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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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離別
說完這席話,肖如辰已經耗盡所有的神智,用最後的尊嚴和理智撐住欲倒的身軀,走屍般穿過嬉笑的人群,跌撞著沿著校園鐵柵的圍牆一步步走著。夏安跟在她的身後,就這樣看著她一步步直挺挺地走著,不敢上前也無法放棄。
陳宇興和同學請了A大兩個大一漂亮小美眉吃飯,坐在視窗一眼就看見一抹熟悉的影子踉蹌著走過。陳宇興猶豫了一下,拉開椅子,“出去一下。”
“喂,師姐,你怎麼了?”陳宇興追上肖如辰,跑到他身邊。
肖如辰目無焦距地看眼前的人,最後的神經終於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倒,軟軟地倒進陳宇興的懷裡,“求你,送我回去。”
陳宇興攤開著兩張手,皺眉,“不會吧,師姐,早知道你喝醉了,我幹嘛又自找苦吃地送給你折磨啊?”嘆氣,還是伸出手抱起那慢慢向地向滑去的身體,“倒黴的,前世欠你的啊?倒黴的事老碰到我頭上。”
同學追了出來,站在飯店門口喊:“大少,你幹嘛呢?飯也不吃突然就跑了。”
陳宇興抱著懷裡滾燙一團的人,惡作劇起,嘿嘿地笑,便宜不佔白不佔,揮手,“送醉酒的媳婦兒回家,你們繼續吃吧。”
那同學本就拉陳宇興作陪的,沒想到那兩個小美眉眉眼全長陳宇興身上了,害得他好不狼狽,巴不得陳宇興知趣地先離開,忙說:“行啊,行啊,那你趕緊送你媳婦兒吧。”
站在不遠處的夏安再次陰沉了臉,看著陳宇興背起肖如辰,一步步離開,指甲又一次掐進了手心。
“喂喂,師姐,你醒醒啊?”陳宇興把肖如辰放在宿舍門口,使勁拍她的臉,“怎麼這麼燙?這酒也喝的太多了吧?”
肖如辰只覺渾渾噩噩,完全失去知覺般的疼痛裡裡外外折騰著她幼小的心臟,無力、痛楚、悔恨各種情緒交織心頭,無邊的黑暗籠罩著她的心,她的靈魂,讓她不肯醒來,不肯面對。
陳宇興再一次拍肖如辰的臉,沒辦法,只得揹著她厚著臉蹭到樓管大媽那裡,“阿姨……我……”
阿姨那洞悉世事的眼睛毒辣地盯陳宇興分明的眉眼,再看肖如辰,“登記!”
“啊?”陳宇興啞然,他從來沒進過女生宿舍,一下子被這阿姨果斷的拍筆嚇了一跳。
“唉,真是世風日下了,這年頭女生一天到晚都喝的醉醺醺的,畢個業就跟生離死別似的,天天喝,男生喝女生喝,你喝我也喝,每天都是一堆男生揹著女朋友回來。我啊,也看透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就趁著年輕折騰吧。”陳宇興一隻手填著表格,一隻手還要將肖如辰摟著,耳裡還忍受著阿姨的嘮叨,心底又忍不住哀嚎一聲,命苦!
放下筆,剛打算背了肖如辰走,阿姨又扯住他的袖子,“同學,聯絡方式呢?”
“這個也要填啊?我不過上去幾分鐘而已。”陳宇興嘟囔,挨來一頓白眼,“讓你填你就填,那麼多廢話幹嘛?”
“我填填。”陳宇興趕緊點頭,哪裡學校都一樣,管樓的阿姨大爺都是一個拽字當頭。
陳宇興將肖如辰揹回402宿舍,摸索著她兜裡的鑰匙,艱難地開門,然後將她隨意扔到一張**,插腰喘氣,“師姐,遇到我你真是走八輩子好運了。每次都給你當苦力。”直起身子忍不住打量著好奇了三年的女生宿舍,失望地搖頭,到處髒亂一片,包裹,亂扔的書籍,甚至扔到地上的被子,“唉,畢業了,髒亂一點也情有可原。”
捅肖如辰,“喂,師姐,你睡那張床啊?不會睡錯了,你同室回來把你扔地上吧?”他可是真心的,有一次自己喝醉了爬錯了床,可不是被無情地扔地上睡了一晚上?
