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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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和好
夏安接了黃魚的電話後急急地奔出宿舍，老遠就看見肖如辰頭頂的短髮在陽光下一跳一跳的，仿若精靈般跳動著，脊背卻是挺直著，步子一步步邁得極重。夏安看著她的背影，不禁莞爾，跟她生哪門子氣啊？
肖如辰此時的神經處在極度崩潰中，根本就沒注意一路尾隨著她的夏安，即使夏安在公交車上替她擋著擁擠的人群，她都毫無知覺。只一味胡思亂想，一路自言自語。目光直視前方，心中的目標只有一個，一個人去黃山旅遊，再也不要見到那對男女！管他夏安，許純，都見鬼吧！買票，進站，檢票，上車，每一道程式都跟走T臺似的，目不斜視。
摔了包在火車的小長桌上，恨恨地看窗外，“見鬼的，你們都去死吧。”
“不是你們，是我們。”有人在對面輕輕地說，溫柔的溺水，輕淡的逐雲。
肖如辰張大嘴巴，艱難地扭頭，不可置信地看對面的位置。
這個季節去黃山的人並不多，四人的座位只坐著肖如辰和夏安。
“到底怎麼了啊？”夏安第一百次第問，肖如辰只閉著嘴不理，夏安促狹地笑，“再不說話，我可要罰你了？”肖如辰還是不理。夏安伸出手慢慢撫上肖如辰的腿，很輕很柔地滑動，肖如辰只覺腿股間一股奇怪的麻癢難當，她怕癢，不由跳腳躲開，“啊，別摸我！”大的出奇的尖叫引來對面一對男女怪異的笑。肖如辰臉紅，踢夏安的腿，卻被他雙手抓住。
“告訴我到底為什麼生氣啊，就算判死刑，也要有個理由吧？”夏安嘆氣，把肖如辰的鞋子脫下。
“你脫我鞋幹嘛？”
“讓你的腳放我身上，這樣會舒服一點，我們還要坐十幾個小時呢，會腿疼的。”夏安很自然地回答，“別生氣了，好不好？”
“就生氣！”肖如辰噘嘴，“自己做了什麼心裡沒數麼？”
“我到底做了什麼啊？”夏安皺眉，“難道是因為昨天許純扭了腳我扶她回去？”
“啊哈！理由還真不錯啊，扭腳？”肖如辰譏諷地扯嘴角，“昨天下午許純還跟我活蹦亂跳地逛了一下午街你，撒謊也不打聽打聽。”
夏安眉目間更凝重了些，心中已經明白幾分，“可是許純跟你說什麼了？”
“她說什麼了，你害怕了吧？”肖如辰用腳踢夏安的腿，“哼，腳踏兩條船麼？”
“如辰！”夏安異常的嚴肅，“你難道就這麼不相信我？我要跟許純好，怎麼也不用等到今天吧？”
肖如辰想起戴琨琨的話，“誰知道你怎麼想的，或許要畢業了，學著跟其他人一樣畢業瘋狂呢。兩美相擁，多好啊。”
夏安聽到這裡已經知道緣由，不由苦笑，“小腦瓜子裡，天天不知道想什麼呢。許純跟李躍好了，你難道不知道？”
“李躍？你胡扯，前天我還看見李躍對許純一眼都不看呢。”
夏安搖頭，“那是李躍放不下臉面，就跟我們一樣，地下情人。如辰，就算你不相信李躍和許純，你怎麼也該相信我吧？我是那種濫情的人麼，摸摸胸口好好想？”
肖如辰看著夏安嚴肅的眼，一汪深水般不見淵源，溫柔堅定深情，想著這些日子的甜蜜，不由低頭，“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知道你想什麼。總之，我就是不相信你。”
夏安已經聽見肖如辰倔強裡的妥協，甚至是孩子氣的賭氣，把肖如辰的腳抱在懷裡，細緻地揉捏著，“孩子氣！”
“誰孩子了？”肖如辰頂嘴踢夏安的手，“不要你揉，你就裝好人。”
“那麼我發誓總可以了吧？”夏安按住肖如辰亂動的腳，直視肖如辰的眼睛，極為認真地說，“我發誓我從沒愛過許純。”
“動心呢？”肖如辰不依不撓，夏安果然一愣，許純的確是人見人愛的美女，男人心中最愛，夏安苦笑，“如辰，別得寸進尺。”
