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百十六章 【陰謀】

第二百十六章 【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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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六章 【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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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後花園的書房內飄出陣陣悠揚的琴音,張苕雪一邊撫琴,一邊若有所思。

自從上次與胡靜平有過一面之緣後,她的心裡便時時會想起這個人。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而且也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身在閣老府中,從小到大什麼樣出『色』的男人沒有見過?即便是身份尊貴入太子的男人她也沒有動過一點心,卻怎麼會偏偏對胡靜平……

“小姐,太子殿下來了。”

門外傳來婢女脆生生的聲音,聲音裡帶著幾分喜悅之情。閣老府中的人都以太子光臨為榮,而且都認為張苕雪鐵定就是將來的太子妃,所以太子一來,府中上上下下都高興的很。

張苕雪纖手撫住琴絃,緩緩起身,還未離開琴桌,門簾一掀,朱簡已經快步走了進來。

“苕雪見過太子殿下!”張苕雪趨身行禮,被朱簡一把扶住,“你我無需多禮,我都說了多少次了。”

張苕雪嫣然一笑,“無論怎麼說您都是太子之尊,禮不可費呀。”

朱簡滿面黯然之『色』,長嘆一聲獨自坐了,嘟噥道:“我這個太子不當也罷啊……”

“太子為何這般說話?”張苕雪愣了愣,轉身揮退門外的婢女,“太子殿下心情不佳,苕雪為您撫琴一曲吧。”

“不!”朱簡忽然握住張苕雪的小手,仰臉看著她:“苕雪,我……”

張苕雪抽了抽手沒能抽開,臉上微微一紅,輕聲道:“太子殿下,您……”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朱簡鬆開了張苕雪手,面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澀聲道:“父皇……父皇要我娶……福親王的女

張苕雪臉上先是一驚,隨即便是一種釋然。不禁笑道:“那好啊,太子殿下終於要有太子妃了呢。”

“苕雪!”朱簡倏然抬頭,又抓住了張苕雪的手,“苕雪,你……你難道真不知道我的心意嗎?”

張苕雪臉上掠過一絲慌『亂』,搖了搖頭,用力抽回了雙手。“太子殿下……苕雪還是為您撫琴吧……”

“不!”朱簡一下蹦了起來,雙手想要抱住張苕雪。但是這次張苕雪已有防備,輕輕一閃便躲倒琴桌後邊去了。

“苕雪,我……我想娶的是你啊,你明白嗎?”朱簡終於說出了他憋了很久的心裡話。

張苕雪面『色』緋紅,但神情卻已鎮定下來,一雙秀目盯著朱簡,語氣頗顯冰冷地道:“是麼?那您有勇氣娶我麼?”

“我……”朱簡怔了怔。忽然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憋了下去,“我……我不知道……”

望著朱簡如此模樣,張苕雪心頭一軟,柔聲道:“太子,您還是遵從聖意吧。這對您。對大家都好……”

“你是這麼認為地嗎?”朱簡滿臉的失望之『色』,“看來你……你心裡從未有過我…告訴我…你究竟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我……”張苕雪面上剛剛褪去的『潮』紅又泛了上來,“我不知道……”

朱簡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剛才聽你的琴聲充滿了相思之苦,我還以為……呵呵,看來我是自作多情了……”

張苕雪的臉紅得更厲害了,嘴脣動了動。卻不知該如何應答。

“算了……既然你本無意,我又何必多做糾纏,我……我一個人又怎會有勇氣違抗聖命呢……”

這句話的確是發自肺腑,朱簡今天來就是想向張苕雪表『露』心跡,如果對方有意,那麼在愛情地力量鼓舞下,朱簡或許有膽量拒絕長樂皇帝為他所定的親事。但現在,他已是萬念俱灰……

此時門外有一人正躡手躡腳地離去,走出後花園時已是滿臉愁雲,這人正是張苕雪的哥哥張望祖。

“看來宮中的傳聞是真的了。唉,這可如何是好……”張望祖搖頭嘆氣,想了想,抬腳直奔父親的書房而去。

張閣老午睡剛醒。正站在廊下漱口。聞聽腳步聲急促,抬頭看了張望祖一眼。一聲不響地回書房裡坐了。

“父親,太子剛才來了……”

張閣老拿起茶碗輕輕吸了一口,沉聲道:“是麼?”

