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一百一十二章 她怕他

正文_第一百一十二章 她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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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一十二章 她怕他

急危重症監護室是進不去的,張琪答應替沈煥之守一會,讓沈煥之回去換套乾爽的衣服,然後再來好好地守三天。

張琪:“您也不想她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你一身髒汙是不是?”

沈煥之這才去了。

回家迅速的仔細的打理了一下自己,來回不過也才兩個小時的時間。沈煥之覺得他這輩子也沒用這麼快的效率幹過一件事。

到醫院的時候張琪果然還如約守在那裡,沈煥之對他賠禮道歉,然後讓他也回去。

張琪本來想陪著他,沈煥之:“不。我要她醒來,只看到我一個人。”

如果不是場景太嚴肅,張琪一定會失聲笑出來。這個人,以前怎麼從來沒有看到他對誰有這麼強的佔有慾?

這麼想著,倒是不好再勉強他了。於是張琪叮囑了幾句,還說有事就找他,然後也回去了。

這幾天的事情,他真的是被搞累了。

目送張琪的背影消失在醫院走廊之後,沈煥之總算是敢轉過頭去看玻璃隔著的那間病房。

冬天撥出的冷氣在玻璃上結了一層薄薄的霧氣,裡面的人像有點模糊了,沈煥之乾淨伸手抹乾淨,貪婪的看著了裡面的人。

她的面板蒼白,連裡面青色的血管都淡卻了顏色。臉上是巨大的氧氣罩,把她尖尖的小臉都遮去了一大半。

從前都沒有好好看過她,這時候她的嬰兒肥沒了,小臉瘦得讓人心疼。

夜深了,沈煥之卻一點睡意都沒有,正好玻璃旁邊有一排座椅,沈煥之為了更近地貼緊玻璃,只好一隻腿跪在座椅上,欺身上前。

第二天白天的時候,張琪送來了早餐,沈煥之卻沒什麼胃口,招呼他放下,就不再理會。

張琪嘆了口氣,想著現在勸他什麼都沒用,只好搖搖頭走了。

急危重症監護室來往的人一直很少,偶爾有幾個人從走廊過,還會奇怪的盯著沈煥之議論紛紛,大概是在想這樣又帥又痴情的好男人不多了吧。

沈煥之大概能猜出他們的意思,不禁苦笑,在心裡:“如果我真的好,就不會讓她這樣了……”

第一天第二天都在平靜無波中過去,沈煥之覺得看到了希望。雖然景初還沒醒過來,可是離三天的期限越來越近,他想著不能讓景初醒來看到他不吃飯不收拾自己的狼狽樣子,所以又回家好好整理了自己一番,吃了張琪帶來的飯菜。雖然冷掉了,可是他卻覺得,好久沒有吃過這麼美味的飯菜。

第二天的晚上,整個走廊和病房都籠罩在寂靜的氣氛當中,醫院仍然是燈火通明。沈煥之已經兩天沒睡覺,實在支撐不住,就坐在座椅上小小的眯了一會。

他想不到的是,等他醒來,會看到他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的景象。

夢裡,景初居然像以前一樣原諒了她,笑著過來要牽他的手,他也笑著伸出手要擁抱她,觸手卻是一片冰涼,他被一激,醒了過來。

他是被凍醒的。

畢竟是寒冬臘月,周圍的空氣還是很冷,尤其是睡著的時候。

沈煥之反應過來立刻像是心電感應一樣站起來去看病房裡的景初,正好這時候景初也悄然睜開了眼睛。

沈煥之覺得這輩子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他開始小聲但是急促的敲擊屋外的玻璃窗,發出噠噠的聲響,希望景初可以注意到他。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過去了,沈煥之一點都沒有平時的不耐煩,,十分有耐心地等著。

果然,剛剛醒來的景初似乎是還帶著睏意,但眼睛卻實實在在地向這邊轉了過來。

兩個人眼神在空中膠著。

沈煥之還沒了來得及露出一個微笑,忽然看到——

——病**的景初剛開始很迷茫,卻在目光接觸到他的一瞬間忽然透露出了恐慌!

再然後,景初的呼吸忽然急促起來——沈煥之一瞬不瞬地看著,幾乎被抽去了心神。

當一股豔紅的**從景初嘴裡噴出來染滿了氧氣罩的時候,沈煥之覺得心臟突然懸空了。

這輩子,從沒有這樣害怕的感覺,而他只是呆呆地看著,卻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連著景初手指的心電圖儀器尖銳的響了起來,幾秒之後,影象從微弱的曲線變成了毫無生氣的直線。病房裡的報警器同時也響了起來,醫生護士急匆匆地趕來,衝進病房快速的進行搶救。

沒有人理他。也沒有人跟他說一句話。他這時候才像突然反應過來該做什麼似的,馬上想破門而入,然而到了門邊,卻硬生生止住。如果他在現場一定會影響醫生施救的吧?她這麼不願意看到他了麼?

