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87章逐鹿中原3

正文_第87章逐鹿中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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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87章逐鹿中原3

隊長捂著臉,說:“胡縣長,我也下了命令,可是沒人聽啊,對付共產黨兄弟們絕不手軟,但要是讓他們向自己的親人開槍,任是鐵石心腸的人也難下手啊。”

江成伯衣裳襤褸、渾身汙垢,連滾帶爬地進來抱住劉成龍的大腿,求爹告娘地說:“司令,我現在一無所有了,請您給我做主啊。”

江成伯也是商會的人,只不過此人太貪婪了,張鳳山和他來往不多,見他落得如此下場,不禁說道:“成伯兄,我可是提醒過你,在這種米價一日三漲的形勢下囤積大米,雖說賺錢容易,但也易激起公憤,你就是不聽,寧願養活一班護院隊,也不願意開倉放糧,現在後悔了吧?”

劉成龍曾經讓張鳳山囤積一些大米賺錢,被張鳳山委婉地拒絕了,此刻見江成伯如此悽慘,更加佩服張鳳山有遠見。他平時就討厭江成伯,因為這個傢伙十分慪門,現在見他一無所有,還跑到自己的司令部裡哭哭啼啼,頓感晦氣,於是抬腳將他踹在一旁,說:“你這是活該,誰叫你囤積居奇?老子沒有查辦你就算客氣了,再不滾就把你抓起來關進大牢。”

胡孔照見劉成龍這個態度,也落井下石:“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這是自作自受,誰叫你貪心不足蛇吞象,樹大招風,就你家米多還不賣,饑民不搶你搶誰?”

江成伯見牆倒眾人推,嚇得屁滾尿流地走了。當天下午,文城中學堂的師生和一些碼頭工人舉行了聲勢浩大的示威遊行,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是葉月霞,他們高舉著“反飢餓、反內戰、反壓迫”的標語,呼喊著口號,要求懲辦凶手、保障民生。

這兩起事件引起了國民黨縣黨部和文城保密站的警惕。不久,縣城各機關、團體、學校、部隊相繼設立*的“防奸保密小組。”

縣政府這邊,縣長鬍孔照也將全縣的反動武裝編為文西、文北兩個聯防大隊,應對突發事件。

一天傍晚,張鳳山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一位手捧蘭花的老婦人攔住他,說:“長官,買棵蘭花吧?”

張鳳山沒有理會,依舊大踏步地往前走。

老婦人繼續大聲叫賣:“有蘭…花,上好的蘭花,識貨的快來買啊,不要錯過機會呀。”

張鳳山心裡一動,他想老婆子的吆喝有些奇怪,分明聽見她在“蘭”和“花”之間停頓了一下,“有蘭…花”,他在心裡彷彿琢磨,突然明白了,對跟隨他的兩個衛兵說:“你們倆在這等著,我去買棵蘭花給太太。”

老婦人見他折返,笑著說:“長官,我就知道你是識花人。”邊說邊挑了個花頭最多的一棵塞到張鳳山手上。

張鳳山感覺手心裡多了一張紙條,他心領神會,付了錢趕緊回家。

紙條上寫著“新生書店,留意尾巴”八個字,張鳳山看完,不免有些心驚,他推開窗戶,只見門前的馬路上行人如織,和往常沒有什麼兩樣。

張鳳山將紙條銷燬,告訴徐語晴有應酬,匆匆出門。走出沒多遠,張鳳山發現十字街口多了一個煙攤,便迎著走了過去,說:“來盒煙,要好的。”

煙販答應一聲:“好咧。”邊說邊將煙遞給張鳳山。

張鳳山注意到他手上有兩處老繭,分別位於虎口位置和食指,這是長期使槍形成的,知道他是特務,便沒有立即走開,他開啟煙盒,抽出一支點著,然後朝自己家的方向瞟了一眼,從這個位置看自己家門前,一切盡收眼底。

