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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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眼看著就要到綏遠城西門口了,天色也一陣陣暗了下來,太春心急如焚。就在這時,太春在馬上聽見前面傳來一陣“嘎嘎”的關城門的聲音,他在心裡叫聲不好,打馬衝了過去。
城門口,兩個軍役正在低頭推動大門,眼看兩扇大門就要關閉,突然發現一個騎馬的人將大門抵住。
“大膽!”軍役喝道:“你是什麼人膽敢阻攔關閉城門?”
太春跨下馬先給倆士兵作揖:“兩位軍爺不要生氣,我有緊要事情進城。”
一個年紀輕些的軍役說:“不行!你沒長眼睛啊,城門已經到了關閉的時辰了。”
太春急得眼睛冒火!
年輕的軍役推開太春,又去關門,眼看著城門就要關死了,突然那扇大門不動了,那年長些的軍役正待發作,就見來人抓住他的一隻手:“軍爺行個方便吧。他低頭一看,手掌上出現了一塊碎銀子。”
軍役咧開嘴笑了,他衝那年輕的使個眼色,說:“放他進去吧。”
太春牽著馬進了城門,立刻騎上去打馬直奔將軍府。
不一刻,太春到了將軍府門前,太春也顧不了許多,上去就敲門。
大門嘩啦一聲開了,一個軍士喝道:“哪裡來的大膽狂徒,竟敢在這裡胡亂敲門!”
太春急道:“我有急事求見大格格。”
軍士:“你是什麼人?”
太春:“請軍爺報告大格格,就說是三義泰的掌櫃許太春有緊急事情求見。”
軍士上下看了看太春:“滾!”
太春依照前番忙又將一些碎銀子塞給軍士:“你幫幫忙,軍爺!”
那軍士不說話了。
太春忙又求道:“求求軍爺了,我真是有緊急的事要面見大格格,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軍士看了看手裡的銀子,臉色有所轉變:“你真的是大格格的朋友?”
太春:“好我的軍爺哩,你就是給我個膽兒,我也不敢在這地方撒謊!”
軍士:“好,你等著,我進去通報一聲。格格給不給面子就看你的造化了。”
太春:“多謝軍爺了!”
晚霞已經褪去,天光迅速轉暗,太春等候在在將軍府外,焦躁地踱來踱去……
就在這時,那個軍士出來了,太春忙迎上去:“軍爺!”
軍士:“算你好運,大格格放話讓你進去呢。”
太春將馬拴在府門前的拴馬樁上,急忙提襟跨過高高的門檻向裡走去。
……
太春在將軍府豪華的會客廳裡已經坐了一會兒了。身旁的八仙桌上擺著茶點、水果。太春在焦急等待著,一會兒坐下一會兒站起心神不寧。
一個丫鬟看太春那樣子,說:“許掌櫃,茶都涼了,要不我再給您重沏一盅兒?”
太春心不在焉地:“謝了,我不渴。”
小丫鬟:“許掌櫃,那您請用水果。”
太春隨口道:“我不會吃。”
小丫鬟抿嘴笑了。
太春茫然看小丫鬟又看看自己的衣服:“我怎麼了?有什麼失體的地方嗎?”
丫鬟:“沒有。我是笑許掌櫃剛才說你不會吃水果。”
太春:“哦,我是那樣說了嗎?”
小丫鬟是個精明的丫頭,她安慰太春說:“許掌櫃,您彆著急,我看出來了,您要辦的事是一定能辦成的。”
太春苦笑了一下:“你是安慰我吧。”
小丫鬟:“不是,我是看出來了。我們格格很少替人辦這種事,一旦她答應了,就一定能辦成的。再說我們老爺可慣她呢,您就安心坐著等好訊息吧。”
正說著,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就看見娜燁走進客廳。
太春立刻站起來:“怎麼樣?大格格。”
“哼!全都是為了你,叫我阿瑪把我好一頓數落!”娜燁板著面孔說:“我阿瑪說走私犯不日之內就要押回歸化處置,到時候他會安排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辦法。”
太春:“什麼辦法?”
娜燁:“這你就別問了。”
太春知道再問下去就不方便了,於是告辭:“時辰不早,那我就暫且告辭了。大格格,改日我一定登門拜謝!”說著太春就急急地要走.
