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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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生氣
寧嬪自盡了。
這次,秦瑄也沒有鋪墊什麼,直接下旨將她貶為庶人,不葬皇陵,緊跟著靜和公主之後,而寧嬪的孃家薛家連頭都沒伸,彷彿沒這個女兒似的。
京裡亂紛紛的,人心惶惶,生怕皇上的鍘刀落到自己頭上,卻也沒有一個敢參皇上被狐媚禍國了。
這裡面興許有那位娘娘的手筆,但雅安郡主一家犯錯,寧嬪於滿月禮當天被貶謫,只要少少聯絡,就知道其中定然有貓膩,這些也是不爭的事實。
倒不是說這些朝臣們心寬到了這等地步,實在是皇上那充滿怒氣的一掌實在太過恐怖,讓這些不太瞭解皇上武力的人徹底歇菜了。
黑色的密道里,沿著臺階往下,正是當初審訊寧嬪的地方,而如今,這陰森恐怖的地方同樣監禁著一個女人,被捆綁著吊在牆上,只是形容完好,顯然並未上刑。
這次,秦瑄沒有站在外面,而是直接來到了雲可清面前,高大的身影,在這隻有牆角火盆裡的火光照明的逼仄刑室,顯得格外有壓迫感。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似乎在閉目養神不願搭理他的雲可清,半晌,短促地低嘲一聲。
“朕是該叫你雲可清,還是該叫你雲可潔?”
牆上的雲可清微微一抖,慢慢睜開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秦瑄。
秦瑄依然面帶微笑,語氣溫和地道,“怎麼,身為雲可清的孿生妹妹,你卻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
雲可清——雲可潔身子欲往前傾,想看清隱藏在陰影中的皇上的表情,卻被繩子束縛住,她不甘地掙扎了一下,那牛皮繩霎時磨破了她細嫩的手腕,她疼得縮了一下,停止了無望的掙扎。
“您在說什麼,我,臣妾不懂!”
秦瑄說出真相壓根就不是為了聽她反駁的,“朕警告過你,別再說那兩個字,聽你這般自稱,朕只覺得滿宮的女人都跟著廉價了,你自己是個什麼貨色,自己不知道嗎?堂堂皇妃,也是你能肖想的?”
雲可潔聽了,不知觸動了她哪根神經,她臉色突然扭曲劇變,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如同野獸般的低吼,“憑什麼,憑她一個悔婚**奔的女人,都能入宮享受榮華富貴,我為什麼不行?我變成那樣,還不是她害的!”
如果不是雲可清不知羞恥,不顧身負婚約,跟著皇上私奔了,那噁心的婚約又怎麼會落到自己頭上,自己又怎麼會嫁給那個廢物,自己的丈夫,應該是皇上這樣的天下至尊才對!
秦瑄望著這個死不悔改的女人,心中嘆息,雲可清其實算得上大膽果決的女人了,從她圓滿地完成了幾次任務就看得出來,她並不笨,可惜卻對親情有種盲目的渴求,遇到了這樣拿她當墊腳石的親人,死得也不冤。
“雲可清悔婚,是因為父母偏疼次女,沒跟她商量,就將她自幼訂婚的未婚夫讓給了妹妹,那未婚夫也就順水推舟娶了更受寵嫁妝更多的妹妹,偏偏妹妹不安好心,竟以姐姐體弱難以生養為由,要將姐姐帶到夫家做妾,這才是雲可清願意追隨朕離開江南的原因,她已經被你們逼得無路可走,你以為朕挑選屬下,不去查她們的背景?”
