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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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重逢
肖如辰一如既往地上班、忙碌、加班、下班,偶爾與李躍出去吃飯,聽聽老媽越來越沉重的嘆息,僅此而已。只是小寧自從那日後就彆扭起來,不是對著電腦發呆,就是做事老出錯。更要命的是正眼都不看肖如辰,回答話也怪里怪氣的。
這日肖如辰拿著錯字滿篇的文案,再也忍不住。“啪”摔到桌子上,“寧瑞明,你跟我進來,把門關上!”
小寧愣了一下,依言進來,站著,肖如辰撫著額頭,不顧外面王萍如的好奇的目光,起身“砰”地關門,把文案甩到小寧面前,“寧瑞明,這份文案你到底沒有看過?”
小寧扭頭看牆角的魚缸,甕聲道:“看過!”
“看過?”肖如辰冷笑,“你今年幾歲?小學畢業?這麼多錯字你就這樣讓我拿去給人做模板貼字?”如果她不是隨手翻了一眼,又得誤事!小寧奇怪地翻了翻,臉一紅,嘟囔道:“不是發現了,我改不就行了。”
“改改!你知道因為你這點疏忽,我們又得耽誤兩天工期麼?如果都像你這樣我們的工期還能完成麼?”
小寧抬頭,奇怪地看肖如辰,“肖姐,你幹嘛這麼生氣?不就是兩個錯字麼,改了就完了,至於那麼嚴重麼!”
不屑的口吻,徹底激怒肖如辰。她半響沒說話,把小寧從頭到尾都看個遍,坐下,抽出煙,記起辦公室不能抽菸,只放手裡把玩著,“寧瑞明,今天我就把話給你說清楚!兩條路,一,打起精神,好好幹!二,收包走人!工資馬上讓財務給你算清楚!就這兩條,今晚你自己回去想清楚,明天告訴我答案。”說完不再理會寧瑞明,起身去廁所抽菸。
真是事事不順。快下班時接到李躍電話,說是一起吃飯,肖如辰心情實在不好,便早早下班,打車去李躍約好的餐廳。烏龜QQ被雨泡壞了,肖如辰也懶的修,打車倒更方便。
一家連鎖餐廳,很有名的魚頭,肖如辰沒什麼胃口,倒是李躍瞞有興致,吃得大汗淋漓。
“這幾天趙錫好像不對勁,你沒有給他們聯絡麼?”李躍突然提起趙錫,江一藍多年的男友。
肖如辰搖頭,“我也好些天沒見過江一藍了,或許吵架了吧,常有的事。”
李躍點頭,“嗯,有個人吵架其實也是種幸福。”李躍抬頭,“那件事考慮的怎麼樣了?”
肖如辰奇怪,“哪件事?”看著李躍眼底異樣的情緒,忽然一笑,“你還當真啊,咱們要能湊一對,早湊了,還用等現在?”
“我只是覺得我們很合適而已。說實話,早已過了那種為愛衝動的年紀了,不過是為了有個伴,一起散步,閒談,買菜,做飯,看電視,偶爾吵吵架。不過如此而已。”
一起散步,閒談,買菜,做飯,吵架,看電視,多麼美好的日子。肖如辰有些心痛,她曾經有過那樣的日子,以後還會有麼?或許,是有的,只是人再也不是那個人了吧?
“怎麼,又想起那花花大少了?”李躍搖頭,“肖如辰,看不出你這樣清冷,還會如此重情。”
肖如辰回過神,在李躍面前格外的會鬥嘴,“我一直就是個重情的人,你不過不知道罷了。”
“好,就算我不知道,從今天開始試著瞭解、知道,如何?”
肖如辰點頭,“你認真的?”
“認真!”
“考慮下吧。”肖如辰笑,“你要做好準備,我這人霸道、小氣、摳門、蠻不講理、冷血……”
“打住打住!”李躍舉起手,“肖如辰你真是病了。”
“哈哈……”兩個人不由笑起。
兩人出了飯店,李躍提議,“去喝一杯?”
肖如辰搖頭,“我生過一場大病,一喝酒就發燒。不過,紅酒倒還可以喝一點。”肖如辰自從那後,根本不敢喝酒,更別說去酒吧那種買醉的地方,不過日子太過無聊,倒動了點心。於是李躍開車。
“去哪裡?”
“暗夜!”