肖如辰此時完全昏睡中,哪裡聽得見他的問話?陳宇興無奈地起身,仔細看,斟酌了一下,抓了上鋪毛茸茸的笨熊,篤定地點頭,“一看你,就是表面囂張內心小女孩的,這張床肯定是你的了。”
陳宇興抱起肖如辰,嘆氣,“唉,師姐,你怎麼老跟我作對啊?睡個床也睡上鋪?”抱著放不上去,只好抗到肩膀上,死推硬攘地將肖如辰塞到**。又是一陣喘息,開風扇好一陣吹,捋額頭吹亂的長髮,吐氣,轉身離開,想想又走到床邊,仔細看肖如辰通紅的臉蛋,捏捏,“長得不難看啊,怎麼老失戀?”本想趁她醉死的時候掐她一把解氣的,但看著她精緻的五官,紅潤的肌膚,又心軟了,“算了,放你一馬,下次再折磨我,看我怎麼報仇!”
陳宇興這一番動作,肖如辰當然不知,她的神智已經完全昏迷。流產、醉酒,而導致的高燒已經在身體裡滋長,她渾噩著任由掙扎的生命消耗著青春的身體。
陳宇興離開402不久,她們幾個也就回來了。林雯和黃魚沉默不語,許純臉色卻不好。夏安跟著肖如辰出去就沒再回去,許純打他手機也關機。
許純看著上鋪肖如辰昏睡的臉,轉身去了樓下,甜甜地喊了阿姨,便裝做無意地看出入登記冊,很滿意地在最後一行看見402的寢室號,許純一笑,上樓。
黃魚回東北,林雯和蘇童去南方,都是清晨離開。黃魚和林雯很有默契地沒吵醒肖如辰,倒是許純一直將她們送到車站,又是哭又是嗲的,黃魚很真摯地掉了眼淚,林雯卻淡淡的,只跟許純握了握手,便跟其他送行的同學說話去了。
許純有些尷尬,黃魚便拉許純的手,尷尬地解釋:“小蚊子就那小孩兒性子,許純以後你可千萬別記恨她啊。”許純嗲笑:“黃魚,連你也欺負我,我是那麼會恨人的麼。昨天如辰那樣說,今天又你……”說著美麗的眼睛裡就開始泛淚花。黃魚忙替她抹眼淚,“別哭別哭,你再哭我也要哭了。其實,許純,如辰的話也對,咱一個宿舍四年,不要記太多不好的事。畢竟你要跟夏安去美國了,總算嚐了四年的心願,讓她發洩說幾句也應該,千萬別往心裡去。”昨晚肖如辰和夏安離開後,那聚餐就再也無法繼續,大家各有心事,便草草結帳離開了。
“黃魚……”許純不哭了,眼神閃爍地看黃魚,黃魚嘆氣,“許純,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抓住一個男人的心不是一天兩天的算計和小聰明就行的,這是我最後給你的忠告,算是我四年來對你熱心幫助的最後一次。”黃魚用眼神止住了許純的辯解,“回去吧,跟如辰好好說說話,他們再沒有機會了,所以你不用再算計她了。”
“我沒有算計……”許純又爭辯。
黃魚搖頭,“許純我對你很失望,真的。就算沒有算計和欺騙吧,都畢業了,大家各自散去,我也管不了那麼多。所以我不想再說什麼,也不想破壞我們倆四年的情感,就送到這裡吧。以後……多聯絡。”黃魚提著包裹離開,笑著對許純揮手,然後融入車站的人流中。
許純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勾起一抹苦笑,難道她真的錯了麼?不,是肖如辰先欺騙的她啊,為什麼到了最後她卻成了被可憐的那個?許純抬頭,眼底又多了抹冷酷和痛恨。
學校門口,黑色的加長豪華大奔,許純瞠目結舌地看夏安。夏安的臉色卻不好看,摔了行李到地上,跟送行的同學再次揮手,一次次似無意的搜尋,始終不見那個熟悉的影子。司機早乖巧地放好了行李,開啟車門。夏安再一次環顧,笑容依舊不再淡定,終究就這樣錯過麼?
