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一、昏迷(一)

一、昏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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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昏迷(一)

陳宇興取錢,交錢,悻悻地晃盪著長腿,在醫院混合著藥水消毒水的獨特味道的走廊中一步步向手術室捱,餘姚遠遠地看見他就喊:“喂,你女朋友出來了,已經送到511病房了,你去哪裡了?”

陳宇興沒好氣地瞪她:“耳朵沒聾,那麼大聲幹什麼?”餘姚柳眉挑起,剛要說話。於大夫探頭出來,看陳宇興:“你就是剛才那女病人的家屬?”

陳宇興聳肩:“算是吧。”

於大夫皺眉:“跟過來。”讓餘姚拿著病例,招呼著陳宇興就向後院住院部走去,陳宇興遲疑了幾步,現在錢也交了,冤大頭也當坐實了,只能等那暴力女自己醒來再算賬了,於是一聲不吭邁著大步就跟了過去。

“男朋友?”於大夫五十多歲的老男人了,上下打量陳宇興無奈搖頭,“你們現在年輕人啊……”

陳宇興耷拉著腦袋,這幾天怎麼了,這些人一個一個開口就是“你們這些年輕人”,年輕人怎麼了?

於大夫還在繼續,“年輕**也不是什麼難堪的事,可是千萬要注意避孕,看看,現在都弄出什麼事來了?打胎可不是玩兒的事,自己吃藥就吃藥,可也不管身體吃不吃得消,居然流產完就去喝酒。”於大夫眼睛一直盯著陳宇興,那個婆媽和和藹讓陳宇興差點想找地縫鑽下去,“女人流產本就極傷身子,可跟生孩子差不多了,你們現在還年輕,可能不懂,等出了事就來不及了。看吧,現在你女朋友,這一輩子就完了,你們怎麼對自己對家人對未來交代?”

陳宇興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問肖如辰到底怎麼樣了呢,抬起頭說:“等等,大夫,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啊?”

於大夫指著陳宇興轉頭對餘姚說:“小余,你看看,這年輕人,唉,你將來可要看清楚,交朋友怎麼也得認真妥當。”

陳宇興暗地咬牙,恨不能將眼前這個絮叨的老男人當足球樣踢飛了去,到底忍了下去,低頭。於大夫可能見陳宇興的態度比較好這才從餘姚的教育中轉移開:“你女朋友啊,刮宮不乾淨,又做了一次手術,但酒精中毒後高燒,導致炎症太嚴重,輸卵管因為流產受傷,**壁也受傷,炎症梗塞,以後不孕是肯定的了。人現在還昏迷著,好好護理,等燒退了,生命是無礙的。”

“什麼?不孕?”陳宇興雖不明白這一大堆話有何聯絡,但“不孕”兩個字到底是聽清楚了,當然明白這對一個女人的意義,不由跳了起來。

“知道害怕了吧?”幾人已經走進住院大樓的電梯口,於大夫不屑地看陳宇興,“你這男朋友怎麼當的?不知道女朋友做人流了啊,做了人流怎麼能讓她去喝酒?發燒都一個晚上居然都不送醫院。所以說,你們這些年輕人,越來越不像樣子了。”

“是是是。”陳宇興聽這大夫又開始掰扯“你們這些年輕人”,忙不迭地點頭認錯,期望他留點口德,“大夫,您就別先教育我了,您快給她治啊,這女人以後要不能生孩子,那是多大的事啊!”

於大夫見陳宇興的語氣誠懇,剛開始的反感去了很多,“現在無法斷定,只能看她康復情況和炎症的消除了。不過……”

“不過什麼?”陳宇興的確有點緊張,雖然這個師姐跟自己沒多大關係,但總也算有緣,總不能見死不救。

“不過以我的經驗來說,她以後能康復的可能性非常小。”於大夫最後一句話讓陳宇興徹底心涼,眼看電梯到了,陳宇興拖著腳跟了進去,看著閃爍的數字沉思。該死的,哪個男人這樣沒良心啊?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就這樣被毀了。不過師姐自己也太不愛惜自己了吧,流產這麼大的事,怎麼還敢去喝得醉醺醺的啊?陳宇興只覺眼前一閃,昨晚他看見師姐的時候似乎有個男生遠遠地跟著來著,可是當時他並未在意,實在不能肯定是不是有過那麼一個人。

餘姚看著陳宇興凝眉苦惱的樣子,想著剛才從手術室推出來的女孩子,軟弱的被抽盡血肉的樣子,的確是可憐,那麼他作為他男朋友,肯定也很難受吧?不由問道:“你……你沒事吧?”

“叮”電梯此時也響起,陳宇興回過神來,看餘姚苦笑一眼,出了電梯,更加沒有精神跟著於大夫的腳步向511走去。

“我是她的主治大夫,你這這幾天都得守著她,她現在還沒完全脫離危險期,高燒那個樣子,身體又是抵抗力最差的時候,若不是年輕身子底子好,還真不知道會拖成什麼樣子。”說話間於大夫已經推開511的門。

陳宇興抬頭怔怔地看著面對門而昏睡的肖如辰,蒼白的臉色帶著幾絲不自然的潮紅,映著雪白的床單如雨後飄零的花瓣般失盡靈魂般軟弱無力,連那瘦弱的手似乎都快經不住點滴的灌注,短髮已經全部粘成一團貼在腦門上,黑色細密的睫毛都黯淡無光若失去生命的夜蝶。陳宇興嘆了口氣,走過去摸摸她的臉,“大夫,還這麼燙啊?她什麼時候能退燒?”

