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掙扎
傲世大小姐 奪愛：噬心前夫請溫柔 追愛不怕難 重生之寵嬌 傲血戰神 我是傀儡皇帝 魔法滅道 藥香之悍妻當家 我的空間門 紅色高跟鞋
十一、掙扎
蘇顏覺得很莫名其妙，就這樣簡單的她就成了陳宇興的女朋友。蘇顏倒沒什麼，顧憐卻是一遍遍擺弄著那些堆滿宿舍的衣服首飾感慨不已。
“別看了，喜歡哪件就拿去啊！”蘇顏對顧憐其實是懷著感激的，雖然她此時並不明白那個體貼溫柔的陳宇興到底對她懷了怎樣的心思。若是說像許多同學一樣的那種玩玩，似乎也不是，他對她極有禮貌，並不動手動腳；若不是，她似乎並不能相信，他那樣的人會動真感情麼？想著又是一笑，“你別用那種眼光看我好不好？你跟浪涯網路的周子鍵怎麼樣了？
顧憐嘆氣，“我可沒你那麼運氣，我等他電話等了這麼些天，也是場空，看來他早已忘記我是誰了。”顧憐有些悶悶的。
蘇顏坐到顧憐旁邊，也有些怔怔的，“顧憐，其實我不知道現在這樣做到底是不是對的。”
顧憐倒笑了，捏蘇顏的臉，“別皺眉了，陳大少看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呢！我可說好，華天最近有部新戲，你可一定要要他說，咱倆的事！”
蘇顏推開顧憐的手，“知道了，已經說好幾百遍了。”猶豫了下，“可是顧憐，我剛認識他，就求他這樣的事好麼？”
“切！”顧憐不屑，“有什麼不好的？你跟了他，圖的什麼啊，不就是那些個？”
蘇顏一聽，臉色便有些白了，凝眉不語，隨便開啟一個盒子，顧憐也探過頭來看，“哇，蘇顏，這個陳大少對你可真上心呢！藍之蝶珠寶！”隨手拿起一個鑲著藍色寶石如蝶展翅的小夾子，“天啊，你知道就這夾子值多少錢麼？”
“多少？”蘇顏知道藍之蝶的牌子，最近聲名鵲起的品牌，只做高階市場。
顧憐伸出三根手指，“沒有這個肯定買不來！”
“三千？”
顧憐做暈倒狀，“蘇顏，我總算知道陳大少為什麼看上你了。多單純清爽的孩子啊！難怪會為你改了口味。”
蘇顏心中震撼，那惶恐更甚了些，手機響起。蘇顏看那號碼，猶豫著。顧憐推她，“接啊！傻妞！”蘇顏接了手機，嗯啊了幾聲，便簡潔地結束通話了，臉色卻一直不好。
顧憐擺弄著袋子裡的衣服，“陳大少約你？這麼好運氣，你還猶豫什麼？”
“他約我吃飯。”蘇顏抓住顧憐的手臂，“可是，顧憐我害怕，總覺得不安。這兩天老做夢，爸爸指著我的鼻子罵，顧憐，難道這個世界真的就變得這樣黑暗了麼？難道他們那樣的有錢人，就不能有真情？”
顧憐搖頭，“傻孩子，別說瞎話，快去吧。記得我們的戲！”
蘇顏起身，“知道了！”抓起包就跑，轉眼又被顧憐拉回，“你就這樣出去？姐姐！”到底拉了蘇顏從**翻出一條裙子，“蘇顏，不是看在咱多年的情分上，我還真懶得管你！”顧憐的感慨讓蘇顏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顧憐看似妖嬈風情的一個人，對她倒真是照顧有加。
陳宇興將車遠遠地停在學校的路口，銀灰色的寶馬在這個名車橫行的學校門口並不突兀。但蘇顏還是很緊張，做賊似的鑽進車子，一進去就催促開車。陳宇興只笑笑，明朗的笑容如鄰家大哥哥般自然親切，“想吃什麼？”
蘇顏咬脣不好意思地笑，“我……也不知道呢。”陳宇興側頭看蘇顏，臉色酡紅中帶著少女的羞澀，竟有些忡怔。
