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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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靠山
容昭一鑽進龍輦,便看到秦瑄面如沉水,一腿曲搭在榻上,一腿落在地面,靠著榻閉眼養神,可只要有眼力的,都能看出來他心裡並不如表面平靜。
容昭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去請安打攪,想了想,在右邊角落尋了個繡墊直接扔在地毯上,然後屈膝跪坐下來。
整個龍輦大約有二十多平米大小,卻只有她們兩個人,顯得格外空曠安靜。
容昭對傳說中的龍輦倒是挺有興趣的,有機會親眼欣賞,她自是不會錯過,不過,環視了一週,她覺得,這所謂的龍輦,不就是古代版房車嘛!
容昭現在所處的位置,大約是一個縮小版的書房,除了低矮的桌案睡榻外,還有一個小型的書架,想來便是在行走途中,皇上也是打算手不釋卷的。
容昭正不著痕跡地打量,忽聽秦瑄低沉而聽不出絲毫情緒的聲音響起,“進來了怎麼不開口?委屈上了?”
容昭側頭看向秦瑄,卻見秦瑄神情莫測地看著她,眼底黑沉幽深,實在讓人無法看透。
既然看不穿秦瑄的意圖,容昭便決定按照字面上的意思作答,便是錯了,也不容易踩中雷區,當下乖乖地道,“嬪妾吃過早膳才跟著李總管過來的,沒有什麼委屈呀!”
表面上,便是回答皇上,這麼匆匆把她弄過來,她並不委屈。
至於深層次的意思,咳,她沒聽懂。
秦瑄深深地看著容昭,意味深長,那極具穿透力的眼光,看得容昭饒是心理強大無敵,也不由得後脊發毛,抿嘴不說話了。
她這般乖乖巧巧地沉默下來,與往日的張揚表現大相徑庭,秦瑄反而面色緩和了許多,甚至走下了榻,來到容昭身邊坐下,伸手將容昭攬進懷裡,溫溫柔柔地拍了拍容昭的後背。
“是朕不好,朕以為交給她安排沒問題,誰想到……”
沒想到他還是小看了一個女人的嫉妒心。
信任一個人很難,可不信一個人卻很容易,尤其是對於帝王而言,一點點的疏忽,都會被無限放大,最終造成無法挽回的結果。
而帝王的信任,是何其難得,失去又是何等容易!
遠在自己馬車中的皇貴妃並不知道自己這次小小放縱自己私心的‘疏忽’,給自己帶來的是什麼,而歪在秦瑄強勁有力的懷中的容昭,以她往日的敏銳自然能發現秦瑄心思的改變,但今天,她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面。
就算是和皇上曾經有過一次‘坦誠’相對,但那時候滿腦子只顧著如何擺脫窘境的她,著實沒法分出多少心思面對秦瑄那濃郁而充滿侵略性的成熟男性魅力。
而現在,容昭在毫無防備之下被秦瑄摟進懷裡,鼻腔裡一下子都充斥了秦瑄身上深沉而清冽的男人氣息,被動地感受著一份從來不被容昭放在眼裡的溫暖強大的保護,心硬如她,也不由得恍惚了一瞬。
就是這一瞬的恍惚,那鐵桶般堅硬的內心便裂開了一道縫隙,時間固然可以彌補這道縫隙,讓容昭的心重新恢復堅不可摧,但搶在時間的前頭擠進這道縫隙,可能是心悅容昭的人這一生中唯一一次抓住容昭的心的機會。
容昭前世是一名事業有成的紅n代藥劑師,身邊來來往往的紅男綠女,沒有一點拿得出手的優勢長處的,也來不到她身邊,以至於她早早就在酒海花都的貴圈中鍛煉出了俯視凡塵的強大,生老病死,愛恨別離,舉凡世間最複雜糾結的情感都旁觀過也經歷過,她內心的強大,來自於她廣博通透的閱歷,哪怕是轉世重生,也沒能動搖她分毫。
