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永興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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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永興陵
趙州府是襄陽城的屬地,為下級行政區域,永興陵又屬趙州府治下,府陵之地均無武官,以官體系管制,府有知府,陵有陵長,錢糧賦稅層層上繳。
安史之亂爆發,雖然郡城襄陽城全部投降,但仍免不了郡城之外被燒殺搶掠的下場,永興陵是建在山丘之上的小地方,離襄陽不是很遠,但曾因在此居住過一位賢達之士,竟是比一般陵府更加明理忠義。
叛軍入永興陵之後,受到了強烈抵制,安若素長子安長宗便是在帶隊攻打永興陵時被陵中民勇打死。然而這也是永興陵陷入泥潭的根源,安史叛軍佔領華河南郡,永興陵大部分青壯男丁或被抓或被殺,只留下孤兒寡母,老弱病殘終日受人欺凌。
但是如果讓冷千笑知道他是頂著大雪被忽悠來到這麼一個地方,他是打死都不會來的。
一處歪脖子古樹前,一個滿臉風塵之色的邋遢少年大喊大叫,質問旁邊那白衣男子,那男子生得俊逸,著白色儒袍,戴軟襆,玉腰帶,錦棉靴,不知一串黑銅錢掛在何處兀自叮叮噹噹地響著。冷千笑喊道:“白居易,你把少爺騙到這窮山溝裡來做啥?”
那男子頭也不回,淡淡說道:“哦?白居易,這是在叫我?我是白猿樂天,你非要加個姓,那也是白樂天。”
冷千笑氣得牙關緊咬,道:“我呸,還不承認,你白白住在我那死鬼師傅的山崖上上千年,現在出入容易了,還不認賬了是吧,白居易就是白居易。”
白樂天笑了一笑道:“這倒有趣,那我以後便叫白居易吧,樂天當作字號也是不錯。”
冷千笑兀自一驚,忖道:奇怪,我怎麼莫名其妙叫他白居易呢,貌似還挺順口的。
他眼睛眨了眨也管不了那麼多,又問道:“你不是神通廣大嗎,你不是聖人嗎,施個什麼什麼術把我帶過去不就完了,你看我的大腿,我的屁股,都被這馬磨成啥樣了?”
其實吧,也不能怪馬,那貨覺得自己老二脆弱,硬是使勁夾著馬不動彈,可憐那頭肥馬都被他夾瘦了,估計也得休養幾天。
白樂天淡淡一笑,道:“天降將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誰知冷千笑大喊一聲:“停,這段我也會背,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則以其所不能。”言罷給了對面白樂天一記白眼。
白樂天一驚笑道:“真看不出,冷小子你還是個飽讀詩書之人啊。”
冷千笑抬頭挺胸,巋然說道:“那是,少爺我上知天下知地理,熟讀四書五經,通曉六藝八卦,能歌能舞,能書能畫,吟詩作對,填詞寫曲,理工農醫法無一不精啊。哈哈哈哈!”
白樂天嗤之以鼻,不置可否,徑自往前行去,淡淡說道:“我去華州試了下你的醫術,倒是有些門道,所以找你去給一患者看看病,嘿嘿,要是看好了,皆大歡喜。”
冷千笑放了兩匹瘦馬離開,一瘸一拐地跟上忙問道:“那要治不好呢?”
白樂天突然停下腳步,眼神清冷,俄而復又澄明,淡淡地道:“要是治不好,我就去華州殺了那條魚跟那隻貓,尤其是那隻肥貓我看著極不順眼。”
冷千笑吃了一驚:“誒?老白,不錯嘛,還能識出我們家薇薇的厲害來,咱們也是命苦啊,我都被她凌虐了很久了。”
白樂天一個趔趄,愕然說道:“我剛才那句話的重點是這個嗎?”