“暗夜?”肖如辰皺眉,似乎聽說過。
裝修高雅,藍色黑色為主調,氣氛很舒適的酒吧。肖如辰跟著李躍坐在離舞臺較遠的沙發裡,看各色優秀的男人挾著女伴調情、輕語。“你經常來這裡?”
“我也是顯擺罷了,前幾日才有人給了我張會員證,只來過一次而已。”李躍搖頭,“這個城市有錢有勢的人太多,我可排不上號。”
“這裡是會員制的?那的確很有顯擺的資格。”會員制的酒吧很少,但一定會特殊,聽李躍的口吻,這裡定然是那種有錢有勢的人才能拿到會員證的。
“女人就是命好,像這樣的地方男人沒有地位是進不來的,而女人只要挽著男人的手臂就可以堂而皇之地進來了。”李躍調侃,聳肩,在老朋友的面前,總沒有那麼多的矜持。
“少發感慨!你如……”肖如辰的話突然打住,目光定定地看著剛進來的一幫男女。
“怎麼了,熟人?”李躍也看去,打頭的是一對年輕男女,男士不過二十七八歲,黑色真絲襯衫,袖口全部解開,領口的扣子也似隨意地開著,渾身的氣質如蒙塵霧裡,優雅、貴氣、隨和,嘴角淡淡的笑容溫柔間似乎帶著淡淡的憂鬱,帶著一副暗框眼鏡,多了幾分儒雅氣質,總之就是一個漂亮之極的王子。身邊的女子同色的拽地長裙,大蓬的捲髮及肩,五官精緻,眼睛大大的,笑起來彎彎的月牙般。“X,還真是熟人!”李躍很久沒說髒話,此時太過驚訝,不能不表示點心中的震撼。
肖如辰的臉出奇的白,一直喝水的她忍不住抓了李躍的酒,一口喝了下去。李躍起身,肖如辰拉住他,“別去!”李躍看肖如辰,臉色透明琥珀般,潔白的毫無血色,忍不住握住她的手,顫抖著,“害怕?激動?”
肖如辰喝了酒,神經穩定了一下,抽出手從包裡取出紙筆,寫了幾個字,塞了小費和紙條給一個端酒的侍應,“給那個黑裙捲髮的小姐。”侍應生明白地笑著離去了。
李躍不解,“如辰,你要幹什麼?不會要決鬥吧?”肖如辰似癱了般,靠著沙發,只看著那男子牽著那女子的手走向酒吧正中的貴賓席。低頭輕語間,溫柔優雅,女子甜甜而笑,掩不住眼底的得意或幸福。
李躍擔憂地抽菸,“如辰,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肖如辰點頭,苦笑,“你放心,過去這麼多年,我還不至於跟個小女孩一樣對過去斤斤計較。不過,我想這個場面我們不相認會更好些吧。”目光卻一直猶疑在笑靨嫣然的捲髮女子身上,皺眉凝思。李躍頓時瞭然,“你認識那小姐?”肖如辰點頭。
侍應生遠遠地向肖如辰一笑,肖如辰起身,“我去洗手。”
黑色大理石的地板,四面都是透明光潔的鏡子,肖如辰看著鏡子裡的人,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神色卻是鎮靜了許多,再一次壓抑住自己心底的波動,肖如辰在鏡子裡看著一襲長裙迤邐而來。
“……如辰,你怎麼會來喝酒?”鏡子裡的人精緻的五官,大大的眼睛有些躲閃,紅豔的脣還帶著甜酒的香氣。
“江姐,帥哥、華服、美酒,很得意啊!”肖如辰轉身看身後的江一藍。
江一藍剛開始還有些拘謹,很快無謂地聳肩,洗手,“是不錯啊,羨慕吧?”
肖如辰皺眉,“怎麼回事?老趙呢?”
“分了!”江一藍拿出化妝盒,補裝。
肖如辰站直身子,“籃子,你玩真的?”