丁山餐廳。帶血的牛排，蘇顏有些害怕地看著血絲，“……這個能吃麼？”陳宇興熟練地拿起刀叉，慢慢切割，“習慣了就會覺得帶血的**真是個好東西。”切好的牛排放到蘇顏面前，端過去另一盤，再切，動作優雅。蘇顏看著對面這個穿著黑色西裝淡粉色襯衫並未打領帶的男人，溫柔沉穩，沒有第一次見面時淡淡的落寞和慵懶，笑容間帶著陽光，又似乎藏著莫測。
“看什麼？”陳宇興沒有抬頭，嘴角的笑容落在蘇顏黑白分明的眼裡，竟然有幾絲**，蘇顏不由低頭。
陳宇興也不再追問，只舉了酒杯，“為晚餐乾杯！”蘇顏猶豫了下，還是拿起了酒杯。一杯杯略帶著澀味的紅酒鑽入五臟六腑，是享受也是**。
蘇顏有些暈眩，眼神間也漸漸迷離，帶了顫抖般的害怕，逃避似快速地吃牛排，帶血的牛排果然是**，與胸腔中的徘徊紅酒相遇，便掀起滔天波浪。
“慢慢吃，沒人跟你搶。小心傷胃。”陳宇興小心翼翼地拿餐巾替蘇顏擦嘴邊殘留的血絲，溫柔的眼神讓人幾乎斃溺其中。
回去的路不是向下，而是向山上盤旋而去。舒緩的音樂，冷寂的空氣，流動著濃郁的曖昧。蘇顏心跳的太厲害，打破了沉寂，“我們去哪裡？”
“山上有一處草地看星星特別好。”陳宇興低聲回答，側頭看蘇顏，“你們小女孩不都喜歡這樣的浪漫麼？”
蘇顏愕然，陳宇興卻低沉而笑，“騙你的，是我自己想去透透風。夏天太熱了，憋悶的很。”
“你剛才酒喝的太多了。”蘇顏蹙眉擔憂地道：“還開車，多危險。”
“沒事，我車技好的很。再說，我是真的很想帶你去那裡看星星。”誠摯濃郁的情感深深藏在其中，蘇顏有一刻的恍惚，似乎他在跟別人說話。
可惜，今晚的天空，漆黑一片，一顆星星都沒有。沒有星光的山頂，涼颼的風，清冷的空氣，拂亂了陳宇興的心，酒勁隨著風過上湧，無力地倒在草地上，望著漆黑黑的天，只覺得好笑。於是，就真的笑了，張狂的放肆地笑開懷地笑。
蘇顏看著他清俊的面龐上掛著瘋狂的笑，身子不可抑制地顫抖，心緊縮了一下又一下，忍不住拉伸出手，緩緩抱住了這個人的腰。他心中很苦麼？
陳宇興終於停下了笑，坐起來，仔細看蘇顏，突然道：“你有什麼要求？”
蘇顏被他突然的冷言壓得一滯，連忙搖頭，“沒……沒有！”
陳宇興卻冷笑，伸出修長的手指從蘇顏的眉慢慢向下眼睛、臉頰、嘴脣，“從今天起，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名、錢、物，只要你開口，都可以。但是我只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蘇顏不由自主順著他的話問道。
“你全身心全部都屬於我，不許想任何人，男人、女人、同學、朋友，任何人都不可以！眼裡、心裡只有我一個人。只有我一個！做得到麼？”
“……只有你一個？”
“是！考慮清楚沒有？我給你一分鐘，一分鐘後不回答，我就當你答應了。”
“我……”蘇顏只覺得嘴發苦，這難道就是顧憐說的好運麼？自己一生追求的不就是這個麼？跟了眼前這個男人，父母期望的出名、金錢、一切不都有了？
“一分鐘到了。”陳宇興起身拉蘇顏，快步向車走去。
蘇顏竟有了害怕，“帶我去哪裡？”
“既然答應了，就得給我個保證。一切就從今晚開始。”
下山的路，陳宇興開得飛快，瘋狂般加檔，橫衝飛飆下山，蘇顏看著身邊這個冷肅的男人，那恐懼更多了一分，一切從今夜開始？是什麼意思？蘇顏的腦子全亂了。