張鳳山腦子飛快地轉著,他到底是誰的人呢?是周進的人可能性比較大,但也不排除是方際青的人。自從李興旺被殺以後,周進暴跳如雷,發誓要查出凶手。周進從店夥計口中得知那天有個穿上校軍服的人路過,便把文城所有上校軍銜的人的照片讓他辨認,店夥計一眼就認出了張鳳山。此事雖然不了了之,但周進開始懷疑上了張鳳山。至於縣黨部這邊,抗戰勝利以後,張鳳山被方際青任命為縣黨部委員,科長一職由別人擔任,他名義上是升了,但卻是有職無權。

張鳳山往碼頭方向走去,在一處擺著泥塑手工藝品的地攤前,他停了下來,假裝感興趣地拿起這個看看又拿起那個瞧瞧,透過眼角的餘光打量著他來的方向,果然有兩個黑衣人鬼鬼祟祟地,見他停下也裝作欣賞鋪面上的字畫。

張鳳山琢磨著如何甩掉“尾巴”,他走到文城飯店前面,頓時有了主意,於是快步走了進去,對店裡的夥計說:“我是司令部的,有重要公務,借你這裡後門一用,如果有人問起我,就說我上樓去了。”

張鳳山出了後門,抄近道穿街過巷來到新生書店,正準備進去,只見一個穿西裝的英俊後生過來說:“張處長,請隨我來。”

張鳳山有些猶豫,那後生輕聲說:“我是友蘭。”

張鳳山沒想到她女扮男裝,在昏暗的燈光下,要不是她提醒根本認不出來。他跟在徐友蘭後面從書店的後門進入,來到屋內,這是一間會客室,和前面的店鋪之間隔著一道木門,旁邊還有一間臥室。

徐友蘭移開臥室旁邊的巨幅國畫,露出一個洞口,說:“咱們到地下室去談。”

地下室不是很寬敞,裡面放著一張小方桌,上面點著一盞煤油燈。

徐友蘭說:“鳳山,告訴你一個不幸的訊息,老魏犧牲了。”

宛如一個晴天霹靂,張鳳山有些站立不穩。良久,他才說話:“老魏是怎麼犧牲的?”

徐友蘭講述了老魏犧牲的經過:昨天早上,她準備去老魏的住處,在附近突然看見有幾個可疑分子,這班陌生人進去後就再也沒有出來。她向周圍的百姓打聽,有人告訴她凌晨這裡停電了,緊接著電來後傳出了激烈的槍聲,她膽子小不敢出去看;只有一個老大爺說他看見從裡面抬出了幾具屍體。她意識到出事後,緊急聯絡省黨部的“內線”,透過“內線”確認老魏和小孫犧牲了。那個“內線”還告訴她,小孫身上有四五處彈孔,而老魏身上只有腦袋上有一個彈孔,他是自殺的,自殺之前他破壞了電臺,燒掉了檔案,把最後一顆子彈留給了自己。

張鳳山唏噓不已,問道:“敵人是如何發現那裡的?”

徐友蘭說:“省黨部的宋鐵軍和保密局聯手,採取分割槽停電的方式,利用美製專用探測器測出了老魏位於中山路17號的電臺位置,當時他正在向中原局傳送一份慶安守敵的電報。”

“我們的同志知道這些,為何沒有及時示警?”

“這個宋鐵軍太狡猾了,他懷疑省黨部有我們的人,這次行動全部用了保密局的人,成功以後他佈下陷阱,守株待兔,妄圖抓住所有去中山路17號的人,由於人手不夠,他才安排調查室行動組的人前去外圍排查,對17號附近形跡可疑的人全部抓起來。我要是遲去兩個小時,很有可能被他們抓起來。我們的同志瞭解情況後,迅速來到備用聯絡點,讓我趕快通知所有去過17號聯絡點的同志轉移,我怕你去找老魏,就連夜趕過來了。”