“哼哼，我就知道，男人都一個樣，色字當頭一把刀，見到美女腿都動不了。”
“如辰，別這樣！”夏安捏肖如辰的腳，“我是不想對你撒謊，許純長成那樣，沒有男人會不多看一眼。只是我絕對不會愛她，你放心好了。”
“不相信，動心就是苗頭。”
夏安的眼突然就黯淡了，扭頭看窗外飛逝的田野，“她那樣的女人我見得太多了，欣賞還可以，愛？哼，談不上。”夏安回頭看肖如辰，“那人，甚至我爺爺叔叔身邊都是那樣的女人，自小就見得多了，只有累和鄙視。如辰，你懂這種感情麼？”
肖如辰啞然，沒想到夏安把話說得如此直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要說對不起，我只要你知道我絕不會愛上許純，也絕不會跟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夏安伸出手摸肖如辰青腫的額頭，“還疼麼？怎麼被踢的？”
肖如辰推開夏安的手，“唉呀，髒死了，摸我腳了呢。”
夏安卻不依不撓摸不到肖如辰的臉，就抓手，肖如辰沒他力氣大，只能被他抓著，瞪眼珠子也沒辦法，“說，昨天到底怎麼回事？”
“還不都是因為你！”肖如辰想起昨天那一通大哭，只覺得冤枉，許純四年不都那樣，沒一天不說夏安是她男朋友的，自己倒是傻了，怎麼能不相信自己的愛人呢？“我昨天在操場走著，就被球撞了。後來，後來我疼得哭了，逛街逛得腳也疼了，就讓那踢我的男生揹我回去了。”肖如辰不願意承認哭是因為覺得夏安背叛了自己，只得說是因為疼。
“原來這樣。”夏安鬆口氣，害得他昨天一晚也患得患失的，“以後不許讓別的男生揹你，我會生氣。”夏安想著她趴在那男生身上的親密，還是覺得氣悶，板起臉加重捏了肖如辰的手一把。
“啊！”肖如辰叫，“疼啊。幹嘛管我，你昨天還背許純呢，就不許我找別的男生揹我？”
“如辰，你這是什麼邏輯？”
“這就是我的邏輯，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背叛你，哼，反正從小到大我都不是肯吃虧的主，這叫公平，你不懂？”肖如辰歪理。
夏安苦笑，“這種事也能這樣公平？”
肖如辰挑釁地揚眉，“那當然，不信你就試試你敢多看美女一眼，我就敢摸男生一把。”
夏安捂頭，徹底無語。“肖如辰，你真是個難纏的傢伙，難怪別人都叫你怪才。”
肖如辰得意擺頭，“那當然，這是我的特色，個性！”又轉著眼珠子說：“後悔被我纏上了吧？”
夏安故意皺眉，“後悔。”看肖如辰變了的臉色，趕緊說：“後悔沒早點被你纏上。”
肖如辰便得意地笑。夏安挪到肖如辰身邊坐下，將她緊緊擁在懷裡，生怕她飛走一樣，把下巴放在她柔軟的發上，低啞著聲音說：“如辰，以後不許一聲不吭獨自跑掉。不管遇到什麼事，我們面對面談。”
肖如辰窩在他懷裡，只感覺溫暖一片，翻騰了兩天的心便奇怪地平靜下來，“夏安，我永遠相信你。”
夏安擁著她溫軟的身子，聽著她嬌憨的聲音，感受著她胸前的柔軟全部貼在自己單薄的衣衫上還不時磨蹭躍動幾下，只覺心跳加速，都能聽見血管裡血流的沸騰，忍著性子將她推開一些，坐好深吸了口氣。肖如辰不解地推他，“你幹嘛？我覺得你抱著我很舒服呢。”夏安奇怪地笑，探過頭來在肖如辰的臉頰親吻了一下，“嗯，我還是坐對面好了。”
“為什麼？”肖如辰還奇怪地問，夏安已經跑到對面坐好了，這次肖如辰不等夏安幫她脫鞋，自然地把腳伸到夏安腿上。夏安看著腿上兩隻潔白光潔小巧的腳，只覺得白瑩晃眼的緊，握住手心，溫熱柔軟的滑膩，說不上的如螞蟻爬動般酥麻難捱。心底哀嘆一聲，自作孽，捏了捏肖如辰的又緊緊握住，再次忍受著那柔滑無力的**。