冷千笑:“對啊,小蝶現過原形,乖巧可愛你當然看著順眼了。關鍵是薇薇啊,就連蘇大家、李白、李煜以及司馬先生都看不透呢。我想好了,就是不告訴他們薇薇的事,吊著。哈哈哈!本少爺真乃天才,這麼陰損殘忍的法子都絲毫不費力氣地想了出來。”
白樂天額頭依稀晃動幾下,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說那肥貓怎麼這麼暴力,原來如此。”
只是如此一說,那肥貓莫非就是岱山山巔的獨角奇獸?原來竟懂得如此奇妙的化形法門,更似乎隱隱有些既熟悉又無端討厭的氣息。白樂天心裡不禁想到,但看到那貨自得意洋洋的嘴臉,可不能再問出來讓他得瑟了。
冷千笑:“為什麼啊,這個問題我也好奇得很,你看我,前幾天的淤青還沒消呢。”
白樂天終於忍不住了,心道:那是前幾天的嗎,那不就是今天騎馬趕路磨的,這幾百裡的路,沒有合適的飛行法術,聖人也是吃不消的,騎馬也是無奈的選擇,更何況白樂天也認為自己需要儲存實力。
白樂天渾身泛起紫色,他雙手先一合十,即而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擊出,冷千笑哧溜一聲便遠遠被擊飛了出去,作罷,淡淡說道:“我施了個術把你帶出去了,終於能不煩我了。”
這是王維曾經給杜子美演繹過的佛宗“伏虎拳”,白樂天用出“天脈游龍術”,便從地脈靈氣中模擬了出來,同他在曾經用出的“神火分身”、“天子之意”、“移花接木”等術一樣,都是模擬留印在地脈靈氣中的法術殘象而來。
只是背過臉去的白樂天卻兀自莞爾一笑,似乎剛才緊張擔憂的心情好了不少。一天時間從華州城趕赴永興陵,冷千笑已是很盡力了,他的身體比一般人結實,也磨出了淤痕,只是他不曾叫喊一聲,看來他倒是瞭解我啊。
白樂天心下不自禁想道:唉,我堂堂天妖白猿,怎麼如此輕易就被一個人看穿了呢。玄宗大帝李隆基如此精明的人物仍然要尊重我的遊戲規則,可這小子……思罷,哈哈一笑。往那永興陵一掠而去。
進入永興陵,自有一股蕭瑟淒涼之感,方圓數里人跡罕至,白樂天來到冷千笑落下之處,只見那貨齜牙咧嘴地探著脖子看前面,一邊看一邊評論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啊,人物造型很新潮嘛。”
白樂天一驚,喊道:“糟了。”身子一點,剎那間便遁出老遠,原來前方有一戶人家門前聚集了幾個橙衣人,出出進進,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白樂天清楚,那戶人家不過一個年邁的老婦人,恐是已經糟了毒手。然觀那橙衣人行動迅捷,紀律嚴明,顯然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死士,或者殺手。他心裡著急:湘靈不會出事了吧?
冷千笑吐了吐口水,不屑一顧道:“會飛了不起啊,少爺我也會。”說罷雙臂伸開,兀自在那裡抖著。
只是悟了躍遁、神行小道的他仍然沒有敢將他的實力展露出來,若是讓一個聖人知道他的真元純度和運轉速度與他不相上下,顯然不是什麼好事。儘管這白猴子是善念主導,也知道他體內本命真元不簡單。
那這猴子又為何會關心這地方的人和事呢?
原來善念主導的白猿本尊被鬼谷子從天書神崖中放出之後,便在岱山修行,一來開導開導崖壁中的惡身,二來岱山是東皇中嶽,於他修煉“天脈游龍”頗有裨益。
只是天書神崖有神奇之處,白樂天心隨意動,神念竟不自覺順著天脈靈氣來到這個籍籍無名的小山丘,在一家破舊的小茅屋中看到一個孤苦伶仃的女孩。
那女孩面黃肌瘦,頭髮稀疏,身形矮小,定是經常捱餓,寒風凜冽竟只穿一件單薄粗布麻衣,一雙小腳凍得通紅腫脹,兀自站在雪地裡刨雪,屋內還有一老邁男子,似是得了很重的病,躺在**無助地囈語。
白樂天靜靜地看著,不知不覺坐落在岱山的本尊便流下眼淚。他想起還是小猴子的時候與那賣炭老翁相依為命的過去,竟是覺得無比痛心難受。而後他居然聽到白猿惡身的呼喚,那傢伙難得沒有怒吼,沒有叫罵,沒有掙扎,冷冷說道:“你去把老猴子給殺了吧,何苦連累小猴子呢。”
白樂天聽完哈哈大笑,便隻身去了永興陵,也是那次碰到正打算外出送書信的翠篠,便順帶做了回惡人,替她送信去了西蜀郡。
只是他當然不是去殺人的,他想道憑他小天位的修為什麼病看不好呢,當然要幫幫這個同病相憐的小女孩。只是好不容易溜進屋裡的時候,他卻傻眼了。
這似是父女的兩人均是百病纏身,虛弱不堪,可正是如此,他白樂天毫無作為,空有一身法力卻不敢施。他雖是妖,修的卻是人間的煉氣之道。正如司馬承禎《服氣精義論》所言:服氣者神而壽。他的氣雖是大補大善,但卻不敢輸一點至這兩人體內,他們的身體太過羸弱匱乏,一絲真氣恐怕就會耗盡身體最後一點能量,虛不受補。
是以這才想起身在華州的冷千笑,他能化出令人神經麻痺,止痛安神的青蓮真氣,又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刀術,可以直接開啟人體病變部位而不損分毫,亦懂得調理養性修身之法,可以讓病人快速痊癒。為此他還特意用“天脈游龍”的奇妙手段損傷身體親身體驗了一番,當然他腿上的傷是宇仇和李靖擊傷的,也確實沒有痊癒呢。
然而更令他奇怪的是那刀法,彷彿是在演化道意,可惜他用了兩天時間也沒有琢磨清楚,直到那貨唱出那首引人懷念感傷的樂曲時才從那狀態中醒悟過來。
正在施展“移花接木”之“移”術的白樂天想到這兀自打了一個寒戰,第一次見到這小子他便覺得這小子就是他的剋星,他後悔當時沒事找他喝什麼酒啊,這倒好,現在連名字都是他起的,白居易,當然他自己可不會宣揚這個名號的。
但是沒有人知道的是鬼谷子精神力散於天書崖中已經開始與白猿惡身相互爭鬥,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失了鬼谷的金黃色靈氣之後,鬼谷子的精神力減弱了許多,已經無法分神與外界交流了,卻不知鬼谷子當初為何要提點冷千笑去找鬼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