張鳳山想到戴長春,說:“還有一個人經常去那裡,我必須連夜通知他。”

當戴長春得知老魏犧牲的經過後,悲痛地說:“老魏犧牲了自己一個人,保全了我們大家。”

9月5日,中野3縱8旅逼近文城,國民黨在城機關、部隊撤往慶安附近的太平鎮。

11日,8旅22團首次解放了文城縣城,吳飛率領的安西人民自衛軍與8旅長、政委在文城中學堂召開慶祝會師大會,會上宣佈成立中共文城縣委員會和文城縣民主政府。

張鳳山從戴長春的口中得知後,為沒能出席這一盛況感到遺憾。當時他本可以留下來的,但徐友蘭讓他隨劉成龍的部隊轉移,說現在還不是最後關頭。

幾天後,劉成龍得知佔領縣城的只有一個團和吳飛的幾百號人時,吹鬍子瞪眼氣得夠嗆,下令全師官兵和兩個聯防大隊向縣城進攻,全力奪回縣城。

這時,22團接到上級指令隨大部隊作戰略轉移,吳飛率領部隊和縣委、縣民主政府機關遷至龍灣山區。

方際青和胡孔照展開了全城大搜捕,一些參加中共文城縣委和縣民主政府未轉移出去的人員家屬被逮捕,葉月霞的母親也是其中之一。老人在獄中十分堅強,方際青讓她寫信給女兒,勸她自首,被她一口拒絕了。方際青惱羞成怒,命人用刑,老人身體本就虛弱,攤不上幾番折磨,死在了敵人的牢房裡。

狡猾的方際青隱瞞了老人的死訊,以老人的口吻寫了一封勸降信,命人潛往龍灣山區。

王小虎聽說下面捕獲了一名敵探,親自審問,該人提出要面見葉區長。

王小虎有些生疑,命人搜身,果然從他身上搜出一封信來。

在信中,葉月霞的母親告訴她:自葉月霞走後,她被捕入獄,但方書記長並沒有為難於她,每日噓寒問暖,招待周全。只是她不明白,葉月霞本可以像她爹一樣教書育人,過著太平日子,為何卻與政府為敵,讓她日夜擔驚受怕?她說方書記長寬巨集大量,只要葉月霞肯回來,可以既往不咎,她也能馬上出獄,今後她們娘倆相依為命。最後她說方書記長將親自前去五聚嶺迎接葉月霞,時間是28日晚10時,聯絡暗號是手電筒光閃三下。

王小虎看完,十分震怒,立即帶人前往縣民主政府駐地,恰好葉月霞從鄉下回來,王小虎命人當場繳了她的槍,不容她分辯,讓人將她關了起來,等待查明事實後將她槍斃。

戴長春聞訊後,迅速通知了張鳳山。

張鳳山知道這是方際青的反間計,急忙以“漁夫”的名義給王小虎下達命令,讓他立即放人,並施以錦囊妙計。同時,他開始著手調查葉母的下落。

幾天後,王小虎帶隊在五聚嶺上伏擊了方際青的隊伍,方際青本人被當場打死。

訊息傳到城內,全城人心震動,大有談“虎”色變的感覺。

劉成龍當著張鳳山的面發誓:“王小虎,等老子抓住你了,一定要將你千刀萬剮,方解老子的心頭之恨!”

張鳳山心中偷著樂,他想劉成龍著急上火有什麼用,就怕你抓不住王小虎。

當天晚上,張鳳山回到家中,發現徐語晴不見了,心頭頓時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水生告訴他說:“下午,有一個老者前來拜訪,和少奶奶聊了一會,然後我看見少奶奶跟著他走了。”

“那老者長什麼樣的?”

