三個囚犯被用鐵繚緊緊鎖著,鎖鏈盡頭封在牆上,似乎被施了什麼術法,光華明滅。三個囚犯一個身穿將鎧,帶著鬼臉面具,一個一身紅色戎裝,另一個倒是奇怪,黑色儒袍,鑲白邊,短髮。
當安雨裛醒過來的時候不免大吃一驚,自己身陷囹圄,紅蕖與那聖手回春的大夫也被抓了來。手腳被特製的鐵鏈捆著,想來是怕她用蠻力扯了開來,她微一用力,卻覺力量彷彿被鐵鏈吸收一般,如泥牛入海,鐵鏈紋絲不動。
安雨裛叫了幾聲紅蕖看她不應,便想著一時半會可能醒不過來了。遂自顧自地想著事情的前因後果:父帝安若素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他討厭這場戰爭,他去宋府是為了見李白與司馬承禎,後來他被李白與司馬承禎打傷。
想到這裡,她覺得似乎忽視了什麼,便又重新梳理道:父帝那晚神情異常,行為怪誕,更是與赤銅衛打在一起,自己遙遙聽到叫喊而趕去之時似乎打鬥已經接近尾聲,然後便被李豬兒所殺。不過我去察看父帝的時候,似乎被某種特殊藥物刺激,登時便失去知覺,如今又被囚於此,看來這襄陽城有人想讓父帝死啊。
安雨裛暗暗下決心道:“史可鑑、宋之問、李豬兒、赤銅衛這些人都該死,我一定要為父帝報仇。”
突然旁邊嚶嚀一聲,卻是紅蕖醒了過來,她一看安雨裛也被關在此處,又想起翠篠已死,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哽噎道:“小姐,他們殺了翠篠。”
安雨裛也是一驚,急忙問道:“誰?是誰殺了翠篠,你又為何被擒來此,快給我說清楚。”
紅蕖便將那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給安雨裛聽。
安雨裛徑自將手指捏的咯咯直響,眼中時而感嘆,時而怨恨,待得紅蕖講完卻是一陣悵然若失的沉默,良久方道:“翠篠真是傻,真傻。”
紅蕖又哭道:“小姐,你又怎麼了,誰敢把您關起來啊?”
安雨裛嘴角扯出一絲苦笑道:“父帝來襄陽似乎是中了圈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史可鑑這老賊在暗中搗鬼謀殺父帝,想父帝一世英名,竟落得如此下場。”
紅蕖更是吃驚,幾欲停止呼吸,半天才道:“小姐是說燕帝被人……被人謀殺了。”
安雨裛無力地點了點頭,又將昨晚的事情講給紅蕖聽,一主一僕,費力扯著鐵鏈往一起湊去,都不自覺地哭了起來。
安雨裛生平第一次感到無助孤獨,竟不自禁地看向旁邊的黑衣少年,她知道他就是那天在將軍府搶她虎符的人,不過那時他似乎討厭自己。可是元宵那天他又當眾說出那樣的話,是認出自己了嗎?
安雨裛心頭覺得甜蜜,只是看他如今也被關押在此,心下一嘆:原來給了虎符也沒有成功救出華州監的人,最終也沒幫的上翠筱。
安雨裛捅了捅紅蕖,問道:“那小子怎麼也被關起來了?”
紅蕖擦了臉上的淚痕,哽咽道:“他說他出來找薇薇姐,就被一堆人莫名其妙地打了一頓,還把他抓到這來了。”
安雨裛不明所以,又問道:“那他怎麼了?”
紅蕖一撅嘴:“小姐啊,你還真是關心則亂,他睡著了唄,你看,好像還做夢呢,笑了。”
安雨裛定睛望去,果然見到他嘴角露出微笑,心裡想到: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夢,被囚於此還能睡得這麼安心,真不知道是無知還是無畏。便對紅蕖說道:“想辦法把他弄醒來,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逃出去。”
紅蕖扯著粗壯的鏈子,又往那黑衣少年爬去,可是鐵鏈猶自不夠長,紅蕖折騰半天也沒夠到他,反而把手腳勒出血痕,安雨裛看在眼裡心下不忍,便道:“算了吧,等他自己醒來吧。”
言罷掙扎著站了起來,望向窗外,二十七號雪停,風停,一輪殘月陰於烏雲之中,若隱若現,她又不自禁看了看對面做夢的黑衣少年,想起以前那邋遢和尚的預言,突然覺得幸福滿滿。直想著他要是能帶我出去該有多好,只待自己大仇得報,便甘願跟著他受苦受累,為奴為婢,舍了這半世繁華,一生富貴。
那少年當真翻個身之後,便醒來了。一看紅蕖與安雨裛,便問道:“你們是誰啊,怎麼睡在我的房間裡?”
