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再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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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再見他
從昏迷中醒來後的景初,變得很安靜,第一次看見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沈煥之很激動,展臂將她虛摟在懷裡,她身上有傷,掙脫不得,聲音虛弱但是冷冷的說:“放手。”
事到如今,他哪裡敢拒絕她的任何一個要求,只好默默地放手了。
那是她第一天對他說過的唯一一句話。第二天,他為她買來牛奶做早飯的時候——她內臟受損,還不能吃固體——她還是那麼冷冷的看著他,問:“你是誰?”
沈煥之當即放下早飯衝進主治醫師的辦公室問他為什麼,醫生的解釋是:“患者從高處入水,和落在地面上是沒有多大區別的。她是在下落之後撞傷了頭部,顱內有積血。”醫生帶沈煥之一張一張看拍的片,“你看,她腦裡有一小塊陰影。當時我們就告訴過你,她這樣可能會有後遺症,只是你當時沒有在聽——這個區域很**,也很危險,如果隨便動,就有可能會導致失明。所以我們醫生對家屬的建議是,保守治療。”
再次回到病房,沈煥之對景初笑笑:“小初,我叫沈煥之。”
景初的情況已經穩定,一天前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入了普通病房,連醫生都佩服她福大命大。醫生在一旁誇她的時候,景初只是在一旁露出個微笑,並不說話。
果然如醫生所言,半個月之後景初已經可以從**坐起來,一個月之後就可以下地慢慢的移動了,只是走出去還要靠柺杖和輪椅。
沈煥之在這一個月之內天天來,從未間斷,當她能坐起來的第一天,立刻差人去給她買了輛輪椅,抱她坐到輪椅上,親自推著她去醫院的林蔭道上散步。
從小護士羨慕的語氣當中,景初知道這個“親自”是多可貴的一件事情,她們都說他是大老闆,很忙,每次她們來給景初換藥的時候,如果恰逢景初睡著,一定能看到他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大沓檔案批批改改。
小護士們都說:“你男朋友真好,又帥又有錢又貼心!我們在醫院這麼久,從來沒有看過哪個男朋友對自己的女朋友這麼好呢。”
當然這些事情之能從花痴的小護士嘴裡聽到,因為她連一個病友都沒。本來她應該住在三人間,沈煥之來的時候看了,默默地皺了皺眉,然後當天下午她就擁有了一個堪比星級酒店的超大單人間。
本來她還以為可以等沈煥之走之後可以跟同房的病友聊聊天嘮嘮嗑啥的,沒想到瞬間就被孤立起來。看著沈煥之這張臉怎麼可能有聊天的慾望。景初撇了撇嘴,真是沒趣。
想著可能還有好多人住不上院,景初就覺得十分的罪惡。有好幾次想開口跟沈煥之說要不要請幾個病友來一起住,但是礙於跟他關係並不好,也就只好悻悻作罷。
大概快一個半月的時候,景初幾乎已經可以生活自理。沈煥之也來的沒有剛開始那麼頻繁了,每次看到他,都覺得他很累的樣子。景初有時候想開口問他,有時候想對他說“餵你天天這麼忙乾脆別來了”,但是每次都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算了,畢竟他們不熟嘛。景初這樣想。
這一個月,沈煥之已經偶爾可以如願以償地摸到景初的頭髮,就比如這時候,沈煥之很累的時候。
景初這時候也懶得跟他計較,任他摸了一會,如果久了她就會把他的手打下去。
沈煥之:“小初,我這幾天,公司出了點事情,必須我親自出國一趟。我一定會盡快趕回來的。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一定要照顧好你自己,知道嗎?”
景初聲音低低地“嗯”了一聲。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跟他關係不好,但是現在看到他,還是會有種隱隱的心疼。
景初坐在沙發上,眉眼低順的樣子,沈煥之忽然促狹地笑了,這一笑倒是把疲乏之色去了不少:“小初,你這樣子,真讓人想吻你。”
景初還是沒什麼表情。臨睡之前,沈煥之過來為景初關燈,問她:“小初,你還記不記得,曾經有沒有答應過給別人什麼機密檔案?”
景初茫然地搖搖頭。
沈煥之笑了,摸摸她的頭髮:“睡吧。晚安。我明天直接就走,你睡到自然醒。”
景初沒什麼反應,閉上了眼睛
這個病房很大,沈煥之甚至有了臨時的臥室和書房。他走進書房,在書桌前坐下,點燃一根菸,眼裡一派清明。
既然景初說不知道那檔案,那或許是想不起來了吧……當時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景初,他不是沒想過為她開脫,可是這一切實在是太巧合。怎麼可能有人把時間計算的那麼精準?那段時間只有景初出了門去了他辦公室,而他儲存機密檔案的資料夾,密碼是三十二位的數字再加上景初的生日……到底是誰把檔案解鎖,偷偷送到蝰蛇手上的?