娜燁叫道:“等等!”
太春停下腳步問道:“格格還有什麼吩咐?”
娜燁臉上露出一絲頑皮的笑容:“剛才你說要謝我,此話可真?”
太春說:“太春的人品格格又不是不知道,我絕不妄言。”
娜燁笑道:“既是真心要謝我,那你就送一樣東西給我吧。我不要貴重的,只要可我的心就成。”說完,娜燁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注視著太春,那盈盈的目光裡包含了太多的內容。
太春見娜燁這樣瞧著他,鄭重地說:“大格格,太春記下了。”
娜燁輕輕地嘆口氣,看看已經是二更天了,於是派人把太春送出了綏遠城。
太春回到三義泰時,已經是快半夜了。三義泰的店鋪裡亮著燈,黃羊、路先生與赫連一直在等待著他。太春進來後黃羊和路先生他們都迎上去問道:“怎麼樣?大格格她答應幫忙了嗎?”
太春:“她答應了。”
太春簡單說了求娜燁的經過,路先生說:“許掌櫃,既然沒事了,你趕快回家歇息吧,玉蓮正著急著呢,她已經來過兩次了。”
本來以為沒什麼事了,既然那將軍答應了放張友和,大家也只好在家裡等訊息了。可偏偏還是出了事情。事情就壞在了林道臺的身上。
太春從將軍府回來的第二天夜裡。由於忙著張友和的事,一連兩天太春沒怎麼閤眼,事情辦得有了眉目,他才把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這天夜裡,太春睡得正熟,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玉蓮忙把丈夫推醒,緊張地:“哎,你聽!”
外面的敲門聲一陣緊似一陣,夾雜著凶狠的吆喝聲:“快快快!快開門!”
“別怕,我出去看看。敢是敲錯門了?”
太春仄起耳朵聽了聽,安慰玉蓮。說著,太春忙起身穿了衣服,下地穿好鞋後拉開門向院子裡走去。
太春來到院門處,問道:“誰呀!”
大門外一個硬邦邦的聲音:“我們是道臺府的人,出官差的!快開門!”
太春心裡嘀咕道:“出官差咋出到我們家了?”
門開了,太春剛問了句“什麼事兒?”
就見一夥衙役便凶神惡煞般地擁了進來,其中一個領班模樣的人走到太春的跟前問道:“你是許太春?”
太春說:“是。”
那領班一擺手:“給我拿下!”
衙役們一湧而上把太春捆綁起來。
太春大聲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領班:“道臺要拿你問話。”
太春掙扎著:“我犯了什麼法?”
領班:“到地方你就知道了,走!”
說著,眾衙役們吆喝著就要把太春帶走。
玉蓮從屋裡撲了出來:“好端端地為什麼就抓我的男人!”玉蓮哭喊著向太春撲去,企圖將丈夫解救出來:“你們放了我男人!你們放了他……”那領班過去拽起玉蓮的胳膊一甩,就將玉蓮摔到地上。
領班對眾衙役說:“走!”
衙役們簇擁著太春向門外走去,玉蓮在地上哭喊道:“我男人犯了哪條王法,你們憑什麼抓人呀!好端端就把人抓走了,老天爺,這可咋辦呀……”
當天夜裡,玉蓮拽著綏生,跌跌撞撞跑到三義泰,對黃羊和路先生說了剛才太春被衙門裡抓走的經過。
黃羊頓足道:“一個沒救出來,把另一個也搭進去了,這可該怎麼辦!”
路先生說:“光著急沒用,趕快想辦法吧,恐怕得花點銀子了。”
“花多少銀子也得花,就是把三義泰抽塌也得把友和哥和太春救出來!”黃羊說:“可是咱現在是‘揹著豬頭找不見廟門’,歸化城這麼大,找誰才是辦事的人呢?”
玉蓮摟著綏生坐在板凳上,只一勁兒地抹淚。
路先生:“衙門裡為甚要抓許掌櫃,到現在咱都不清楚,依我看還是先到衙門裡打探一下,看看究竟是怎麼個情況,然後咱再想對策,雲掌櫃你說呢?”
