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烏龍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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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烏龍一把?】
孟賴,她孃的姓,她娘給她取的小名。
最喜小兒無賴,溪頭臥剝蓮蓬。
池歸低聲唸了一遍,然後微微一笑,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林杝見他不再懷疑和異議,隨便他怎麼笑,把蒸乾的陶罐送過去。池歸取出裝蛇膽的瓷瓶,裡面卻是又已經見底,嚴安眼神極好,馬上便問:“我再去捕幾條?”說罷起身,就出了門去。
然而意外之事還在後面,嚴安剛離開沒一會兒,納奎急匆匆跑進來,少年麥色健康的臉蛋浮著兩朵紅雲,映照著彩霞,〖興〗奮地在林杝面前蹦躂“阿曼姐姐!阿曼姐姐!”
“怎麼了?”林杝滿頭霧水,心揪起來。
“外面,外面來了好多人!”納奎邊說邊指向村口的方向。
好多人?!怎麼會突然冒出來好多人?!
“什麼人?”
“額……說是國主派來的人。”
“什麼?!”林杝驚呼,都能從原地跳起來,顯然受到了極大刺激。
是宛平國主派來的人,那豈不是為了……
算算日子,今天是月神廟開光的時候,濮生見到廟裡空空如也,肯定會親自出馬來抓她回去。國主派來的人,肯定是他無疑!也只怪她被鼠疫和納族人牽絆住了腳步,留在距離瀨清城如此近的地方,還不是等著被抓的結果?!
納奎奇怪“阿曼姐姐,你怎麼了?”
池歸對林杝談不上十分了解,但現在擺在面前的事情很是明白,心思澄明,先替林杝問納奎“他們來做什麼?你對他們說了什麼嗎?有說起此地鼠疫和我們在此地之事嗎?”
林杝睜大了眼睛等納奎的回答。
少年搖頭又點頭,解釋道:“他們剛剛來。是因為看到了我們昨天在山上燒山洞的痕跡,尋過來問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知道我們這裡有鼠疫發生,現在已經去看族長他們的病情,估計南雅姨會到時候告訴他們神使和阿曼姐姐的功績吧。”
所以還不確定濮生的人是否知道她在此處?
林杝思忖須臾,左右看看自己身處的環境,最後咬牙給了池歸一個複雜的眼神,撒腿就跑。
公子池歸默默看著女子飛快消失的身影,但笑不語。
如果他沒有理解錯,林杝眼神裡的意思是說:她會再回來的吧?
一旁的納奎則一臉茫然,轉頭問公子:“神使。阿曼姐姐要去哪裡?”
“她啊,突然想到還有事情沒和藍神使說,去追藍神使了。阿奎。我們都是隱世之人,被神明召喚才來到你納族為你們驅除災難,不希望驚動國主和官府,你可明白我的意思?”池歸含笑瞧著少年,那模樣只差沒有在他背後升起一道金光。化身成為神使。
阿奎烏黑的眼珠子盯著池歸發了一會兒愣,腦袋裡快速轉悠了一遍白神使的話是啥意思,最後終於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找南雅姨!希望她還沒說!”拔腿就跑,也不知道納南雅說沒說出來林杝的蹤跡。
池歸背手,獨立屋中。滿意點頭,孺子可教。
再說倉皇而逃的林四小姐,她真沒故意和嚴安走一個方向。只怪嚴安就近,走的是後山的路,林杝要逃,當然不可能往前門去撞人家胸前,所以沒一會兒這兩人就在後山茂密的樹林裡。不期而遇。
太陽快要落山,餘輝把兩個人的影子拖拉得老長。
嚴安顯然對林杝滿頭大汗的狼狽樣很是不解。一隻手逮著剛抓住的一條赤腳蛇七寸處,用蛇頭指著她,淡漠問:“你來找我?”那蛇吐了吐蛇信,十分痛苦的模樣,與當下的氣氛不謀而合。
林杝擺擺手,懶得和他解釋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馬不停蹄地逃,趁這當口換了口氣,又咽了。唾沫潤潤髮熱的喉嚨,才道:“嚴公子,你一會兒回去的時候不要跟人說認識我,也不要告訴他們你見過我,可行?”
“哦。”嚴安上下打量林杝,儘管不知道這姑娘又在搗鼓什麼,但他還是答應下來,也不再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平靜無波的臉上擺著一副“你可以走了”的表情。
他就是這個不溫不火的脾氣。
林杝左右計較了一下,施展輕功欲朝西北邊而去。瀨清城在納族的西邊,林杝準備繞個大圈子,回瀨清城躲一躲。濮生若是知道她在納族出現,一定會以為她想要北上或者出東海回瑞昭,當然她也的確是這樣計劃的,可現下只能去最危險的地方當最安全的地方。
臨走前不忘留下一句:“嚴公子,若鼠疫消退時我還未回來,你們自便不用等我或者找我,他日我一定會去京城,請多保重……!”
