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紅顏不薄命_第105章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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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紅顏不薄命_第105章禍至
瑩萱公主終於生了。
她很受了些生產的苦頭，好不容易把孩子生了下來，算是大人小孩子都平安無事。
瑩萱在聽到孩子哇的一聲哭出來時，迫不及待地追問道：“是小王子嗎？”
接生婆尷尬地垂了頭，小聲說：“回王后娘娘的話，是個小公主呢！”
“小公主？”瑩萱公主心裡空落落的，全身的力氣也象被抽空了一般：“怎麼會是小公主呢？乳母，你不是說肚皮尖會生兒子嗎？”
她無助地拿眼睛看著床頭邊的乳母。
乳母連忙勸慰說：“公主，您還這樣年青，以後會生小王子的。”
瑩萱公主甚至連新生兒都懶得瞧上一眼，面無表情地閉上了眼睛。
乳母怎麼會不知道瑩萱公主的心思呢？
她暗暗嘆了一口氣，親自動手幫新生兒穿上衣裳，包好襁褓，擱在小**。
瑩萱公主生了女兒的訊息，很快在宮裡傳揚開來。
徐太后先是默然無聲，半晌才說：“生個女兒，嗯，也好。”
自己貴為一國之君的兒子，總算是當了爹了，肯定比無兒無女要強啊！
最高興的人，當數雙羽衣。
王后若是生了兒子，那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就算她也生了兒子，還不是矮太子一截？
可王后生的是女兒，一切就不一樣了！
那即表示，如果她有本事生下一個兒子的話，就等於是王上惟一的子嗣。
如此一來，王后再不願意，這太子之位，還得著落在惟一子嗣的身上！
兒子當了太子，她的好日子也就來啦！
心裡再欣喜若狂，雙羽衣表面還是剋制著，不露出一點形跡。
她知道，除非她的肚子爭氣，真生下個兒子，那時候，才是她揚眉吐氣的時候。
徐達看著那個軟綿綿，紅通通，皺巴巴的小東西，心裡湧起了一股奇怪的情緒，他真的很難把這個孩子和自己聯絡起來。
不過，激動也是有的，那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啊！
賀蘭嫣之看著徐達微笑：“當父王的感覺如何呀？”
徐達呵呵了兩聲：“自然感覺不錯。只是，幾時你也幫我生一個？無論兒子、女兒都好，我都喜歡。”
賀蘭嫣之撅了撅嘴說：“王上你就別打擊我了。”
徐達不由分說，擁賀蘭嫣之入懷，緊緊地抱住她說：“不是打擊你，是我的心裡真的這麼想。”
賀蘭嫣之露出一個嫵媚的微笑，悠悠地說：“那好吧，我想生兩個，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嗯，看來我要努力耕耘了！”徐達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光看著賀蘭嫣之。
賀蘭嫣之居然臉紅了。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有宮女入內稟報說：“定妃娘娘，雙才人剛剛命人送了禮物給您。”
賀蘭嫣之好奇地問：“送的是什麼呀？”
她猜是因為雙羽衣做胭脂昏倒，害太后責備了自己一通，所以她心裡過意不去，特意送禮物給自己賠禮的意思。
宮女笑著說：“定妃娘娘去瞧瞧就知
道了。”
賀蘭嫣之來了興致，拉著徐達一起去看。
雙才人之前不過是個小宮女，成為才人後，徐達也並不怎麼寵她，除了月例銀子，賞賜之物並不多，手裡頭自然沒有什麼壓箱底的好東西。
不過，賀蘭嫣之覺得：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
到了外間，賀蘭嫣之早看見一隻長方體的石制缸體，高大敦實而古樸，上面雕著纏枝紋和回形紋，若不是少掉三根腿的話，還真有些像鼎。
近前一看，缸裡碧清的水，幾條五彩斑斕的魚正在自由自在地游過來游過去。
那魚實在太漂亮了，眼眶是金黃色，額頭有黑色條紋，身體呈紅褐色，夾雜著藍綠色的波狀線，背鰭有藍色鑲邊，胸鰭是橄欖綠色，鰭上有橙色斑點，很是豔麗。
賀蘭嫣之從未見過這樣的魚，問宮女：“這是什麼魚啊？”
宮女回答：“雙才人派來的人說，這個叫五彩麒麟魚，是蠻夷那邊傳來的。雙才人覺得，就象寶劍配英雄一樣，這麼漂亮的魚，應該送給定妃娘娘這樣的美人才對。”
賀蘭嫣之咯的一聲笑了出來，這個雙羽衣，還是和從前那般喜歡誇讚自己。
不過，她能有這份心，賀蘭嫣之十分高興。
得了個漂亮魚還能想到自己，說明她心裡確實是惦記著自己呢！
