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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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這天下午,太春和路先生正在賬房內談論著一筆賬目上的事情。
“許掌櫃,這筆賬我看就這樣與買家了結算了,”路先生說:“雖說是價錢低了半成,可人家付現錢。貨款歸了櫃,咱們另派用場。”
太春說:“路先生,你我還信不過嗎,你看著合適就行了,不必每一筆賬都問我。”
路先生說:“哎,鞋大鞋小不能走了樣子,你是大掌櫃,大小事總得掌櫃的拿個定奪才對。再說,櫃上的來往大家心裡都有個估摸,出去談生意時心裡就有數了。”
太春道:“路先生,看來你這個大先生我是僱對了,為我操著一半的心呢,我就省心多了。”
路先生說:“你快不要這麼說,這也是我的本分。”
就在這時,赫連急匆匆走進來。
太春問道:“赫連,走這麼急,出啥事情了?”
赫連:“許掌櫃、路先生,咱歸化城今天可是有大新聞了!”
路先生:“什麼事情能把你驚成這個樣子?”
赫連興奮地說:“大盛魁財東百人團開進歸化城了。”
太春驚訝道:“啊!你親眼看見了?”
赫連:“是我親眼看見的!財東們全都騎著馬坐著轎車,幾十輛轎車進了城,把大南街大北街的路全都堵死了。我到羊橋上辦事還是繞了西河沿的小巷子才過去的,看熱鬧的人那個多,真是裡三層外三層的!”
路先生:“好幾年了,總是聽說大盛魁財東夥鬧矛盾,總聽說財東要組織百人團進歸化,今天真的來了。”
赫連依然興奮地:“那個熱鬧!我在歸化多少年了還從來沒見到過這種場面。”
太春:“走!咱看看去!”
路先生愣了一下神兒,收拾好櫃上的賬簿也跟著跑了出去。
歸化城的街道上,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街道中央是一輛挨一輛帶篷子的轎車,一眼望不到頭,人們湧來擠去,都想擠進去看個究竟。
太春站在路旁的臺階上,望著街上人山人海的場面,感慨道:“從山西到歸化一千多里地呢,這麼多財東還真的來了啊。”
旁邊一長者主動接過話茬說:“財東夥鬧矛盾,為了銀子唄。”
太春:“是啊。”
長者:“不過你記住我的話,在歸化這地方多會兒財東也鬧不過掌櫃的。你別看財東們來勢洶洶,大盛魁古大掌櫃已經放出話來了,要給財東們來個‘大下市’!”
太春說:“啥叫‘大下市’?”
長者說:“到時候掌櫃們一齊撒手,偌大一個大盛魁立刻就癱了,神仙也收拾不起來。”
太春沉吟著:“噢……”
赫連:“掌櫃和夥計全體辭職那還了得,字號不就不能運轉了嗎?”
路先生:“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太春:“這一下子就把東家拿死了。”
路先生:“這一手最厲害。也只有大盛魁的掌櫃們能玩得起這一招。想當初大盛魁起家的時候只不過是幾家合夥做生意,沒有本銀的墊入,大盛魁其實就是白手起家的。如今大盛魁成了歸化城最大的商號,靠的全都是掌櫃子們的本事。所以財東弄不過掌櫃就是這個理。沒有哪家商號敢這麼做,不管買賣賠掙,到賬期準定給東家按股分紅!這回大盛魁的掌櫃子們就把賬簿一甩,交給你個空殼買賣,看財東們怎麼收場!”
黃羊說:“今天也算長見識了。”
日子過得真快,說話就進臘月了。
這天傍晚關了門板之後,太春和黃羊簡單地吃了一口就鑽進了熱乎乎的被窩裡,黃羊愜意地說:“哎呀,從早上睜眼忙到天黑,就數這會兒最舒坦了。”
外面偶爾傳來幾聲零星的炮仗聲,黃羊說:“哥,你聽,聞著年味兒了。”
太春說:“是啊,時間可過得真快呀,眨眼的功夫一年就過去了。”
“等結了賬,咱好好歇幾天,也舒舒坦坦過個年。”
“我想回家去……把我媳婦接出來。”
“想家了?”