“……”
當嚴安聽到林杝最後這一句話的時候,他真的以為在人海茫茫中可能再也沒有機會遇見這個不太淑女的神祕女子,到時候偶爾想起曾經遇見過這麼一個人,可以文縐縐來一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不過事情的發展,沒有按照他們所預想的節奏進行。
四小姐沒有繞回瀨清城,嚴安也沒能把她相忘於江湖。
因為——
“誒喲!”
樹林中傳來某女子一聲痛呼,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嚴公子眉頭不自覺一皺,心裡猛地生出預感,今日不會有什麼好事。疾步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找過去,乍一看,果不其然,幾乎沒有在野外行走經驗的丞相府四小姐,非常非常不慎地掉進了獵人設下的陷阱裡。
落葉四散,塵土飛揚,地上有個半徑一丈的窟窿。
宛平捕獵的水平屬於比較原始,不過就是挖個洞,裡面放一個簡陋的捕獸器或者是削尖的竹竿,為了防止野豬之類體積較大的獵物逃脫,洞挖得比一個人還要高出幾尺。洞口就用網罩著四周壓了石頭,網上面撒些落葉和動物喜歡吃的香米之類。
守株待兔。
你說一個會武功,而且武功還不錯的人,會中這麼簡陋的陷阱之招?只能說濮生給林杝帶來的壓迫感和緊張感是有多陰暗和濃郁。也是,林杝好不容易逃出牢籠,又碰到恐怖的鼠疫,精神上難免不如從前淡定。
犯這樣的錯誤,應該給她一個原諒的機會。
嚴安的腦袋遮住了頭頂洞口的陽光,四小姐揉著腳踝抬頭去看,太陽的光圈在嚴安背後或明或暗,模糊了男子的五官和表情。
“你沒事吧?”依舊波瀾不驚的語氣,對林杝的烏龍本質上顯得漠不關心。
“……無妨,就是腳扭了。”
林杝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實在太丟人。哦,不對,她已經在地洞裡了。
“能自己爬上來麼?”嚴安抱臂,並沒有立即下來救她。
素手將裙子撩起,因著防範鼠疫的關係,她渾身上下包得十分厚實,擱著粗布褲子和靴子兩層碰了碰自己受傷的腳踝,立馬傳來一陣劇痛“嘶——”縮回手,皺眉瞧著腳踝一愁不展。
嚴安明瞭,他就想說,人家是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跳牆,你這姑娘急了,專幹自我毀滅的行為嗎?
無奈丟了手裡的赤腳蛇,準備先下去把林杝弄上來。
還沒動“啊!”又是一陣驚呼,短促而錯愕,有一瞬的窒息之感。讓嚴安硬生生止住欲動的腳步,冷冷低頭,不解詢問:“又怎麼了?”
“有蛇。”
“你抓住它七寸,殺掉。”
“是一窩。”
“……”
月滿聖女,您最近的運程似乎不太好,許是月神怪罪你不好好伺候她吧?
但見陷阱溼乎乎的泥壁上,有一個洞,正好在她的對面,洞口有她一個拳頭那般大,本來她還沒有注意到。只是突然從洞口處鑽出來一條蛇,想必是被她掉下來的動靜給驚動,慢悠悠遊出了蛇洞,吐著紅色的蛇信看她,倒對林杝挺感興趣的樣子。
趕巧了,就是一條銀環。
林杝可以從拳頭大小的洞口看到,那蛇洞裡還蜷曲著起碼兩條小銀環。滑溜溜的身子,四小姐不願承認,她其實在內心深處最討厭蛇和毛毛蟲,當然也包括蚯蚓,一切沒有腳的生物。
“你別惹它。”
“我沒……”
話沒說完,從天而降一樣硬物,林杝本能接住,開啟手心一看,原來是一個火摺子。
“你先用這個,我去找跟樹藤來。”
宛平的老樹上多垂條的樹藤,粗的可以直接當繩子用。林杝身陷的陷阱儘管口徑不小,到底不太可能容納兩個人之後還穩穩對付一條行動迅猛的毒蛇。嚴安的袖子裡倒是有一把匕首,不過若殺了那條母銀環,他沒把握林杝能對付那一窩被激怒的小毒蛇。
四小姐頭頂上的陽光重現,她抬頭,能看見樹葉搖曳,天空變得色彩斑斕,然後漸漸昏暗。林杝突然覺得自己就是《莊子》裡頭的那頭埳井之蛙,對著東海之鱉說:“吾樂與!出跳梁乎井榦之上,入休乎缺甃之崖;赴水則接腋持頤,蹶泥則沒足滅跗。還虷、蟹與科斗,莫吾能若也!且夫擅一壑之水,而跨跱埳井之樂,此亦至矣。夫子奚不時來入觀乎?”
她被困的井,其實是心病,她所堅持的、拘泥的,不過就是想找到李束樘,問他一句:嘿,王爺,你這一年活得怎麼樣?以至於,關心則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