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十三章 孟湘靈

第六十三章 孟湘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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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孟湘靈

永興陵人不多,但都相互熟識,那個叫湘靈的女孩彷彿是全陵人的孫女一樣,跑前跑後,為這一陵的老少病殘忙碌。

只是此刻,全陵的老少病殘都被聚集在女孩所住的那間茅屋,連裡面的病重男子也被拖了出來。

大雪紛紛,這些衣不蔽體的普通百姓凍得瑟瑟發抖,猶有幾人倒地不起,看來凶多吉少了。那女孩兀自怯生生地站在最前方,回答一隊橙衣殺手的問題。

——橙衣殺手,穿著一樣的橙色衣服,扎著橙色的頭巾,也不遮蔽容貌,巾上用黑線繡出不一樣的符號,不知道代表什麼。

白樂天隱在一旁,屏氣凝息,他想要知道前因後果。

只聽為首的一個橙衣人頭頂的巾上繡著一個波浪形的符號,他大聲喊道:“快說,‘驪龍睡’在哪裡?”

白樂天一驚,忖道:驪龍睡,這是什麼東西?

只見那小女孩故作鎮定地對橙衣人說道:“將軍老爺,我們都是毫無見識的普通百姓,每天只為生計奔波尚且過得如此清貧困頓,哪裡知道將軍老爺所說之物啊。”

那橙衣人甩過一個巴掌,頓時將小女孩打得飛了出去,一張小臉上鮮血淋漓,卻仍是倔強地站了起來,她身後就是那些老弱病殘的鄰里鄉親,有老嫗尚能說出話的兀自喊道:“湘靈,別跟將軍老爺們犟著,快認個錯。”

湘靈遲疑了一會,終是緩緩跪下,說道:“湘靈無知,還望將軍老爺明鑑。”她眼角猶自淌著清淚,與那血水一起,悄無聲息地落入雪中,似是在控訴這天道的不公,生命的脆弱。

白樂天正要現身教訓這些天殺的橙衣人,卻聽四處那些搜尋的橙衣人相繼回來,紛紛給那為首的橙衣人報告說:“將軍,沒有搜到。”

猶有一人言道:“定是這些刁民藏了起來。”說罷就去對一老翁拳打腳踢,那老翁本就孱弱多病,捱了幾下眼看是不活了。那小女孩猶要上前勸阻,卻被身後的病重男子緊緊拽著,徒然無助地哭泣。

俄頃,那為首的橙衣人又道:“你們這些賤民聽好了,本將軍最後再解釋一遍‘驪龍睡’的來歷,若你們還是執迷不悟,那便休怪本將軍無情了。”

一邊跪著的老弱婦孺唯唯諾諾,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為首那橙衣人又道:“‘仙宗十友’之一的賀知章是趙州府永興陵人,他隱退前曾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本將軍有可靠資訊稱他在這裡把一顆珠子送給一神祕騎驢老人求他傳授道法祕術,那神祕老人用那顆珠子換了三十多個燒餅分與他吃,至於後來的事情你們就不必知道了,本將軍現在就想知道那顆換燒餅的珠子到底在哪裡?當初那賣燒餅的後人在哪裡?賀知章的後人在哪裡?快說。”

永興陵的諸人在雪地裡又冷又餓,面色鐵青,已有幾人搖搖欲墜,但終究沒有人說出個所以然來,那小女孩神情悽苦,跪在地上不斷地哀求將軍老爺開恩。

為首那橙衣人顯然極不耐煩了,對著旁邊一人招手道:“去,統統殺了。”那橙衣人自腰間抽出一根軟索,手一抖便成為一根直棍,正要對一老嫗砸下之時,卻突聽不遠處一人喊道:“吆,今兒個啥日子啊,大哥們都喜氣洋洋地出來辦公務了啊。”

眾橙衣人一愣,但見旁邊一個短髮黑衣小子一顛一顛地走了過來。

那為首地橙衣人也不咯嗦,待看清冷千笑的樣子時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對著身後兩人一揮手,便有兩名橙衣殺手直奔他而去。

冷千笑大刀立馬地站在那裡,大喇喇地說道:“吆,你頭頂那麼大一個‘二’字啊?”待看清已有兩人向他走來,又斜著眼睛說道:“怎麼,兩個人單挑我一個啊?”

那走過來的龍套甲說道:“小子,老子有要事在身,沒空跟你瞎扯,等著受死吧。”

“呃,不是吧,這麼暴力,少爺的菜刀也不是吃素的。”冷千笑一邊往後退,一邊擺手說道。

“哈哈,爺們都不是善類,不過能讓爺們給你超度,也是你前世生來的福氣。”龍套乙更是陰惻惻地說道。

“超度?你們是佛門中人?”冷千笑卻心下一驚問道。暗自運轉真元,化出神念,凝神戒備。

看著兩名橙衣人與冷千笑囉嗦不休,為首的那名橙衣人斥責道:“一零一、一零二麻利點,別耽誤主上正事。”

這兩名龍套嘴角露出凶殘的笑意,渾身泛起青濛濛的光澤,揮動著手裡的奇特軟棍,分從兩邊向冷千笑襲來。

“吆,這是要玩命啊,我是路過的,路過的。”冷千笑笑著說道。

“哈哈,晚了,讓爺們見識見識你的菜刀吧!”龍套甲跟龍套乙凶狠說道,只是兩人也覺得奇怪,這小子莫非嚇傻了,怎麼都不跑不逃呢?難道真覺得一人可以勝過俺們兄弟兩人?