“我答應過她,一旦站住腳,只要是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就接她出來。一個女人在家春種秋收的不容易。”
“那就收拾收拾,趕緊回家把嫂子接過來。”
“可是你看看,除了這幾間鋪面自己連個窩都沒有,她要來了往哪兒住?”
“看你說的,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人來了再想辦法唄!”
“唉,再說吧。好歹我也得給她弄個住處不是?”
……
一夜無話。
12這一日,將軍府的小客廳裡,娜燁母親那夫人正坐在鋪了錦墊兒的藤椅上喝茶。那夫人是個尊貴的女人,十幾年前跟著丈夫從北京來歸化城赴任,雖說這邊的生活不能與北京那邊相比,但夫唱婦隨那夫人並無半點怨言,把個將軍衙署的後院管理得井井有條。唯一讓她心不靜的是女兒娜燁。當初娜燁到了出門子的年齡,可歸化城內外除了公主府就再找不出能和女兒匹配的人家了。於是丈夫做主將女兒嫁給了過去。原以為那孩子也就是身子骨弱點,誰成想是個癆病秧子,生米已然做成了熟飯,想反悔也來不及了。再說丈夫身為將軍那可是一言九鼎,哪兒能說不幹就不幹了呢?唉,獨獨苦了女兒,早知這樣,還不如從民間找個好後生嫁過去……
那夫人正不著邊際地想著,聽見一陣腳步聲向小客廳走來,她抬頭時,女兒娜燁已經走了進來。
那夫人心疼地問道:“閨女,這大半天你都上哪兒去了?中午也不回家來吃飯。”
娜燁在母親旁邊的藤椅上坐下來:“我到大觀園吃燒賣去了。”
那夫人嘆了口氣說:“公主府的丫頭又來了,說接你回去呢。”
娜燁一扭身子,賭氣道:“我不回去。”
娜夫人柔聲說:“我的兒啊,你是公主府的人,你不回去,老住孃家成何體統。不管是百姓人家的閨女還是將軍府的格格,大家都是女人就都要守著做女人的規矩。不然人家會笑話我們家沒有教養不懂禮法。”
娜燁:“誰愛說啥說去,我就是不想回去。母親,那不是個家是牢獄,白天偌大的宅院內冷冷清清,夜裡屋子裡燈光昏暗,使喚丫頭走來走去侍候著個半癱的病人,就像鬼影子似的。母親,你也替女兒想想,每天身邊躺著一個半死的人,想說個話兒都沒人說……說得好聽,將軍的格格嫁給了公主府的少爺,其實外人哪裡知道,我們也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母親,你說我這過得是啥日子?”
那夫人聽著女兒的訴說,心疼地掉下了眼淚:“唉!這都是命,孩子你不服命不行啊!”
娜燁倔強地說:“要不是為了你和我阿瑪,我一頭碰死算了!”
那夫人哭道:“兒啊,可不敢瞎想,既然公主府的人來接你,你就暫且先回去,住個十天半月再回來,行不?娜燁,母親求你了……”
娜燁也哭了,她哽咽著說:“不知道的人都說我是從糖缸掉進了蜜罐裡,可他們哪裡知道我的苦衷啊……”
後晌,太春吩咐赫連看著店鋪,讓黃羊到麥香村先去訂個座兒;自己到點心鋪稱了二斤細點心,又到茶莊買了半斤好茶葉,直接來到將軍衙署的後門。家院開門後太春說自己是三義泰的掌櫃子,特來拜訪大格格娜燁。
家院說:“許掌櫃,你來得不巧,大格格剛剛回公主府了。”
太春聽了,心裡不禁有些惆悵,他說:“那……我改日再來吧。”
太春轉身剛要走,忽聽得院子裡有人問道:“是誰在找大格格呀?”
