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88章血色黎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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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88章血色黎明1
1948年11月3日,徐語晴產下一個男嬰。
張鳳山喜不自勝,想到*提出的“打倒*,建立新中國”,便取名“張建國”,寓意新中國即將誕生。
就在幾天前,徐友蘭從中原局來文城,向他傳達*十二月會議精神,說*親自在會上講:“我在大別山各兵團沒有站住腳,我們不敢開這個會,我也不敢講這個話,不敢寫這篇文章,不敢講偉大的轉折點、*可以打倒。這篇文章要等一年半載再寫。因為中原的部隊站住了腳,勝利靠得住,現在我們要開會分析、估計,大膽地寫文章,向全國人民號召,準備在幾年內打倒*,建立新中國。”
徐友蘭還帶來了一張報紙,介紹了中野九縱進入鄭州的盛況:解放軍戰士們身穿草黃色新棉軍衣,頭戴此次殲敵所繳獲的深綠色嶄新的鋼盔,步槍刺刀閃閃發亮,無數挺輕重機槍泛著青光。雄壯整齊的部隊在街上穿過,威武的炮兵行列在水泥大道上隆隆前進。戰士們紅光滿面,精神煥發,高唱雄壯的《*進行曲》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歌。群眾極為興奮,互為喜悅羨慕的眼光投視,並不斷報以掌聲與歡呼。
昨天晚上,張鳳山又從新華社的廣播中聽到遼瀋戰役勝利結束,東北野戰軍以傷亡3萬餘人的代價,殲滅和俘虜國民黨軍隊共計47萬餘人,取得了空前的勝利,東北全境獲得解放。
好訊息接鍾而來。張鳳山想形勢的發展急轉直下,遼瀋戰役勝利以後,中原地區大決戰的氣息十分濃厚,從力量上看,我軍與國民黨軍隊已不相上下,勝利的曙光已經顯現,新中國即將到來,因此,在徐語晴讓他給孩子取名字時,他毫不猶豫地想到了“建國”二個字。
徐語晴蒼白的臉上露出微笑,問道:“鳳山,你就是‘漁夫’?”
張鳳山反問:“什麼‘漁夫’?”
徐語晴有些失望,但又不甘心,繼續問道:“你究竟是不是共產黨?”
張鳳山趕緊捂住她的嘴,說:“小聲點,要是讓別人聽見了,咱們會惹來殺身之禍的。告訴你,我什麼黨都不是,只是個生意人,至於我當你舅舅的軍需處長,那也是從做生意的角度考慮的。”
徐語晴說:“你騙人,我早就看出來了,你給孩子取名‘建國’,更加堅定了我的看法。算了,你有苦衷,我不勉強你,只是希望你在方便的時候能夠告訴我,讓孩子們知道他們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
張鳳山這才意識到自己太大意了,“建國”這個名字太**了,現在是中華民國,難道再建什麼國?如果特務們這樣想,就會懷疑自己。他想起戴長春講過的一個故事,那還是在抗戰時期,一個新四軍小戰士寫給新婚妻子一封信,內容大致如下:“三丫:我回來了,馬上又要走了,這一走可能就永遠回不來了。在部隊的這三年裡,我一邊想著打鬼子,一邊想著你。在村口,我遇見鐵蛋了,他看見我嚇了一跳,說我怎麼又活了?然後他好半天才跟我說,你嫁給他了。我真想揍他,可是,這又怨誰呢,那是小日本害的。我把這封信給了鐵蛋,還告訴他除非聽見我死了才能把信給你。你的春哥。”之後不久,鐵蛋也參加了新四軍,犧牲時戰友們從他身上發現了這封信。於是說:“我想起了一個小名,叫‘鐵蛋’,以後咱們就叫他‘鐵蛋’,‘建國’是大名,等他長大上學時再用,免得惹麻煩。”
街上傳來轟隆隆的巨大響聲,張鳳山出門一看,只見幾十輛坦克車從街道輾過,往北面駛去,一些細石子被輾壓得粉碎。
圍觀的人很多,都指著坦克車評頭論足,有的說:“這叫裝甲部隊,聽說是開往蚌埠前線的,看來政府是把家底子都掏出來了。”有的說:“據說這支部隊是蔣總司令的二公子指揮的,他可是留過洋的。”有的說:“要打大戰了,不知又有多少人要死了。”還有人迷信,說:“今年春天下雪的時候打雷,老輩人說雷打雪,死人抬不及,東北那邊已經死了幾十萬人,現在淮北那邊要遭殃了。”
水生提著一袋米過來,對張鳳山說:“少爺,錢又貶值了,壹佰圓的法幣只能買四五粒米,一袋錢換一袋米,這是什麼世道啊?”
