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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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行刑
眾人沒有等多久,很快暗五就回來了,帶來了一個不算好的訊息——桃兒死了,在長春宮後面沒人住的韓玉閣枯井裡發現的,臉上還帶著沒有消散的震驚之色。
景仁宮上下靜得可怕。
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這是一個連環圈套,可偏偏最重要的人證死了,這下子,溫嬪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皇貴妃的嘴角掠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倒是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皇上,等皇上的處置。
賢妃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側目看向面色平靜的容昭,嘴脣蠕動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趙雲袖臉色發白,她知道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被人盯上了,但她和人無冤無仇,甚至都談不上擋了別人的路,這個幕後黑手想對付她,顯然是為了她背後的人。
不過,她更比任何人都清楚,哪怕她俯身認下了這個罪名,也絕對不能把事情往貴妃身上攀扯,一丁點都不能,否則後果只會比她認下的這個罪名更加嚴重,她如今,只能寄希望於皇上明察秋毫,而貴妃不會輕易丟開她這枚棋子。
“溫嬪,你怎麼說?”秦瑄神情莫測,卻低頭去問趙雲袖。
趙雲袖低著頭,舔了舔嘴脣,乾澀地道,“嬪妾絕沒有做任何違背良心之事,嬪妾是被陷害的,求皇上還嬪妾一個清白。”
秦瑄點了點頭,“朕自然會徹查,是你做的,朕不會姑息,不是你做的,朕也不會冤枉你,你且先卸下手頭的差事,交給賢妃,暫時待在長春宮不要走動。還有這些個奴才,除了方才開口的人,其餘全部杖斃,就在此處行刑!”
秦瑄說得著實平淡,前面還耐心地和溫嬪說話,即使將溫嬪剝奪宮權且禁足了,也是溫言和聲,誰知卻陡然一個轉折,露出了血腥的獠牙——此言一出,眾人皆大驚失色,皇上怎麼剛剛開始查就殺人了,若是都殺了,沒了線索,哪裡還能找到幕後黑手?
有些心思轉得快的,就在心裡嘀咕,皇上是不是為了掩飾某個人的罪行,才搶先出手抹消罪證?
這樣想的不是一個人,連皇貴妃都向容昭側目,不贊同地道,“皇上,直接杖斃是不是太匆忙了?不若先將他們分開審問一番,他們既然有嫌疑,說不定其中還有知曉內幕的……”
“朕處置罪奴,不需要皇貴妃教朕怎麼做。”秦瑄平靜地截斷了皇貴妃的話,絲毫沒有給皇貴妃留臉面。
皇貴妃秀氣的臉霎時漲得通紅,隨後卻變得慘白,僵硬地垂下了頭,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容昭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沒有露出任何不虞的神色,反而挑了挑眉,一副囂張寵妃的模樣,衝秦瑄道,“留下那個也沒用,該說的她都說了,乾脆都杖斃了。還有那個自盡的,敢在皇上面前自盡,也不怕嚇著皇上。何況還有膽子給皇子下毒,可見她心裡對皇家是沒有半分恭敬的。這說來就怪了,身為陛下的宮女,居然不敬陛下,說不得她的身份也很可疑。依臣妾看,也不必去救她的家人了,說不定人家早就金蟬脫殼了,或者,皇上乾脆找出她的家人,誅九族也不為過。”
容昭是笑吟吟地說出這番充滿戾氣的話。
她容色絕美,灼豔如四月芳菲,漫天霞光,美麗的眼眸如同星辰般耀眼,可當她似笑非笑地說出“誅九族”三個字時,那雙美到極致的眼眸中,星辰破碎,化作了最深沉的黑夜,那張絕世無雙的面龐,流瀉出一種邪性的美,鋒銳逼人,彷彿是刀鋒上的珠寶,懸崖上的雪蓮,美則美矣,卻伴隨著一股令人不能直面的魔魅氣質,彷彿只要直視了她,就會沉淪陷溺,再也無法找回自我。
容昭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軟柿子,可顯然別人不這麼認為,這不,連她待在北宸園不出來,禍事都能牽連到她身上,這滿宮裡誰不知道趙雲袖是她的人,這要是讓他們就這樣拉下了趙雲袖,以後自己在他們眼裡,大約就等於一頭遲早會宰掉的肥羊了。
既然這樣,她不妨行事高調點,再高調點,能閃瞎對方的眼睛就更好了,真以為她只是憑著秦瑄的寵愛立足的?
