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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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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暗夜

蘇顏再一次拉了領口,第一百次地問同宿舍的顧憐,“真的要這樣穿嗎?”

顧憐抹著口紅,並不回頭,暗啞地嗓音帶著濃濃的慵懶風韻,“已經很保守了。”擦好暗紅色的口紅,撩了撂及腰的大波浪長髮,回身端詳蘇顏,“素面紅顏,你還真就這樣去啊?”

蘇顏有些煩躁地坐在**,“還要怎麼樣啊,難道跟你似的打扮成個花孔雀?”說著自己也覺得比喻得過了,噗哧笑了出來,明亮的眼睛裡閃出星辰的光彩,“我怎麼打扮都跟你不是一個檔次啊!”

顧憐本名顧蓮,因為學表演不僅需要姣好的容貌,還要有一個看著舒暢聽著優美的名字,於是變改成顧憐。人如其名,美豔如花,嬌豔欲滴,我見猶憐。大二的時候演過一個小角色,後來又陸續跟幾個大導演露了幾個臉,在他們這個影視學院也算小小有點名氣,不過比起那些很早就攀上大導演或有錢人家子弟的女同學,差得太遠了。

蘇顏和顧憐一個宿舍,瘦高個,骨架卻小,整個人有股飄飄之風,長相算是清秀,只一雙眼睛燦若寒星,給整個人平添一種清冷的氣質。但運氣顯然不好,都大三了,也沒出演過任何角色,顯然成了他們這個美女帥男如雲靠青春吃飯的地方的異類。為人又有些清高孤傲,不屑那些苟蠅手段,於是到了大三,還是一事無成。

倒是一向與她交好的顧憐,一再給她灌輸現在女大學生的生存理念,這次總算略有成就,蘇顏終於答應跟顧憐出去見見世面。

蘇顏終還是沒肯讓顧憐在她臉上塗抹成京劇臉譜,只素素地輕描了眉,塗了淡粉的脣彩,細白的肌膚,一頭短髮,俏皮可愛。

“顧憐,那地方在哪裡啊?這麼遠。”坐在出租車上,蘇顏看了眼自己低胸黑裙嘆了口氣,進了這個行業,就該懂得其中的規則,這是顧憐常說的話,自己家境一般,長相在這個美女如雲的學院不過算是氣質好一些罷了,還矜持什麼呢?

“那地方在郊區,是圈裡最有名的酒吧,會員制呢。裡面出入的都是富家子弟,隨便勾上一個我們就不用這樣焦頭爛額,辛苦拼命了。”

蘇顏看了眼開出租車的司機,有些不好意思,低聲道:“顧憐,說話小聲點。”

顧憐卻嘻嘻一笑,捏了把蘇顏的臉,“你還害羞呢?這個圈子像你這樣清純不食人間煙火的還真沒幾個了。當初既然踏入這個專業,就應該知道今天的。”

蘇顏心中感慨,就不肯說話了,父母一生小城市職工,辛苦度日,當初父親扒著各方資料,以求給她找一個賺錢省力的專業,最終看上了演員這個看似風光無限,賺錢如水般的職業,於是不顧她的反對,她就被推入這樣的道路。三年來,她何曾不懂這影視學院那些風光無限,出入豪華轎車,出手闊綽的同學的門道,只自己實在是無法那樣委屈自己,做出那等攀富包養的事。只如今,想著躺在病**的父親,蘇顏再一次嘆了口氣。

蘇顏的心情不好,神色一直就淡淡的,顧憐知道她第一次做了這樣的決心,必定心中煩惱交織,也不管她。

裝修豪華,金碧輝煌的“暗夜”,此時剛剛營業,調酒的大米慢慢擦拭著杯子,兼職男侍大鵬側側著身子在一旁抽菸。大米瞄了眼門口,胳膊肘碰了碰大鵬,“要抽菸去廁所,有客人來了,被景哥看見你還混不混了?”大鵬嬉笑著掐煙,“天還早,哪裡有客人來,再說景哥不到半夜也不會到場子。”

大米嘴巴嚕了嚕,門已經被推開。“哇,美女!”大鵬誇張地迎了過去,腳步頓住,“咦,熟人!”

