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66.淺話故人?】

【166.淺話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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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淺話故人?】

池歸做的事情很特別,他小心翼翼將臭毛豆上長出來的那層綠毛掛下來,然後放在白色乳液中攪拌,林杝猜著那是納族人偶爾喝的羊奶,他們一個氏族裡就一頭可以產奶的羊,這些奶多被賣出去換生活必需品。

“錯,這裡頭還有蜂蜜。”池歸把“綠毛”溶進**中攪拌,然後開始加各種搗好的草藥汁水。四小姐驚奇地看著**發生五顏六色的變化,最後變成全黑,靜置少頃,池歸又回身問林杝:“阿曼你手上那一罐蒸乾沒有?可別焦了!”

藥爐裡頭沒加多少炭火,需得慢慢等汁水自己蒸發,留下白色的粉末,弄得不當心就會變成黑炭。四小姐低頭檢視自己這一爐成果,還算滿意。用厚布包好陶罐的耳朵,拿過去給池歸。

“當心燙手。”

“再去燒這一爐。”池歸不客氣吩咐。

林杝立即換了新一批的汁水去煮,份量大約只有一個小碗那麼多,放在平底陶罐裡只不過遮住個底,實在是納族的器皿落後,將就著用。林杝一手拿著筷子在汁水中不停攪動,一手給爐子扇小風,她的眼睛卻是自由的。

但見池歸將那陶罐底層的白色粉末用小刀輕輕掛下來,盛在小碟子裡,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一瓶東西,神神祕祕的樣子。林杝忍不住問:“那是什麼?”

池歸搖搖瓶子,淡然一笑,“這個?他們的神。”說罷,從裡面滑出一帶血的青色小囊,穩穩落在事先準備好的小碗裡。

四小姐不算見多識廣,但常識還算有,倒抽了一口涼氣,扭頭先看大門有沒有關好,然後壓低了嗓音驚呼:“這是蛇膽!”

“聰明。”池歸沒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神色淡定中帶著一股笑意,一派悠然自得,輕鬆愜意。

納族將銀環敬為神明,他丫兒居然用蛇膽給人家吃。林杝臉色複雜變幻,“別告訴我,這是銀環蛇的蛇膽。”

池歸點點頭,十分讚許。

林杝扶額,儘管她知道大夫的職責是治病救人不是尊敬神靈,也知道這東西對納族人的生死存亡起到關鍵的作用,可是畢竟以此為信仰世世代代的人,“如果被他們知道了怎麼辦?!”

“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池歸已經倒了煮好的湯藥在搗爛那顆蛇膽,把手指放在嘴脣上,性感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還衝林杝調皮眨眨眼睛。瞧著林杝還有些擔心,便問,“阿曼,你信牛鬼蛇神嗎?”

牛鬼蛇神?

林四小姐的目光落在池歸的手上,看著那碗黑漆漆的藥汁出神許久。從前,她以為天地浩然正氣,說什麼神啊鬼啊的話騙人,不是為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念想,就是為了蠱惑人心。人死則化作塵土,煙消雲散,哪裡來的神明?!哪裡來的靈魂?!哪裡來的來生?!

“信。”

可是她現在信了。

池歸挑眉,倒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肯定的回答。

“我還以為,阿曼和我一樣不信這些呢。”

林杝抬眸看他,見他深邃的眸子裡波瀾不驚,猶如子夜的天幕,廣袤無垠的黑色裡鑲嵌著無數的星辰,神祕而又璀璨。她一下子覺得池歸併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大夫,他的故事一定與眾不同。

兩人沉默凝視,氣氛怪異之際,門從外面被推開,嚴安健步進來,“池兄,你要的草藥我找來了。”卻被撲面而來的沉默氣氛波及,又見林杝也在,目光在那兩人之間遊走,“哦,姑娘你也在啊。”

“嗯。”林杝迅速收拾好自己的遐想,低頭輕輕應了一聲。明明她和池歸之間什麼也沒發生,可被這死魚臉的嚴安的死魚眼睛一看,總覺得有些臉紅和心虛,不高興去直視他。

池歸跟沒事的人一樣,淡然提醒一句:“阿曼,你看著點火候。”

“啊!”

差點就糊了,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嚴安是知道池歸殺了銀環取蛇膽的,因為這廝從外面回來,將屋門一關,把衣袖裡的東西遞到池歸面前。那些採來的草藥不過障眼,其實池歸要的是更多的蛇膽,而嚴安——也是主謀之一!

“你們……”林杝這一年在宛平耳聞目染,哪怕心裡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總有些對他們兩個大男人大膽的行為心生擔憂。納族人要是知道他們自己吃了蛇神的蛇膽,估計得集體自殺。

冷漠的嚴公子道,“他們所敬仰的神明,應該是在苦難中救他們於水火之中的存在。你又如何知道,當初他們的祖先以銀環為神靈信仰不是因為那時候的鼠疫裡,銀環對他們有救命之恩呢?”

好深奧的道理!