這一世不能像前世那樣自由翱翔,容昭也並不覺得可惜,真正強大的人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什麼環境,都能活得稱心暢意,十年來,她不斷地調整計劃,然而無論是擺脫容家自立門戶,還是最終選秀入宮與人爭寵,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出自她自己的意願。
哪怕帝王心中沒有愛情只有江山,她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倘若她處在秦瑄的位置上,她也定然會視後宮為閒暇時的放鬆,不可能投入太多的心力。
簡單地說,就是容昭和秦瑄的思想及其同步,一個是封建帝王,一個是現代貴族,其骨子裡的上位者腦回路都是差不多的。
所以,秦瑄這一刻發自內心的脈脈溫情,真誠而柔軟,全不似出自一名強勢帝王的內心,反倒讓她有些無法理解了,當然,無法理解,並不代表她不能安然受用。
秦瑄對容昭的愧疚,延伸到了不放容昭回去,將容昭牢牢地拘在身邊,就算李連海來稟報容昭的下人們來了請容昭去安置,也沒能讓秦瑄放人。
“都是伺候璟婕妤慣了的,自然知道如何安頓璟婕妤的行禮,何須璟婕妤出頭?李連海,你辦事越來越讓朕失望了。”
只這一句,就嚇得李大總管隨駕這一路上再也不敢露面,沿途伺候秦瑄和容昭,都被推給了副總管梁松,生怕被遷怒的秦瑄逮到錯處,再來一次‘失望’!
容昭知道自己一直待在龍輦裡不妥,外面人恐怕都把她當成了迷惑君王的狐狸精,奸妃,紅顏禍水,不過她心裡卻並不在意,就算她不坐龍輦,該當後宮靶子的時候,也沒人會手軟,她坐了,頂多讓人更嫉恨幾分,但相對的,也更不敢輕易下手,要下手肯定就是一擊必死的大招,那些雞毛蒜皮的小爭鬥肯定是涉及不到她身上了,能省了她多少麻煩啊!
所以她很淡定地接受了秦瑄的這份補償,每天跟著秦瑄吃吃喝喝,看看書,說說話,偶爾被摸個小手,摟個小腰,偶爾她也不動聲色地吃吃英俊貴氣皇帝的老豆腐,解點兒小饞,完全沒有行路中風餐露宿的痛苦,短短三天後到了京郊行宮,她稍稍豐潤了一點兒,依稀彷彿還長高了!
他們前來的這座行宮名叫北宸園,是先帝賞給皇上的,名字都是先帝賞下來的,從這個名字,也可以看出來一些先帝當年的心思,只是當時眾多人都被大皇子二皇子之間白熱化的奪嫡之爭迷花了眼,以為下一任皇帝必出自這兩位,誰知等這兩位皇子一圈禁,秦瑄慢慢嶄露頭角,重臣一回頭,才發現所有人都眼瞎耳聾了——在很早很早的時候,先帝就把這麼一個寓意深刻的名字賜給了自己唯一的嫡子!
宸,意指帝王所居,以“宸”為名的園子,是尋常皇子能用的嗎?
不管眾臣如何幡然悔悟,皇上怕熱,在潛邸時便常來住一段時間,登基後又將北宸園擴建一番,以符合自己如今皇帝的身份,如今的北宸園,比它剛建好時大了兩倍,裡面的園子多數也是按照江南園林的風格建立,十分精緻美麗。
一行主子的住所,早在宮中就安排好了,皇帝理所當然住進九州勝景,寧嬪,徐貴人,白貴人,寧美人,欣寶林,按位分高低,也各分了一個小院,皇貴妃自是如願以償地住進了離九州勝景最近的兮雲堂。
兮雲堂是小小巧巧的三進,粉牆黛瓦,精緻幽雅之餘,富麗輝煌不足,完全表現不出皇貴妃的尊貴大氣,偏偏一位皇后,一位皇貴妃,都以住進這裡為榮,為何,因為它離九州勝景最近!