天剛矇矇亮,黃羊就收拾停當走出三義泰,準備去衙門裡討個準信兒。剛走了沒幾步,忽然看見從街角那邊走過一個人來,感覺像是個熟人又朦朦朧朧看不真切。正要離去,只聽得那人喊道:“黃羊!”
黃羊仔細一看,竟然是張友和!
黃羊高興地一把抓住張友和的手:“哥,你出來了?”
張友和說:“出來了。”
黃羊又問:“哥,沒事了吧?”
張友和笑道:“沒事了。”
黃羊唏噓道:“哥,不容易呀,要不是太春哥連夜去求了那將軍,如今怕是你……已經兩世為人了。”
張友和:“我也正納悶呢,走暗房子被抓住是殺頭的罪,咋這麼快就把我放了呢?哎,黃羊,太春呢?”
黃羊嘆了口氣:“唉,友和哥,也不知咋的了,你被放出來,可是太春哥也被抓進去了。”
張友和:“為什麼?”
黃羊:“還不清楚。這不,我正準備去道臺衙門打探訊息呢,正好遇上哥哥你了。我想……太春哥八成是以同案被抓進去的。”
“哎呀,這叫什麼事兒?”張友和懊惱地:“我這個主犯都放出來了,太春他能有什麼罪?黃羊,你先去衙門裡打探訊息,我回去洗把臉換件衣裳。”
黃羊應著快步向道臺衙門走去。
黃羊在衙門前等了足有一頓飯的功夫,才見著林道臺。他心裡有事,也顧不得什麼禮節不禮節,進去就和錢道臺理論了起來:“錢道臺,這是什麼道理?我哥哥許太春他究竟犯了什麼罪,你們咋平白無故地想抓人就抓人?”
林道臺:“他許太春犯下了賄賂官府的大罪。按照大清律例,不但不能釋放,還要重判吶!”
黃羊大聲道:“你們官府不講理!林道臺,你到歸化城裡打聽打聽,我哥哥許太春是個規矩本分的生意人,從來不做犯法的事!”
聽了黃羊的話,林道臺頓時大怒:“好,你竟敢汙衊本府,來人!給我打!”
站在大堂兩側的衙役們一湧而上,將黃羊放翻在地,十幾條水火棍一起落在黃羊的屁股上……也是仗著三義泰的名聲好,那衙役們在下手時留了幾分薄情,所以在四十大棍後黃羊才不至於皮開肉綻。
打完只後,衙役們用水火棍將黃羊叉起來扔出了門外。黃羊緩緩地爬起來,捂著屁股一瘸一拐地走著,回頭對著道臺衙門狠狠地啐了一口。
黃羊邊走邊自語道:“太春哥哥,我是沒咒唸了,看來還得去求娜燁大格格……”
8將軍府裡,娜燁膩在父親身旁正在為許太春求情。娜燁給父親斟了一杯茶,央求道:“阿瑪,人家都求你半天了,您再給說說話嗎!”
那將軍:“你呀,一天價淨給我惹麻煩!昨兒個剛救出一個,今天又生出一個來,我問你,你到底有幾個朋友?
娜燁說:“昨兒個爹救的是一個走暗房子的張友和,他是許太春的朋友;今兒個這個是許太春,是我的朋友!他是為了營救張友和才被抓進去的。”
將軍不耐煩地擺擺手:“哎呀我都讓你給繞糊塗了!娜燁,道臺衙門不是我的綏遠兵營,不是我說了算的地方。這事兒,我管不了!”
娜燁急道:“阿瑪,那許太春可怎麼辦?”
將軍:“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娜燁聽父親這樣說,頓時哭了。
將軍不解地望著娜燁:“他許太春是你什麼人,也值得你這樣?別忘了,你是將軍府的大格格!”
娜燁淚眼朦朧地:“阿瑪,他是我的一個好朋友,你不能見死不救,他真的是個大好人,阿瑪……”
將軍:“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我堂堂綏遠將軍豈能徇私枉法。”
娜燁:“阿瑪,我朋友沒有罪,他是被冤枉的。”
將軍:“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晚了,就算他真是冤枉的也不行。”
娜燁忽地站起來:“爹!你要是再不答應,我可要採取行動了。”
將軍:“你敢怎樣?”
娜燁:“到時候我就去劫法場人!”
將軍:“嚇死你!”