可惜,雲可清還是心軟了,她完成任務後,便以皇帝女人的身份回了群芳院,她的家人,母親帶著妹妹,主動上門求見,就這一見面,雲可清毫無防備地被妹妹取代,而她自己,卻被心狠手辣的妹妹灌下一劑毒藥,交換身份,變成了原來夫家病逝的少奶奶,而云可潔,卻施施然地以雲可清的身份,被暗五挑進了後宮。
雲可潔實施這個李代桃僵的計劃,之所以輕而易舉就成功了,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將時機把握得剛剛好,正是雲可清將離開群芳院進入皇宮的時候,前面熟悉的已經斷了,後面也沒有認識她的人,縱然她和雲可清稍有出入,也沒人會想到她身上。
雲可潔得意洋洋,自以為是進宮做皇帝的女人,誰知卻被告知是冒充別人的身份,並且在三年後便需要病逝取締這層身份,她千方百計除掉雙胞胎姐姐進了後宮,可不是隻為了三年的榮華富貴,自得知真相的那天起,她便開始謀算起來。
她取代了雲可清的身份,卻沒辦法獲得雲可清的人脈,但她運氣夠好,雲可清在外面完成任務才回來,群芳院以及宮裡其實並沒有多少人手,有的也只是剛剛來到她身邊的,默契不深,自然也發現不了主子已經被取代,
秦瑄當初看到這些情報後,簡直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這麼惡毒又膽大的女人,僅僅因為和雙胞胎姐姐酷似,就敢幹出李代桃僵欺騙君王的大事!
而這個女人所做的事情,居然還有她母親的幫忙,難道這個女人和雲可清不是嫡親的孿生姐妹,這個母親不是雲可清的母親?世上怎麼會有疼愛一個孩子疼愛到不惜置另一個於死地的人?
也幸虧他當初探查雲可清背景時,查到她有一個孿生妹妹,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特意令探查的暗衛關注了這個孿生妹妹的相貌,果然和雲可清一模一樣,若不是性情不同導致的眼神和麵色有異,就連暗衛都難以分辨兩人!
“朕的暗衛知曉你們相貌一模一樣,待查到一直是你這個假寧嬪在幕後下手想要傷害貴妃,這個暗衛一點都不相信,他雖然和雲可清不是同一個頭兒帶領的,但總歸打過交道,知道雲可清是什麼樣的人,雲可清的聰明不亞於你,只是她卻從無害人之心,更不敢做出任何違背皇令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雲可清,她不但不會傷害貴妃,還會用盡一切辦法保護她——單憑這一點,就足夠暗衛懷疑你了!”
雲可潔終於瑟瑟發抖起來,她沒想到,皇上居然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清清楚楚,她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就這樣被人拆穿!
她可是犯了欺君之罪,皇上,皇上會怎麼對她?
對了,她還有底牌,當初她就留了一手,憑這章底牌,她或者可以保住一命……
“說吧,朕不信你一個知府女兒,知州家的兒媳,會知曉深宮大內的密事,是誰把雲可清的訊息透露給你的?”
這才是秦瑄審問雲可潔的原因,否則,這樣一個膽大到荒誕的小人物,就是活剮了扔亂葬崗的命!
“不是的,皇上,我也是被矇蔽了,我是被人騙了……”她開始有些語無倫次,慌亂失措,淚水充盈了她的眼眶,看上去並沒有削減她的姿色,反而在秀麗正經中透出了一抹勾人的可憐之態,更是誘人。
她的前姐夫未婚夫,就是被她用這種端莊中透出嬌媚的姿態勾到了手中,她天生就有一套對付男人的手段,本來她已經做好了被皇上拆穿身份的準備,但那是在她已經獲得了聖寵,皇上對她產生不捨之情的情況下。
而如今,她不但沒有博得絲毫憐惜,反而暴露了自己的狠辣惡毒,是個男人,都不可能看上為了榮華富貴毫不遲疑殺了親姐姐的人!