誰也沒想到容昭會這般張揚,這般狠絕,完全不把宮中女人最重視的名聲放在眼裡,所有人都被鎮住了,眼中心中都湧出了一股強烈的恐懼——原來,璟貴妃,並不是傳聞中萬事不隨心的性子,那只是因為還沒有觸及她的底線而已,一旦真正觸犯了她,她下手不會有絲毫容情!
秦瑄深知容昭的性子,對容昭的用意自然明白,他倒不覺得這事兒需要容昭出頭,但容昭既然開口了,他也不能駁了她的面子,只能無奈而溫和地道,“別搗亂,朕在辦正事,你若是無聊了,先回永壽宮吧,元泰大約也該醒了。”
他的語氣中,充滿暖洋洋的寵溺,和毫不掩飾的信任,與眼前這肅殺的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秦瑄說著,向暗五擺了擺手,暗五領會,退下去後很快便領上來一群年輕力壯的慎刑司太監,動作利落地將諸人綁在了長椅上,手掌寬等人高的木板高高舉起,一下一下地打了下來,發出“噗噗”的悶響!
這些太監都是行刑的老手,秦瑄說了杖斃,自然是將人往死裡打,頓時鮮血四濺,哀嚎遍地,這當中有心中有鬼的,但也有無辜的,可惜,奴才的命在這些上位者心中是不值錢的,怪只怪他們命不好,牽扯進了皇宮陰私中。
不過是三板子,就有人挺不住了,涕淚橫流,掙扎著高聲嚎叫道,“貴妃娘娘,貴妃娘娘救救奴才,奴才是按照您的命令去做的,您答應要保奴才一命啊,奴才不想死,不想死……”
“終於說出來了?”容昭挑眉笑問。
那個高聲哀嚎的人傻了眼,怎麼皇上和娘娘們的反應不對呢?
“我討厭所有欺騙我,陷害我,觸犯我的人,但為了洗刷我的清白,我又不得不留你一條狗命,這樣吧,”容昭一邊欣賞著指甲上畫好不久的冰雪牡丹,一邊漫不經心地開口,彷彿在說的不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而是一件最無關緊要的小事,“將他兩條腿打斷,不,打斷太容易了,打碎吧,最好碎得每一片只有我指甲蓋這麼大,讓他兩條腿均均勻勻地變成兩條裝滿碎骨的肉囊,但人必須是清醒的,你可能做到?動手吧,讓本宮看看你行刑的本事!”
那被容昭直接指定的行刑太監激動得鼻頭都冒汗了,萬料不到自己這麼個人見人厭的行刑太監有一天還能得到貴妃娘娘單獨的垂詢,哎喲喂,被貴妃娘娘看好,他錢三的好運來了!
貴妃娘娘要看他的看家本領,還有什麼說的,賣力打唄!只怪這夥計太沒眼色了,居然陷害貴妃娘娘,沒看人皇上都站在貴妃娘娘這邊麼,胳膊扭不過大腿,人要自己找死,閻王也攔不住,下了黃泉後,就算要找也是找那個讓他陷害貴妃娘娘的人,跟他可沒關係!
錢三生平頭次被人看重,還是被貴妃娘娘這樣的貴人看重,激動得都忘了這裡最大的主子其實是皇上了,他應該聽皇上的令行令止才對。聽完貴妃的一番話,腦子裡熱得簡直咕咚成了一盆漿糊,雙眼亮著賊光,“啪啪啪”地就打了下去!
看他那架勢,哪是在做打碎人腿這麼血腥的活兒,簡直是把這行刑的現場變成了自己在主子面前表現的舞臺!
其他十幾個行刑太監都羨慕地看著他,他們早就見慣血腥了,這些將死之人的血,可比不上得到主子看重更令他們激動!