他們一個陷入瘋癲中，一個陷入混亂，沒有人注意擦肩而過的一輛深紫色蘭博基尼。
蘇顏是被不停響動的手機鈴聲驚醒的，仔細看時自己已經坐在一張超寬的大**，深藍色的地毯，舒適的大床，低垂的落地窗，甚至牆邊還有兩株綠植。賓館？
“先洗澡還是一會再洗？”不知道什麼時候，陳宇興已經在蘇顏耳邊吹氣。蘇顏的心一抖，“你手機在響。”突然冒出來的話聲音尖細，都嚇了自己一跳。陳宇興抓起手機隨手就扔去，嘩啦撞到牆上再甩到地上，散成幾片。“你不說，我就當你喜歡先做後洗澡了。”腰間一緊，陳宇興朦朧的桃花眼已經在眼前，他身上清新檸檬般的味道鑽入蘇顏的心扉，搔癢般一下下輕觸著身上每一根神經。微酣的酒意湧了上來，迷離、心跳、害怕、期待。
滾燙的臉，劇烈跳動的心，顫抖的嘴脣，蘇顏不禁抓緊床單，慢慢抬起了頭，閉上了眼睛。感覺那人脣上的溫熱越來越近，身上的溫度也越來越炙熱。
“如辰！”
站在山頂焦躁不安的肖如辰打了個冷顫，斜靠在蘭博基尼前的人卻是極有耐心，看著她不停地摁電話，一遍遍重撥，直到電話再次響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這才慢慢走近，輕柔地握住肖如辰冰冷的手，“入秋了，天冷。”說著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到肖如辰身上，“一切都有辦法，彆著急。”
還是那樣溫柔的聲音，帶著篤定和誠懇，讓人不由安心。肖如辰握著手機，沒有看身後的人，只望著黑沉沉的夜空，“喝酒、飆車，男人基因裡的瘋狂。”
“不錯，瘋狂！男人不管多麼溫柔、沉穩、自信，總有失控的時候，如辰，這麼多年，你難道就沒想過我會不會有瘋狂的時候麼？”
肖如辰回頭，今晚除了初見第一次正眼看這個儒雅乾淨的男人，溫潤如玉、高雅清幽，淡淡的憂鬱，四季勾笑的嘴角，“夏安，你也有瘋狂的時候麼？”
夏安的笑容更深了些，“有的。”低頭深深看肖如辰，“黃山一次，還有一次你不知道。”
肖如辰吸氣，“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只是覺得這裡風景不錯。記得那年我們在天都絕頂麼，我們仰視天空，俯瞰煙霧繚繞的峭壁，那種絕望的澎湃的心悸，一生我都忘不了。”
“可我忘記了。夏先生，天很晚了，我必須回去了。”肖如辰扯下質感一流的西裝，遞給夏安，合適弧度的微笑，禮貌的動作。
夏安卻莞爾，“如辰，你在害怕。”
肖如辰脊背挺直，很快明白夏安的意思，禮貌的笑，“夏先生，我想你誤會了。稱呼您一聲先生，這是起碼的尊重。”
夏安深邃的笑容憂鬱不見，卻帶了幾分玩味，“肖如辰，我後悔了。”
“……你後悔什麼？”
“後悔很多，後悔去A大上學，後悔去湖邊遊夜泳，後悔自己的等待，後悔縱容你的任性，後悔太相信你，後悔跟你去黃山，後悔信了你的謊言，後悔自己的粗心魯莽……答應跟你分手！”夏安依舊優雅地笑，“這些夠不夠？”
肖如辰的心如被激起漣漪的湖水，攥緊手心，“……夏安！很多年過去了，你何苦何必？這樣好玩麼？”肖如辰冷笑，“當我還是二十歲？或是那些你們這種人揮之及來驅之即去的女人？或是用一張支票就可以買來的消遣？夏安，夠了！”
夏安並不生氣，永遠都不會生氣的夏安，淺笑，鏡片後的黑眸陷入暗夜中，只流著盈動淡淡的光，“天涼了，我送你回家，下次找個溫暖的地方再談。”