“身材矮小,看模樣很像以前的宋書記長。”

張鳳山心裡咯噔一下,明白是宋鐵軍找上門來了,這也是他最擔心的。自從宋鐵軍遷任慶安以後,來文城的次數越來越少,對他和徐語晴的控制也就越來越松,主要基於幾個方面的原因:一是抗戰勝利;二是方際青主政縣黨部,對上聲稱文城共產黨組織被剿滅殆盡;三是徐語晴生了孩子,現在又是有孕在身,不方便外出執行任務。

張鳳山心想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次宋鐵軍到文城定是為他而來。是禍躲不過,他決定會會這個老狐狸,於是來到縣黨部,在地下室裡見到了宋鐵軍,也見到了自己的妻子,她正被綁在行刑柱上,嘴巴里塞著紗布。

宋鐵軍見張鳳山闖了進來,皮笑肉不笑地說:“張處長,你來得正是時候,我正準備派人去請你呢。”

“你為什麼抓她?”張鳳山怒氣衝衝地質問道。

“問得好,咱們借一步說話。”邊說邊拉著張鳳山來到隔壁的會議室,說:“張處長,你恐怕還不知道吧,你女人是共產黨。”

張鳳山故作吃驚,哈哈笑道:“宋主任,你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吧?”

宋鐵軍盯著張鳳山的眼睛,說:“我還真不是開玩笑,一直以來,我就懷疑縣黨部裡面有內奸,這次方際青死亡,省黨部高度重視,命我查出內奸,也是歪打正著,你女人還沒用刑,就全招了,承認自己是地下黨。我真是瞎了眼,她潛伏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居然看不出來。”

張鳳山從走進地下室的那一刻,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及至看見徐語晴被堵住嘴,便懷疑這是“苦肉計”,如果是審訊,幹嘛堵住嘴不讓她說話?他想百密難免一疏,宋鐵軍也有失策的地方,他精心佈置的場景一下子就被自己看穿了,於是說:“不會吧,我跟她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從沒見過她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如果她真是地下黨,不可能不和她的同志接頭吧?”

宋鐵軍說:“連我都看不出來,惶論你了。共產黨無孔不入,他們中間有些人在我們內部能夠潛伏多年而不和他們的組織聯絡,這叫‘沉睡者’,只等有人來喚醒;或者他們獲取了我們的重大情報,突然‘失蹤’才被我們知道。徐語晴就是這種人,只是她還未被喚醒就被我抓住了。”

張鳳山問:“你打算怎麼處置她?”

宋鐵軍冷冷地說:“當然是就地正法了。”

張鳳山故意說:“宋主任,好在我們夫妻一場,能否讓我勸說她改邪歸正?再說劉司令身邊就她這一個親人,恐怕也不主張殺,如果徐語晴能夠識時務,為*效力,豈不是比殺了更有用?何況這與主任面上也好看些。”

宋鐵軍長嘆一口氣,說:“你這點道理我難道不明白?沒有用的,我已經試過了。這是劉司令的手令,著我便宜行事,你看看吧。”

張鳳山接過一看,果然是劉成龍的字跡,寫著:“一經坐實,並拒不反省,殺無赦!劉成龍即日”。於是說:“劉司令大義滅親,我也就無話可說了。”

宋鐵軍說:“鳳山,枉我沒有錯看你,大丈夫何患無妻,既然你不反對,我也就沒有顧慮了。你還記得當年那個九死一生的遊戲吧?現在咱們再玩一次,就看徐語晴是否福大命大了。”說完,他拍了下掌。

門外進來一個人,手裡端著托盤,托盤上是十杯紅酒。

宋鐵軍說:“鳳山,這十杯紅酒中只有一杯是無毒的,你選一杯送給她喝吧。”

張鳳山已經知道宋鐵軍在試探自己,便裝模作樣挑選一番,然後挑了正中的一杯,端著杯子來到隔壁,扯下徐語晴嘴裡的紗布,說:“來,喝杯酒潤潤嗓子。”

徐語晴什麼話都沒說,將酒一飲而盡,正如張鳳山所料想的一樣,什麼事都沒有。

這時,宋鐵軍進來,親手解開徐語晴身上的繩索,說:“你們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