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3章假痴不顛2
千山暮雪 背後的第三隻手 風流知青人生 不是天驕是妖孽 無限恐怖之局外者 萬獸王座 化仙劫 不如不遇傾城色 我用手語說愛你 舞魅君心
正文_第23章假痴不顛2
黃海燕點點頭。張鳳山過去,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海燕,我捨不得你離開。昨天晚上我思想鬥爭了一夜,考慮要不要向你表白?現在我決定向你說出心中深藏已久的話:我愛你!我等著你回來,我們再不要假扮了,讓我們成為真正的革命伴侶。”
黃海燕輕輕地推開張鳳山,說:“鳳山同志,謝謝你對我的愛,一直忘了告訴你,我已經有愛人了,他也是我們的同志。相信你一定會找到比我更加優秀的女孩子,然後攜手並肩,共同將革命進行到底!無論我們身處天涯海角,我們都是好同志、好戰友,再見!”
這是黃海燕對張鳳山說的最後一句話,每個字都深深鐫刻在他的心上,令他永遠忘不了。兩年了,張鳳山再也沒有見過黃海燕,對她的思念越強烈,也就更加激起他對特務的仇恨,要不是他們,黃海燕和愛人也不會勞燕分飛,自己和她也不會天各一方、無法相見。仇恨像火苗一樣,一旦點燃便越燒越旺。“徐醫生,我要方便。”
張鳳山連叫幾聲,徐語晴慌里慌張地出現在門口,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張鳳山方便完,徐語晴又回房睡了。他估計她快睡著的樣子,又叫了起來:“徐醫生,你過來一下。”
這回徐語晴睡得很死,張鳳山叫喚了幾聲沒有反映,便開始敲打牆壁,邊敲邊叫:“徐醫生!徐醫生!”
徐語晴揉著充滿血絲的雙眼出現在門口,用責備的口吻說:“你有完沒完,還讓不讓人睡了?”
張鳳山說:“我餓了,我想吃東西。”
“那你早說呀,剛才怎麼不說?”
“剛才沒覺得餓,現在才覺得。”
“你想吃什麼?”
“想吃紅燒肉,當然如果有糖醋魚、叫花雞、鹽水鴨這些就更美了。”
“這深更半夜的,你讓我去哪裡弄?我去給你下碗麵條,你將就著吃吧。”
“沒有油葷我吃不下。”
“那我給你多放點油。”說完,忙去了。
張鳳山看了眼桌上的自鳴鐘,馬上就快三點了,心裡不禁偷偷樂了起來。
徐語晴下好了麵條,盛了一大碗端來餵給張鳳山吃。
張鳳山慢吞吞地吃著,不時地皺起了眉頭。
“又怎麼了?”
“難吃死了。”
“嫌難吃那你就別吃了。”
“要不是餓得慌,我才懶得吃呢。”
這碗麵條張鳳山足足吃了半個多時辰,等他吃完,雞已開始打鳴,很快天就要亮了。
徐語晴哈欠連天,將空碗放在一邊,然後靠在床前打起了盹。
張鳳山問:“你怎麼不回屋睡覺了?”
徐語晴說:“你真是天底下最難侍候的主,一晚上被你折騰過來折騰過去,哪裡還敢睡啊,我就在這裡陪你,省得剛睡著又被你叫醒。”
張鳳山心想這下讓你嚐到厲害了吧,識趣的早點捲鋪蓋滾蛋。他說:“你在這裡我睡不著。”
“既然你睡不著,我也不準備睡了,那咱們聊聊天,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女人是**的動物,徐語晴從張鳳山醒來以後的表現看出了端倪,他為什麼變著法子折磨自己?是不是因為懷疑自己是縣黨部的特務?看來十有八九是這樣的。但是在這個問題上,她無法向他解釋,只有默默忍受這一切。
“我哪敢對你有意見啊,我要睡了,沒興致跟你聊天。”張鳳山態度冷冰冰地,說完閉上眼睛。
徐語晴哭笑不得,只好回房去了。
這天上午,張鳳山瞅徐語晴去買菜的當口,用一根細鐵絲開啟她的房門,房間裡的陳設與他的房間幾乎一樣。他好不容易從床底下發現了一隻醫用藥箱,箱子上了鎖,這種普通的鎖難不住張鳳山,他很輕易就打開了,裡面除了一些醫療器械外,底下的隔層裡還有一把精緻的勃朗寧小手槍。
還真是特務!張鳳山拿起那把槍,準備將它藏起來,但轉念一想,還是放回了原處。如果宋鐵軍和徐語晴要殺他的話,根本不需要用槍,在藥裡做點手腳就行了。他們不僅不殺他,還全力救治他,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利用他。
大門外響起鑰匙開鎖的聲音,張鳳山迅速地將一切還原,回到自己房間門口的時候,徐語晴已經開門進來了,她看見了張鳳山,問道:“你怎麼起來了?”
張鳳山用手扶著門框,說:“我又不是死人,躺著動不了。”
徐語晴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過來攙扶住他,嗔怪道:“活動一下也好,但你應該對我說一聲,讓我攙著你,要是你一個人不小心跌倒了怎麼辦?”
