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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絕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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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絕別

夏安衝進7號樓宿舍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火辣的太陽正毒辣地燒烤著這個世界。看門的阿姨好不容易聽清楚了夏安要找的人去的宿舍,瞭然,“你說402那個女孩啊,他男朋友上午送她去醫院了,哎呀,那燒得可真是可怕,我看著都心驚肉跳的。”

夏安扶住強,強忍著心底的沉痛,“您,您知道她去哪個醫院麼?”

阿姨搖頭,又說:“應該是附近的人民醫院三分院吧,畢竟最近。他男朋友也著急的夠嗆,跑到門口的平地上都差點摔了一跤。”

夏安強自忽略掉阿姨口裡一句一個的“男朋友”,拔開長腿就向三分院跑。許純卻一直坐在車裡,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看著夏安跑走又回。

“周平,去前面的三分院。”車子飛速地穿過馬路,拐進左邊的街巷,幾分鐘就到了三分院。

夏安推開車門就衝進醫院,許純下車,猶豫了下,終於還是跟了進去。

夏安衝進急診室門口,抓住餘姚就問:“小姐,上午有沒有一個叫肖如辰的女孩子送到急診室?她發高燒,頭髮……”

餘姚看著這個跟陳宇興另一種特色的帥哥,俊逸溫雅,雖滿臉焦急卻掩不住風度翩翩,暗自嘆息,那女孩子命還真好,怎麼兩個這樣優秀的男孩子都趕著呢?

“醫生小姐,你不知道?”夏安鬆開餘姚的手,又往醫生辦公室走。

“唉,等等。”餘姚嘟囔,“我又沒說不知道。”

夏安終於鬆口氣,眼睛一亮,“那她怎麼樣了,現在哪裡?”

餘姚拍手裡的病例,“上午做了手術,比較成功,燒已經退了些,但是還是昏迷著。現在住院了。”

“那個病房?”夏安的心幾乎都跳了出來。

餘姚古怪地看著眼前這個焦灼的青年,“她不是男朋友送來的麼?你又是誰?”

夏安蹙眉,不滿地看眼前這個答非所問的小醫生,眼角卻掃見她手裡的病例,一把搶過,一目十行地看完那醫生潦草的術後總結,只抓住幾個字,“發燒,酒精中毒,炎症,輸卵管受傷梗阻,導致不孕,治癒的可能性很小。”

“啪”病例掉到地上,餘姚惱怒地說:“你幹什麼?這是病人病歷,不能隨便給人看的。”惱怒地撿地上的病歷,夏安的手臂卻比她更快,指著最後家屬簽字那行,“這是誰?”

餘姚被他冷寂的眼神嚇了一跳,伸出的手也縮回,“那個女孩子的男朋友啊。”

“男朋友?”夏安的語調提高,怪異的,冰冷地看著餘姚,利劍般刺透星際天空。

餘姚只覺壓抑的難受,忙點頭,“是啊,是啊,上午已經交了全部的急診費,手術費,住院押金。還被於醫生一頓好罵。不過,他脾氣可……沒你大,於醫生罵他,他都規矩地聽著,不會像你這樣瞪人,怪嚇人的。”餘姚緊張說完,才發現自己的廢話太多了,幹嘛跟人家講這些?或許,或許她心底對這兩個男子有了計較,那個叫陳宇興的傢伙雖然油嘴滑舌卻看著隨和,現在趕來的這個長得雖好,可這氣勢真夠嚇人的。哪天惹他生氣了,用眼睛是不是就把人殺死了?

“哪個病房?”牙縫裡鑽出的聲音讓餘姚忙搶過病例跳開,“住院部511。”

夏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樓梯盡頭,許純一直跟在他不遠處,餘姚的一段對話全部聽在耳裡,緊張的心不由放鬆了幾分,或許情況沒有那麼糟糕。

夏安放慢了腳步,輕輕走到511病房前,那是間單獨病房,門並未關嚴,夏安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副極為和諧的畫面。

病**的人兒依舊嬌弱無力,蒼白的毫無生機,臉上飛起的潮紅依舊殘存,純色卻是蒼白,頭軟軟地倒在一邊,放在一邊的手,潔白的能看見手背上隱約的青筋,透明的滴液一點點從膠管中滴入那蒼白的肌膚中。另一隻手卻輕柔地放在一隻大手中,面門側睡的男孩,麥色的面板映著窗外的陽光放出健康的飛揚,修長的眉舒展著遠山般鋪開,偶爾顫抖的睫翼如飛鳥滑過水麵,輕柔卻富風采,挺直的鼻襯托了整張臉的堅毅,似笑非笑的嘴角邪邪地勾著,睡夢中似乎還跟人張揚地鬥嘴。