“嘻嘻,如辰,你可真逗,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唉,也就是你,倔強的怪脾氣!陳大少那樣的人,你都往外推!如今這社會,你的確是極品!”江一藍的語氣裡充滿了不屑。
肖如辰的心一抖,掏煙,點燃,深深吸一口,“籃子,我向來只認為你只是嘴裡張揚,骨子裡依舊是那個十二歲就認識的天真可愛重情的女子,你現在這樣是真的麼?這世界遊戲人生的人很多,但是我一直認為那樣的圈子裡不可能有你的。”
江一藍嘴角勾起滑稽的笑,扯了肖如辰手裡的煙也吸了一口,“如辰,你說的很誠懇,可是我沒辦法!其實我們誰不都在變呢?就像你,大學四年,我們那樣的親密無間、無話不談,你不也藏了祕密?你不也在改變?何況是我?我跟了老趙七年,七年,我最好的年華青春都耗在他身上,看著他鬥志昂揚地要奮鬥到辛苦經營,這麼多年,我們還是停在原處,簡單的日子,租來的房子,為買件衣服苦惱、爭執。如辰,我真的受夠了!本來,我想著,就這樣吧,或許就是我的命運,我們依舊一起奮鬥,一起努力。房子會有的,車子會有的,華服美味會有的。直到,我認識了他。如辰,以前我是以羨慕和外人的心情來看待你和陳大少的分分合合的,可如今我終於懂了,你真的很偉大、很值得人愛,起碼你有這個世界人已經開始匱乏的尊嚴。我沒辦法,我是俗人,拒絕不了**!所以,我跟老趙分了。”
肖如辰靜靜地聽完江一藍的話,沉吟著道:“籃子,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你不是那樣的人,也玩不起那樣的遊戲,他們那些人,你瞭解麼?”
“瞭解,不過是兩廂情願的事,他圖我新鮮,我圖他的錢!”江一藍露骨地冷笑。
“你都知道還要這樣?這樣作踐自己你覺得愉快麼?”肖如辰只覺得刺骨的寒,人都會變的,何其是江一藍?那人,曾經那樣乾淨、真摯、溫和、高雅,現在不也開始那些貴家公子哥兒的遊戲?
“那是你的人生觀,如辰,不是我的!從來都不是。我不認為這是自賤,而是現實!”江一藍轉身,“我要走了,他還在等我呢。”
肖如辰只覺得嘴裡發苦,“你們之間,真的只是錢麼?”
江一藍一愣,轉而笑,“不知道,他現在沒說,我也不著急。大家走上這條路,不都是為了那個麼,難道我還想圖其他?愛情、婚姻?”
肖如辰聽見江一藍的話,扯住江一藍的手,“籃子,趁現在還未沉陷其中,放手吧!如果你們真的走到拿一步,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今後該怎麼面對你!”
“如辰,別說傻話,不管我怎樣,都是我的選擇。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朋友。”江一藍皺眉,肖如辰的手冰冷,抓著她的手如塞著冰塊,“你不舒服?早些回家吧!”
肖如辰搖頭,“不,你不知道!”她沒法說出口,那些過去,她早深埋心底深處,即使對江一藍,她認識了十幾年的知心朋友,都不敢說出口的。此時,她的驚恐、害怕、失望難於言表,“籃子,你不能去。不然我們朋友真的沒辦法做了。我……”
“實話跟你說吧,如辰。”江一藍看肖如辰蒼白的臉色,嘆氣,“我跟他還沒到那地步,我不過……不過看不慣你那樣質問我,才故意說的。我是前幾天在一個釋出會上認識他的,他說我的頭髮很美,我聽朋友說他很有錢。今晚是第一次相約出來。這樣,你放心了吧?”
肖如辰終於鬆了口氣,“那你跟老趙?”
“是真的分了,我剛才那些話並不是假的,的確是我隱藏在心底的惡魔。或許這也是我願意跟這種公子哥兒結交的原因。”江一藍再嘆息,“算了,今晚被你撞見,我死的心都有了。也不想玩了,我們回去吧。”
“你是先跟老趙分手,才遇到這人的?”肖如辰任由江一藍拉著出洗手間,舒緩輕柔的音樂流動在暗夜,優雅低語的人在暗夜裡緩緩移動,微暗的酒香浮動,讓人一陣陣的恍惚。
“嗯!”江一藍點頭,“其實,我也知道自己跟那種貴公子哥兒玩不起的,不過是好奇罷了。這世界哪裡還有陳大少那樣痴情的公子哥兒?”
江一藍和肖如辰各懷心思出了洗手間,卻見一個極其溫和的男子站在門口,似笑非笑。肖如辰驚訝了一下:“大米?”
