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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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戀愛
站在摩天輪裡相擁而立，肖如辰的手被夏安的大手緊握著，他們相識而笑，看那天空，並不是特別藍，太陽帶著冬日的清寒掛在半空中，溫柔的彷彿這日子一樣。錯落有致的城市建築帶著各自的特色，飄帶般穿插在城市裡的公路，盒子般蠕動的汽車，填滿這個城市的動力、**、生命。湧動的靈魂裡充滿了未來的**，冷色的城市日日重複著他的生機，或許因為春天要來了。
便是這樣的小心翼翼開始，沒有轟烈的愛情宣揚，只有十指的緊緊相握，拋開心中或存的疑慮，任情飛揚，任性行走。尋覓在我們未知的世界，磐石化作繞指情柔。或許這樣的隨性是幸福，或許也是誤會滋生的開始。
很多年後，肖如辰回想起這些，總不由的想，如果從一開始，她就像很多女孩子一樣，追根問底，問清一切的開始、緣由、過程，那麼她和他的故事會不會改寫？
答案會有，卻已經不是自己原來要的那個。即使解開，卻已經走過，越行越遠，再無法回頭。留下的只是當年甜甜的愛，心底隱隱的傷，最後化為今日的幸福，微笑繼續且行。我們的生命很長，幸福也很長。
從摩天輪下來，肖如辰依舊抱著大把的玫瑰，聽著遠處過山車上的瘋狂叫聲，拉夏安的手臂，“我也要去玩。”
夏安卻笑得勉強，臉色有些蒼白，“……那你去玩，我在下面看著你，好不好？”
肖如辰這才看清夏安的臉色，“你怎麼了，不舒服？”想了一下恍然，小小地愧疚起來，伸舌頭，“原來你恐高，那怎麼不早說，咱們就不來這裡玩了。”有些心疼，恐高症的男人會為你坐摩天輪，陪你看世界的渺小，城市的風貌，真的很幸福。
夏安忍住心頭的跳動，坐在旁邊的石階上，抹了下額頭冷涔的汗，“啊呀，你不說剛才還真沒覺得怎麼，下來了倒覺得腿發軟。”抬頭看肖如辰，勉強笑：“說好今天都聽你的，你想去哪裡我都陪你。”
肖如辰坐到夏安旁邊，把玫瑰換一邊手，交替間，玫瑰沒剔除乾淨的尖刺穿破塑膠膜紙直刺入指尖，“哎呀。”
“怎麼了？”夏安連忙抓起肖如辰的手指，“刺破了。”自然地把她的手指放進嘴裡，輕輕地吮吸著。肖如辰只覺得指尖酥麻難當，一股奇怪的熱流穿透全身，臉變出奇地漲熱起來。
夏安終於鬆開她的手指，“我媽媽說這樣可以止血。”
肖如辰卻紅著臉把手指藏到身後，噘嘴道：“才不是，多髒啊。”
“不髒，還很香。”夏安拿起她懷裡的玫瑰，“嗯，還是我拿著好了。”
“油嘴滑舌。”肖如辰嗔怒。
夏安看著她微翹的紅脣，亮晶晶的眼睛，紅豔如花的嬌羞面容，青春的身體散發著無名的熱力，心不由劇烈地跳動起來，“如辰！”
肖如辰扭頭奇怪地看他，“怎麼……嗚嗚，嗯……”聲音突然被堵住，溫潤的脣帶著男子身上特有的味道鑽入肖如辰嘴裡，清淺的慢啄，細緻的尋覓，溫柔的掠奪。肖如辰不由閉上眼睛，慢慢張開脣齒，任由**、愛戀、心動纏繞在脣舌的糾纏間。
似乎過了很久，暢通的呼吸聲提醒著肖如辰這不是夢，肖如辰不敢睜開眼睛，把頭撲在夏安的衣領間。夏安低頭看著肖如辰脖頸都一片粉紅，粉色略帶凝脂的透明，卻又是一種少女特有的風情，不由又俯下身去，輕輕地吻了吻那白皙淡粉的肌膚。
肖如辰感覺到夏安鼻息間溫熱的呼吸彷徨在自己脖間，耳裡卻聽著他胸腔中劇烈跳動的咚咚聲，不由輕笑出聲。
夏安一隻手環住肖如辰的腰，讓她更舒服地趴在懷裡，“笑什麼？”
“笑你也會緊張。”肖如辰笑著回答道，聲音裹在衣服裡，便有了一絲曖昧的低沉。
夏安捏了捏手指，悶悶地道：“哦，其實我……真的很緊張的。”
肖如辰抬起頭，看他略帶暈紅色的臉，“你真的緊張？”
“是啊，緊張。”夏安沉吟，“怕你會拒絕我，怕你不理我，怕你會像從前一樣又溜走。”
“現在不怕了？”
夏安刮她鼻子，“不怕了，這次你再逃走，我帶著繩子，如果你逃，就把你綁著，牽走。”
“哼，我又不是小狗，才不要你牽著。”
“呵呵，不是小狗，是我的寶貝。”
夏安第一次說這麼甜蜜的話，說完自己都有點尷尬，肖如辰更是覺得從未有的趣味，看著他只是傻笑，夏安忍不住使勁擰了一下她鬼笑的臉，“就喜歡這樣怪笑。”
肖如辰再次吐舌頭，拍夏安的手，夏安卻反手握住她的指尖，“這麼涼，冷麼？”
肖如辰搖頭，“不冷，可是我餓了。”皺眉，噘嘴，“好餓！”
“好，我們去吃浪漫午餐。”
“真的要去那裡？”肖如辰拉夏安的手，“好像很貴的樣子。”