冷千笑突然向前一躍,便不見了蹤影,空中卻有他的聲音說道:“你們兩人在少爺的眼皮子底下殺了人,少爺今天便拿你們開葷,少爺發起威來連自己都怕。”

那兩名橙衣人一驚,聞得聲音居然是從身後傳來,急忙迴轉身子,手中的奇特軟棍舞得密不透風,四周肅殺一片,顯示著這兩人不是易於之輩。

冷千笑隱在一邊快速思考著出手的方法和時機,左臂上的混沌符紋經歷了岱山上的一收一放之後似乎陷入了沉睡,偷虎符那天也是差點失手,所以如今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

冷千笑心中難過的想道:看來這東西並不歸我所有啊,想鬼谷先生何等驚才絕豔,竟是畢生也沒有喚出混沌永珍袋,我又何德何能,估計跟這白猴子混久了,那符紋也會不見的,還是早些辦完事趕緊離得他遠遠的。

兩名橙衣人徒自舞了半天,仍不見人影,便大罵道:“龜兒子,還不出來受死,縮到幾時去?”

“媽蛋,真當少爺是吃素的,這麼會功夫把你們的套路看得一清二楚,還在這張狂,將軍府的變態男使得比你們好極了,還不是栽到少爺手裡了。”冷千笑心下說道。繼而便從腰裡拔出菜刀,運出“解牛刀法”便切了上去。

這刀法使出來,總有一種獨特的氛圍,周圍一堆橙衣人包括白樂天在內都不自覺地看著他在兩名龍套之中穿來穿去,更被那刀法吸引過注意力。

“躍遁”、“隱形”、“解牛刀法”這三樣技能冷千笑越來越使得得心應手,身上黃澄澄的氣芒怎麼也讓人無法聯想到的修為境界,但偏偏那種刀法像無數利劍一樣輕靈飄逸,無堅不摧。

“一零二,咱們背靠背,這小子古怪得很。”

“一零一,你靠過來,我感覺這小子無處不在。”

“你們兩個二貨說對了,少爺就在你們中間。”

於是這兩位龍套失掉了他們賴以行凶的右手。冷千笑本來以為這兩人當要認輸才是,孰料兩人竟是瘋狂大吼一聲,左手抄起軟棍再次往他擊來。

冷千笑剛剛停下刀法,卻冷不丁被兩面夾擊。捱了兩悶棍,摔倒在地。

龍套二人大喊道:“龜兒子,老子今天要把你碎屍萬段。”“段”字在空中激烈地震盪著,讓人不自禁生出恐懼的心思。

隱去身形的白樂天注意著屋前一堆橙衣人的舉動,那湘靈女娃眼睛睜得大大的,不停地在禱告什麼,旁邊有一橙衣人正打算去抽她幾個巴掌,卻莫名摔了一跤。

為首的橙衣男子喝道:“九十一,別丟人顯眼了,去看看那兩個蠢貨在玩什麼,別把命給玩進去,本將軍丟不起這人,讓他們死也要帶著那雜碎去。”

這個代號“九十一”的男子緩緩踱去,對著還在糾纏的二人說道:“你們兩個蠢貨帶著這雜碎一起去死吧,別給將軍和主上丟臉了。”言罷,看都不看便轉身往回走。

有些左支右絀的冷千笑瞧見兩人神色突地黯淡下來,停下攻擊,靜靜站著。兩人相視苦笑一下,面容漸漸變得神聖起來,左手合十,唱喏道:“主上慈悲。”

正當冷千笑有些摸不清所以然的時候卻見這兩個龍套突然大聲對他喊道:“雜碎,受死吧。”但見兩人左手相連,渾身湧出刺眼的青色光澤,旋風一般飛轉而來,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不就是二人轉嗎?媽蛋,少爺怎麼就雜碎了,怎麼就是要受死了。”冷千笑一邊閃躲一邊罵道。

身後龍套二人轉的速度似乎更快了,冷千笑的躍遁有些跳躍不及,終於在幾次躲避之後,被二人轉掃到,重重跌了出去。全身也是刺痛異常,冷千笑低頭一看,半截軟棍狠狠紮在胸腹之上,他齜牙咧嘴說道:“二人轉還真厲害。”

龍套二人現出身形,蹣跚著往他面前走來,肌肉萎縮,身體乾枯,彷彿剎那間快要死了一般。兩人臉上顯著激動的紅光,低吼道:“雜碎,下了地獄可要記得爺們的名字啊。”

“敢問尊姓大名?”

