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兒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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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兒嬉
永壽宮裡,容昭剛剛坐下,趙雲袖便突然向容昭行了跪拜大禮。
“若沒有娘娘,雲袖此次定然會栽了,多謝娘娘救命之恩。”
趙雲袖是真心感激的,作為皇上親自選定的貴妃的棋子,她早就有了某一天為貴妃定罪去死的覺悟,她並不恨貴妃,求仁得仁,若是沒有選擇這條路,她的命運只怕會更加悲慘。
這就是趙雲袖的優點,懂得感恩,永遠都能保持最清醒的頭腦去審視自己的命運,從不會自怨自艾,得隴望蜀。
在她的心中,雖然她名義上也是嬪妃,但皇上並不是她的夫君,說得更準確點,應該是他的主人,因此,皇上為了另一個女人費盡心思,甚至將她當做一枚隨時可丟棄的棋子,她也沒有什麼不甘的想法,本就不是她的,她何必去強求呢?
容昭擺了擺手,親自將她扶了起來,歉意地道,“你不用道謝,嚴格來說,此次還是我連累了你,以你的聰慧,想必明白今兒這場禍事其中的關竅。我該向你道歉才對。”
趙雲袖吃了一驚,遲疑地看向容昭,待確定容昭確實是真心的,她心中也泛起一股熱流,不管怎麼樣,她的付出,並沒有被人當做理所當然,真的值了。
容昭看懂了她的意思,莞爾笑道,“我說的自然是真心話,你且放心,只要我不死,就不會讓你出事,除非你真的做了那些事情,但你我都明白,哪怕是皇貴妃和賢妃做那些事都有立場,唯有你,完全可以置身後宮這個戰場之外。”
趙雲袖沒有立刻表忠心,沉吟了一番,方懇切地開口道,“不瞞娘娘,嬪妾所作所為也是為了自己,嬪妾不是什麼捨己為人的善人,嬪妾不過是有自知之明,娘娘不必覺得歉疚,說來說去,做壞事的也不是娘娘。”
容昭嘆了口氣,“是啊,樹欲靜而風不止,處在我們這個位置上,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我們想活下去,只能讓那些欲置我們於死地的人去死了。”
趙雲袖再次直面了容昭絕美容顏下潛藏的狠戾,卻不再像方才那樣心神波動了——娘娘的話,何嘗不是她心中所想?她若是個逆來順受的人,當初早就被繼母二妹磋磨死了,哪裡還有今日的風光?
“你且回宮吧,這段時間,就照皇上的意思別出來,好好守緊長春宮,外面的風雨,自有消散的時候。”
秦瑄將趙雲袖禁足,可不僅僅是懲罰,更是一種變相的保護。
待趙雲袖依言離去後,紫竹笑道,“竹子,您說皇上會查出來幕後黑手嗎?”
容昭不以為然地道,“查出來查不出來又怎麼樣?從今往後,想我我身上潑髒水的人,可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九條命,夠不夠折騰了。”
玲瓏卻另有擔憂,皺著眉道,“主子這般高調行事,不知皇上心中可會介懷?”
容昭哂然一笑,她知道兩個丫頭是擔心她,不過秦瑄若是連這點事都不肯包容她,又憑什麼自詡愛她?
“這件事,既然交給了陛下,那就給陛下操心好了,我們還是過自己的小日子吧,總歸陛下不會冤枉了我。對了,元泰呢?可曾睡醒了?”