那天在懸崖上和景初和蝰蛇對峙的時候,他們看起來也並不像認識的樣子……
可是,蝰蛇竟然可以這麼隱忍,一定也不是一般人。沈煥之以前認為景初一直很傻,沒想到她那時候的演技那麼好,竟然連他都騙過了……他現在,對景初,也看不透了。
沈煥之把一口煙霧狠狠的吸到肺裡,然後用力吐出。
該死……都到現在了,怎麼還可以懷疑景初?
還是先把出差的事情忙外再說吧。
他在黑暗裡坐了整整兩個小時,現如今已經到了深夜,本來想直接回臥室衝個澡睡覺,然而腳步還是忍不住向景初的臥室移過去。
醫院的門質量十分好,景初這邊的門廊當著月光,沈煥之推開門,無聲無息,只除了一方月光跟著溜進了景初的臥室,別的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月光下景初的睡顏恬靜美好,好像根本就沒有經歷過他對她那些稱得上是慘烈的心的折磨。
沈煥之忍不住輕輕地吻在她的額頭,她沒醒,他悄然退了出去。
他不知道,他離開之後,那個黑暗中的女子,悄然睜開了眼睛,茫然的望著天花板,好久好久都沒有休息。
沈煥之訂了第二天的早班機,真的如他所言沒有驚動景初,景初本來想睡到自然醒,但是最後被迫被叩門聲叫了起來。
敲門的人很有禮貌,每次只是扣三下,不輕不重,但是每隔了十秒,又敲三下,搞得景初不勝其煩,穿著睡衣蓬頭垢面地就去拉開了門:“我說了我已經好了不需要換藥了——”景初忽然閉嘴。
原來這時候竟然迎來了這樣一位特別的客人。
景初撓了撓頭,訕訕地:“那個,程律師啊。你來啦。”
程律師對她微微頷首:“景小姐。”
景初乾笑道:“請坐,請坐。我去洗漱洗漱,馬上過來!”於是拖著自己仍然還有點病怏怏的身體還算快的滾去了洗手間。
十分鐘後,景初已經穿戴整整齊齊和程律師坐在了桌子的兩邊,景初奇怪道:“程律師你怎麼知道沈煥之走了?”
程律師有自信但是沉靜的眼眸:“別忘了我也是沈氏的一份子。”
景初長長的“哦——”了一句,沒下文了。
程律師公式化的問景初:“今天來是完成景小姐上次交代給我的最後一項任務的。”
景初摸了摸頭髮,有點失落:“哦。”
程律師說:“如果景小姐反悔的話,這個可以不作數。”
景初連忙擺擺手:“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肯定是不會反悔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景初抱歉地看著程律師:“可不可以幫我去上海買套房?”
“如果這也算在任務裡面的話,可以。”程律師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
景初連忙做出一副無公害的樣子:“算的算的,我給錢的。”
景初把手裡的一副攥來攥去:“還有一件事。”
程律師抬起眼睛看她。
景初嚴肅的看著他:“我再給你二十萬,不要告訴沈煥之我在哪。”
“好。”
得到了這個保證,景初的眼神已經變得很從容:“請幫我通知醫院吧。我今天就可以接受*的摘除手術。”
程律師離開之前對她鞠了一躬:“景小姐,保重。”
景初也回他:“保重。”
分別在即,也許只有這句話,是最能表達心意的。
保重,沈煥之。保重,顧少安。保重,各位關照過她的好朋友。
說什麼忘記,自然是假裝的。曾經那樣的深愛過,怎麼可能說忘記就忘記。
只是,她還是想他好,想他幸福,但是她今後的生活,卻再也不想跟他有一絲絲的聯絡。
這麼久了,她累了。
在山崖上救下了沈煥之和江璐瑤兩個人的命,又賠了江璐瑤的眼睛,這代價,夠了吧?那對眼睛就當是這麼久以來給沈煥之的利息好了。
她不想欠他了。也不想要他的同情。
如果非要用她的性命來博取他的同情,她寧願沈煥之和江璐瑤在山崖上就喪命。她這樣做不是為了挽回他,只是想讓他幸福,如是而已。
希望他和他心尖尖上的人,白頭偕老。
景初這次是真心的祝福的笑了起來。沒有淚。
大概剝去了*之後,也不會再有淚了吧。這是景初躺在手術檯上,麻藥發揮作用之前,她想的最後一句話。
陷入黑暗前的畫面,沒有沈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