顧憐和蘇顏坐在吧檯一側的高凳上,臉側對著門,眼一動就能看見門口進出的人。夜漸漸濃了,酒吧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大米調酒,大鵬幫著擦杯子,與顧憐和蘇顏調侃著。蘇顏疑惑地問大鵬,“你在這裡做侍應生啊,我說怎麼都不見人影呢。”他們是一個班的,蘇顏剛開始有些拘束,畢竟一進門就遇見了熟人。

大鵬倒隨意的很,“一個朋友介紹的,兼職。”顧憐手指纏著捲髮,“朋友?什麼朋友?前段時間鬧得轟轟烈烈的那家富太太吧?”顧憐和大鵬比較熟,說話沒顧忌。大鵬也不在意,只挑了挑秀氣的眉,故意嗲聲道:“人家早跟她分手了,嗚嗚。”顧憐笑著拍大鵬,蘇顏也放鬆了神經,面部也有了幾絲笑容。

大鵬突然張望著門口,撇嘴道:“顧憐,看在你是我閨蜜的份上,介紹你一個好馬子。”顧憐一直拿眼勾調酒沉默的大米,並未看門,倒是蘇顏順著大鵬望去,一個頭發凌亂,身材挺拔,穿著皺巴巴花襯衫的男人走了進來,酒吧光線較暗,看不清面目,只那朦朧的輪廓看得出似乎不錯。這個男人品味還真有問題,那身衣服,蘇顏不由偷笑,哪個地攤買來的吧?皺成那樣!

大鵬捅顧憐,下巴抬了抬,“陳大少,可惜帶了個小美女。”顧憐扭頭,陳宇興正走到壁燈旁,朦朧迷離的燈光裹著分明的眉眼,隨意插在口袋側頭走路,嘴角勾起,似笑非笑,不由睜大眼睛,“果然是極品!這就是傳說中那個陳大少?”

“陳大少,最喜歡你這種熟女了,怎麼樣,有沒有信心把他身邊那青蘋果擠走,坐到那個位置上去?”大鵬眨眼,陳宇興此時帶著崔曉已經走向酒吧中間專門待貴賓的環圈沙發,傳說中不到午夜不出現的景哥也適時從後臺冒了出來。“景哥的耳朵還真長,竟比陳大少跑得還快。”

蘇顏忍不住插嘴,“耳朵長,跟跑得快有關係麼?”大鵬看外星人般看蘇顏,大米倒忍不住看了一眼這個一臉乾淨俏皮的女孩。

顧憐早顧不上他們這樣的鬥嘴了,拉大鵬的胳膊,“快說,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我聽說陳大少也是愛玩的人,只今天怎麼帶了那麼個澀娃娃啊,不會改了口味?”

大鵬看了幾眼,笑,“不會,你看!”

蘇顏也好奇地看那個讓顧憐興奮不已的陳大少,送酒單的女侍剛蹲下身子,屁股上就被擰了一把,蘇顏秀眉一皺,果然是個花花公子,品味差,人品也差。“顧憐,我看那人不咋樣啊,你幹嘛這樣?”蘇顏推了推堆滿嬌媚笑容的顧憐,“你不會這麼花痴吧?沒看見他剛才做了什麼。”

顧憐毫不在意,“看見了啊,他們這種人不都是到處逢場作戲。”

蘇顏好奇,“這也算逢場作戲?”她們離這麼遠,都看見了他身邊那少女驚恐的神色,難道他就不當回事?

顧憐敲著吧檯桌面,凝思了半響,推大鵬,“看出來沒有,大少今晚心情不好,似乎要把那小美女氣走,你說我幫他這個忙,他會不會感激?”

大鵬擦著杯子,“你可以試一試,如果成功了,說不定明天就能去華天影視集團當女一號呢。”

蘇顏好奇道:“華天影視?難道這個大少跟華天有很大關係?”顧憐有些興奮,“我來了好多次,都想碰見陳大少呢,今晚才總算見到了。蘇顏,你別這麼孤陋寡聞好不好,知道華天老大叫什麼?陳一繁!陳大少的親爹!不過也難怪你不知道,陳大少不涉及影視業,又很少在公眾露面,也就圈裡少數人知道他和華天的關係。”

“不會吧?”蘇顏還是不解,“那他穿得也太……寒磣了吧,看那襯衫哪裡撿來的啊?”

大鵬做撲倒狀接話,“大姐,知道人家那襯衫哪裡的麼?versace,今夏最新限量版,你有錢不一定能買到呢!”

蘇顏不信,“這麼遠,你就知道了?”

“我昨天才從雜誌上看到的,絕不會看錯。雖然……他穿得的確有點奇怪。”

此時時間還早,酒吧人也並不多,大鵬並不忙,倒有空與蘇顏和顧憐瞎聊。調酒的大米聽到這裡,莞爾一笑,陳大少今天吃癟了吧?只那小女孩,又怎麼回事?