徐達揹著手，欣賞著魚缸裡色彩豔麗的魚們，一時看得出了神。
過一會兒他才抬起頭說：“這個雙才人，嘴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賀蘭嫣之點點頭：“可不是嘛！她一慣都是如此，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倒是待她蠻好的。我記得先前，你還特地讓我多臨幸她。”徐達看著賀蘭嫣之說。
賀蘭嫣之挑了挑眉說：“她待我也蠻好的。上回我隨口說了聲胭脂沒了，她懷著身孕也忙忙幫我製作，後來太后責備我，她還求情，說是寧願太后懲罰她。”
徐達很高興地說：“看到你們和睦相處，我大感欣慰。”
他最頭疼的，就是看見一幫女人你鬥我來我害你，不見硝煙，卻是比兵刃相見還要殘酷些。
魚缸帶五彩魚被挪到了後園假山旁，有山有水嘛！
從此，賀蘭嫣之多了一項消遣，沒事就去後園逗弄魚兒玩，給它們餵食。
這種魚要吃活食，須得喂類似於蝌蚪一類的東西。
賀蘭嫣之常常拿個小漏舀從小盆中舀一勺蝌蚪灑下去，看幾條魚飛速游過來爭搶著。
有的魚反應靈敏些，有的魚遲鈍些。
靈敏的一有動靜就遊了過來，一下子將食物吞進肚子裡。
而笨的魚呢，徒勞地游到這邊，蝌蚪被搶走了，等它游到那邊，蝌蚪也被搶走了，只好鼓著大眼睛，氣呼呼地吐水泡。
賀蘭嫣之看得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這些魚們，實在是太過漂亮了，賀蘭嫣之從來沒見過色彩如此豔麗的魚，她很想把它們從水裡撈出來，仔細觀察一番。
所以賀蘭嫣之取了一隻大些的漏舀，花費了好些時間，才順利將一隻五彩麒麟魚給撈了出來。
陽光的照射下，魚兒身上鮮豔的色彩和花紋，顯示得更美了，尤其它的鱗片，象寶石似的閃閃發著光。
賀蘭嫣之好奇地拿手撫摸了那魚一下。
誰知那魚突然跳起來，用嘴邊一根毫不起眼的刺，猛地刺了賀蘭嫣之一下。
一陣刺痛，讓賀蘭嫣之哎喲了一聲，手一抖，漏舀傾斜，那隻魚重新掉回了魚缸，歡快地一撣尾巴，在水裡遊了起來。
賀蘭嫣之著實奇怪：這魚嘴邊怎麼還有一枚刺呢？一開始還真沒看見。
雖然被魚刺了一下，所幸並不怎麼疼痛，賀蘭嫣之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她看著手指頭被刺中的地方，微微滲出了一點血珠，便很自然地將手指放進嘴裡吮吸著。
接下來的情形，讓賀蘭嫣之嚇了一大跳。
因為她突然發現，手指頭象變戲法似的，迅速腫脹了起來，很快就變成了一根紅蘿蔔一般。
關鍵是，手指還產生了劇烈的疼痛感。
這下子，賀蘭嫣之熬不住了，一迭聲地說：“快快快，把御醫找來，這魚可能有毒！”
才說完了這句話，賀蘭嫣之只覺得天旋地轉，頭昏目眩，她身不由己向後便倒。
服侍賀蘭嫣之的宮女和太監們都被嚇著了，其中一個太監拔腿就往太醫院跑。
他知道：定妃娘娘若是出事，王上肯定饒不了凌雲殿所有的人！
御醫很快趕來了，面對賀蘭嫣之的症狀，卻是束手無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首先，他之前沒有見過那種五彩斑斕的魚，其次，他根本不知道這魚還有毒，最後，要怎麼解這種毒，他更是一無所知。
御醫急得額頭迸出黃豆大的汗珠，徐達聞訊，三步並作兩步搶了進來，心神俱亂地瞧著賀蘭嫣之，問邊上的宮女：“說！到底怎麼會弄成這樣的？”
那宮女結結巴巴，磕磕絆絆地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一遍，腿肚子也在打著顫。
因為王上的臉色陰沉，眼神嚇人，彷彿隨時可以取人性命的模樣。
徐達一聽是那些五彩魚闖的禍，哇哇叫道：“立刻把魚缸砸了，那些魚全部摔死踩爛，一條不許留。”
邊上的御醫膽顫心驚地提議：“王上，卑職無能，不知該如何處置定妃娘娘的症狀。但想必有認識這種魚，且明白解毒之法的人。若是王上把魚都摔死踩爛了，卻讓別的醫生如何對症下藥呢？”
徐達頭腦還是清醒的，他知道御醫說得對，只得咬牙切齒地說：“那好，暫且饒了它們。到時候，讓它們下油鍋，火上烤。”
很快，王宮裡所有的御醫們，都被召集了來，共同對付賀蘭嫣之的中毒症狀。
御醫們仔細為賀蘭嫣之把了脈，又研究了那些五彩魚一番，最後湊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了起來。
徐達見賀蘭嫣之雙目緊閉，嘴脣已經變成了青色，心裡火燒火燎似的疼，他撫著賀蘭嫣之的臉頰，用極低的聲音說：“你要挺住。會有辦法的！我絕不會讓你就這樣死掉！我不許你死，你聽見了嗎？”
賀蘭嫣之一動不動，猶如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