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瘋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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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瘋癲
今夜的趙雲袖無法安枕。
訊息送出去了,她沒有證據,只有推測,和自己聽到的那一句半句的話,也不知道貴妃娘娘相不相信,可是,她不能賭她隱瞞的後果,那不是她能承受住的。
滿月禮,她身為溫嬪,自然也參加了,容昭醉酒綻放的風華,白貴人出頭的鎩羽,雅安郡主囂張的挑釁,彷彿一副光怪陸離的畫,只讓她心驚,半分感受不到喜氣。
果然,還是出事了!
皇上那樣的暴怒,真是聞所未聞,她聽到的從來都是皇上寬和雅量的說法,但那一刻,她只覺得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呼吸都感到困難。
那鋪天蓋地的恐懼感,如跗骨之蛆,縱然她現在裹在厚實溫暖的被子下,也揮之不去。
長春宮的西配殿裡靜默一片,今晚的變故,足以讓滿宮人每一個睡得著了。
趙雲袖正默然思忖,耳邊忽然聽到一點細微的聲音,她微微一怔,抬起頭,看向面對東配殿的窗戶。
聲音是從東邊傳來的,難道是?
……
東配殿厚重的大門打開了,裡頭的女子,一身皎然的素緞宮裙,襯著門內的燭火,門外的月光,搖曳生姿地走了出來,宛若一株盛開的白蓮,亭亭地靜立在他們面前,平平靜靜地啟脣。
“臣妾,參見皇上……參見貴妃娘娘。”
秦瑄和容昭都不約而同地恍惚了一下——
這個女人是寧嬪,又不是寧嬪。
她頂著寧嬪的名號,頂著寧嬪的面容,在宮裡生活了一年多,誰也不知道她原本長什麼樣,如果不出意外,她甚至還要這樣生活幾年,十幾年,甚至也有可能是一輩子。
而今,她終於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意料之中的,這是一位容顏絲毫不遜於寧嬪的雅緻美人,鵝蛋型的面龐,微微蒼白的面色,眼眸如水般秀致,脣畔的笑意輕輕淺淺,看到她,就彷彿想到了一卷意境幽遠的古畫,一帖端雅秀麗的簪花小楷。
單說美貌,她自然是完全比不上容昭,但那一身典雅秀麗的氣質,卻是經歷過現代的容昭無論後天怎麼訓練也不可能具備的。
這是第一個,站在容昭面前,卻沒有被容昭完全壓下自身光彩的女子。
而她看向容昭的眼神,很難形容,並沒有什麼不恭敬的挑釁、輕視、嘲弄等等負面情緒,平靜地一劃而過,甚至沒有停留,但容昭就是莫名地感覺到,自己被藐視了,就好像一個成熟聰穎的女人,面對一個驕縱任性的小女孩一樣,容忍,審視、挑剔、卻也不放在眼裡。
就在這一瞥間,容昭倏忽間明白了,這個寧嬪為什麼甘於冒著惹怒皇上的危險,也要數次置自己於死地了!
她居然覺得,自己不配站在皇上身邊?
呵,自己不配,難道她就配了?
容昭被她驚豔一瞬的心重新恢復了冷靜,再面對“寧嬪”,已經失去了那種要她好看的失衡心情。
不值得!
不過是一個自命不凡的女人,不甘心埋沒了自己的美貌才情抑或是一腔情意罷了,可看她肆無忌憚地朝孩子下手,卻並無半分悔意,就知道,這位和那雅安郡主的本質上沒什麼不同,無論外表是多麼乾淨美麗,內心卻如同池塘裡的腐泥,越是腐臭,越是能開出純潔美麗的花!
真不知道,秦瑄為什麼會選擇這樣的女人來代替寧嬪,她甚至還不如原來的寧嬪乾淨!
容昭的心頭,掠過一絲陰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秦瑄盯著“寧嬪”看了半晌,忽然皺眉道,“你,你是前蘇州知府的女兒,雲,雲什麼……”
那“寧嬪”面上露出一抹訝然,隨即傷感又歡喜地一笑,舉起手中的絹帕,優雅地拭了拭眼角,細聲細語地道,“原來皇上還記得臣妾的身份,卻不記得臣妾的名字了?臣妾雲可清,五年前隨皇上進京的,皇上想起來了嗎?”