那高喊的人開始還不敢置信地看著容昭,企圖坐實容昭是他主子而如今這個主子正在扔掉棄子這件事,心道哪怕皇上為了還貴妃一個清白,也定然會下令停止行刑,讓他把話說清楚,到時候,他就可以把準備好的呈辭和證據都獻上,哪怕皇上愛貴妃的顏色愛得不行,肯包庇她這次的過錯,但到底在皇上心中埋下了一根刺,等貴妃紅顏衰老不復聖寵後,這就是一個妥妥的把柄,到時候,才是自己的主子真正出頭的日子!
但事實完全不按照他設想的走,貴妃沒有慌張自辯,也沒有大發怒火,她就那麼雲淡風輕的,當著皇上和眾後宮嬪妃的面,說出了兩番殺氣十足且毒辣陰狠一覽無餘的話,偏偏皇上卻無動於衷,任由貴妃攬去現場的所有話語權,彷彿早就知道了貴妃的本性,而皇上愛的,恰恰就是貴妃的這種本性——他想到這裡,雙眼震驚地凸起,本就慘白的臉色一下子灰敗了!
他們和主子謀劃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當皇上對貴妃娘娘超乎尋常地信任時,他們該怎麼辦。
在場的眾嬪妃,也彷彿是第一次認識璟貴妃一般,呆呆地看著她。
容昭眼角一挑,流瀉出充滿侵略性的魔魅風情,神情更是霸道得理所當然,“看什麼?本宮不能處置這個汙衊本宮的奴才?”
秦瑄近乎痴迷地欣賞著容昭極少露出的這一面,又陰暗又美麗,陽光自然有陽光的燦爛輝煌,黑夜也有黑夜的神祕誘人,而這樣兼具兩者之美的容昭,讓他心口湧動的感情幾乎難以自控!
這就是他的愛人,他愛她的所有,無論是世人眼中絕世的姿容,還是揹人之處的豔毒睚眥。
在眾人失神之間,這個人的板子終於打完了,兩條腿,拖在了長凳下顫巍巍地搖晃著,宛若兩條灌滿了肉漿的皮囊,可怕至極——錢三的手法的確出眾,他完完全全將容昭所說做到了!
錢三伸手解開綁住那人的繩索,那人便如死狗一般滑到地上,癱在一片新鮮的血漬中,偏偏人清醒得很,劇痛已經抽走了他全部的精力,連慘呼都做不到了,只能一聲長一聲短地呻吟,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的火苗,他的五官在劇痛中扭曲,甚至都恢復不過來了。
皇貴妃和賢妃等人雖然也曾命人杖斃過奴才,但畢竟只是動動嘴皮子,何曾真正見過這等殘忍可怕的場景?皇貴妃當場便胸腹翻滾起來,顧不得失禮,驀然站起來,都來不及向秦瑄告罪,便匆匆奔進殿內,大吐特吐起來。
賢妃雖然抑制住了自己的嘔意,可眼睛也是一點也不敢往那個悽慘的人形上瞄去,她的腦中,無端地想起了一個名垂千古的妖姬寵妃——蘇妲己,以及這位寵妃發明的炮烙之刑!
她渾身發抖地想到,從今往後,璟貴妃提出的這個奇怪的刑罰,定然也會寫入慎刑司的刑罰名冊中,興許會隨著青史流傳下去,只不知和那位相比,本朝的璟貴妃,到底能博得一個什麼名號。
賢妃的心臟縮到了極致,自己把自己嚇得幾欲昏厥,有時候,畏懼被尊敬更能震懾人心——自此以後,她是真的一丁點和璟貴妃相悖的心思都沒有了,終其一生,簡直將容昭捧上了神壇,連皇上的地位也不及容昭在她心中高!
在場的嬪妃中,除了當事人,怕是隻有趙雲袖還能勉強保持三分鎮定,她對容昭的瞭解比其他兩人多,自然不會以為容昭是什麼清清白白的善人,但今日這一幕,還是超出了她的想象,心中加深畏懼敬服之意的時候,卻也令她再一次為自己的選擇感到慶幸不已!