“父親,太子他……他說皇上已經定下福親王的女兒為太子妃了……”

張閣老面上波瀾不驚,咳嗽了一聲,擺擺手道:“這事兒不是朝中早就傳開了麼,又不是稀奇事兒。電腦站 ”

“父親,那苕雪她……”

張閣老看了兒子一眼,“你妹妹本就無意於太子,她是不會有任何失落感地。倒是你要擺正心態,你也不想想,以皇上的智謀又怎麼會讓太子娶苕雪?這親上加親的好事兒是輪不到咱們張家了……”

“父親,您……您是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了嗎?”張望祖吃驚道。

張閣老輕輕嘆息一聲:“其實我又何嘗不希望能親上加親……皇上的平衡之術趨於化境,咱們還是謹尊聖意吧……”

“那如此一來,咱們以後不是靠不上太子了麼?”

張閣老勃然變『色』,“啪!”地一拍書桌,罵道:“不成器的東西!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一切要靠自己!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把希望都寄託在別人身上遲早就是死路一條!”

張望祖縮著脖子站在那裡不敢吱聲,心裡卻是一百個不服氣,心說你口口聲聲說靠自己,你不也是靠著文卿皇后才混到今日地地位麼?

長樂皇帝這兩天開始感覺身子越來越不對勁兒了。這渾身的骨頭隱隱作痛,頭暈眼花,吃不下誰不著。今天勉強上完早朝,立馬就把陶靜之喚去了。

“皇上,您的風溼骨痛似有愈演愈烈之勢,臣看您還是好好休息幾日吧。”

長樂皇帝輕輕哼了一聲,皺著眉頭道:“我說你們太醫院怎麼連個風溼骨痛都看不好呢?朕可是喝了不少『藥』了,難道還要朕再加量喝嗎?”

陶靜之翻身跪倒,“皇上。風溼骨痛本就是難治之症,需假以時日好好調養再配合湯『藥』方能完全治癒。而您日理萬機,缺少休息,又……又不肯多喝湯『藥』,是以病情才有加重之勢,所以……”

“哦?這麼說來倒還是朕的不對了?”長樂皇帝翻了翻白眼道。

“臣不敢這麼說……”

“那你的意思還是讓朕多喝『藥』咯?”

陶靜之抬起頭來,眼眶微微有些發紅地道:“皇上,為了您的龍體。您就多喝點『藥』吧…”

長樂皇帝嘆口氣,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我算是怕了你們這些太醫了。那就…每日都服一碗湯『藥』吧。”

“多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陶靜之激動地伏地叩頭,面上俱是興奮之『色』。長樂皇帝不禁樂了,“怎麼?朕只不過多喝碗湯『藥』就把你開心成這樣了?”

“是啊!您肯喝『藥』了,臣也就放心了。況且。再有人向臣詢問您的病情,臣也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回答了……”話說到此,陶靜之似乎發覺有些說漏了嘴,連忙止住了。

長樂皇帝是何等人,這種表情怎會逃過他地眼睛。立馬問道:“誰向你詢問朕的病情?”

陶靜之一陣慌『亂』,目光撇了撇站在一旁地曹景餘,低著腦袋不敢啃聲。

“你先退下!”長樂皇帝衝曹景餘揮了揮手。

曹景餘有些莫名其妙,但皇上讓他走,他豈有不走之理。於是瞪了陶靜之一眼,轉身一搖一擺地去了。

“現在沒人了,你說吧!”長樂皇帝拿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沉聲說道。

“是…是太子殿下……他……”

長樂皇帝虎眼一瞪,將手中茶碗一放:“他怎麼了?”

陶靜之一臉為難之『色』,吞吞吐吐地道:“太子殿下常向臣詢問皇上的病情,臣因為皇上不肯服『藥』的事情曾幾次遭太子殿下訓斥……”

“哦?”長樂皇帝的臉上升起一抹肅殺之氣,淡淡地道:“太子真這麼關心朕的病情麼?”

“是!”

“他都問了些什麼呀?“什麼都問!”

“你都怎麼回答呀?”

“據實回答……”

“那他聽了你的據實回答後是什麼反應啊?”