跟著大米,肖如辰和江一藍從員工通道出來,江一藍神色很不好看,匆匆跟肖如辰打了聲招呼,便打車離去了。
肖如辰卻跟著大米慢慢行走在明暗隱約的馬路邊,大米笑笑再笑笑,肖如辰的心思終於收回,“大米,你老笑什麼?”
大米繼續笑:“我笑,前些天在這裡替大少介紹了一個女朋友。”
肖如辰聽了也笑了出來,“……謝謝。”
大米終於靠著電線杆大笑起來,“肖如辰,你覺不覺得特詭異?”
肖如辰很正色,“不詭異。但是我想今晚的事……”她看著大米,大米認識江一藍。
大米點頭,“放心,我不是多事的人,不過不好奇我介紹給大少的女孩子嗎?”
“不好奇。”肖如辰很果斷地回答。
大米終於不笑了,“肖如辰,其實你很討人厭。”
肖如辰啞然。
“懦弱,膽小,自私。”大米繼續很嚴肅地說,“如果你還有心,就不要讓大少遊遊走走到處轉悠了,他很累,你也累。”
“……謝謝。”肖如辰最終只說了兩個字,或許懦弱膽小自私。
暗夜裡,兩個相擁而笑的男子,正熱切地說不出話來。良久,李躍似才想起什麼,“夏安,你可真是變了,居然也會玩女人了!”
夏安依舊優雅、憂鬱,抽菸的姿勢都帶著優雅,鏡框後的眼睛半眯,看不清表情,嘴角勾起的笑容淡淡的,如遠江上的霧,“逢場作戲罷了!”
李躍猶豫了下,看向自己剛才坐的位置。
“怎麼,跟朋友來玩的?介紹一起坐啊!”夏安的聲音依舊很溫和,入耳如沐春風。
李躍聳肩,剛要說什麼,侍應生卻走了過來,對李躍說:“李先生是麼?一位小姐讓我轉告,她已經跟朋友走了。歡迎您玩得愉快!”又對夏安說,“江小姐說有點急事先走了,請夏先生見諒。”
夏安看李躍,淺笑,“謝謝!看來我們倒真有緣,同時都被女伴拋棄了。”
李躍若有所思,卻說道:“什麼時候來北X市的?不聽說這幾年都在美國和香港一帶麼。”
“我是永遠在那裡,倒是你,去了部隊就沒音訊了,不會走那天就決心拋棄我這個多年的對手吧?”夏安笑著,聲音卻依舊淡淡的,“我跟許純訂婚了。”修長的手指輕搖著透明暗紅的**,說的漫不經心,似乎全不與自己相干。
李躍詫異地看夏安,他到底變了,以前他絕不會這樣直入人心地刨割舊傷,即使對路邊小狗的亂吠,也絕對會投一個溫暖的笑。不過李躍也不是當年那個衝動地揮著拳頭的少年了,也笑,“我知道。恭喜!”
空氣裡剛才的欣喜和激動漸漸被一種莫名的疏離衝散,夏安卻毫不在意聳肩,“女人麼,不就那回事?”眉眼間卻湧出淡淡的嘲諷,“許純也來北X了,比以前更風情萬種,如果想見,跟她聯絡,她肯定很高興。”
李躍不滿地皺眉,“夏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
“知道!”夏安淺酌杯中之物,“酒,人家都說年代越久越醇;女人,卻是越久越無味。所以,李躍,恭喜你終於懂得這個道理了。”說完招手,侍應生殷勤地過來,夏安指著眼前那瓶這個酒吧最貴的紅酒,“送給剛進來的兩位女士。”酒吧門口,進來兩個打扮時尚的男子還帶著兩個還略帶青澀的少女。
李躍也笑,“知道剛才我跟誰一起來的麼?”
“誰啊?”夏安雖是在問,眼睛卻溫柔地看著那兩個神色變幻的女孩,看著她們驚訝、欣喜、猶豫,然後果斷地拋棄了男伴,向他們走來。
“肖如辰!”李躍看著夏安端酒杯向兩位女孩舉起,冷冷地道。
手指一顫,小半杯的紅酒很不瀟灑地傾倒夏安的手腕上,夏安看李躍,已經沒有了淡淡的笑、疏離的憂鬱、冷漠的嘲諷,只有一雙冰寒的眼帶著莫名的火苗。李躍低頭,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