肖如辰惱怒，“夏安，我說的話你沒聽見麼？沒有下一次了。我們早結束了，你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窮小子夏安，我也不是當年那個任性張狂的肖如辰，你有你的生活、事業、愛情，我也有了我自己新的生活。青春年少的張狂、悸動早結束了，你難道不知道麼？”
“我知道。所以我並沒有想到緬懷過去，我只是想著我們能有一個好的開始。”夏安溫柔地牽肖如辰的手，“乖，回去吧。”
“……滾！”肖如辰終於爆發本性。
夏安也終於有了溫柔之外的表情，大大咧開的嘴角充分表明了眼前這個人的得意，“如辰，別裝了！那種掛著假笑，在外拼打的女強人，不適合你。所以，從我重新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決定，要讓你恢復以往那樣開懷的笑，灑脫的本性。”夏安拉著肖如辰的手放在胸口，“本以為這裡不會再疼，可是這裡一直空蕩蕩的、冷寂的。我想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所以我跟個孤魂野鬼似的到處遊蕩，認識各種女人，填補這裡的空虛。我也曾經認為跟你那些露水情緣，不過是年輕時的衝動迷惘，過些年就會忘記。但是當我見到李躍，提起你，忍不住偷偷守在你公司門口看你一眼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錯了，一切都錯了。逃避、理由、混亂，一切都在重新見到你那刻明瞭。所以，我不會再放棄。我們隔了六年，所以一切重新開始，我會讓你找回這過去的六年，一定！”
肖如辰無法動彈，依舊有力的心跳，依舊溫情的話，還是那張臉，卻更成熟、穩重、唯美，總告訴自己一切都結束了，一切都變了，可是為什麼心還是會痛？
肖如辰一步步彷彿踏到心口上，心痛，無法呼吸，一滴滴淚落到臺階上。不敢回頭，逃似的鑽進樓道，跑進電梯，然後緊緊關上門。
千萬次幻想過重逢的情景，以為自己會哭、會痛、會怕，但事實卻沒有那麼難。當肖如辰拿著手機一邊與客戶禮貌溫柔地解釋一邊走出公司大廈，透過旋轉的玻璃門，剛眯起眼睛就看見了那個優雅的脫俗凡塵般的男子，玻璃之外，安靜閒適的依舊如那原野中淡香的勿忘我，幾步之外的世界，卻只是他的世界。肖如辰放下了電話，忘記了自己要說的話，幾秒鐘的呆滯後，嘴角的笑容卻沒有消失，沒有遲疑她慢慢走出了旋轉門，站定。
四目相對，如此簡單而已。她一直以為自己有千言萬語，最後只能化作一縷風淡雲清的笑容，六年的時間，很久，很遠。以為夏安也會有千萬句話，最後也只化為一句清淡的，“你好嗎？”
如同昨日的朋友般，禮貌地吃飯，但是千萬情感卻都化為沉默。他更成熟也更優雅了，卻依舊沉寂，淡淡的落寞依舊環繞，依舊溫柔，只是肖如辰再也找不到當年的心情和話語來享受這一切了。他們幾乎不說話，夏安一直看著肖如辰淺淺地笑，給她夾菜，倒酒，一切都那麼自然和體貼。肖如辰一直扯著嘴角，禮貌安靜的跟六年前完全不一樣。
一切盡在不言中。
直到山頂這個莫名的約會，原來還是會心痛。
夏安靠在車門上，看著肖如辰的身影消失。嘴角溫柔的笑容慢慢消失，鋪上一層透骨的冷漠，良久，嘲諷的笑容勾起，“如辰，這一次我一定不會是受傷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