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2章假痴不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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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2章假痴不顛1
張鳳山的傷情一日好似一日,到安東省城第三天的時候,他已經能夠扶著床沿下地了。
在這幾天時間裡,徐語晴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她不僅負責張鳳山的治療,還要負責他的吃喝拉撒。特別是拉屎撒尿這塊,對於還是姑娘的她來說,未免有些難為情,但她咬牙堅持下來了。
張鳳山也有同樣的心理障礙,一開始他死活不依,寧願大小便屙在身上,也不讓她幫忙。
徐語晴說:“你在我眼裡只是病人,不分男女。”
“可我眼裡,你不僅是醫生,還是女人。”
“那你就把我當作你妹妹吧,這樣你就不會有心理障礙了。”
“可是兄妹之間也得講究男女授受不親。”
徐語晴見張鳳山這樣呆板,只好嚇唬他說:“你不就是怕我看見你的身子嗎?告訴你,在你昏迷的那幾天裡,我已經看過很多次了,也幫你接過小便。你想想,如果你拉在身上,不僅你自己難受,最後還得由我來處理,而且這屋子裡氣味也難聞,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聽話,配合我的工作。”
張鳳山見徐語晴提到工作,頓時聯想到她的任務,轉念一想跟特務客氣什麼呢?平時他們作威作福,欺壓百姓,尤其是殺害了多少自己的同志,現在機會來了,也讓她嚐嚐受欺負的滋味,於是他不懷好意地笑道:“好的,我一定配合你的工作。”
當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徐語晴餵了一口菜汁,被張鳳山藉口燙吐了出來,弄得床單和徐語晴身上都是。
徐語晴感到奇怪,明明跟平時一樣,便舀了一勺子放在口邊試試溫度,感覺一點都不燙。“不燙呀。”
張鳳山狡辯說:“剛才燙。”
“現在不燙了,可以吃了。”
“你弄髒了,我不吃。”
徐語晴只好重新盛了一碗來喂他,又被張鳳山吐了出來。
“這次又怎麼了?”
“太難吃了。”
“這可不比在你家裡,你就將就一些吧。”
“沒法將就,你讓我家裡派人來給我做飯。”
徐語晴心想這飯菜比起看守所的伙食,不知好上多少倍,他這是故意找磋,便說:“這我得請示宋書記長,由他決定。”
下午的時候,張鳳山故意尿在**,然後大呼小叫起來。
徐語晴進來,聞到一股氣味很刺鼻,知道了怎麼回事,便問:“你為什麼不早叫我一聲?”
張鳳山說:“我叫了,你沒聽見。”
“不可能,我就在你隔壁,怎麼會聽不見呢?”
“人有三急,急來就不受控制,否則也不叫急,我叫你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徐語晴知道他強詞奪理,只好嘆氣說:“算了,該我倒黴,誰叫我是你前世的冤家呢。”她幫張鳳山裡裡外外換上乾淨衣褲,又換了床單,然後抱著一大堆髒東西洗去了。
當天晚上,張鳳山又故伎重演,弄得徐語晴焦頭爛額。她說:“你看你,怎麼又弄溼了?”
張鳳山說:“我怎麼知道?”
“你會不知道?”
“我剛才睡著了,醒來發現尿床了。”
“你又不是孩子。”
“你走,我的事不要你管。”
徐語晴見他發脾氣,只好忍氣吞聲,默默地弄好一切。
張鳳山看著徐語晴疲憊不堪的樣子,又見窗外晾滿了衣服、床單,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但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他的心腸又硬了起來,他就是要折磨她,把她氣走才罷休。
看著徐語晴離去的背影,張鳳山突然想起一個人來。而且一旦這個人闖入他的腦海,就再也揮之不去。他想如果徐語晴是黃海燕,該有多好啊?他也犯不著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了。
張鳳山和黃海燕相識是在1935年深秋的一天晚上,他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的情景。他是奉朱大鵬的指示去百樂門舞廳和一位地下黨的同志接頭。
夜幕下的上海華燈初放,霓虹閃爍。在百樂門舞廳裡,夢幻般的燈光、浪漫的爵士音樂,還有那玫瑰花圖案的地板,無處不在訴說著“遠東第一樂府”的絢麗與奢華。這裡美女雲集、佳麗薈萃,許多上流社會的人士樂衷於在此尋歡作樂。
一位舞女正在演唱周旋那首火爆全城的《夜上海》: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華燈起車聲響歌舞昇平,只見她笑臉迎誰知她內心苦悶,夜生活都為了衣食住行,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曉色朦朧轉眼醒大家歸去,心靈兒隨著轉動的車輪,換一換新天地別有一個新環境,回味著夜生活如夢初醒。
一個摩登女郎向張鳳山走來,指著他旁邊的空座位說:“先生,我可以坐這裡嗎?”
張鳳山揚了揚手中的《中央日報》,禮貌地說:“請坐”。他知道夜總會里這樣的女人比蚊子還多,她們寄生在男人身上生活,所以並沒有仔細地看面前這個女子。
摩登女郎摘下手套,露出無名指上一枚鉛質戒指,問道:“先生,今天的報紙上有什麼大新聞嗎?”
張鳳山心裡一驚,這是朱大鵬告訴他接頭的暗語,難道這個女人就是那位地下黨的同志?他連忙回答說:“這是昨天的報紙,今天的報紙還沒來得及看。”
女人並沒有再說話,而是轉動著手中的那枚戒指。
張鳳山看見了,說:“你的戒指很特別,為什麼不戴黃金的?”