於大夫拿過病例記錄了時間,才走過來,推開陳宇興,翻開肖如辰的眼皮,又摸了摸額頭,“燒已經退很多了。”餘姚也不等吩咐,掏出體溫計,塞進肖如辰的胳膊裡。

陳宇興看著餘姚從被窩裡抽出肖如辰的手,細長瘦弱的手臂在寬大的藍白病服裡不盈一握,手掌卻是死死攥住,仿若要耗盡生命似的抓住什麼。餘姚放好體溫計,掰肖如辰的手,“手怎麼攥這麼緊?”掰了幾下絲毫不見鬆開,扭頭問陳宇興:“她手裡有什麼嗎?送醫院來一直這樣,攥太緊了,不利於血液迴圈。”

陳宇興過來,握起肖如辰的手,掰她緊握的手指,還真緊,昏迷中怎麼還這麼大力氣,搖頭:“掰不動。”

於大夫記錄著病人情況,抬眼看了一眼說:“那是心情緊張和痛苦導致病人睡夢中都沒有安全感才會這樣,你這樣硬掰不行,握著她的手輕輕揉,撫摸,安慰,她感覺到溫暖或安全,就會鬆開了。”

陳宇興剛鬆開肖如辰的手,聽此言,只好又握回,勾了旁邊的椅子乾脆坐到床邊。

“37.8度。”餘姚在陳宇興面前俯身拿出肖如辰衣服裡的體溫計,看了眼跟於大夫說。於大夫點頭,鬆口氣,“總算退了許多,再不降到38度下,這人就算醒了,恐怕也得成痴呆了。”

於大夫又看了看肖如辰的眼皮,這才準備離開。餘姚是於大夫帶的實習醫生,當然也跟著離開。

“唉,你等一下。”陳宇興突然喊住了餘姚,餘姚詫異地轉回,認真地看著陳宇興,“怎麼了?有事給護士說,他們會找大夫的,這藥水完了,記得趕緊去隔壁找護士換。”

“不是。”陳宇興探頭看於大夫已經走了出去,壓低聲音說:“跟你說實話,你可要相信我,她真的不是我女朋友。她……其實是我一個哥們的女朋友,那哥們畢業去南方了,根本不知道這事,所以攤上我的。”

餘姚不解地看陳宇興,“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我管你們什麼關係!”

“唉!”陳宇興裝模作樣的嘆氣,“我就怕美女誤會了,所以一定要解釋清楚。”

餘姚這才發覺陳宇興是有意跟她套近乎,臉上飛過一抹緋紅,“呸!什麼人啊,女朋友還在病**……”

“我發誓她真的不是我女朋友!”陳宇興趕緊舉起手宣告,“再宣告一次。”

餘姚見他目光無奈之至,想起剛入院那會他的表現,其實已經信了幾分,不過嘴裡去不肯承認,“誰信你!”說完這才一笑轉身要走。

“喂,美女小醫生,還忘記一件事了。”陳宇興又在後面喊,餘姚回頭蹙眉,“又怎麼了?”

陳宇興嘻嘻一笑,壓低聲音:“小大夫,你身上很香哦。”

“去死!”餘姚一跺腳,小女孩本性暴露,羞紅了臉轉身飛快跑了去。跑了幾步才發覺自己似乎太奇怪了,按說應該過去閃那花心大少一巴掌才是啊。

陳宇興見餘姚逃似的跑了,不禁得意大笑,惡作劇成功,心情好多了。

餘姚遠遠聽著他得意的笑聲,又恨恨地跺跺腳,可嘴角卻不由浮現出一絲笑容,那男孩,其實也沒那麼可惡。

陳宇興揉捏著肖如辰蒼白的手,“唉,師姐,你到底受了什麼刺激啊?這樣作踐自己?手攥那麼緊幹嘛,鬆開啦。”

陳宇興把頭趴到床單上,打了個哈欠,困死了,捏著肖如辰的手輕輕地揉:“師姐,你說你這麼凶,又愛哭,哪個男人經得起你這樣折騰啊?唉,男人啊,都被你嚇跑了吧?可憐的師姐,不知道哪個破男人把你弄成這個樣子。要是被我逮到,逮到的話,一定讓他還我錢!”陳宇興現在最想的就是逮住那男人,狠狠地踢他幾腳,然後讓他還錢!不然老爸還真以為他跟他一樣在外面亂搞呢。

嘟囔著,惱恨著,陳宇興的睡意越來越強烈,也顧不得那麼多,一會就沉沉睡去了。

兩個人的夢不盡相同,卻不約而同夢到那個曾經滯留在511病房外那道頎長的影子,一個是無聲的呼喊,一個咬牙切齒的咒罵。但他們都沒能及時從夢中醒來,親眼看見那個就離他們幾步之遙的影子是如何深深凝望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