秦瑄眉頭皺得更緊了,從她口中聽到“臣妾”二字,實在刺耳,遂淡聲道,“既然你已暴露了身份,便無需用宮中女眷的自稱了,朕彷彿記得,你是暗五的手下,朕讓暗五挑一名完成任務優秀的下屬,他便推薦了他手中排名第一的你,看來是他看走眼了?”
雲可清放下了絹帕,她眼角微微發紅,更給她增添了一份可憐可愛的氣質,她仰起頭,露出整張清雅透出幾分哀怨的面龐,“皇上,臣妾美嗎?”
她竟將秦瑄的話視若罔聞。
秦瑄和容昭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心中閃過一模一樣的念頭——她莫非是瘋了?
“你自己覺得呢?”容昭半是嘲弄,半是刻意刺激地開口。
就連她自己,日常照那模糊的銅鏡時,都能被自己的美色所懾,這天下要美過她的到現在還沒有過,她實在不明白這雲可清到底哪裡來的底氣問出這樣的話。
秦瑄勾起薄脣,淡淡哂笑一聲,他這個態度,應和著容昭的問話,默契十足,簡直是絕妙到巔峰,語言表情的作用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
雲可清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反應,眼底閃過了一絲戾氣,旋即又被纏綿的情意所取代。
她心中英明神武的主子,怎麼能被人狐媚迷惑呢?怎麼能是一個好美色的昏君呢?都是這個女人的錯,沒有了她,皇上才能恢復理智,重新成為讓天下人敬仰的明君!
至於她,哪怕即刻赴死,也定要為皇上斬斷不必要的情關!
“皇上當然是覺得臣妾美了。臣妾曾是蘇揚一帶的第一美人,美名遠播,皇上不正因為臣妾的美,才不惜千里迢迢將臣妾帶回來的嗎?
誰知臣妾因為身份不正,未能入後宮,只暫居群芳院,可笑臣妾還懷著一腔痴心妄想,卻沒想到皇上從來不在群芳院招幸女人,我和我那些姐妹們,不過都是皇上手中的棋子。
可是啊,就算是做皇上的棋子,臣妾也很歡喜,臣妾努力達到首領的要求,從姐妹中脫穎而出,短短三年,完成了三件大任務,臣妾得到了一個願望,首領親口許諾的在不傷害您的情況下可以滿足我一個願望,哼,我怎麼會傷害您呢?他可真是多慮了,臣妾拼了命得到了這個願望,怎麼可能會傷害您,臣妾只是希望能留在您身邊罷了,哪怕只是個不入流的采女更衣,臣妾也心滿意足。
誰知臣妾還沒來得及提出這個願望,就被首領安排進了皇宮——來扮演皇上您的一位嬪妃。
您知道,我心裡是多麼激動麼?就算只是假的,臣妾也真正成了您的女人,臣妾努力去扮演‘寧嬪’,只盼望著皇上看臣妾乖巧,肯來見臣妾一面,那臣妾便別無所求了。
只是,皇上為什麼又移情別戀了呢?
臣妾雖然容貌不及貴妃,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不如她呢?皇上並非好色昏君,卻為她而屢屢破例,臣妾甚是心痛。
臣妾眼中的皇上,不是這樣的,皇上,您醒醒吧,不要再被這個女人迷惑了,世上哪有凡俗女子能美成這樣,自古以來,紅顏禍水多不勝舉,焉知她不是被蒼天派來蠱惑陛下要毀我大乾江山基業的禍端?”
秦瑄和容昭都沒有打斷雲可清的自說自話,他們也想弄明白雲可清到底是為什麼要對付容昭,甚至暗害元泰。
雲可清說話的聲音十分好聽,抑揚頓挫,吳儂軟語,本該溫軟甜蜜的內容,卻句句都讓人發自內心地寒冷。
隨著雲可清的描述,秦瑄的臉色越發鐵青,合著在她的話語中,自己就是那不折不扣的風流浪子,喜新厭舊,負心薄情之輩?
有沒有比他更冤的了?是她自己巴巴貼上來的好不好?自己壓根就沒碰過她好不好?