車子平穩地駛離這個停留了四年的城市,許純新奇地看著車中奢華舒適的擺設,想著司機先生剛才的話,“夏先生說您恐高,不愛坐飛機,所以讓我開車來接您。”又是一陣興奮,原來一切的爭取和設計都是如此值得,夏安原來有如此富有和充滿愛的家庭啊。
夏安木然地坐著,手機在手心都快掐碎,看著不斷飛逝的草木,就跟火車上那一幕一樣,迅速卻帶著無盡的新奇和暢意。夏安沒再遲疑,撥通了手機,一遍,兩遍,三遍……執著的鈴聲,執著的人,卻有更執著的不接電話的人。
“安,你給誰打電話?”許純閃著美麗的眼睛從對面誇大的座椅上挪到夏安身邊,夏安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那邊去。”許純低頭咬脣,夏安還是這樣,外人面前對她好的一塌糊塗,私自相處卻永遠是生人勿進的冷淡。
“安,別這樣。”許純鼓起勇氣抬頭看夏安,“我已經跟你走了,以後都是你的了,你總不能一直這樣拒絕我啊。”
“肖如辰去哪裡了?”夏安扭頭,看許純的眼睛,黑沉的眸子帶著山的壓力,“不準再騙我。記住,我帶你走,算是對你那晚的補償還有……,至於以後,就得看你的表現了。”
“夏安,你這話什麼意思?”許純扯夏安才衣角,“你明明知道我有多麼愛你。”
夏安掰開她的手,蹙眉,“我現在在問你,肖如辰去哪裡了。”
許純咬脣,“她去跟人約會了,我怎麼知道!”
夏安直起脊背,“以後不許這樣說她,我不喜歡,知道麼?”夏安淡定地看許純,“記住,這是你跟著我需要克服的第一件事,永遠不許說任何我不愛聽的話,特別是肖如辰的任何事。”
許純的白皙的臉孔漸漸湧起一抹難言的苦澀,“……那麼我要說呢?”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夏安冷笑,許純錯愕,“夏安,你還是那個王子般的夏安麼?”
夏安淡淡的笑,冷寂的眼帶著許純看不懂的顏色,“你走的時候肖如辰是不是在宿舍?”夏安不再溫柔的凌厲讓許純退後一步。
“……去醫院了。”許純終於淺笑,如花似水,“你還不知道吧,肖如辰昨天下午流產,晚上醉酒,引起高燒。”
夏安一躍而起,頭撞到車頂而渾然不覺的疼,“……你,你胡說什麼?”
“我走的時候她還清醒著,說一會會讓朋友接她去醫院,我猜她現在應該躺在醫院了,但陪她的人嘛,是姓李,姓陳,姓張,但絕不會姓夏。”許純得意地笑,看夏安勃然怒變的臉色,只覺窩了心中幾個星期的憋屈都發洩了出來,“夏安,這話你愛聽麼?”許純突然有一種豁出去的衝動,或許這劑猛藥是該下了。
“周平,掉頭!”夏安放下隔音玻璃,向司機周平怒吼,周平猛一個剎車,車子停在路邊,周平回頭,“少爺,怎麼了?老爺說要趕上晚上的Party呢。”
“掉頭!”夏安攥緊拳頭,冷冷地吩咐。原來是這樣,那天她蒼白著臉,一直冒著冷汗,在學校門口,他那樣冷淡地質問,她最終什麼都沒說,就那樣走了;原來記憶是這樣清楚,昨晚她蒼白的臉色,虛弱的樣子,每一存都鑲嵌進心底,她喝了幾杯酒,吃了幾口菜,都記得如此清楚;甚至她指腹間那灼人的溫度,仿若還在灼燒著她的指尖……夏安捂住臉,抓頭髮,原來這樣!她怎麼可以這樣糟蹋自己?她怎麼可以這樣無情?
夏安所有的神智都只留下一點,她生病了。虛弱無力抽盡生命的瓷娃娃,卻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是的,不管孩子是什麼時候的事,不管她曾經做過什麼,但留在他心底卻永遠是那些美好的無法磨滅的記憶。但是,他做了什麼?他想臨走前見她最後一面,所以提出兩個宿舍的聚餐,原想只是遠遠地最後看一眼,看她吃飯的樣子,喝酒時的暢快,吃菜時小心翼翼的挑揀,不經意的笑,可是卻變成了什麼?謀殺、殘害、洩憤?所以她會冷冷地說:“夏安,我不欠你的。”流產,醉酒,高燒。夏安覺得自己都快瘋了,狠命捶著玻璃,催促著周平加速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