娜燁:“不信你就等著瞧!”娜燁說完賭氣向外走去。”
將軍:“哎呀你……你可氣死我了!”
歸化城街道上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不很寬闊的街道被擠得水洩不通。人們喊著:“快去看吧,要殺人了!”
張友和、黃羊、玉蓮、路先生、赫連等人也擠在人群中,被擁來擁去的人群擠得站立不穩。黃羊忙將玉蓮拽上了路旁的臺階。
人們亂糟糟地喊道:“來了來了!快看,過來了!”
大街上出現了兩隊開路的兵丁,個個手握大刀,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兵丁們高聲喝道:“閒人讓開!讓開!”
緊接著,十幾個犯人向這邊走來。犯人的背後插著“亡命旗”,懷抱鬼頭大刀的劊子手緊跟在犯人的兩旁。
人們大喊著:“來了來了!”
此時,玉蓮已經軟得立不住了,黃羊與赫連緊緊地架著她。玉蓮顫聲說:“老天爺呀,該求的求了,該送的送了,怎麼還是留不住他的一條命啊……可讓我咋向老家的婆婆交代呀……”
玉蓮泣不成聲,幾近昏厥。
人群的後面,女扮男裝的娜燁身披寬大的黑色披風,威風凜凜地騎在高高的馬背上靜觀著事態的發展;她的身後是七八個喬裝的漢子,個個跨下一匹快馬顯得孔武而威猛。雖然到後來那將軍答應娜燁要幫她解救許太春,但是娜燁心裡並不踏實,萬一父親說話不算數呢?萬一道臺衙門裡情況有變呢?為防萬一,娜燁召集了幾個武林界的朋友如此這般地安排了一番,實在不行就闖進去救人。此刻他們站在人群后面,娜燁囑咐那幾個道兒上的朋友說,千萬不可盲動,看她的眼色行事。
犯人們被帶進刑場,齊刷刷地跪成一排,許太春也在其中。
站在遠處臺階上的玉蓮看見了丈夫,裂聲喊道:“太春!太春!——”接著,人便軟軟地癱了下去……
這時,在兩隊兵丁的護衛下監斬官的轎子也到了,劊子手們懷抱鬼頭大刀伸手拔去了犯人背後的“亡命旗”,圍觀的人們情緒不由地緊張了起來。娜燁見狀把手伸進懷裡,回頭向她的朋友們看了一眼,那幾個漢子也把手伸進了懷裡——
監斬官從轎子裡出來了,娜燁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她的父親!娜燁緊張的情緒稍稍放鬆了些。只見那將軍登上一個臨時搭建的高臺,從懷裡拿出一紙文書,如潮的人聲安靜了下來。那將軍歷數了走私犯的種種罪狀,最後,他看了看頭頂上的日頭,高聲命令道:“行刑吧!”
執行官高聲喊道:“時辰已到,準備——”
就在劊子手舉起鬼頭大刀的那一刻,忽聽得有人喊道:“刀下留人!”
那將軍抬眼看時,一個英俊的“男子”已經騎馬奔道他的跟前,那將軍晃眼覺得那男子有些面熟,再仔細一看,竟然是他的寶貝女兒娜燁!
就在娜燁奔到那將軍跟前時,她身後的兩個朋友已經來在太春面前,手上端著一碗酒,大聲道:“許掌櫃,我們給你送行來了!”
那將軍低喝問女兒:“你要幹什麼?”
娜燁反問道:“你說呢?”
那將軍:“娜燁,不可胡鬧!我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嗎?”
娜燁壓低聲音說:“如果父親說話不算數,我就——劫法場!你看到了吧,那是我帶來的人!”
那將軍又氣又急:“娜燁,你這是給許太春加罪啊!快退下,父親答應你的絕不食言!”
娜燁:“阿瑪,我把話擱這兒,如果許太春死了,我立馬就死在你面前!”
那將軍低聲道:“你氣死我了!”
娜燁對那兩個人一揮手,那兩人退過一旁;人群后面騎在馬上的那幾個人向娜燁做了個手勢,驀地一下不見了。
執行官來到那將軍跟前:“那將軍……”
那將軍簡短地對執行官說:“一切照舊。”
那將軍重新站在高臺上喝道:“時辰到,行刑!”