而容昭臉上那一抹戲謔的意味也消失不見。
無論雲可清的話有多麼荒唐,但她還是不折不扣地向容昭攤開了一個她不怎麼願意正視的事實——在她所做一切的前提下,都是秦瑄荒唐在先,才有了後面的種種事故。
打死容昭也不相信,群芳院的美人們,秦瑄一個都沒有收用,在第一次遇到秦瑄之前,容昭便看透了秦瑄的本質,一個風流又無情的傢伙,說他對這些女人都無心她相信,但說他和她們一絲兒關係都沒有,那隻能騙騙三歲小孩了。
以前她可以對這些往事都不在乎,但現在,她卻不能不感到堵心。
但無論她心裡怎麼想,她也不想讓這個執念太深幾乎入魔的女人看笑話,她冷冷地盯著雲可清的眼睛,嘲弄地道,“你覺得自己不比我差,同樣的,我也覺得你除了一張臉外,無一可取——你不是問皇上為什麼不喜歡你嗎?讓我告訴你,我若是你,年紀輕輕被一個男人甜言蜜語騙出家門,去做這勞什子的奸細探子,我也會選擇隱忍,選擇學一身立足的本事,然後,等我出師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弄死這男人,而不是完全沒想過給自己父母送一封平安信,光顧著削尖腦袋再往這男人身邊鑽!
說來說去,不過是你自己被情愛所迷,早就喪失了良心,一個還有良知的人,絕對不會因為一己私慾就要害死一個出生才一個多月的嬰兒,光憑此事,你的心早就爛透了,還削尖腦袋往後宮鑽,你當後宮是收破爛的?”
說來說去,容昭也火了,三個女人一臺戲,這後宮何止三十個女人,偏偏秦瑄欣賞的多半都是有點腦子的女人,以至於如今後患無窮,她已經厭煩了這一次又一次的算計,連她才出生的兒子都不放過,簡直喪心病狂了!
她不由得狠狠瞪了秦瑄一眼,轉身就走,拋下一句話,“她是皇上您的嬪妃,您的屬下,臣妾無法置評,就請皇上處置吧!”
秦瑄眼睜睜地看著容昭氣沖沖地拂袖而去,心中驀然升起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以前這種被女人拖後腿的事情不都是發生在那緹身上的嗎?什麼時候自己也開始收到這種待遇了?
秦瑄很想立刻就追上容昭,不過想到身邊這個女人,叛主的女人,他的眼神驀然冷了下來,冰冷刺骨——“朕覺得貴妃說得很對,朕看你是糊塗了,當年真是朕一意孤行要帶你進京的?朕記得,朕當初與你初見,是你主動搭訕,後來朕得知你是官宦千金後,也放手了,是你趁著朕離開江南,領著個小包袱先行躲進船艙的,也是你百般發誓要追隨朕哪怕是做一隻小貓小狗也行的。朕甚至因此補償你父親給他官升兩級。呵,女人果真善變!”
饒是雲可清自以為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甚至今天這般膽大包天地**心跡,就是存了必死之心,可甫一接觸到皇上前所未有的凌厲冰冷的眼眸時,她還是不爭氣地腿軟了。
難道無論她做多少,都不能在皇上心中留下一點點印象嗎?她絕望地想。
“皇上,臣妾都是因為愛你啊!”她再也沒法裝模作樣,而是露出了真實的恐懼。
秦瑄不屑地道,“愛?你這種女人知道什麼是愛嗎?愛就是弄死朕的兒子,趁機自己上位?雲可清,幾年暗衛生涯,你過得太得意,都把別人都當傻子了?你只記住,你雲家因為你興旺,如今,也會因為你敗落!”
秦瑄也不想再和這個腦子不清楚的女人說什麼了,這個女人在他眼中已經是死人了。
他壓抑著怒氣,低喝一聲,“還不滾出來?”
面容平庸得扔大街上都找不著的暗五的,頂著一張大眾臉,默默地從角落“滾”了出來,跪在秦瑄腳下。
秦瑄一腳把他踢了個跟頭,他翻出去後。又迅速地爬回來跪好,垂著頭無言以對。
“哼,真是好呀,影衛剛剛出了事,朕還沒抽出時間整治,你暗衛又出了問題,什麼香的臭的都往宮中扔,朕是收破爛的嗎?”
容昭的這句話給秦瑄的印象太深刻了,秦瑄簡直是惱羞成怒,卻又不能朝容昭發火,一腔怒火都衝著暗五去了。
“查,馬上下去給朕查,每一個人,都給朕仔仔細細地查,祖宗十八代都給朕挖出來,再出現紕漏,你們就等著三千六百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