玲瓏一聽提到小主子,立刻把一腔擔憂都拋到了九霄雲外,臉上露出笑意,“小殿下剛剛醒了,還在四處找娘呢,下廚房給小殿下燉了蛋羹,現在大約能吃了。”
元泰現在已經能吃一些母乳以外的輔食了,最常吃的就是蒸得嫩嫩的蛋羹了,不放鹽,只點幾點香油,就香噴噴的,元泰是個好胃口,丁點大的小人,能幹掉一碗,還不影響他平時的吃奶量。
容昭聽到寶貝兒子醒了,也顧不得別的了,“快快,端水來,我洗洗臉洗洗手,還有玲瓏幫我把這些首飾都拔了,那壞小子就喜歡抓我的頭髮,你給我換個簡單的髮式。”
玲瓏笑著應了下來,紫竹去端水了,玲瓏快手快腳地拆了她頭上高聳繁複的靈蛇髻,隨手摘下來七八件金玉玳瑁首飾,在頭頂壓成一個簡潔的元寶狀,拿四根平實的綠檀木簪分別固定,一點兒閃閃發光的首飾都不戴——她今天為了凸顯寵妃氣勢,刻意選擇了妖嬈高傲的靈蛇髻,然而去見元泰,卻是萬萬不妥的。
元泰最近養成了一個壞習慣,就是喜歡抓著人的頭髮往嘴裡送,包括他親孃乳孃貼身大姑姑甚至內侍總管文城,都遭遇過他“拔草”般的摧殘,容昭若是梳著靈蛇髻去見他,正好滿足他一隻小手去抓握,那後果……
倒是元寶髻伏在頭頂,不太容易引人注意,可以從元泰的小魔爪下逃過一劫。
還有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龍子”,酷愛閃閃發亮的東西,他孃的首飾盒都被他扒拉過一遍了,基本上最閃亮的那些都被他偷渡到自己的地盤裡了——一個容昭專門給他整理出的木匣子裡,也不知道他三頭身的小肥身子加一雙張開還沒有麻團大的小手是怎麼把這些東西在他娘眼皮子底下運走的。
容昭常常感嘆,幸虧秦瑄是個心寬的,要換成賈寶玉的爹,就要罵自己的兒子“酒色之徒”了。
好在元泰的目光不只是盯著他孃的首飾盒,那些內務府為了宮中嬪妃備下的讓她們過年過節賞人玩的小金錁子,小金花生,沒鑲嵌打磨圓潤的寶石也頗討他喜歡,才幾個月大的小人,就攢了一盒子了。
“這小子斂財手段讓人歎為觀止啊!他一堂堂皇子,怎麼能這麼愛財?”
有一次,秦瑄無意中打翻了小元泰的聚寶盆,從中滾出來的“寶貝”數量之多,價值之巨,讓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出來,其中有他以前給容昭玩的,有宮裡制式的,也有許多他也沒見過估計是容昭陪嫁的,可謂是琳琅滿目,珠光寶氣交織成一片輝煌燦爛的色彩,刺激著人的眼睛,令人目眩神迷!
元泰這小子不知道他爹其實是在挑剔他,兀自咧著小嘴兒,露出可愛的酒窩,就跟年畫上的娃娃一樣喜慶,將自己最喜歡的幾個亮晶晶的寶石挑出來,大方地向秦瑄面前推推,“啊啊——”賞給你!
秦瑄望著兒子大方的動作:……
容昭對秦瑄的話卻不滿意了,“您忘了,他娘出身商賈世家,可不就是愛‘財’的,怕是骨子裡都浸透了銅臭味,也沒見您嫌棄人家銅臭就少寵幾次啊?否則,還有這小子什麼事?早就換個不嫌棄他愛財的人家去投胎了!”