顧憐跳下高腳椅,拍了拍蘇顏的手,“我去看看。”蘇顏剛要阻止,大鵬笑道:“勇敢去啊,我要是熟女一定不放過這個機會。看陳大少那不耐煩的樣子,身邊的小蘋果看都不看一眼,一定有戲。”

顧憐打量了一下,剛才那個跟陳大少調情的豐滿女侍正給陳大少倒酒,於是掛上嫵媚似水的笑容,向下拉了拉胸口本就開得很大的口子,風情萬種地向圈椅前走去。

景哥本陪著陳宇興喝酒,早看見吧檯那邊不停向這裡張望的顧憐,見顧憐風姿搖曳地走來,捅了捅陳宇興,“大少,那個不錯麼!”又看了眼一直惴惴不安白著小臉的崔曉道:“不喜歡,讓她幫你處理掉這個麻煩?”

陳宇興斜靠在沙發上,一手搖著杯子,一隻手搭著沙發,凌亂的發蓋住了微眯的眼,晃了一根手指,懶洋洋地,“好啊,很正點,比你這狼窩貨色強多了。”景哥笑:“影視學院的女學生,我們這些一身俗氣的人,哪裡比得上?”

景哥招手,侍應生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不一會兒顧憐就做到了陳宇興和景哥中間。景哥看著陳宇興終於睜開了眼,一隻手勾向顧憐的纖腰,終於露出一絲會心的笑,站起來,“大少,玩的開心,我去招呼其他人。”陳宇興收起懶洋洋,帶了點生氣,“景哥你忙。對了,幫我拿包煙。”

侍應生跑到吧檯,伸手向大鵬,“大鵬仔,拿包520。”大鵬搖頭,“這裡只有酒,去後臺找。”侍應生忙跑了。大鵬嘆氣,“沒見過男人愛抽女士香菸的,不知道這是什麼癖好!”

此時蘇顏身邊坐了一箇中年男人,不時跟她搭訕,她沒遇到這種場面,有些尷尬,不停向大鵬眨眼,大鵬只偷偷跟她點頭並不打岔,正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一味不理那人。那中年男子也甚無趣,聽了大鵬的話,問道:“不會是Gay吧?”大鵬勾笑,“Gay?我倒希望他是!”蘇顏也問道:“誰啊?”

“除了陳大少還有誰!”大鵬感慨地答道,“不過人家那種人就是抽一塊九的前門也叫品味,我們就是寒磣了!”

此時蘇顏也有些好奇那個陳大少了,穿皺巴的名牌襯衫,帶女朋友泡美女,抽女士香菸,一身懶散樣,偏偏就沒有人家那樣的流氣,倒很有看頭的樣子。

顧憐沒料到自己今晚的運氣這樣好,陳大少很會調情,也很體貼,給她倒酒,輕柔地說話,她說話時他會靜靜地聽,一點不耐煩的樣子都沒有。倒是他身邊的女孩子,似乎酒吧的空調開得太低了,有些索索發抖的樣子。在陳大少一臉溫柔地第三次“無意”把手碰倒顧憐呼之欲出的挺胸上時,崔曉再也忍不住,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哐當”一聲摔了眼前的酒杯,含淚的眼睛閃著小白兔的哀婉,“陳宇興,你……你……欺負我!”

陳宇興倒似來了興致,乾脆把手搭到顧憐的肩上,輕輕地揉著,似笑非笑地看著崔曉,“你說我哪裡欺負你了?是你自己要跟著我的吧?再說我又沒摸你!”

“我……回去告訴我爸爸!”崔曉自小就被父母保護的太好,上學都是香港的女校,哪裡見過這樣形色肆意的現場表演還有如此露骨的調戲?此時也不知道該罵什麼,只有忍淚說了麼這句。

陳宇興哈哈而笑,笑得幾乎把頭都埋進顧憐懷裡,“小翠,你太可愛了。我發現有點喜歡你了。”

“你個流氓,誰要你喜歡!”崔曉的勇氣可嘉,聲音大了許多,酒吧很多認識陳宇興的人都開始笑,甚至有人向陳宇興舉杯做慶祝狀。

陳宇興也不惱,饒有興致地抬頭看崔曉,“坐下啊,小翠妹妹,我們好好說話!”