嗵!嗵!嗵!三聲炮響,劊子手們手起刀落,頓時血光飛濺,十幾顆人頭滾落在地上!
太春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可是當他試著睜開眼睛時,發現劊子手的鬼頭刀並沒有落到他的脖子上,若大一座刑場上活著的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衙役和兵丁們霎時間都撤走了,只有許太春一個人孤零零地跪在那裡。
黃羊、張友和撲了上去,路先生、赫連攙扶著玉蓮撲了上去:“大哥!大掌櫃!太春——”
人們喊著,七手八腳給太春解開繩索。
遠處,娜燁騎在馬上向這邊望著,淚眼朦朧……忽然,娜燁掉轉馬頭向另一側絕塵而去,緊隨其後的是她那幾個武林界的朋友……
9晚上,三義泰的掌櫃子夥計們聚在太春家裡給他壓驚。
“看看,多懸!”路先生說:“許大掌櫃福大命大,哎呀,總算躲過了這一劫!”
黃羊說:“這回全憑人家娜燁大格格了,要不然,友和哥哥和太春哥哥就……唉,沒有官場的人保護,做生意難啊!”
太春也感嘆道:“娜燁,好人啊,她那份俠肝義膽,我們這些男人恐怕也比不上……”
路先生這時開口道:“看起來,要把買賣做踏實,官場上沒人罩著是不行了。”
太春:“說到這兒,我倒想起一個人來!”
黃羊說:“哥,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是那個落魄秀才錢福常,對不對?”
太春:“我想起錢福常對我說過的話來了。他說權也是錢,錢也是權,錢與權是可以交換的。假如這回辦案的道臺是錢福常,事情的結局就會是另外一個樣子了。”
“這話不假,”張友和說:“歸化城三大號為什麼長盛不衰?為什麼每每遇難他們都能夠逢凶化吉?就是因為他們背後都與官府有著撕扯不清的關係。”
太春沉思著,忽然說:“我想好了,就這麼辦!”
大召前的街道上熱鬧非凡。一間挨一間的鋪面,一家挨一家的地攤,各種各樣的小吃,各種各樣的貨物,雜耍賣藝的,練攤變戲法兒的,相面算命的……
太春走在大召前的街道上,注意力全在鄰街鋪面門前的小攤上。他一邊走一邊一家家地看著,今天他到這裡來有兩件事要辦,一是尋找錢福常,還有一件就是想給娜燁買一個物件兒。
太春一家家鋪面地瀏覽著,走著走著,不覺來到一家玉石古董店鋪前,他在櫃檯前看著,被裡面的玉石把件吸引著。
店掌櫃走過來,招呼道:“掌櫃的是想自己把玩呢還是送人呢?”
太春應道:“送人。這個小獸看著怪好看……”
店掌櫃笑道:“先生,這叫貔貅,保平安的,送人最好。”
店掌櫃將那貔貅拿出來,太春握在手上反覆看著,只見那把件盈盈一握,攥在手裡溫潤細膩,那小獸雕刻得栩栩如生,煞是好看。
店掌櫃說:“先生,好玉不僅要溫、潤,而且水頭要好,這個把件算不得絕品,也算是上品了。是昨天一位客人拿來的,說是宮裡流出來的,要不是手頭緊他是不肯出手的。”
見那店掌櫃說得誠懇,太春也爽快道:“好,替我包起來吧。”
從玉石店裡出來後,許太春就到那算命先生集中的地方找錢福常。找了七八個攤子均不是錢秀才,也巧,當許太春來到最後一個攤子時,巧了!那人正好是錢福常。太春站在攤子前,看到錢福常正整理著東西打算收攤兒。
太春不動聲色地:“先生,請給我算一卦。”
錢福常頭也不抬地:“請掌櫃報上您的生辰八字……,哇,原來是許大掌櫃啊!”
太春:“錢秀才,我找你找得好苦。走走走,喝酒去。”
太春拽著錢福常來到一個小飯館,倆人揀了一張乾淨桌子坐下,點了幾樣
簡單的酒菜。
太春與錢福常喝著聊著非常高興,倆人足足聊了兩個時辰,顯然他們把要說的已經說得的很深入了。
錢福常笑呵呵地:“這回許大掌櫃想通了?”
