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一杯濁酒洗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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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一杯濁酒洗清明
何玉在管青弦面前,本無須做狀,諸般舉動,俱出於自然。 他武功這般高強,為何定要屈尊人下,心甘情願的做這為人不齒的孌童總管?
青弦沉吟的注視他的背影,月華已經從雲屋中現出身來,眼睛適應了那夜色,看的加倍清楚。 何玉似乎也是心事重重,步履蹣跚,仍是習慣性的略略彎腰,像一個老頭,直到走到牆邊,才腳尖一點,輕飄飄的在牆頭一沾,然後騰身飛下。
尋常人施展輕功,不論躍高或是縱低,都是腳尖著地,唯得了這個輕字,方才得高得快。 可是,何玉這隨手施為的輕功,卻似乎有點兒不同,他的腳在將要落地時,是略略有一點弓起,在空中滑一個極小極小的弧度,消了那彈起的力道,方才落下,落腳無聲,然後在將穩未穩之時,袍袖微拂,順勢縱身,動作自然之極。
當日何玉與衣上雲曾交手數個回合,卻始終不肯正面相對,只是閃避,偶爾招架幾下,最後更以毒煙分散戰況而逃走,那時他的身法詭異之至,全身每個關節,似乎都可以自由扭動一般,每每間不容髮之時,自衣上雲掌緣滑出,雙足輕如鴻毛,似乎以二化百,滿眼紛亂,此時想起,那身法步法,仍是清晰。
可是,此時,他這輕巧的一縱身一滑足,只是這麼簡簡單單的兩個動作,卻與那日全然不同,竟是風致極佳。 便似是一個清俊軒逸的白衣少年,在繁花中凌風振袖一般,實在美不勝收。 可是這兩個動作又極是細微,若不是恰好正留心在此,本是不易察覺,可是這般美倫美奐地身法,他施出來。 總覺暴殮天珍,似乎……倒跟風前舞的功夫路子像些……
青弦搖搖頭。 搖掉這些紛亂的思緒,連燕雲開一個手下,武功都是這般好法,管青弦孤掌難鳴,若要反戈一擊,談何容易?若能早日恢復武功,總還有幾分底氣。 一邊想著。 便盤膝入定,仍是努力調整內息,連續運行了幾個周天,那一絲力道雖有微增,卻極是細微,幾乎察覺不出。
若要這般速度,要等到幾時?青弦有些洩氣,停了運功。 入定時不覺時間。 原來這內息行運,一個周天便要大約一個時辰,此時竟已經天光大亮,在樓道上坐了一夜,竟是沾了一身的lou水。
回到房間換了一身長袍,忽然想起展逸飛。 這個身體的內息執行的路數,是藍家的不傳之祕,想必自有其特異之處。 當日,衣上雲本來已經竭盡心力,強迫那內息按他所授地法門來執行,只可惜後來大病一場,又啟動了這個身體裡那股外來的奇異力道,不受控制,之前所做地努力,竟成了無用功。 看來。 若是能學藍家的功夫,必然可以事半功倍。
藍家已經滅門。 要學,只有著落在展逸飛身上。 展逸飛此時,會在哪兒?這幾日事機紛亂,若是天幸,燕公子一時還沒想到這個人,那,他也許還在閒雲居?
心裡想著,腳下足不停步,不一會兒,已經到了東院,遠遠看著閒雲居的門大大敞開,心裡一酸,幾乎便要拖口叫聲師父,眼眶裡淚水滾來滾去,用力吸氣,才勉強抑住,緩步走到門前。 有人正背身而坐,肩膀寬厚,身上穿著衣上雲常穿的短小利索的衫子,黑髮如墨。
心中明知不是,仍是失聲,站在原地怔望著他,許久都動不得絲毫,直到那人聞聲回過頭來。
這大燕朝,似乎凡會武功的人,都會有一張別人的臉在囊中,眼前,是師父地濃眉,師父的薄脣,只是那雙黑眸,沒有那靈動與含笑,而顯的呆滯。 淚終於還是滑下來,一滴一滴,落在長衫上。
他似不解,怔看著她,青弦由著自己垂了會兒淚,才伸袖拭去,緩緩的道:“展逸飛,跟我來。 ”
他似對這名字感覺熟悉,張了眼睛看看她,順從的站起身,青弦帶他向西院走,問了那歧黃教習,卻不知他服的是什麼藥,連那香姑娘也去問過,仍是一無所獲。
猶豫了許久,還是折路向風來堂走。 雖然風前舞與燕雲開是師兄弟,可是,察顏觀色,也知別有隱情,其實並沒當真怪過他,否則,也不會讓他幫忙燒去那毒花了。 此時事急從權,他既深通醫理,依目前來看,似乎只能求他。
在風來堂院門上,足叩了十幾下,院門才慢慢開了,風前舞顯然大吃一驚,訝然道:“弦兒……姑娘!”
青弦折袖施了一禮,溫言道:“打擾了。 ”
風前舞整了整辭色,道:“姑娘言重了,請……”一句話尚未說完,已經一眼看到她身後的展逸飛,一驚,又一喜,道:“衣兄!”
青弦溫言道:“這是展公子。 ”
風前舞微怔,細細打量他的面容神情,緩緩地道:“原來如此……請進。 ”
風來堂極是清靜,本來是如花與羅襪學武的時間,不知為何,廳中只有一人,三人坐定,青弦開門見山的道:“打擾公子,請問公子,可能解展公子身上的迷魂藥?”
風前舞便走上前檢視,細細察了脈象,又看一眼他的眼瞳之間,點頭道:“風前舞盡力而為。 ”也不再多說,轉身進了內室,足足隔了半個時辰,才端了一碗調好的藥酒走了出來,微笑道:“這種解迷藥地法子,略嫌霸道,但是展公子內力不弱,當可受的住。 ”
一邊說著,便把酒遞給展逸飛,溫言道:“展兄,請喝了這藥。 ”
展逸飛接了,看著他,略微遲疑,風前舞只得又續道:“展逸飛,喝了它。 ”展逸飛猶豫了一下,瞥眼去看管青弦,青弦點一點頭,他便仰頭喝了下去。
不一會兒,他的面上忽然泛起紅光,眼神卻是逐漸清明,他從椅上滑坐在地,緩緩的盤起膝來,然後入定了過去。
風前舞一直凝神看著他的神情,良久才微微一笑,轉身道:“行功完滿,迷藥自解。 ”
青弦施禮道:“多謝公子。 ”
風前舞想說什麼,卻又咽回,緩緩的道:“不知能不能請問姑娘,為何要讓展逸飛恢復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