安雨裛一震,默然一嘆,現實何其殘酷啊,連這牢房都出不去,又能如何報仇雪恨?思罷憂慮難過之情溢於言表。倒是那紅蕖恥笑他道:“喂,我說神醫啊,人說醫者不自治,還果真有幾分道理哦,紅蕖看你就瘋得可以。”
那少年不悅道:“小蝶雖然是有些迷糊,還笨手笨腳的,可是你也不要說的這麼直接嗎,千笑哥哥從來都不說小蝶的。”
紅蕖一驚道:“你真瘋了啊,你不是‘聖手回春’醫館的冷千笑麼?怎麼又是小蝶?”
小蝶嘻嘻一笑道:“是薇薇姐叫我扮千笑哥哥的,我以前只能扮小廝,沒想到居然也能扮成千笑哥哥的樣子,太好了。”
“那神醫呢?”
“他跟白先生去做一件要緊的事情去了,白先生可是很厲害的哦。他是聖人。”
安雨裛在一旁聽著,也不插話,只是默默想著那少年真有如此神奇嗎,還是隻是一個江湖騙子而已,那晚要不是自己手下留情,他早被四分五裂了。
可是自己心中的感覺、千歌劍的覺醒又是怎麼回事呢?那晚她又為啥陪他練劍練了那麼久,那麼默契,那麼開心?她知道千歌劍還在身上,看來史可鑑倒還是比較禮遇她。
紅蕖又笑道:“我說小蝶啊,你確定你那位神醫哥哥不是拿你做幌子,他獨自一人跑了去了?你看看我們身上的鏈子,難道你不覺得勒得慌嗎?”
小蝶不悅道:“哼,你說千笑哥哥壞話,不理你,我才不覺得勒得慌呢。”
安雨裛一聽奇怪道:“那個小蝶公子,我看你身上鐵鏈勒得很緊啊,怎麼你不疼嗎?”
小蝶嘻嘻一笑道:“我可不是小蝶公子,我是小蝶妹妹,我叫花夢蝶,不知道這位面具哥哥叫什麼名字啊。”
安雨裛又是一驚,突然想到,她是個姑娘,是個姑娘,而且還跟那黑衣少年如此熟識親切,彷彿自己剛剛憧憬的一個夢想突然被人打破,心裡難免一絲惆悵,淡淡說道:“我也不是哥哥,我叫安雨裛,你可以叫我雨裛姐姐。”
紅蕖在一旁說道:“小蝶,你也可以叫我紅蕖姐姐。”
小蝶嘴一嘟,說道:“不叫,你老說千笑哥哥壞話。”安雨裛與紅蕖相視一笑,俱是感到無奈莫名。
卻聽小蝶又說道:“我來幫你們解開鏈子吧。”
安雨裛與紅蕖又是大驚,齊聲道:“你能解開這鏈子?”
小蝶笑了笑道:“反正我的肯定可以,你們的嗎得試下才能知道。”
她言罷身形一陣氤氳,便只剩一件衣服留在原地。待得安雨裛與紅蕖定睛一看,卻見一隻似蝶似魚的小獸從原處飛起,那小獸身上流光溢彩煞是好看,安雨裛與紅蕖大驚道:“你,你是妖怪。”
那蝶魚飛離鐵鏈,在空中又一幻化,俄而便見一個黑衣小廝站在面前,安雨裛頓時想起那天在醫館門前所見,愣愣說道:“是你?”
小蝶走到她身旁,笑著說道:“雨裛姐姐見過我啊。”言罷便去弄那鐵鏈。
安雨裛衝她一笑道:“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
紅蕖也在一旁氣呼呼地說道:“就是,連我們安將軍都不認識,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在華州城待的。”
安雨裛別了紅蕖一眼,說道:“小蝶,你們進華州城那天我們還見過呢,你忘了?”
小蝶大眼睛盯著她看啊看的,卻不知道她認出來沒有。
窗外的殘月幾乎看不到,只是尚未完全融化的小院積雪映得這囚房一陣明亮。院子四角,兀自放著四塊黑晶石,晶石射出灰濛濛的光澤,將整個小院罩在當中。
這是一種可進不可出的奇特法陣,或許只有鍊師才能祭煉出佈陣的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