張鳳山明白這是蔣家王朝即將滅亡的前兆,一個政府橫徵暴斂,拋棄它的人民,人民自然也會拋棄它。“誰知道啊?趁現在還能買些東西,趕快用掉吧。”
水生點點頭,說:“少奶奶也是這樣說的。”
張鳳山向劉成龍報喜,劉成龍正在聽梅蘭芳的唱片,得知徐語晴又生了大胖小子,高興地說:“好啊,我又多了個外孫。”
張鳳山說:“馬上要打大戰了,司令難道有如此閒情逸致呀?”
劉成龍說:“總統把寶全部押上去了,就是要在隴海線一帶與*進行決戰,一舉定乾坤。”
張鳳山故意問道:“依司令的判斷,國軍必將大獲全勝?”
劉成龍哈哈大笑,說:“那是當然。*都是些泥腿子,打打游擊還在行,但是要和國軍進行大兵團作戰,既無喝過洋墨水的將才,也無國軍這些全美式的裝備,更別說我們天上有飛機,地下有坦克了。總統此意是在淮海一線擊潰*,北面傅作義集團軍南下與西北胡宗南集團軍東進,三路大軍合圍,徹底乾淨地消滅掉*,以求一勞永逸。”
張鳳山心裡暗笑,劉成龍想得倒美,孰不知*的東北野戰軍已經悄然入關,將傅作義集團軍包圍起來,胡宗南在西北丟失了延安,被困得動彈不得。此時再談全殲*,只怕是*的一廂情願了。
月底的晚上,張鳳山接到戴長春的通知,在碼頭的一間倉庫與他匯合。
戴長春拿出一捆寫好的《告安西各城鎮民眾書》,對張鳳山說:“這是安西軍區政治部發的,向廣大群眾宣傳我黨的城市政策,這意味著我黨的工作重心將由農村轉向城市了。”
張鳳山說:“太好了,今天晚上我們就將它張貼在大街小巷,讓這些無聲的炸彈攪得敵人睡不安穩,徹底打垮他們的精神防線。”
第二天,整個文城沸騰了,人們議論紛紛,有的痛斥國民黨的反動統治,有的稱讚共產黨的政策好,有的盼望文城早一日得到解放。
劉成龍和胡孔照慌了,一面派人撕毀這些佈告,一面進行全城搜捕。
到處響起淒厲的警報聲,在張鳳山看來,這是敵人最後的絕唱。
年關將近,北風呼呼地吹起來,接著雪花飄飄灑灑地落了下來,一連下了十來天,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彷彿要把舊世界掩埋。
劉成龍的作戰室裡電話響個不停。
張鳳山見劉成耷拉著腦袋,愁眉苦臉,問道:“前線戰況怎麼樣?”
劉成龍嘆了一口氣說:“第七兵團沒了,黃伯韜將軍陣前殺身成仁;現在黃維的十二兵團又被圍在雙堆集,沒有糧食吃,也沒有棉衣穿,全軍將士命懸一線。增援的李彌、孫元良兩兵團被中野阻擊,前進不得。國防部讓我的師前去增援,這冰天雪地的,等我們趕到,恐怕他們早就報銷了,老子可不想前去送死。”
張鳳山激將說:“司令難道不怕國防部降罪嗎?”
劉成龍說:“我聽白部長來電說,老蔣繞過他打電話給武漢的學生第十四兵團司令宋將軍,讓他火速前往救援黃將軍,被白部長在碼頭攔住了。白部長讓我也要按兵不動,說老蔣的這點家底子打光了,離他下臺也就不遠了。”
張鳳山心想國民黨之所以行將滅亡,其中的一點在於內部派系鬥爭。白部長有底氣逼宮,原因在於他手上還有幾十萬軍隊。
果然,元旦這天,廣播裡傳來*的《元旦文告》,表示要在儲存法統、憲法及國民黨軍隊等條件下與共產黨談判和平。
同一天,張鳳山收聽新華人民廣播電臺播送的新年獻辭——《將革命進行到底》,這是*親筆撰寫的,張鳳山聽完熱血沸騰,他想新中國的成立已經指日可待了。
新年過後,文城宛如風雨飄搖中的一葉小舟。
遠方傳來隆隆的槍炮聲,戴長春告訴張鳳山,吳飛的安西獨立旅在牛山衝遭遇從淮海戰場潰敗南逃的李彌兵團一個旅,激戰一小時,打死打傷部分敵人,其餘之敵驚慌逃竄。
張鳳山明白淮海戰役將要勝利結束了。
與此同時,劉成龍卻如熱鍋上的螞蟻,惶惶不可終日。他不停地拍桌子,嘴裡罵著:“這個蔣光頭佔著茅坑不拉屎,他孃的怎麼還不下野?”