太春將一張銀票鄭重地交在錢福常的手裡:“想通了!這是三千兩銀子的銀票,怎樣運作全憑先生做主。”
錢福常低聲說:“許掌櫃,這事只你知我知,千萬不可聲張。”
太春道:“我明白。”
萬裕長的錢莊裡剛剛忙過了買賣高峰期,張友和在招呼著零散客人。這時,高高的櫃檯下面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大爹!大爹!”
聽到一個孩子的聲音在叫自己,張友和卻看不見人。他伸著脖子探出身子,這才發現是小人兒綏生站在櫃檯外面踮著腳尖和他打招呼呢。
張友和問道:“綏生,你和誰來的?”
綏生:“我自己來的。”
張友和:“這麼小一個人咋敢跑出來?你媽知道嗎?”
綏生:“不知道。”
張友和揭開櫃檯蓋兒,走到櫃檯外面把綏生抱起來:“你呀,膽子也太大了。”
綏生:“我想大爹了嘛。”
張友和心裡頓時湧過一股暖流:“哦,綏生想大爹了,真是好孩子。走,大爹給你買好吃的去。小四兒!你照顧著買賣,我去去就來!”
張友和抱著綏生來到熱鬧的大街上。賣糖葫蘆的老漢一個勁兒地喊道:“糖葫蘆!又香又甜的糖葫蘆!”
張友和問道:“綏生,想要糖葫蘆嗎?”
綏生:“不。”
張友和抱著綏生繼續朝前走,當他們來到一個醬兔子肉攤時,綏生叫道:“大爹……”
張友和:“想吃醬兔子肉是吧?”
綏生點了點頭。
張友和:“好,大爹就給你買醬兔子肉。掌櫃的,來兩個銅子的醬兔子肉!”
小老闆愉快地應道:“好來!我給孩子挑肉大的!”
小老闆說著拿起一張白菜葉,將稱好的醬兔子肉遞給了綏生:“倆銅子的醬兔子肉,孩子,拿好嘍!”
綏生一隻手捧著那白菜葉包著的醬兔子肉,一隻手從裡面捏了往嘴裡塞,黑色的醬糊滿了嘴角。
張友和問道:“好吃嗎?”
綏生:“好吃!”
張友和疼愛地:“那好,趕明兒大爹還給你買!”
綏生嘟起嘴來在張友和的臉上親了一下,糊了張友和一臉的麵醬,張友和笑道:“孩子,你就這樣打扮你大爹啊!”
綏生望著他大爹,也哈哈地笑了。
倆人正走著,就見玉蓮從一條巷子裡跑出來,樣子很著急:“綏生!這孩子轉眼就不見了,真是急死人!”
玉蓮急急忙忙地走著,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娘!”
玉蓮一回頭,看見張友和抱著綏生沿街走著,綏生吃醬兔子肉吃得嘴角臉蛋子上全都是黑色的醬汁。
玉蓮快步走過去:“綏生!”
綏生:“媽!大爹給我買醬兔子肉!可好吃啦。”
玉蓮:“你這孩子,是誰讓你跑到街上來的?”
玉蓮忍不住動**綏生的屁股。張友和抱著孩子一閃身躲開了。綏生還在舔白菜葉上的醬,臉上鼻子上全都是醬,玉蓮望著兒子哭笑不得,她對說:“友和哥,可不能這麼慣著他!”
張友和不以為然地:“咳,孩子嗎!”
綏生:“媽,醬兔子肉可香了。”
玉蓮點著兒子的額頭說:“就知道吃,你也不看看自己都吃成個三花臉了。”
張友和問道:“弟妹,太春忙啥呢?”
玉蓮:“還不是生意上的事!每天天不亮就走了,掌燈才回來,兩頭不見日頭!”
張友和:“太春也真是夠辛苦的,一年四季東奔西跑!不過辛苦歸辛苦,說來辛苦也還是好事哩,做買賣的人怕就怕沒生意,只要有買賣好做就比什麼都強。”
玉蓮:“可也是。”
在街角玉蓮站住了,他把綏生抱了過去:“友和大哥你快忙去吧,我也該回去了。”
張有和望著玉蓮抱著綏生漸漸遠去的身影,好半天才回過神兒來,不由地輕輕嘆口氣,向錢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