女人回答說:“我們這種女人能有口飯吃就不錯了,哪裡買得起黃金啊?”
暗語全部對上了,兩人彼此注視著對方,用目光進行著無聲的交流。張鳳山發現她的眼睛特別清澈,面相也很姣好,是一個讓男人看了心動的女子。
女人見張鳳山盯著自己看,不禁有些臉紅,說:“先生,不請我跳一曲嗎?”
張鳳山會意地點點頭,作了個邀請的姿勢。然後一手牽著她的手,一手摟著她的腰,步入舞池,兩人跟著音樂的節拍翩翩起舞。
女人告訴張鳳山自己名叫黃海燕,是上海民眾夜校的老師,最近被“烏鴉”盯上了。張鳳山知道民眾夜校是黨組織創辦的,用來宣傳發動群眾進行革命活動,也知道“烏鴉”是上海人蔑稱那班國民黨特務的,形容他們像烏鴉一樣令人生厭。
一曲終了,黃海燕說:“我有些累了,你送我回家吧。”
張鳳山挽著她的腰,和她並排走出了百樂門的大門,他看見兩邊站著幾個穿黑西裝的男人正在朝裡面東張西望,知道這班“烏鴉”是衝著黃海燕來的。
張鳳山叫了輛黃包車,兩人在上海貝勒路57號附近的一個衚衕口下了車。張鳳山將黃海燕帶到自己的住處,這是一間20平方米的房子,屋內的陳設比較簡陋。
黃海燕將那件絨球狀的外套脫下,說:“好險,要不是我偷偷穿了件舞女的衣裳,恐怕走不出夜總會的大門。”
張鳳山點點頭,問:“那你今後打算怎麼辦?”
黃海燕用奇怪地眼神看著他,反問:“朱書記沒對你說麼?”
“他只是讓我去和你接頭,其他沒說什麼。”
“他告訴我了,讓我暫時不要去夜校上課了,和你假扮夫妻,協助你開展工作。”
張鳳山這下吃驚不小,自古以來男女授受不親,孤男寡女同居一室成何體統?“這樣不妥吧?”
“又不是真夫妻,你緊張什麼?”黃海燕不以為意。
“這裡租客很多,我有些擔心。”
“咱們關起門來,誰知道咱們在裡面做什麼?如果他們問起來,你就說我是你的妻子,家鄉發洪水,我投靠你來了。”
晚上黃海燕睡**,張鳳山睡沙發。屋裡突然來了一位年輕漂亮的異性,張鳳山一夜未睡,他並沒有胡思亂想,而是感覺十分別扭。
第二天一早,張鳳山正迷迷糊糊地打盹,被黃海燕叫醒了,她已經做好了早飯,讓他起來吃了上班去。
晚上張鳳山回來的時候,發現昨天的髒衣服已經洗乾淨了,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沙發上,包括他的內衣。“我的衣服還是我自己洗吧,怎麼好勞駕你呀?”
“這怎麼行呢?雖說咱們是假夫妻,但也要假戲真演,否則讓人看出破綻的。”黃海燕過來接過他手中的提包,並幫他脫下外套掛在衣帽架上。
感情是需要時間慢慢培養的,兩個多月的共同生活中,張鳳山覺得黃海燕成了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她的勤勞樸實、熱情大方、勇敢智慧都深深地打動了他,讓他在同志情之外,產生了執著的愛戀。
張鳳山向朱大鵬委婉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朱大鵬說:“我們黨內不少對假夫妻在革命工作中,志同道合、心心相印,最後結成了終生的伴侶。小黃是個非常優秀的女性,是值得你愛慕的,但我聽說她已有了心上人,是她在夜校的同事,半年前因身份暴露被安全轉移了。這種事情還是你親自向她提吧。”
當天晚上,張鳳山睡在沙發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正想著如何開口問個清楚。黃海燕呢,同樣也沒有睡著,她在考慮明天的遊行示威活動。就在昨天北平學生掀起了“一二九”大示威,得到了全國各地學生的熱烈響應,上海各界人士準備組織抗日救國會,並發動群眾性的抗日遊行示威進行聲援。黃海燕已和民眾夜校的全體師生約好,參加第二天的全市遊行示威活動。
“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了。”黃海燕終於打破了平靜。
“你要到哪裡去?是不是你男朋友來了?”張鳳山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情急之下脫口問道。
“不是,明天上午上海各界要舉行抗日遊行大示威。”
“這我知道,我們報社準備大張旗鼓地報道。”
“組織上決定遊行示威結束以後,我就要轉移到鄉下去。所以,我要提前告訴你一聲,讓你有個思想準備。”
“那我們什麼時候再見面?”
“這可說不定,或許一年兩年,或許十年八年,也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見了。”黃海燕說的是事實,她已經做好了準備,明天帶領學生們衝在遊行隊伍的最前面,如果敵人開槍或者自己被抓,她和張鳳山見面的希望就十分渺茫了。
“你一定要保重,讓我們共同迎接勝利到來的那一天!”張鳳山叮囑說。
“你也是,好好地活下去,‘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看看我們無數先烈用鮮血換來的新國家是什麼樣子,然後再告訴他們,讓他們也含笑九泉。”
兩個人就這樣說著話,直到天明。
黃海燕向張鳳山告別。
張鳳山說:“海燕,讓我擁抱你一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