1月21日,張鳳山在劉成龍的司令部裡,突然聽到收音機裡傳來*的引退宣告:“自元旦發表文告,倡導和平以來,全國同聲響應,一致擁護,及時逾兼旬,戰事仍然未止,和平之目的不能達到,因決定身先引退,以冀弭戰消兵,解人民倒懸於萬一。根據憲法由李副總統代行總統職權…”
劉成龍手舞足蹈,興奮地說:“這下好了,蔣光頭下野了,*上臺了。”
張鳳山說:“司令,這是老蔣第三次下野,我聽說他在下野之前對政、軍的人事作了安排,別忘了前兩次下野後他都東山再起了。”
劉成龍笑著說:“中國有句古話叫‘事不過三’,我看哪這次他是徹底完了。”
張鳳山問:“依司令之見,咱們和*還打不打?”
劉成龍說:“那要看談判的結果了,談得攏就和,談不攏就打,現在國際上的輿論在咱們這邊,連蘇聯人也支援咱們。別忘了咱們還有半壁江山呢,以長江天塹為界,真不行就來個歷史上第二個南北朝。”
第三天晚上,張鳳山在家裡突然聽到窗外有一個女人的吆喝聲:“有蘭…草賣”,心裡一動,明白是徐友蘭來了,他藉口有應酬,來到了新生書店後門。
兩人見面寒喧後,徐友蘭向張鳳山傳達中共安西地委關於《進城工作的指示》,強調各縣進城時必須與攻城部隊組成“城市管制委員會”。
“地委決定:文城縣臨時管制委員會主任由王小虎同志擔任。”
“這麼說,我軍準備攻打文城?”
徐友蘭點了點頭,說:“早在淮海戰役尚未結束之前,劉鄧首長就已經考慮渡江作戰計劃了,文城作為江北敵人的一顆釘子,必須拔除不可。”
張鳳山請戰道:“友蘭同志,早就盼著這一天了,需要我做什麼,你下命令吧!”
徐友蘭微笑道:“鳳山,你這個‘漁夫’的使命行將結束,我再交給你最後一個任務,儘快弄到劉成龍的城防工事圖,這樣可以減少我攻城部隊的傷亡。”
張鳳山回到家,只見宋鐵軍正在客廳裡坐著,徐語晴在一旁相陪。
“宋主任,您怎麼來了?”張鳳山遞過去一根紙菸,問道。
宋鐵軍說:“我來是和你們告別的,另外還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們,一旦*攻城,你們就炸掉髮電廠,決不能白白送給共產黨,你們明白嗎?”
張鳳山和徐語晴異口同聲地說:“保證完成任務!”
第二天,張鳳山正和劉成龍談論宋鐵軍等人撤往慶安的事,胡孔照驚惶失措地進來報告說:“司令,大事不好了,宋主任等人在棋盤嶺遭遇*伏擊,他拒不投降被*擊斃了。”
劉成龍臉色大變,問道:“又是王小虎嗎?”
胡孔照說:“不是,我聽逃回來的人說,*計程車兵自稱是華野的。”
劉成龍頓時癱軟在椅子上,良久才說道:“你去吧,配合周站長執行‘地獄’計劃。”
胡孔照走後,劉成龍對張鳳山說:“鳳山,我也該有所準備了,明天你從水路動身去香港,把這些年的積蓄全運過去,在那裡物色一處房子,我隨後就和你舅媽、語晴母子過去與你會合。”
張鳳山點點頭,說:“我這就回去準備。”
張鳳山回到家裡,一邊吩咐水生準備船隻,一邊憑印象將劉成龍作戰室裡的城防工事圖繪製出來,然後署上“漁夫”的名字,卷好藏在碗底,用膠泥封住,然後他拎著食盒來到戴長春飯店。
店裡有三個陌生人,正在吃飯,見張鳳山進來,紛紛用警惕的眼睛打量了他一眼,又各自埋頭吃飯。
張鳳山叫了一聲:“老闆,給我熬碗鯽魚湯。”
戴長春滿面春風地過來,接過食盒,在交接之際,張鳳山衝他點了點頭,戴長春會意了,說了聲:“您且坐,我這就去弄。”
張鳳山面朝著那三個人坐定,突然感覺其中一個人有些面熟,像在哪裡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憑他的記憶力,如果見過面,一定不會忘記的。
那人朝張鳳山看了一眼,“老闆,再來點米飯,我們要急著趕路呢。”那人說完又警惕地拿眼睛看著門外。
就在這剎那,張鳳山腦海裡冒出一個名字,他差點激動得叫出聲來,這個人是吳飛,雖然他們倆不認識,但張鳳山看過劉成龍的通緝佈告,那上面有吳飛的畫像。
戴長春端著米飯過來,只見吳飛臉色突變,說了一聲:“有情況”,手裡多出一支槍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張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