“我叫一零一,我叫一零二。”兩人一前一後說道,“爺們不是那種無名小卒,不是龍套。”言罷,那一零一便舉起軟棍,使勁往他腦袋砸去。

“好吧,我記住了。不過——定身。”冷千笑輕輕說道,但見兩人泥塑一般定住,不再動彈。冷千笑菜刀一旋,便結束了這兩位龍套的性命。

然而平生第一次殺人,他禁不住在一邊嘔吐起來,心下有些煩亂,有些興奮,有些奇怪。

——他知道,這兩人雖然是玄階,但極有可能只是小玄階境界,還不能對他造成太大的壓力,但那位頭上寫著“二”字的仁兄,可就不那麼簡單了,不過不是還有白猴子嘛。

屋前為首的橙衣男子看到兩名手下在空中一定便軟軟跌倒,立時便覺出不對,大手一揮道:“去把那雜碎給我剁碎了餵狗。”身後數人一湧而上。

冷千笑心下大喜,這玩意終於又有反應了,他抬起左臂使勁親了一下那符紋。只是一抬頭卻見十數橙衣人已到眼前,他趕緊起身往屋前遁去。

然而,他低估了那為首的橙衣人,不知道他用何種手段,居然看破了他的行藏,雙手合十,一個紅光閃閃的物事朝他襲來,冷千笑一陣驚詫,他從來沒有哪次感覺到與死亡如此臨近。這紅光到底是什麼東西?

危急時分,冷千笑突然大喊道:“白猴子,你個縮頭烏龜要縮到什麼時候去啊?”

橙衣人一驚,急忙四處檢視卻並未發現什麼,正待鬆懈之時,突然聽到:“中央有嶽,以音為尊,發!”

旋即空氣中似有一種細微的鈴音淡淡響起,如夢如幻,冷千笑靜靜地看著也不知有何玄妙,正要出言詢問,卻見那隨後跟來的數十橙衣人一個一個地仰面跌倒,耳中滲出嫣紅的鮮血。竟是全被一音震破心脈而亡。

這些橙衣人修為不算太低,舉手投足間帶起青色氣芒,顯然是玄階的修行之人,可是白樂天單單一個必殺之術,卻輕鬆將他們解決了。這“天脈游龍術”神祕異常,至少也應該是‘勢’階了。

為首的那人修為明顯高深許多,只是最後關頭卻居然是想著召回那紅色物事。

冷千笑看著近在眼前的紅色光團,愣愣不知怎麼辦,那紅色關團彷彿地域的劊子手,帶給他深入意識之中的無限恐懼。他一動不動地站著,本能地伸出左臂去擋,突然,混沌符紋傳來一絲冰涼,黑色光芒一閃,那紅色光團便入了混沌永珍袋中。

為首的橙衣男子嘴裡流著鮮血,兀自抽搐著說道:“我的寶貝,怎麼可能……天位境界怎麼敢隨意出手,怎麼……敢?”言罷,看著白樂天,便倒地而亡,卻突兀留下一個無法解答的謎題。

冷千笑不由打了個寒顫,看著神色冷峻的白樂天說道:“老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什麼,我彷彿在鬼門關前繞了一圈?”

白樂天正要說話,卻聽冷千笑又道:“誒?老白,你什麼時候殺人這麼藝術了?”

白樂天哼了一聲,不去答他。卻走向那小女孩身邊,伸手扶起她說道:“別哭了,一切都過去了。”

那叫湘靈的小女孩怔怔地看著他,突然哭得更加大聲,也不知觸到什麼傷心事。白樂天輕輕地拍著她,彷彿像個慈祥的父親,他拍著她一如很久很久以前那賣炭老翁拍著它。

冷千笑對此嗤之以鼻,罵道:“真是禽獸,那麼小的姑娘也下的了手?”卻不知是說那些冷酷的橙衣殺手還是說白樂天。

既而又道:“各位父老鄉親,本公子乃華州城安將軍請來的名醫,特意前來為諸位瞧病。大家趕緊回家暖和暖和,我跟這位白侍衛準備準備便挨家挨戶上門問診。諸位放心,本公子聖手回春,手到病除。”

白樂天臉上一陣抽搐,卻沒有說話,扶起湘靈進了屋內。

也許他真的沒有注意到冷千笑與紅色光團的驚險一幕,也許他真的對冷千笑保有足夠的愛護和敬意,但不管怎麼說,看著冷千笑一連串的表現,他既不肯定,也不否定,更不好奇。

諸人剛剛脫險,又得聞有人前來瞧病,卻仍舊毫無生氣,相互攙扶著往前走去。冷千笑看到這淒涼地場景,心也彷彿暴露在這漫天飛雪之下,寒冷且刺骨地痛。

地上的橙衣人屍體上漸漸顯出寒冷的黑氣,冷千笑左臂上的符紋再次傳來絲絲冰涼,一點黑光閃過,滿地的橙衣人屍體便全部不見了蹤影。

這玩意終於有反應了,他抬起手臂使勁地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