陶靜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搖搖頭:“沒什麼反應,就是關照臣密切關注皇上地病情,一有……”說道這裡,他又似說漏了嘴一般頓了頓,偷眼看了看正威嚴注視著他的長樂皇帝。電腦站 6 顫聲道:“一有病情變化,及時告知太子……”

長樂皇帝的眼珠子緩緩轉動著,臉上隱隱泛著一層戾氣。他對陶靜之的話深信不疑,因為陶靜之這個人是整個太醫院裡唯一沒有任何背景地人。他不可能被任何勢力所左右。不可能成為任何人地槍手。若不是他醫術實在高明。以他的『性』格可能早就被人排擠出太醫院了,所以陶靜之地話應該不是假話。

既然不是假話。那麼太子的動機就顯『露』無疑了。看來他是惦記著老子早點駕崩啊,哼哼!好你個深藏不『露』的朱簡,果然有乃母的風範啊!

見長樂皇帝眼『露』凶光,一雙大手攥得嘎嘎直響,陶靜之心中暗歎一聲:“唉,太子殿下這口黑鍋是背定了……”

朱簡的確是背黑鍋了,而且還不是一口。這不,胡靜平正在積極為他準備第二口呢。

京城最繁華之地有一個花籃衚衕,此地乃赫赫有名之風月場所,各家青樓齊聚,一到夜晚鶯鶯燕燕之聲不絕於耳,尋花采蝶者絡繹不絕。

唐豐以前是此地常客,但自從納了萬花樓地頭牌為小妾之後,便再也不曾涉足過。但是今天他又來了,只不過去的不是萬花樓,而是新開張的一家眠月居。

老鴇是花籃衚衕的老地頭了,見唐豐來了巴結得要死。她當然知道唐豐是什麼身份,哪敢有半點怠慢。

唐豐在包間裡坐了,開口就問:“聽說你們這裡有個契丹姑娘?”

“是啊,是啊!別家沒有,獨咱們這裡頭一份!要不要給您叫來?”

唐豐點點頭,老鴇飛也似地去了,不多時,便帶進來一位身材高挑。面板微黑,相貌標緻的契丹女子來。

“這位是唐爺,你好好伺候!”老鴇說完話,閃身便出去了。

契丹女子顯然還未徹底適應這裡的環境,兩眼望了望著唐豐,目光頗為閃爍,身體有些僵硬。整個人的表情顯得很不自然。

唐豐微微一笑,說了聲“坐!”

契丹女子應聲坐下,卻是低著頭不敢看他。

“你叫什麼名字?”唐豐和顏悅『色』地問。

“納蘭……”

“哦,你是怎麼到這裡來地?”

納蘭抬頭看了唐豐一眼,雙眉微蹙。輕輕嘆了一聲道:“奴家是隨家人一起在戰場上被俘過來的……”

“哦?那你家人現在何處?”

一句話便勾起了納蘭地傷心事。

原來她本是契丹某個小部落首領的女兒,年前兩國打仗,他們的部落被迫轉移,但卻被日月國的某支部隊追上,整個部落的人都被俘獲。幾經輾轉,部落裡的人只剩下她和她的父親還有一個未成年的弟弟被活著押到了京城。

因為身份地位算不上重要,所以他們只被當作了普通戰俘對待。而普通戰俘地命運往往只有死亡或者被奴役這兩條路可走。納蘭因為有幾分姿『色』,被一將軍納為了小妾,而她的父親和弟弟也因此跟著她一起暫時擺脫了被奴役的命運。

可惜好景不長,那位將軍不久便因為舊傷復發死去。納蘭一家被趕出家門,雖然沒再落入被人奴役的命運,但卻是一窮二白,想回契丹國也沒那個能力了。為了生存,也為了給身患重病地父親治病,納蘭便投身青樓,當起了煙花女子。

當然。這番話納蘭是不會給一個客人說地,她只是輕輕嘆息一聲,搖了搖頭,沒有回話。而唐豐已從納蘭的表情裡看出此前自己地調查不假。既然如此。那就該按計劃行事了……一個時辰之後,唐豐離開了眠月居。直奔胡靜平的住處而去。

“胡副幫主,一切都談妥了!”

進了屋子之後,唐豐壓低了聲音說道。

胡靜平微微點頭,問道:“你覺得她可靠嗎?”

“這是一個歷經苦難的女子,她的意志力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堅韌得多。”唐豐說這話地時候,語調頗帶著幾分唏噓。

胡靜平將一封信塞進唐豐手中,在他手背上輕輕按了按:“這件事非常非常重要,成敗在此一舉。你將來的前程,也在此一舉!”