林杝被他說得啞口無言,關鍵面對嚴安死氣沉沉的嚴肅模樣,就好像小時候林紅梅問她功課怎麼樣,夫子教了什麼,偶爾還要抽查兩道問題考驗她。心中的忐忑和緊張,好似緊繃的琴絃,弄得不好就會“嘣!”地斷裂。

嚴公子的氣場果然強大。

池歸將白色的粉末最後撒在湯汁裡面,用筷子攪拌重新溶解,“大功告成,阿曼,端去給納玉喝掉。”

先前納石族長喝了池歸配的藥,清醒過來,他們都說納石的病好了,池公子嗤之以鼻,“一碗藥就能治好一個得了鼠疫的人,那本公子不是神醫,真是神仙了!”哈哈大笑。

不過納石的病情的確有明顯的好轉,起碼呼吸不再那麼困難,咳嗽也不那麼撕心裂肺,吐出鮮血來。

現在唯一的稀缺的,其實是長了毛的臭毛豆!池歸說這種發酵的東西里面有一些利於發炎的傷口癒合,他也是在揚州的時候,看到裁縫用臭豆腐上的綠毛塗抹傷口之後研究出來的新藥。瑞昭風水寶地,近年無瘟疫出現,他也就沒有了用武之地。

反正林杝現在是對池歸佩服得五體投地。

待納玉喝了藥,又睡下之後,他們三人繼續在藥房裡忙碌。

“池公子,你們四處行醫之人,會不會互相認識?”她想起另外一個妙手回春的大夫,蒼山的名字既然連承恩帝都知道,那麼想必應該在大夫範疇之內亦是為內行人所熟悉,更何況她私以為,池歸的醫術與蒼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他要當世外高人,並不把治病救人當做一項人生事業。

池歸停下手中的動作,挑眉勾脣,對林杝的問題饒有興趣,“難道阿曼還認得什麼醫術高超之人?那可要請阿曼姑娘給我引見引見。”

林杝在這生死考驗之中,對池歸建立了牢靠的信任,也不避諱自己的身份,坦然道:“倒真有一個,他叫蒼山,在京城開了一家濟世堂,醫術也十分了得,不知池公子可認得?”

公子池歸手上一頓,目光投射向林杝,有那麼一瞬的複雜。林杝正在埋頭煎藥,並沒有留意,但這一變化盡落在嚴安眼中,嚴安不動神色,道是誰心裡沒個祕密,說不定池兄和那個叫蒼山的名醫的確認識,還同搶過心愛的女子也未可知。

“蒼山啊……”池歸把玩手裡的一片藥葉子,摩挲葉子上的紋路,語調稍稍有些拖拉,“我與他有些淵源,不過很久沒見了。阿曼如何會認識他的?”

你看,果然有一腿。

“我從前在瑞昭京城生活,一年前才來的宛平。”

“所以你要回瑞昭去?”

“嗯。”

“這麼執意要回去做什麼?”

“……”

池歸瞭然,不再追問林杝的隱私,笑道:“當日我見你從宛平皇宮裡頭坐著白象出來,聽宛平百姓說起過新任聖女流落在外多年。本以為你就是個嬌貴的皇族子弟,侍奉月神還總是偷偷溜出來玩,運氣太好才遇到今天的事情,卻是我看輕了姑娘,在下在此與姑娘賠罪。”他說罷,放下手裡的東西,正正經經作了一揖。

林杝聽他說起驅魔那夜的事情,稍有些臉紅,她也沒有總是溜出來玩吧!

擺擺手,“公子說得哪裡的話,是我總是太魯莽,今日還害兩位公子涉險,賠罪的應該是我才對。”學著池歸變扭的正經模樣,福身行禮。

兩人沉默一瞬,默契地哈哈大笑。

嚴安冷眼旁觀,你們的笑點在哪裡?

“既然阿曼姑娘在瑞昭長大,想來還有瑞昭的閨名,比起阿曼這個名字要親切許多,可介意告訴我們?”池歸笑完,不忘多問一句。沒想到他一直介懷著林杝的假名。

林杝思忖,她執意要回瑞昭僅僅是因為放心不下某個人,她覺得這是自己欠他的一份人情,與其他事情、其他人無關。若告訴池歸和嚴安自己的真名,聽他兩人之前的對話,都在京城有所走動,並非她林杝狂妄自大,但她相信如果今天她把“林杝”二字報出來,縱使兩人一時反應不上來,回到瑞昭也會想起這麼個不太平的丞相府四小姐。

名聲倒是其次,萬一他們無疑之間說出今日的機遇,暴露了她的行蹤,一來會給池歸和嚴安招來殺身之禍,二來她自己也太平不了,這樣的後果實在擔當不起。

如此想罷,再一次昧著良心,隱藏了自己的真名,“我姓孟,單名一個賴字。”

四小姐此時的心聲是這樣的:名字就是個代號,不算什麼。等納族的事情過去,他們就分道揚鑣,從此以後八成就變成了,海記憶體知己,天涯若比鄰。

=P=S=關於治療鼠疫的藥,其實是青黴素和鏈黴素的作用,但是則個萃取起來實在太複雜了,放在古代我就只能這樣意思意思,反正俺寫得不是醫女文。(啪!你丫兒就是不負責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