可是這一次,皇貴妃雖然住進去了,卻沒有一絲高興的情緒,猶如在黃連中泡過一番,滿肚子苦水,卻無法訴說。
自容昭被皇上親自接過來後,被留在宮中的那些妃嬪們是什麼滋味猜也猜得到,而隨駕的妃嬪們包括皇貴妃在內,都分外地不得勁,想起自己還曾耀武揚威地在璟婕妤面前秀自己的好運,個個都覺得十分丟人——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皇貴妃是格外難過,原本能夠隨駕的喜悅早就一絲不剩了,得知皇上居然派李連海親自去接容昭,皇貴妃忽然想起前陣子璟婕妤落水,皇上吐口而出的那聲“昭昭”,她的心中驀地冒出了一個讓她心生寒意的念頭——“表哥動了真心……”
皇貴妃坐在窗邊,凝視著近在咫尺的九州勝景的飛簷翹瓦,心中百感交織,憂愁單薄的清秀面龐上,淚珠滾滾而下。
劉嬤嬤從外面進來,看到皇貴妃默默垂淚,心疼萬分,自古失心於帝王的後宮女子何其多,可見後宮帝王傾心對一名後宮女子的?寵愛從來都不是心愛,主子一味地心牽皇上本就是為難自己。
況且,皇上想寵愛誰不是她們能說得算的,主子好歹還佔著皇上表妹的一層身份,無人敢怠慢,否則,以主子的心性手段,恐怕連眼下的身份地位都……
劉嬤嬤想著如何讓主子振作起來,既然皇上的心拉攏不過來,那麼讓皇上身邊沒有比主子更得寵地位更高的女子是不是能讓主子分散一點對皇上的心呢?
“主子,一切都已安排妥當,只是,璟婕妤……”
璟婕妤三個字,果然把皇姑費從自怨自憐中拽回了注意力,皇貴妃側頭看向劉嬤嬤,面上是完全不加掩飾的厭煩不喜,彷彿劉嬤嬤就不該在她的地盤提到璟婕妤三個字。
劉嬤嬤伺候皇貴妃幾十年,自然看懂了皇貴妃的意思,心中更加覺得自己的想法沒錯,激起主子的鬥志,少想念皇上一些,可不就少傷心一點麼?
“主子,因為隨駕名單上沒有璟婕妤,所以行宮沒有安排璟婕妤的住處,皇上問過後,乾脆把璟婕妤帶進了九州勝景,讓璟婕妤住在後殿!”
皇貴妃聽聞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眼前發懵,差點坐不穩了,她費盡心思,才敢住進離九州勝景最近的兮雲堂,而那個璟婕妤什麼都沒做,就住進了九州勝景,老天何其不公!
劉嬤嬤慌忙上前扶住她,一邊安慰道,“娘娘,您可千萬不能倒下,那個狐狸精已經完全迷惑了皇上,九州勝景,那是皇后都沒資格住進去的,卻讓她一個小小的婕妤住進去,真是壞了規矩,這簡直是在挑釁後宮所有妃嬪,您身為後宮之主,怎麼能就這麼放任呢?”
皇貴妃已經六神無主了,抓住劉嬤嬤的手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倉皇失措地含淚問道,“嬤嬤,那本宮該怎麼做?”
“娘娘,您總要先穩住,”劉嬤嬤看到自己自小帶大的主子如此狼狽,心中不由得更是痛恨那個罪魁禍首,嘴中卻還是溫柔地安慰皇貴妃道,“您要是一亂,豈不是讓那個狐狸精更加囂張?您先別急著處罰她,畢竟那是九州勝景,咱們總不能直接衝到皇上面前,拿祖宗規矩說事,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
皇貴妃把她的話聽進了耳中,沒有再鬧了,劉嬤嬤鬆了一口氣,伺候著皇貴妃躺下歇息,殊不知,皇貴妃表面安靜了下來,腦中卻仍迴盪著她的話——“衝到皇上面前,拿祖宗規矩說事”——是呀,自古以來,皇上身邊的位置就是皇后的,就算是皇后,也沒有跟皇上住在一起的道理,一個小小的婕妤,憑什麼破壞了這皇宮中預設的規矩,不行,她一定要找表哥說說,絕對不能讓表哥被這個狐狸精迷惑了,表哥是一代明君,可不能因為狐狸精拖累的名聲,變成那遺臭萬年的商紂!