“我明白!”唐豐用力點點頭,目光顯得堅定而興奮。

第二天一大早,胡靜平在聚仙樓內將另一封信交到了嚴先生的手上。

望著這封用羊皮紙封好的信,嚴先生的臉上掠過一絲詫異,抽出裡邊的信紙一看,不禁驚歎了一聲:“這……這是真的還是假地?”

胡靜平微微一笑:“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

“這都是你一手偽造的?你……你可真是又讓老夫大吃了一驚啊……”嚴先生現在是越來越覺得胡靜平深不可測了,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太子寫給契丹大汗的那封信我也偽造好了,現已放到一契丹女子身上,到時候只需派人將她捉拿,整件事情便算完滿了。”

“那女子會不會死不承認?”

胡靜平搖搖頭:“我已和她做了一筆足夠她咬定此事的交易,不會有任何問題!”

嚴先生目中寒光閃爍,一是震驚於胡靜平的手段,二是有了一種箭在弦上的緊迫感!

“接下去就全看嚴先生安排了。”

“那是當然,時不我待,趁熱打鐵!”嚴先生『露』出難得一見的激動之『色』,在胡靜平的手上用力按了按道:“這段日子對於王爺,對於我們都將是至關重要的。你暫時不要離開京城,等事情有了確切的結果之後再說。”

胡靜平點點頭。心裡卻是輕輕暗歎一聲:“周林啊,還真是被你說中了,我們短時間內是見不著面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這個夏季地京城,註定不會風平浪靜了。

幾日後,一隊官兵深夜衝進眠月居,抓走了納蘭,同時搜走了她房內所有的東西。第二天一大早。曹景餘就帶著一大批太監與御前侍衛衝進了東宮。

朱簡這幾日一直在借酒澆愁,現時正宿醉未醒。貼身太監驚慌來報,喊了好久才把朱簡喊醒。

“什麼?誰敢這麼大膽闖我東宮?”

朱簡正滿腔怨恨無處發洩,一聽說有人衝進宮來了,當即翻身爬起,怒氣衝衝地走了出來。

曹景餘搖著膀子正到殿門口,見朱簡跑出來了。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絲冷笑。

“好你個夠奴才,誰給你地膽子帶人闖我東宮?”朱簡大踏步上前,指著曹景餘的鼻子大喊道。

“太子殿下,雜家奉皇上口諭來您這裡搜一樣東西,請您方便!”

“父皇?”朱簡一下子沒聽明白。“父皇要搜什麼?”

曹景餘懶得和他嗦。大袖一擺,喝了一聲道:“給我搜!”

御前侍衛們立刻衝了進去,有幾個東宮太監不識相,想上前阻攔,就見寒光一閃,早就被侍衛們砍翻在地。

一見此景,朱簡身子晃了兩晃。差點沒氣得一口血吐出來。

“曹景餘,你……我以後饒不了你……”

曹景餘冷冷地看著朱簡,哼了一聲道:“太子爺,雜家估計您也沒有以後了……”

“你什麼意思?”

曹景餘撇撇嘴,沒搭腔。

不到半盞茶地工夫,侍衛們跑了回來,為首地手中拿著一封羊皮紙封成的信箋喊道:“啟稟曹公公,東西找到了!”

朱簡吃驚地望著侍衛手裡地信箋,“這,這是什麼?”

曹景餘接信在手。開啟看了看,臉上浮起一絲獰笑:“哼哼!太子殿下,您可真有種啊,連契丹大汗都能勾搭上!”

“什麼?你說什麼?”朱簡一臉『迷』茫之『色』。

曹景餘將信往袖筒裡一塞。轉身就走:“所有人聽令!包圍東宮。任何人等不準進出,違者立斬!”

“是----!”侍衛們大吼一聲。呼啦啦地散開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朱簡茫然四顧,但沒有一個人能給他答案……皮信箋,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你們拿去驗下,是否契丹大汗親筆!”長樂皇帝冷冷的衝早已等候多時的史官們說道。

兩國交戰十數年,雙方往來書信不少,史官處保留有幾份契丹大汗地親筆文書。幾個史官拿過羊皮信箋仔仔細細地研究了半晌,相互看了一眼,為首史官的翻身跪倒:“啟稟皇上,此信的確為契丹大汗親筆!”