“我討厭你!”崔曉看四周,都是肆意的笑,男男女女窩在一起喝酒、抽菸、調情,雖不是那等齷齪的張揚無忌,在崔曉這種小白兔眼裡已經是誇張至極。終於扭身就跑。

“大少,還不去追?小白兔跑了。”周子鍵端著酒杯和景哥已經走了過來,周子鍵坐下,對陳宇興做了個吹口哨的口型。

陳宇興不理他,放開顧憐肩膀上的手,倒酒,“景哥,麻煩找個熟悉的計程車。”景哥早知道會是如此,招手吩咐人。

周子鍵端詳顧憐,“小姐貴姓?看著很面熟哦。”很老套的搭訕,但顧憐卻很興奮,跟陳大少如此相熟的人,身份不會差。

這邊蘇顏拉大鵬,“大鵬,那小姑娘跑了耶,顧憐這樣會不會太……那個?”大鵬嘿嘿笑著搖頭,“蘇顏,我真想不到你也會來這裡呢。顧憐難道沒跟你說過,來這裡的女孩子都是有些背景的,當然不是已經有了背景就是來找背景的。”蘇顏聽大鵬如此尖刻,有些慍怒,卻又沒法發作,自己來這個到處都是顯貴富豪的地方,不是懷了跟顧憐同樣的心思麼?蘇顏看昏暗迷離的酒吧,零落或站或坐的人,或年輕或氣質高雅,身邊的女孩子個個都是人中翹楚,或美豔或柔美,各有特色。吧檯中間舞臺上,一個旗袍女子正細細唱著《女人花》,舒緩的音樂聲,低笑聲,沒有一般酒吧的混亂喧囂,卻多了一分柔美寧靜。或許這就是有錢人的品味,自己是不是真的來錯了地方?蘇顏抓著高腳玻璃杯,似乎要捏碎了般。

“或許,你倒可以試一試。”一直沉默的大米忽然對著蘇顏說了一句。蘇顏看了看身邊,那中年男子已經走了,只有自己,“我?”大米點頭,看陳宇興那邊,陳宇興依舊歪靠在沙發上,一杯杯喝酒,並不理人,顧憐倒與那個周子鍵談得高興。

大米舉起一杯青草向陳宇興晃了晃,陳宇興看著,倒勾起一抹不在乎的笑,向身邊的顧憐和周子鍵打了聲招呼,懶洋洋地走了過來,隨意撂起長腿坐到大米對面,“還是威士忌比較對口,能不能換換你的品味,大米蟲?”

大米倒了杯冰水塞進陳宇興手裡,指了指旁邊的蘇顏,“蘇顏,XX影視大學的學生。”陳宇興偏頭肆意打量蘇顏,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些,“大米蟲,你良心發現,給我介紹女人了?”

蘇顏聽著這人嗓音磁性中輕柔,此時卻是十分的調侃,不由皺眉,沒想到陳宇興卻神色一變,半響才支頜點頭道:“大米蟲,你還是居心不良啊!”

說完起身走到蘇顏身邊坐下,禮貌地道:“我叫陳宇興,蘇小姐你好。”蘇顏對他並無好感,只淡淡點頭。陳宇興並不在意她的冷淡,反而興致更高了些,“女孩子夜晚在外還是不要喝酒的好,大米,來杯冰摩卡基諾。”很體貼的樣子,眼神也很溫柔。

蘇顏有些動搖,這樣的男子的確有他風流的資本,英俊的臉孔,溫柔的語音,得體的話,一點點如泉水般沁入夏日心甜。

陳宇興抽出煙,細長的520,蘇顏的戒備早已鬆懈,好奇心跟大多數小女孩一樣不可抑制,“……你為什麼喜歡抽女士香菸?”

陳宇興笑起,隻眼睛裡似乎帶了一絲冰涼,若不留意並看不清,蘇顏不禁有些後悔,她看出這個大男孩似的男人,並不像他們說的那樣風流無度、冷漠無情,“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告訴你也無妨。”陳宇興點起煙,吐了一個好看菸圈,“不過說出來你可別笑我。”蘇顏展顏一笑,露出珠貝般的齒,陳宇興又一愣,很快笑道:“你笑起來很好看。”蘇顏低頭。

“以前我不會抽菸,那幫傢伙老笑話我,可我無所謂。後來我認識一個女人,喜歡午夜坐在陽臺抽菸,一根根跟喝水似的簡單。我總想著,那煙到底是什麼滋味?於是有一天,我抽了她的煙。原來味道一點也不好。”

“味道不好,你為什麼還繼續抽?”

陳宇興沉吟,支頜,勾笑眼睛彎起,“習慣了。”蘇顏見他的笑容乾淨純潔的樣子,竟然有點沉醉,“對面有家餐廳,水煮魚做得特別好,我們去吃?”誠懇的邀請,蘇顏不由點頭。

顧憐趁著周子鍵去洗手間跑到吧檯,問大米,“蘇顏真的跟陳大少走了?”滿眼的失望。

大米點頭,“陳大少勾引女人最快的記錄十四分三十七秒,這次又破記錄,十分五十八秒。”平淡無波的聲音如報時鐘般,說完也不看顧憐,“周子鍵是陳大少發小兼早年的衣食父母。”

留下顧憐一臉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