家院道:“夫人,是三義泰的許掌櫃。”
太春忙轉回身來見禮:“夫人,許太春冒昧了。”
那夫人來到門口,見外面站著一個體面英俊的後生,心裡先有了幾分喜歡,於是說:“許掌櫃,娜燁回公主府去了,沒關係,來的都是客,你進來坐吧。”
太春看看手裡提的禮物,既然到了門上,又不好再提回去,只好隨那夫人進了院子。
小客廳,那夫人和太春分賓主落座後,早有下人端來了茶點。那夫人打量著眼前的小夥子,濃眉大眼,方正臉盤,身量不高不矮,關鍵是說話行事極有分寸,就是在歸化城裡,這也是一等一的好人才,我們娜燁怎麼就沒遇上這麼好的孩子呢?於是問道:“許掌櫃,生意可好?”
太春落落大方地說:“托夫人的福,還說得過去。”
那夫人又問:“許掌櫃,家眷也在歸化城裡嗎?”
太春說:“回夫人話,在山西老家已經頂了親,還沒有成親呢。”
那夫人噢了一聲:“許掌櫃,我們娜燁不懂事,你們既然是朋友,往後就多關照著些。”
太春說:“夫人,大格格一副俠骨柔腸,是女中的豪傑,我們都佩服得很呢。夫人,若論年齡,我比大格格年長些,照顧她是理所應的,夫人您放心就是了。”
看這裡太春說話入情入理,那夫人很是喜歡,她在心裡感嘆道:唉,世上有多少女子的婚姻就毀在了“門當戶對”這幾個字上,否則我的女兒也不會落個今天的結果。唉,後悔也晚了!
太春略坐了坐就起身告辭了。那夫人叮嚀道:“許掌櫃,閒暇無事過來坐坐,看來我們是有緣呢!”
太春笑道:“那夫人,你老歇著,太春告辭了。”
……
今天是三義泰分紅的日子,賬房裡一片算盤的噼啪聲。三義泰的賬房裡洋溢著喜氣,太春、路先生和黃羊在結賬。
外面不時有爆竹炸響的聲音。
太春道:“真有性急的人,才臘月十幾就放起炮仗了。”
路先生:“誰不盼著過年哇,尤其是那些孩子們。”
卜泰推門走進屋子,太春迎上去:“卜老爺來了,這邊請!”
卜泰:“我說不來非讓我來,我就不願開會。坐在這兒多憋屈人。”
太春:“卜老爺,這是躲不過的。分紅,是大夥盼了整整一年的大事情,你是東家,哪有不來的道理?”
卜泰:“原本我對分紅就沒什麼興趣,我是等著拿著賬簿去找文全葆掌櫃接收他的那套四合院呢。”
黃羊:“四合院跑不了您的,卜老爺!”
卜泰:“這買賣實在是做好了,就是不分紅利也算是做好了,我掙了嘛!你們在算小賬,可我是在算大賬哩。哈哈哈!”
黃羊:“對了,太春哥,你不是總說回家接媳婦和老母親嗎。甚時候動身?”
太春高興道:“就這幾天吧。前兩天到大觀園喝茶,沙格德爾王爺說了,等我媳婦和老母親來了他借兩間房子給我住。”
黃羊:“我說啥來著!那你還等什麼?”
太春:“我是不放心買賣上的事。”
黃羊:“別,咱三義泰是一家商號,買賣上的事沒完沒了。你要是等買賣上的事弄利索了,等下輩子吧。聽我一句話,立馬動身!去接你媳婦和老母親。”
太春點點頭說:“也好,我收拾一下,這一兩天就動身!”
要說老卜泰還是個好人,當時他拿著三義泰的賬簿去了文全葆那裡,當初說好的,要是他卜泰投資的買賣賺了,文全葆將自己的宅子輸給他;卜泰來到文全葆那裡出示了三義泰的賬簿,文全葆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卜泰問道:“文大掌櫃,你服不服輸?”
文全葆說:“我服。那套宅子是你的了。”
沒想到卜泰聽了這話哈哈大笑,末了他說:“文大掌櫃,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好了,你那宅子我不要了,你安心住著吧!”說罷,哈哈大笑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