兩人到黃山市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只得住一晚第二天上山。肖如辰從揹包裡掏出地圖，指著一個賓館說：“我們去這裡住宿吧，聽說價格公道，也乾淨。”
肖如辰跟著夏安，訂房，進屋。扔下揹包肖如辰就撲進柔軟的鋪著白色床單的單人**，夏安卻靠著門，拿眼看肖如辰，“如辰，為什麼只定一間房？”
肖如辰抱著厚軟的枕頭翻身，“哎呀，在外面當然要省一些，雙人間不是有兩張床麼。”夏安聽著只覺得滿臉黑線，這丫頭把自己當聖人了麼？
“嘻嘻，怕什麼啊，一張**都睡過，我還怕你不成？”肖如辰翻身起來，頭髮已經揉成亂糟糟的，“我去洗澡，一會去吃臭鱖魚，聽說特色哦。”
夏安苦笑，看肖如辰翻了包裡的衣服，進廁所洗澡，臨進去前還不忘在夏安臉上輕啄了一下，“等我哦。”夏安壓抑住心底的悸動，坐**看電視，不是廣告就是情侶親熱的場面。夏安只覺一陣煩躁，自己除了那晚跟肖如辰一起窩在她朋友家的地上的**，還真沒跟女生這樣單獨住過，不過那時是冬天，兩人剛剛定情，又穿著厚厚的衣服，當然什麼都不會想。
只是現在，夏安苦惱地抓頭髮，剛才在火車上已經忍不住動情了，一直到現在他都有點情不自禁地對肖如辰有著難言的渴望。再苦笑，難不成自己的自制力這麼差了？捏了捏自己的臉孔，夏安又恢復了平靜。愛情讓人的慾望變得強烈，這是撒旦的**。
肖如辰洗澡出來，五月下旬的天已經很熱了，肖如辰只穿著吊帶，緊身的小牛仔短褲，拿著毛巾擦頭髮上的水。夏安抬頭，就看見肖如辰渾身水汽薰染後白裡暈紅的肌膚，吹彈可破，一雙眼睛因為熱氣也變得含情脈脈朦朧迷離，洗嗽後的香味若有若無衝進夏安鼻息。夏安忍不住捏住**，避開眼睛。
肖如辰並沒想過這麼多，不過是平時的衣服而已，幾步蹦到夏安面前，把臉湊到夏安面前，“你也洗澡，我們再出去吃飯？”夏安一抬眼就看見她紅豔的脣如三月桃花瓣般美麗嬌豔，撥出的氣息裡也殘留著淡淡的香味，俯下的身子，細小的吊帶裝幾乎裹不住青春欲出的身體，心底的悸動更難捱了，卻一把推開肖如辰，逃也似的衝到門口，“我們現在去吃飯。”肖如辰古怪地看著他的背影，放下毛巾。“幹嘛，我又沒說什麼，你反映那麼大做什麼？”夏安拉開門，不耐煩地說：“快點換了衣服，我在外面等你啦。”
肖如辰看自己的衣服，沒什麼不好啊，很多人都這樣穿的，拿了包裡的錢，梳理了幾下頭髮，蹦跳著就出了門。卻見夏安靠在牆上，看天花板出神。“走啦，那邊有條河，河邊全是各種小吃。”
“怎麼還穿成這樣？”夏安皺眉，看著肖如辰露出潔白的肌膚，還殘留著淡淡的紅暈，小巧細緻的鎖骨都暴露在外面，牛仔短褲緊繃在屁股上，更顯得腿格外的修長勾魂。“不行，換衣服。”夏安很堅定，其實他也從來沒見過肖如辰穿成這樣，直覺的不好，這樣出去，人家不好眼睛都盯在她身上？
肖如辰挽夏安的手臂，咯咯笑，“我在家的時候都這樣穿啊，我媽媽都說很好看呢。倒是我哥哥，見到我這樣就跟見鬼似的趕我換衣服，我就不換，氣死他。嘻嘻，也氣死你。”肖如辰踮腳尖親夏安的脣，“走了，我都打聽好了，黃山有好多小吃呢。”
愛美是女孩子的天性，肖如辰也知道穿成這樣肯定招搖的很，所以根本不理夏安的堅持，拽著他就走，不管夏安一臉黑線。在路上，夏安硬是將她緊緊環在臂彎裡，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她男朋友似的。肖如辰也漸明白了他的心思，便在他懷裡做各種鬼臉。夏安出奇的怪異，根本不理她的挑釁，眼光還不時飄向很遠的地方，彷彿不敢多在肖如辰身上停留。肖如辰哪裡懂得男人心理，只覺得這街上各種小玩意兒小吃都新奇的緊，那身心不一會就跑到路邊了，根本就沒注意夏安不時古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