夏安停住了前進的腳步,望著病房裡和諧、溫馨、美好,如果生病算是幸福的話,那麼這裡應該是洋溢著愉悅和幸福的,而不是擔憂、悲傷、痛恨。

他忘記了,黃山**後他給她清理除了白色的灼物並沒有第一次的血色;他忘記了,那些環繞在肖如辰從十二歲起就有各色男人的傳言;他忘記了,他曾經在藥店給她買過緊急避孕藥;他忘記了,六月初的時候她還曾肚子疼;他忘記了,看著她和別的男生走進旅館;他忘記了,她說你敢找別的女人,我就找別的男人……

他一度忘記,可此時卻又這樣清晰的想起。

看著那兩雙手,十指交握,大手握著蒼白的小手,兩顆腦袋,一個略向下靠攏,一個略向上迎合,在這樣一個夏日的午後,就那樣靜靜地躺在一個房間。她在**,他趴在她的腿邊。是那樣的和諧,那樣的自然。

夏安默默地關上門,沒有了剛才的衝動和悔恨,只有無盡的寂寞。於是他慢慢掛上笑,離開。許純也推開門,靜靜地看了肖如辰最後幾眼,默默地說了聲:“對不起。”便隨著夏安的腳步離開。

依舊舒適豪華的大奔車內,氣氛依舊壓抑、怪異。

“過來。”夏安一直看著窗外飛逝的農田、原野、村鎮、山脈、樹木,突然的開口讓許純嚇了一跳。

許純靠過去,坐在夏安身邊,夏安依舊不動,卻閉上眼睛,一聲不吭。

“夏安,有事嗎?”許純遲疑著問,茫然地看夏安,夏安依舊閉著眼睛,柔和的曲線,完美的五官,連嘴角似無的笑容都是如此動人心魄。

“許純,你說什麼是幸福?”夏安眼都沒睜,伸出手卻準確地抓住許純的發,強迫著她仰起臉,“現在的心情很好吧?”譏諷、冷漠、無情,一字一句敲在許純的心頭,多少年都無法擺脫的罪。

“知道嗎?你離成功已經很近了,一步之遙。”夏安揪住許純的發,睜開皓月般的眼睛,淡定地笑,“知道我為什麼要帶著你嘛?在剛才之前我自己都有點不明白,是對肖如辰的報復還是自己責任的承擔。但是剛才我想明白了,人長大總有得失,我的得失不過是在愛情的邊緣轉了一圈。心傷莫若此,以前我總不明白媽媽的痛苦,今日才想明白,原來一切不是有愛就有一切的。許純,我終於明白了,所以我更堅定了帶著你的心。因為你是個好女人。”夏安的話語漸漸低了下去,俯身在許純的耳邊輕語,“知道夏郝林是誰麼?夏業新是誰麼?許純,等待你和我的世界一定會很精彩,你懂嗎?”

許純錯愕地搖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滿面笑容的夏安,“夏安,你這樣讓我感到害怕。”

“乖,不要怕,只要堅定你的心,你一定會得到你想要的。”夏安變得異常溫柔,摸許純柔軟的發,“你只要記住,你的世界一定會很精彩的。”笑著卻很突兀地加了一句,“你的確是個美人坯子。”

許純再一次錯愕。直到很多年後,她才終於明白那句話對她而言包含著怎樣的意義,只是那時我們再回想當年,是後悔還是依然如故?沒有人知道,因為許純自己都無法分辨,是悔是恨是怨是愛。

她不是一個壞女孩,不過自小經歷過太多非人的折磨,讓她多了幾分比同齡人更深的心計,不過是一個被所謂的愛矇蔽了眼睛的女人,不過比常人多了幾分瘋狂和更激烈的佔有,不過缺少對世界的包容和愛,不過是世界的殘酷讓她懷了仇恨的眼去看世人。

青春的愛情就這樣消失。

或許因為誤會,或許因為自尊,或許因為責任,或許因為友情,或許因為愛情,或許因為缺乏安全感,或許因為缺少溝通,或許因為缺少信任。

肖如辰和夏安,就是這樣,以這樣一種難言的懵懂的晦澀的方式交往、愛戀,又各自守護著心底最後的防線,以至於無言的擦身而過。我們誰都無力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