長樂皇帝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著,緩緩扭頭掃了眾人一眼,把目光轉向曹景餘:“翰林院的人呢?怎麼還沒來?”

曹景餘慌忙轉身出去,來到殿外大喊一聲:“翰林院的在了沒有?”

“在了!在了!”幾個鬚髮皆白的翰林疾步跑了上來。

“進去吧,皇上等你們呢!”

翰林們相互看了看,同時推了推年紀最長地那位。那老翰林擦了擦額頭上汗,顫顫巍巍地跟著曹景餘進了神武殿。

“啟稟皇上,臣等經過詳細比對。那封從契丹女子身上搜出的信箋的確為太子殿下親筆。”

曹景餘從老翰林手上接過那封信,看了看長樂皇帝,小心翼翼地桌子上放了。

“刑部的人呢?”長樂皇帝的表情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曹景餘連忙又跑了出去,剛站到臺階上,就見刑部侍郎吳敬申快步走來。“我說吳大人啊,您怎麼才來啊?皇上都等不及了。”

吳敬申舉著手中地一張狀紙道:“這不是才審完麼,我就差『插』兩個翅膀飛來了。”

進了神武殿,吳敬申翻身跪倒:“啟稟皇上,案子已經審完。那契丹女子已經全盤招供,這是她簽字畫押的狀紙!”

曹景餘接過狀紙,小心地捧到長樂皇帝面前。

長樂皇帝一把抓在手中,仔仔細細地看了,忽然抬頭瞪著吳敬申道:“用過刑沒有?”

“遵皇上的意思,大刑用了三遍,每一遍的口供都是一致的!”

長樂皇帝的目光又落回狀紙上,看著那手印處沾上的斑斑血跡,微微點了點頭:“好!你們統統退下!傳內閣眾大臣,司禮監各部!”

內閣與司禮監早就在外恭候待命了,如此重大地變故發生了,誰還敢再呆在家裡啊,可以說現在全京城的官兒都聚集在皇城內了,而九大城門也以增加了重兵把守。京城裡的老百姓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在天子腳下呆久了,這一有風吹草動立馬就能感覺出來,於是各種流言不脛而走,一時間人心惶惶,整個京城內充滿了緊張的氣氛。

長樂皇帝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牙關緊咬,目光陰鷙地掃視著分列兩班的內閣和司禮監眾人。

兩封信和狀紙已經在所有人的手中走了一圈兒,現在又回到了長樂皇帝面前。曹景餘退下,衝身後的小太監們揮了揮手,所有太監統統退了出去。

“都看過了吧,都說說,你們是何想法?”長樂皇帝陰沉的聲音緩緩飄下,兩班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顫。

內閣這邊的人都把目光老,如此重大之事,只有他老人家拿主意了。司禮監地太監們也都看著何鯤,這麼重要的事情,可輪不到他們來發言。

何鯤臉上的表情是篤定的,他並不急著發言,太子是內閣系地,現在倒要老如說自圓其說。

“咳咳……”張閣老咳嗽了幾聲,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翻身跪倒:“皇上,臣以為……此等事件影響惡劣,有失國體,有失皇家臉面……其心惡毒,其心可誅……”這話還沒說完,內閣所有人地臉『色』都變了,不光是內閣,連司禮監這邊的人臉『色』也變了。原本誰都以為張閣老至少要回護太子一下,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把太子給賣了,這老頭可太不是東西了。倒是何鯤臉上地表情還是不鹹不淡的,顯然他已經料到張閣老會有自保之舉。這是一個成了精的老滑頭,為了自己的利益,他連親爹親孃都會出賣。

“臣以為此事應當嚴懲,太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張閣老下了斷語。

內閣眾大臣紛紛跪倒,同聲道:“太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如此一來,司禮監的人有些急了,敢情稍有遲疑就被內閣的人搶了先了,早知道剛才就先表功了。

何鯤卻微微一笑,掃了手下人一眼,用眼神將他們的浮躁壓制了下去,然後出列跪倒,抬起頭道:“皇上,奴才以為此事還當謹慎處置為好,況且這裡只有那契丹女子的口供,還是聽聽太子自己的說法再作結論吧……”

長樂皇帝冷冷一笑:“好!說的好!來人,傳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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