雲可潔研究的方向並沒有錯,秦瑄本性裡是更欣賞聰明睿智型的女人,但那只是欣賞,真正的愛情,卻從來不以本人的審美觀為轉移,喜歡一個人,哪怕她是和他心中欣賞的截然相反的型別,也會甘之如飴。
就像秦瑄曾經想找一個聰明溫婉的女人相伴,而容昭更欣賞的也無疑是那緹那一款的帥哥一樣。
但最終,是他們兩人相愛了。
秦瑄看著眼前女人的矯揉造作,那平淡的眼神,就彷彿眼前是一隻扭動的毛蟲,唯一能從他這裡得到的情緒,不過是厭惡罷了。
甚至連憎恨都談不上。
雲可潔很快便意識到了這一點,她明白,裝可憐是行不通了。
“朕就在這看著,看你還有哪些手段,不妨都使出來,否則你怕是沒有機會了。”秦瑄往身後那張古樸奢華與這間刑室格格不入的太師椅中一坐,完全沒有絲毫急迫的表現。
……
從密室裡出來,秦瑄沒有立即去永壽宮,而是回到養心殿,沐浴洗漱了一番,連頭髮都洗了兩遍,才帶著人踱步往永壽宮而來。
秦瑄進來時,容昭正喂完元泰,小心地抱著元泰來回走動,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搖籃曲,映著昏黃的燭光,動作溫柔得簡直都不像容昭了。
這樣的場景,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卻讓秦瑄心中某一處霎時間軟化了。
容昭一抬頭,就看到了抱臂倚門表情溫柔的秦瑄,嗔了他一眼,隨即注意到他尚未乾透就束冠的頭髮,“這麼晚了還洗什麼頭?天雖暖了,晚上還有寒氣,洗完頭也不知道弄乾就亂跑!”
秦瑄聽了這段看似抱怨實則關心的話,笑著走了過來,要是隔以前,容昭就是看見他頂著一頭溼發,也能想到他身懷內功,寒暑不侵,所以壓根就不會說出這些關心的話,如今卻是生完孩子後性子柔軟了,也傻了不少,只不過,誰會嫌別人真誠的關心多餘呢?
他走到容昭身後,透過容昭的肩膀,看著她懷中睡得像小豬一樣的元泰,臉上自密室出來後就一直冷硬的表情,總算柔和了下來。
“嘖,這小東西,小名不應該叫元泰,應該叫小豬!”
“有你這樣當爹的嗎?他只是累壞了,才一個多月的小東西,本來就該天天睡,才能天天長!”
說她兒子是豬,容昭可不樂意了,甩給秦瑄一個白眼,抱著睡熟的元泰進了內殿,將他放進了床邊的逍遙床裡。
秦瑄阻止不及,不過想到心裡的那點兒熱騰騰的慾念,還是好聲好氣地和容昭商量。
“今晚就讓元泰和奶孃睡偏殿吧,天天讓他睡你身邊,朕反倒被攆出去了,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容昭如何不知他那點兒花花腸子,低嗤一聲,“皇上能歇息的地方多了,又不是隻有臣妾這一個地方,元泰卻只有臣妾一個母親,孰輕孰重,臣妾怎麼會分辨不出?”
秦瑄愣了。
容昭也懶得去理會他想到了什麼,出去吩咐玲瓏給她拿了一條幹淨的棉巾和梳子,回身對秦瑄道,“你坐下吧。”
秦瑄默默地依言坐下,容昭解開他頭上的玉冠,將頭髮打散披開,梳通之後,那棉巾一縷一縷地擦乾,她的動作不輕不重,不疾不徐,十分耐心。
慢慢地,殿內緊繃的氣氛開始鬆緩,秦瑄臉上陰晦的神色如風過雲層般散去,露出了雖然沒有陽光燦爛但總算明朗了許多的無奈笑意。
“昭昭……”
只叫出兩個字,卻又不知道怎麼介面了。
他能說什麼呢?