容昭這話說得刁鑽,好似元泰的娘不是她一樣,秦瑄幾乎是哭笑不得,心知一句話惹怒了容昭,連連討饒,才換得佳人重開芳顏。
這次回皇宮,元泰出發時還興致盎然,在馬車裡蹦跳得不要太歡,興奮得像顆跳豆似的,結果精力消耗得太快,馬車剛走了一半的路,他就迷糊了,不再蹦跳叫喚,而是鑽進他娘香噴噴的懷抱裡,眼皮慢慢地垂了下來,在一搖一晃的馬車裡,一會兒就被搖得睡熟了,到了永壽宮還沒有醒,正好方便容昭去景仁宮走一趟,震懾震懾一番宵小。
元泰睡醒了之後,發現環境換了,親孃也不見了,雖然你伺候的人沒變,可他害怕啊——哭得那叫一個悽慘,那叫一個傷心,哽咽堵塞,眼淚滾滾,小鼻子小眼睛小眉頭皺成一團,小臉蛋兒通紅,奶孃們哄了許久才見好,哭累了,便抽抽搭搭,總歸也不肯停歇。
容昭梳洗好後立即去了偏殿,就見到哭得小臉紅紅的包子,可憐兮兮的,看到了她,大眼睛一亮,兩大顆眼淚就滾了下來,帶著哭腔向她張開了雙手,“哇哇哇……”
容昭心疼壞了,完全不見之前那盛氣凌人之態了,此時此刻,她只是個心疼孩子的母親,最平凡不過。
“我的小乖乖,想娘了吧?娘去處理點事兒了,對不起啊,不該把小乖乖一個人丟下,娘下次不回了,不哭不哭哦——”
元泰伏在容昭肩頭,大眼睛委屈地盯著容昭,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啊呀啊哇嗚哇……”
聽著彷彿是在哭訴抗議似的,容昭更是一疊聲地自責,許下了許多割地賠款的約定,雖然元泰聽不懂,但也不妨礙他一句一句接得歡,不注意的,還以為兩母子是在對話呢。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容昭才算是把元泰哄好了,將他置於腿上,看他一臉淚痕,怕他臉皴裂,天畢竟不算熱了,風一吹,小孩子的嫩臉可受不住,忙讓乳孃拿了一塊溫熱的帕子來,將元泰的小嫩臉輕撲了一遍,又取過牛奶羊油膏,取了一點在掌心揉開,動作極輕柔地在元泰小臉上抹了一遍,自始至終,元泰也不鬧,就仰著一張小臉,隨容昭擺弄。
臉蛋塗完,容昭又用元泰的專用小茶杯,圓圓小小的白瓷杯,大約只能裝一口她喝水的量,裝了半杯溫水,一點一點地餵給元泰,給他補充剛剛大哭消耗的水分。
玲瓏已經將蒸好的蛋羹端了過來,元泰剛喝完幾口溫水,便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見腿上的小肉糰子開始不老實地挪動著身子往玲瓏那邊湊,容昭忍不住笑了,小孩子就是不記事,前一刻還那麼傷心,下一秒就又惦記吃的了。
“來,元泰,娘餵你。”
將元泰放進了特質的寶寶餐椅中——來自於高家的供應——圍上小兜兜,容昭熟練地一勺一勺挖起蛋羹,往元泰的小嘴裡送。
對於目前元泰能接受的幾種雞蛋的吃法,元泰無疑最喜歡蛋羹,最討厭白水煮蛋,一碗溫度適宜的蛋羹擺在元泰面前,他吃得“啊嗚啊嗚”的,別提多香了。
他相對於其他的兄弟姐妹就算幸運的了,皇室的孩子,反正不缺奶,喝到三四歲四五歲不斷奶的比比皆是,而這些孩子,除了奶,幾乎不吃別的東西,身體能健康就怪了。
像元泰這樣才幾個月大的小孩就開始吃母乳以外的東西,才是皇室的異類,秦瑄原先心中也有疑慮,不過見元泰的身子骨遠比同期時他其他兒女健壯,胃口還越來越好時,他才打消了心底的疑惑。
秦瑄進來時,就面對了兒子專心致志的可愛吃相,正好容昭下一勺喂得不及時,元泰急得“啊啊”直催促,小胖手置揮舞,似乎是恨不得去搶他娘手中的勺子!
秦瑄好氣又好笑,這小子在他這個父親眼中,可真是一身的毛病,又貪吃又愛財又喜歡玩“失蹤”,還總喜歡粘著他娘,有好幾次,都讓他氣得恨不能狠狠揍他一頓屁股,但偏偏他表現出的早熟和聰慧,又遠遠超過了他其他的子女,讓人對她真是又愛又恨。
“怎麼,四兒醒了?想不想父皇?”