“娘娘,奴才行刑完了。”錢三喜滋滋地報告,完全不看地上那灘成一坨的玩意兒。
在剛剛下了那樣殘忍命令之後,容昭的笑顏比景仁宮廊下的姿態各異的秋菊還要粲然,可現在誰也不會覺得她只有美貌了,看到她光風霽月的笑顏,只會打從心底往上泛起層層寒意,恨不得趴跪在地上,藏起自己,永遠不和這個女人打交道!
“皇上,你覺得他做得怎樣?”
秦瑄壓根就沒注意到他這些后妃的反應,聽到容昭的詢問,一本正經地審視了一番錢三身邊的一坨,點點頭道,“手法不錯,李連海,回頭記得賞他。”
李連海算是見多識廣了,死人也不知見過多少,可真沒見過——活生生把人打成半截血皮袋的,他抹著額頭的虛汗,雙股戰戰地上前,勉強自己保持住鎮定,不能丟了皇上的臉,“奴才領命。”
天啦擼,簡直太可怕了,貴妃娘娘她根本不是仙女,她是魔女,是妖女——他從來沒有得罪過貴妃娘娘吧?沒有吧?
錢三咧嘴無聲地笑,識趣地退回了行刑太監的隊伍中,他知道,有了皇上這句話,從今往後,他就不會再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太監了,起碼,在慎刑司裡撈個小管事噹噹肯定沒問題了。
貴妃娘娘真是他的貴人,沒錯的!
容昭環視了一圈,笑道,“剩下的這些人,要不要打成這樣?嗯,本宮有些拿不定主意……”
剩下的從頭到尾旁觀了同伴被打成那副慘樣的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戰,再看容昭,就跟看到美麗的夜叉修羅一般,骨子裡都透出了一股畏懼,他們不怕死,可也要分什麼死法……
殺雞儆猴這一招,亙古以來屢試屢勝,否則也不會流傳至今,容昭這一發威,終於擊潰了所有人的心防,無辜的人自然是說不出什麼,而那些打定主意不開口的——
“皇上,娘娘,奴……奴才有要事稟告,奴才知道是誰……是誰指使王安陷害……陷害娘娘!”
趴在那錢三旁邊長凳上的太監被迫參觀了王安被打碎腿骨的全過程,那個恐怖程度——他終於徹底崩潰,痛哭流涕地大聲慘呼!
“哈哈,皇上,這不就行了?”容昭露出了百無聊賴的笑容,站起來,不顧形象地伸了個懶腰,然後斜睨著秦瑄,神情傲慢又囂張,強勢的氣場展露得淋漓盡致,“跟他們說什麼查證據找證人,又瑣碎又麻煩,何必呢?本宮這法子,又簡單又粗暴,偏偏最有效率,您說是不是?”
說完,也不待秦瑄開口,徑自招呼趙雲袖道,“本宮累了,你隨我一道回永壽宮吧!”
她也不等趙雲袖的反應,徑直揚長而去,那身影簡直灑脫得不行。
趙雲袖默默地向秦瑄行了一禮,絲毫沒有遲疑,腳步輕快地跟上了容昭的身影,亦步亦趨,不知道的,還當她是容昭身邊的貼身丫鬟呢!
秦瑄哭笑不得地目送容昭離去,知道她心中還在為自己讓她專門跑一趟皇宮而生氣,也不想立刻跟過去當出氣筒,起碼,得等她氣消了他才能出現。
不過,他有體貼容昭的心思,可沒有放過一群害他兒子還想挑撥他和昭昭關係的敵人的心情!
待容昭的身影消失在景仁宮的大門外,秦瑄轉過了頭,臉上和煦寵溺的神情瞬間消失,俊容一片肅然,透出冷酷強硬的意味。
“這些人,除這兩人,其餘杖斃!”
無情的話語從那雙輪廓優美的薄脣間逸出,透出殘忍的味道,在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年代,他作為世間最尊貴的那個人,更有任意裁決的權力,他也無需壓抑、勉強自己!
他是皇帝,說出的話,除了在容昭這裡屢屢碰壁外,是從來不打折扣的,奴才,不值得他費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