如果劉嬤嬤知曉她的話竟把皇貴妃誤導到那樣的誤區中,絕對會恨不得時光倒流,讓自己把這番話收回,可惜,種下的因,總有收到的果,這世上也沒有後悔藥可吃!
容昭所接觸的針對後宮妃嬪的規矩著實不多,因此秦瑄直接把她安排在後殿,她只是覺得這聖寵秀得有些太高調,卻並沒有想到更嚴重的地方——主要是她對這個行宮也不熟,對住處無可挑起,並且住在秦瑄身邊也更安全些。
容昭心安理得地住了下來,也坐實了她目前頭號寵妃的名聲!
秦瑄並不和她住在一起,他怕把持不住自己,那也未免太丟人了!
哦,秦瑄還不知道,就在前幾天,容昭這輩子的初、潮終於來了,恭喜她終於長大成——少女了。好在她身體素質強悍,完全不像很多女孩子第一次來痛得死去活來,很是平淡地就把這五天給過了,惹得她身邊伺候的嘖嘖稱奇,卻也為她的好體質由衷歡喜。
這麼健康的身體,一定能生出更健康更聰明的孩子!
後宮中,什麼最重要?當然是孩子!
漱玉軒中貼身服侍的大小女人們都歡欣鼓舞,因容昭這種入了宮還天葵未至的事情過於奇葩,以至於前無古人,大約也會後無來者,所以竟沒有漏出去一絲口風。老辣如安嬤嬤,也只是想著等主子忙完了跟主子說一聲,而沒想到去別的。
可憐秦瑄心癢難耐也只能堅守著兩年之約。
行宮不同於後宮,後宮規矩森嚴,行宮中卻松泛得多,不過這是對於后妃而言。
北宸園的確比皇宮中涼爽百倍,但秦瑄身為帝王依然每天有處理不完的政事,而園子裡的女人們卻比在皇宮時自由了許多。
自打皇貴妃在皇上的默許下見了承恩共夫人一面後,寧嬪也趁機見了家人一面,這日,竟有帖子送到了容昭面前。
容昭這邊伺候的,除了玲瓏,其餘都是秦瑄安排的人,這帖子定然也是過了他的眼,才送到她面前的。
“北昌候老夫人,這是哪位,我不認識啊?”容昭茫然地問道。
其他人也不明所以。
這時,秦瑄從外面掀簾子進來,正好聽到容昭的問話,一下子笑了。
走到容昭身邊,手一揮,揮退了眾人,一手挺自然地摟著她的肩,一手拿過帖子,睃了一眼,轉而衝容昭笑道,“我只說她的姓,你便知道了,她夫家姓葉!”
容昭皺著眉頭,“葉”?她交際狹窄,也就認識區區幾個人,這麼大背景的葉姓人家,她若真的認識,不可能記不住啊,甚至連皇上都知道她認識……
想到這裡,她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是了,連皇上都知道她認識的人,那必然是跟皇上有交集的,而她和皇上有交集的地方——
容昭猶疑地斜挑著眼角看向秦瑄,大眼睛水波流轉,“這個葉,就是當時和皇上在一起的那位?”
秦瑄身手在容昭眼皮上輕抹了一下,性感地嘆息道,“別這麼看著朕!”
不然朕可真的把持不住了!當初自己是不是頭腦發昏啊,要不然怎麼就同意了這丫頭的話,定下個兩年之約,生生憋屈了自己?
眼下小丫頭越來越出挑,還天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他覺得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受到了莫大的挑戰!
頓了一下,秦瑄暗暗吐出一口氣,接著道,“嗯,當日俊卿和朕一起遇險,他是葉家的遺腹子,萬頃地裡的一根獨苗,若是有個萬一,朕可無法和地下的老侯爺交代,幸好那時候讓你給救了。前段時間你拿來的藥水,我讓俊卿也服了些,如今他也是功力大漲,他一個武將,如此也就更有保命的籌碼了,朕跟他說了藥水的出處,他娘這次請見,大約是想感謝你罷。你想見便見,不見也無所謂,那傢伙還算知恩圖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