處在他們這個位置,本就是萬眾矚目,一舉一動皆被人關注,有榮光,自然也有榮光背後的陰暗,很多時候,他都不得不顧忌利益關係,人心變化等等,為了平衡,為了消除隱患,而做出了相對而言較輕的處罰,卻總是有意無意地讓昭昭退讓,其實這對於昭昭來說本就不公平。
昭昭受到的一切傷害都是他帶來的,有些傷害,本也可以避免。
“昭昭,我和你說過,群芳院名義上是朕帶回來安置民女的地方,但實際上,它是隸屬暗衛的一個機構,我帶回來的那些女子也不是因為美色被我看中,而是各有各的不幸遭遇,也各有各的本事,我救了她們,趁機要求她們運用自己的能力為我做事——雖然不曾讓這些女子出賣身體去獲得情報,但的確也有利用她們的嫌疑。況且,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誰也不能保證,要犧牲到什麼程度,才能達到我們的目的。事實上,其中有一半女子,在潛伏在任務目標身邊時,都是以寵姬的身份行事,她們……朕答應過她們,一旦她們完成的國與國之間的大任務達到三件以上,便給予她們自由,並在不傷害大乾江山以及秦氏皇族利益的基礎上,保護她們安然度過一生。”
“冒充寧嬪的女子叫雲可潔,她的姐姐雲可清,才是我和暗五看中並挑選的人才,雲可清手無縛雞之力,但善於處理各種複雜的人際關係,若是男子,足以勝任理藩院掌院之職,只因一時心軟,被她那毒蛇一樣的妹子鑽了空子,身死魂消,暗衛查出了不對勁,我卻一心痴迷於符籙之道,沒有及時知曉,甚至差點害了你和元泰娘倆。現在只要一想起來,我便後怕不已。”
女人之間爭鬥的殘酷,著實讓他大開了眼界,前有羅昭儀依仗父親害死羅明鸞,後有雲可潔聯合母親害死雲可清,表面上看,都是衝著他而來,但實際上,不過是榮華富貴太有**力罷了。
在這些人眼中,父子母女親情也好,姐妹親情也好,哪裡及得上自身獲得富貴高位來得重要?
“皇上有這番感悟,可是打算悟道?”容昭忽然問道。
容昭將秦瑄的感慨聽在耳中,本來她是不想介面,但她卻發現秦瑄堅定的意志似乎有了些許動搖的痕跡,不僅心中一凜——圍繞在秦瑄身邊的陰謀詭計何其多,從小打到,估計他都沒有消停的時候,大概是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才讓他失態了,但放縱他失態下去,對他心境的提升卻沒有好處。
“……不過是被她們嚇到了罷了。”秦瑄被容昭諷刺,倒也不生氣,只是摸摸鼻子,不吭氣了。
“那也是皇上給了她們希望,就算是獨寵於我,對其他人也同樣和顏悅色,容忍度頗高,她們興許覺得,皇上對我特別,不過是因為我生的好又有一個兒子罷了。相信現在滿宮的女人都在等著我色衰愛弛呢,新一波小姑娘就要進宮了,我這朵明日黃花也該下臺一鞠躬了!”
“……”秦瑄看著容昭,茫然半天。
容昭皺了皺眉,這情況不對啊,“皇上不知道?”
“知道什麼?”
“選秀啊,三年一選秀,前兒皇貴妃和賢妃就特意找了我,問問我對選秀可有什麼意見,這難道不是皇上吩咐下來的?您沒吩咐,皇貴妃和賢妃敢僭越嗎?”
“……我沒有,我最近都忙翻了,哪裡還有工夫提這個,再說選秀不是說要往後推遲嗎?”
容昭無語了,“您什麼時候見過皇貴妃,什麼時候和她說的?”
秦瑄啞然了,自回宮以來,他竟然一次也沒有見過皇貴妃,關於選秀的事情,自然也沒有和皇貴妃提。
“罷了,我明天告訴她吧。”
容昭擦乾了秦瑄的頭髮,將他頭髮鬆鬆地挽起來,她從來都不會梳頭,好在只是一晚上罷了,散著頭髮也能睡個好覺。
她一邊攏著頭髮,一邊漫不經心地道,“好叫皇上知道,臣妾明天就帶著元泰回北宸園了,皇上要忙的事情還很多,臣妾便不等皇上了!”
——秦瑄僵住了。
望著容昭雲淡風輕的面容,他不知道為什麼,委屈死了,卻不敢反對,只能在心底咆哮——說好的不生氣呢?那些陳年舊事不是早就應該掃掃扔掉嗎?為什麼還要重新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