夏安的臉色稍霽，很快又恢復，捏肖如辰的手心，“人家都說情人節要在浪漫的西餐廳，點著蠟燭，插著玫瑰，喝紅酒，此最浪漫最幸福。這是我們第一個節日，所以一定要慎重。”
“可是……”肖如辰還是猶豫，想著錢包癟癟的樣子，就心疼的緊。
“不用擔心錢，我……那人很有錢的。”夏安猶豫了一下，到底沒說出那聲爸爸。
肖如辰看著他愈黑的眸子，反手握住夏安的手，“以後，我陪你。嘻嘻，陪你把那人的錢花光，心疼死他！”
夏安的眸色果然亮了一些，只說：“傻瓜。”便拉著肖如辰進餐廳。
肖如辰看著色澤略棕的紅酒，誘人心扉的顏色，忍不住拿起就喝了一口，囫圇吞下，醇香的味道只剩下一縷飄忽便消失不見。夏安卻握著酒杯磨墨般慢慢地旋轉酒杯，淺笑道：“不要性急。”
肖如辰臉色一紅，學著夏安慢慢晃著酒杯，不過用力過大，酒便溢了出來，臉就如那酒色般紅透，洩氣地放下，“一點不好玩，喝個酒這麼累。”夏安的笑意更深了些，“嗯，慢慢來，紅酒就跟人一樣，需要慢慢的醞釀，長久的等待，才能品出其中最好的醇味。”說著還很有深意地看著肖如辰。
肖如辰看著他深沉的注視，“你是說人還是說酒？”
“如辰，我等這杯酒已經太久了，是到時候品嚐了。”說著把酒杯輕輕遞到肖如辰手裡，“淺嘗一點，留在舌尖細細品味，這樣你才能深知其味。”
肖如辰接過酒杯，微微略沉棕色的紅酒略帶著誘人心扉的紅色，肖如辰淺抿了一口，用舌尖慢慢推開口腔四周，醇厚的幽香慢慢變縈繞開來，滑入心扉，殘留的一絲淡淡澀味更增添了幾分酒的醇味。肖如辰好奇地看夏安，“果然不一樣。”
“沉澱是最好的禮物。”夏安繼續晃著酒杯，“如辰，我們是不是該為這沉澱後的美好乾一杯？”
肖如辰笑著舉杯，深情相對的目光道盡衷腸，輕巧地碰杯，乾杯。
“第二杯。”夏安再舉杯，“懲罰你。”
“為什麼？”肖如辰不解地瞪大眼睛。
“善良、逃避、軟弱，不是優點。”
肖如辰瞭然，挑眉，“彼此彼此，不是懲罰，而是共飲。”
“我是積累、沉澱、等待。”夏安狡辯。
“一個巴掌拍不響，再說，你那麼多紅顏知己，還缺我一個肖如辰的關注麼？”肖如辰笑容已帶了苦澀，明明知道，還要忍不住跳麼？只要他一勾手，肖如辰，你不也像其他女人一樣，睜著眼睛跳坑，還滿心幸福。
“我能當這是嫉妒麼？”
“不能！”肖如辰冷臉，生氣，“你是因為我的冷淡而起的興趣麼？”
夏安搖頭，滿目寵溺，“真是傻瓜，這個時候還耍小孩子脾氣。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麼？”
“不知道！”肖如辰嘴犟，“我們又不熟！”
“不熟麼？騙自己還是我？”夏安再搖頭，“如辰，我一直陪在你身邊，三年多的時間我無所不在，你難道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到麼？”
三年多的時間我無所不在，嚼在肖如辰嘴裡卻如此沉重，是啊，他從來不曾消失，只是他們彼此視而不見。
“你生病，我讓許純給你帶藥；不上課，我給你們抄筆記；上網，通宵，打遊戲，聊天，罵人，寫文章，一個人出去旅遊，每一件事我都知道；喜歡的人，愛吃的菜，不喜歡碰的東西，我都銘記於心。這樣難道還不夠？”
肖如辰啞然，“……我以為那都是為許純，他們也都這樣說的。”
“我不喜歡許純，從一開始就表明過，一切不過都是因為你而已。”
“那……”肖如辰眼前又湧起那個清晨的火車站，捏著高腳杯細細的脖頸，冰涼的感覺，“……我不知道。為什麼是我，我又不漂亮，脾氣又壞，還有很多壞習慣。”
夏安沉思，略帶委屈地翹嘴：“我其實也奇怪，為什麼會喜歡你這樣一個別扭的女孩子呢？剛開始或許是好奇，你的氣質跟我媽媽跟像，我想或許最初也因為這個，我才開始關注你的。那時你那麼小，又固執倔強單純的要命，我也是第一次喜歡女孩子，不知道該怎麼做。你躲著我，我便不出現；你讓我對許純好一點，我也聽你的；你不理我，我就裝作看不見你。總之，你喜歡什麼，我就做什麼。”
“不對，夏安，你根本一直在**我。”肖如辰看著夏安略帶委屈的眼，不由說道。
“我沒有**你，是你的心**了你自己。”夏安淺笑，“嗯，幸好，你終於肯長大，肯正面自己的心，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我才沒有！”肖如辰臉紅，“是你先說送我玫瑰，還……親我的。我可什麼都沒答應。”
夏安的笑容更湖水般盪漾開來，“好，我**你的。”舉起杯子，“為**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