秦瑄笑問道。
元泰抬起紫葡萄樣的大眼睛,眼睛的輪廓和他爹驚人地相似,但他只是瞟了他爹一眼,丁點兒“想念”的表示都沒有,就將視線又轉回到了那碗快到碗底的蛋羹,一臉垂涎的小樣子。
元泰他娘就彷彿沒聽到他的話一樣,連頭都未回。
秦瑄實在是拿這母子沒辦法,上前一手按住容昭的肩膀問道,“還在生我的氣?”
容昭不答,將碗中的最後一口蛋羹塞進了元泰的小嘴裡,給他擦了擦嘴巴,摘了兜兜,然後抱給玲瓏,一系列動作做完了,也將元泰抱出去了,容昭才回過頭,面向秦瑄。
“臣妾怎麼敢生皇上的氣?臣妾如今可還有一身罪名未曾洗清呢!惶恐都來不及,哪裡敢生皇上的氣?”
秦瑄嘆了口氣,溫聲道,“好了,我知道你是氣我把你叫進宮中,以為我不信任你才會如此——天地良心,我真的沒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回頭你反正還是要進宮,與其我們分開行走,還不如讓你的車隊隨著朕一起,也更安全些。”
當他在北宸園裡得知秦鈺中毒後,他就有預感,這事兒說不定會牽扯到容昭身上,誰讓她身邊帶著四皇子呢,作為唯二有資格繼承皇位的皇子,只怕有的是人想將他母親冠上罪名拉下來,這樣,所有的皇子都有一個獲罪的母親,也就無所謂高低尊卑了,大家都是一樣的,站在了同一條起點上。
與其讓容昭過後被匆匆叫回宮中對峙,行蹤落入外人眼中,引來不好的猜測,不如讓昭昭跟隨在他身邊,哪一種進宮的方式更榮耀,顯而易見。
但是,他忽略了昭昭的情緒,平白被人潑了一身髒水,就算昭昭夠豁達,也難免會心中難受,何況昭昭還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她絕對不會溫順地接受別人栽贓到她身上的罪名!
事情的發展沒有按照他的計劃走,但他並不後悔,能夠看到昭昭的另一面,對他而言真是意外之喜。
“其實此次的事件並不複雜,只看這件事後最大的贏家是誰便知道了,表面上看,昭昭無疑是最後的贏家,但是別人也不是傻子,被人懷疑昭昭對皇子下手,對昭昭乃至於四兒的名聲都是極其不利的,真正的贏家,還藏在背後呢!”
容昭沉默了半晌,忽然道,“你是想說,這事兒說不定是三皇子殿下自編自導的一場戲?也對,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出來,除掉我之後,誰會獲得最大的利益。”
秦瑄淡聲道,“如果不是他提出想出宮建府,朕未必會懷疑到他身上,他果真是個心狠的,為了達到目的,甚至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陳院判已經告訴朕,三皇子中的毒藥頗為毒辣,極傷根基,男子服了,即使及時解毒,也會導致以後子嗣艱難。呵,說句不好聽的,就算他搶來了皇位,沒有一個兒子後代,他百年之後,皇位還不是他兄弟家後代的?”
容昭簡直被這種神轉折驚呆了,“三皇子知不知道藥性?”
秦瑄乾脆地搖頭,“他大約知道這是毒藥,卻不知它的藥性竟那麼霸道,若是知曉了,無論如何,他定然不會選擇採用這個法子,挑唆他同朕離心的那個人,只怕是心懷叵測,對他也沒有多少善意。”
“那皇上覺得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先滿足他的心願唄,順便告知他毒藥的藥性,朕雖然有藥水給他服用調理,但卻沒打算這麼早就給他,過段時間再說,且讓他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殘酷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