急危重症監護室的隔音效果很好,裡面的任何聲音他都聽不見,只能透過那層玻璃窗戶看到裡面的醫生正在熟練地實施緊急搶救程式,對景初進行心肺腦復甦。這時候的景初就像是沒有生命的娃娃,也沒有意識,任他們擺佈。

時不時有護士奔進奔出,大聲通知搶救室準備電擊板。

沈煥之手心冰涼,死死地不眨眼,醫生在進行了初步的搶救之後發現並沒有多大的效用,於是立刻要把病人轉到搶救室,那裡有專用的電擊板對病人進行心臟復甦。

那天景初在沈煥之腦海裡留下的最後一個場景便是,景初被一群人擁簇著推進了搶救室,她的頭隨著病床的前進無意識的晃動,脣邊還有未乾的血跡,像是一抹畫偏了的水彩。

不過等到他再有心思回想起那天的事情的時候,已經是一週之後了。他每次回想起那天的事情總是會心有餘悸,不敢確定她真的回到他身邊了。

想著就要伸手去摸一摸眼前人的臉,好確認她的真實性,卻被一道冰冷的目光擋了回去:“你幹嘛?”

病**的女人,恩,沒錯就是景初,她覺得很鬱悶,為什麼這個人老是死不要臉地想碰她?她都說過多少回不需要照顧了,他還是這麼勤奮有毅力。雖然她現在是動不了,可是醫生說會好的,而且只要她有毅力,一個月就可以下床!

沈煥之被那道目光一瞪,訕訕地收回了手。猶豫道:“小初……你真的還想不起我是誰嗎?”

景初翻了個白眼。天哪,她為什麼一定要知道他是誰?他這麼令人討厭,要不是她現在身上都是厚厚的繃帶,她早就跳起來打他了好嗎?

“不知道。”

沈煥之嘆了口氣。沒說什麼。這樣的對話從景初醒來之後每天都要進行好幾次,她不願意想起來,他也不想逼她。畢竟他們之間經歷的,確實不是什麼好事情。如果她真的能夠忘掉一切重新開始,對他們來講或許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那次景初在重症監護室裡看到他時,那懼怕的眼神,讓他記憶猶新,每次想起來都會心裡一痛。好在醒來後的景初好像完全忘記了那些事情似的,對他除了厭惡以外,還沒有流露出害怕的情緒。

厭惡就厭惡吧,他想。經歷了上一次的事情,他覺得他實在再也受不起她被傷害的打擊了。只要她過得還好,他就不再逼她。

所以,沈煥之只是獻寶似的把一個保溫桶拎出來,像變魔術一樣。他語氣很輕柔,想要討好眼前的女人 :“你看,我帶了你最愛吃的八寶粥。”

景初心裡:“靠,八寶你大爺。老子最愛吃紅燒魚了好嗎?有本事你給我吃啊。”只是不敢說出來。她現在的生活還得仰仗這個人的鼻息。雖然偶爾他的觸碰會令她特別厭惡,但內心深處是著實有點害怕他的,所以只敢冷冰冰地瞪著他,不敢有別的什麼舉動。

她總覺得,這個人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像現在這樣——跟個家庭煮夫似的,抱著個保溫桶笑的跟傻逼一樣。他應該是成熟冷定,遇事不慌不忙,任何事情都過不了他的心。

這麼想著,面前的男人已經打開了保溫桶,取來了勺子,在一旁的水池清洗乾淨,認真的舀起一勺粥,然後仔細吹吹涼,然後再用嘴脣試試溫度,向她遞過來。

景初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嫌棄的移開眼睛。

這個人餵飯的手法很笨拙,根本從來沒有照顧過誰吧。

“小初?”沈煥之見景初一直不肯開口吃飯,才反應過來一定是自己剛剛用嘴脣試溫度的行為讓她討厭了。他有點尷尬地笑笑,說聲“抱歉”,然後就把那勺飯倒在一旁的垃圾桶裡,再次去洗乾淨了勺子,吹涼了喂她。

景初這次倒是肯張口了,默默地吃著,也不說話。

沈煥之垂下眼睛,眼裡閃過一絲苦笑。

曾幾何時,他們連更親密的事情都幹過,可是現在只是用嘴脣碰一碰她的粥,她便不肯喝了。難道她潛意識裡竟然厭惡自己到了這樣的地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