張鳳山將她推開,說:“你咒我跌倒死掉,你安的什麼心?難道這樣你就可以回去交差了?告訴你,我這人偏偏命大,不領你的情不說,也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
中午飯菜很豐盛,有紅燒肉、糖醋魚、叫花雞、鹽水鴨和一盆西紅柿蛋湯。
徐語晴說:“這紅燒肉和糖醋魚是我親手做的,你嚐嚐味道怎麼樣?叫花雞和鹽水鴨是從安東大飯店買來了,據說那裡的口味最地道。”
張鳳山饞涎欲滴,但他卻冷冷地說:“我不喜歡吃這些。”
徐語晴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今天凌晨你不是找我要這些東西吃嗎?我可是費了很大勁的。”
“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想吃沒有,現在有了又不想吃了。”
“別跟我耍少爺脾氣。”
“我本身就是少爺,你知道這點的。”
“你…”徐語晴氣得抹著眼淚離開了。
張鳳山可不想就此放過她,也不想讓她消停,開始變本加厲地折磨徐語晴,動不動就衝她大發雷霆。
徐語晴知道他有心結,便向宋鐵軍彙報了他的情況。
當天晚上,宋鐵軍過來了,他對徐語晴說:“徐醫生,你辛苦了,讓我單獨和張先生談談。”
徐語晴出去了。
張鳳山知道宋鐵軍是徐語晴搬來的,目的是威嚇自己,便說:“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談的。”
宋鐵軍擺了擺手,“張先生此言差矣,我們之間可談的話題很多,比如你的身份、你的家庭、你的治療等等。既然是談話,我有言在先,只會是平等坦誠的交流,否則你可以拒絕回答。”
張鳳山也想摸摸宋鐵軍的底,便說:“如果是這樣,我可以接受,要是你拿審訊那套口吻,我勸你還是趁早離開。”
宋鐵軍點點頭,說:“張先生,在正式談話之前,我想代表縣黨部並以我個人的名義向你表示歉意,對於你的被抓是因為我們之間存在某種誤會,現在問題查清楚了,無論你被抓還是受傷,警察局長陳友亮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現在他已被撤職查辦,你是否滿意?”
“滿意?我被你們逼著殺了人,到現在每天晚上都做噩夢,你說我能滿意嗎?還有,我被你們關在這裡,家中音訊全無,他們不知我是死是活。虧你還有臉跟我說什麼滿意,我能滿意得了嗎?我告訴你,我不滿意!”張鳳山裝作情緒激動的樣子。
宋鐵軍表情十分尷尬,“張先生,你先別激動。人不可能不犯錯誤的,對於手下出的差錯,我們勇於承認、知錯就改,令尊已表示諒解了,我也希望得到你的諒解。”
“這麼說,你們不再認為我是延安來的*分子了?”
“我剛才已經說過,這是一場誤會。”
“那你現在就讓我回家,我要回家。”
“你現在有傷在身,等你養好傷再回家,令尊也是這個意思。我已經把你在省城的地址告訴他了,他表示有空就來看你。”
“我可以回家養傷,或者在文城的醫院治療也行,我父親生意很忙,這樣也省得他來回奔波。”
“這恐怕不行。至於原因,等令尊來了讓他親口告訴你吧。”宋鐵軍從內心裡並沒有解除對張鳳山的懷疑,即便是在看了王小虎傳遞的情報之後。
宋鐵軍永遠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覺,這個感覺在對付地下黨的行動中屢屢湊效。他不相信地下黨傾巢出動、差點全軍覆沒而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從王小虎的情報來看,無外乎兩種可能:一種是游擊隊裡確實到了延安的人,而且這個人是從蕪湖下船的;另外一種就是自己遇上對手了,而且這個對手識破了他的計謀,反而給他來了個調虎離山之計。
宋鐵軍是個很重視對手的人,他崇信老祖宗的兵法“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沒有摸清對手情況之前,他從不輕易出手,而一旦出手就要致對方於死地。
張鳳山想不明白為什麼宋鐵軍不親口告訴自己,而是讓他父親來當說客,難道他們之間達成了某種交易?還是父親在他的威逼利誘之下屈服了?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張先生,我和令尊約定,等你的傷養好,我會親自到碼頭去接你,讓你風風光光地回家。如果你不喜歡做生意,我也可以推薦你到縣黨部任職,走從政這條路,為國家出力。這段時間你可以考慮一下,然後再答覆我。”
張鳳山心中一喜,這是一個打入敵人內部的機會,但他馬上聯想到宋鐵軍或許是在考驗自己,如果自己樂於接受反而會引起他的疑心,便說:“你們那裡打打殺殺的,我很討厭也不會習慣。”
宋鐵軍進一步勸說道:“張先生是以偏概全,除了調查科是對付異黨分子外,其他如黨務科、綜合科還有各種委員會,這些都是服務國家服務民眾的部門。如今日本人的鐵蹄正在踐踏我華北的大片土地,平津危在旦夕,中華民族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尤其需要你這樣的人才為國效力。”
張鳳山說:“書記長愛國之精神,鳳山深為欽佩,只是我一介書生,不會舞刀弄槍,恐怕有失厚望。”
宋鐵軍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前幾天報紙上登了一則訊息,國民政府元老馮玉祥先生公開發表抗日演講,他從‘豈見覆巢之下,復有完卵乎’典故入手,左手握住士兵扛來的松樹,右手把一個草編的鳥窩安放在樹杈上,又把幾隻蛋放進鳥窩裡,他說樹好比國,窩好比家,蛋好比生命,我們以手握樹好比誓死捍衛國家。現在我們的國家遭到日本*的侵略,我們要用雙手來保衛她,那就是抗日。如果不抗日,就會樹倒了,窩摔了,蛋砸了,也就是亡國、亡家、亡命。他還高聲朗誦他創作的《鳥愛巢》詩:鳥愛巢,不愛樹,樹一倒,沒住處,你看糊塗不糊途?人愛家,不愛國,國如亡,家無著,看你怎麼去生活?馮先生的演講震憾全場,許多青年高呼抗日口號,紛紛表示上前線殺敵。不知張先生聽了有何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