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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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街上,一輛過載的三套馬車緩緩地駛過來。馬車上裝著兩扇榨油用的巨大的石磨。石磨壓得馬車嘎吱嘎吱地響。
“籲!”馬車停在了三義泰的門前,趕車人正是雲黃羊。
太春招呼了幾個漢子過來,大家七手八腳地卸車。他們先將一塊大木板支在車上,然後拿繩子把石盤拽住一點一點地往下滑。
黃羊攏著轅馬的套繩,太春在前面指揮著:“慢一點!……哎,對對,拉住大繩!”
石磨盤順著木板緩緩地滑了下來。
這時,一雙大手伸過來幫著太春拉住大繩,太春扭臉一看,見是張友和,於是叫道:“哦,友和哥哥來了。”
石磨盤順利卸下了。黃羊在地上鋪了幾根圓木磙子。
太春擦著汗說:“黃羊,歇歇再幹。讓大家喘口氣。”
黃羊:“沒事,你們歇著。我不累。”
太春問張友和說:“哥哥這時候過來,是有什麼事吧?”
張友和笑著說:“今兒個我請你倆喝酒。”
黃羊一直沒停手,他問道:“啥事情值得你這麼高興?”
張友和道:“是好事。”
太春:“我猜……敢是友和哥哥被提拔了?”
張友和:“你咋知道?”
太春笑道:“我猜的。”
張友和把太春拽過一旁,低聲說:“你猜對了,兄弟,我到底是掐住了文全葆的脖子,哥哥我當上了萬裕長錢莊的坐莊掌櫃了!”
黃羊湊過來聽了一耳朵:“有這等好事是該慶賀慶賀了。”
張友和:“說起來,這裡還有你倆的一份功勞呢。”
太春不以為然地:“文全葆提拔你和我倆有啥關係?”
張友和:“兄弟,這關係大了去了!還記得不?前些日子,我叫你倆到美人橋去打聽果果的事?”
黃羊:“還說呢,去了一趟美人橋惹了滿身騷。那個桃子這回算是把太春哥給纏住了,一天來好幾趟找太春哥的麻煩。”
張友和:“別說那麼多廢話,趕快把這攤子收拾收拾,擦把臉跟我走。咱們找個地方好好喝幾杯。”
晚間的大觀園,客人並不太多。太春、張友和、黃羊三個人圍著一張桌子喝酒,桌上是涼拌豆芽、豬頭肉、花生米等幾樣簡單的菜餚。
黃羊一邊給大家倒酒一邊問道:“友和哥,你剛才說什麼事還有我倆的功勞,咋回事?”
張友和揀了幾粒花生米丟進嘴裡嚼著,笑望著黃羊和太春並不說話,故意賣著關子。
太春:“我倆有什麼功勞?”
這時張友和神祕地:“忘了?我要你們替我到美人橋打聽果果的事?”
黃羊:“打聽果果是我們為哥哥你做事,啥功勞不功勞的,再說了,那事跟你被提拔有啥關係?”
張友和向四周看看,壓低聲音說:“歸化通司商會會長換屆,文全葆要把天義德的李泰弄下去,他自己想坐歸化通司商會副會長的交椅。”
黃羊:“我越發得不明白了,這和你當萬裕長錢莊掌櫃有啥關係?”
太春拽了一把黃羊:“別打岔,你聽友和哥哥說。”
“這事盤根錯節複雜著哩。”張友和喝了一口酒:“文全葆要想當副會長,李泰掌櫃也想當,所以,好戲開臺了。”
太春感興趣地:“哥,你接著說。”
張友和:“李泰掌櫃於是開始動文全葆的心思。不知怎麼他打聽到文全葆在美人橋包著一個妓女,可就是不知道那妓女是誰。這個李泰掌櫃也是個老滑頭,他下帖子請我在麥香村吃飯,讓我幫他打聽文全葆在美人橋包妓的事。”
太春:“哦,原來是這樣。你讓我倆一會兒去美人橋打聽訊息,一會兒又做蒙面大盜劫持果果,糊里糊塗的我們啥都不明白。”
張友和得意地:“啥事情別管它有多複雜,就看你怎麼運籌帷幄,在這件事上,我是既幫了李泰掌櫃,又救了文全葆,自己還白揀了個錢莊的掌櫃子,一舉三得,你們說,我張友和還行吧?”
聽到這裡黃羊和太春都覺得很敗味兒了,他倆竟然糊里糊塗地給張友和當槍使了,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黃羊揶揄道:“噢,原來是這樣,你這個坐莊掌櫃就是這麼得到的呀。”
張友和:“黃羊,你別不服氣,哥哥到底在買賣道兒上多混了幾年,知道里頭的水深水淺;只要咱弟兄三個以後擰成一股繩,遲早有一天,歸化城裡咱們跺跺腳,北門的城樓子就得晃三晃!”
黃羊站起來:“你這是哄著王八下枯井呢!”
太春:“這事……我聽著也不大地道。”
黃羊抓起帽子扣在頭上,冷冷地對張友和說:“往後你有啥事別找我雲黃羊!”
說罷,黃羊就朝外走。
張友和愣在那裡,他沒想道雲黃羊給了他個下不了臺。
太春在後面喊道:“黃羊!黃羊!”
黃羊頭也不回地走了,太春忙追了出去,只把張友和一個人晾在了那裡。
……
又是一個激動人心的夜晚,即將開張的三義泰的大屋子裡,太春和黃羊蹲在那盤大石磨上啃焙子,他們面前的磨盤上擱著兩碗白開水。歸化城的焙子好吃不貴,是窮人的好乾糧,那白焙子一個足有一寸厚,外面焦脆裡面暄軟吃起來一股香噴噴的面香味兒;油焙子用胡麻油起酥,金黃金黃的,老遠就聞到那股油香味兒,煞是饞人,價錢上要比白焙子稍貴些。太春和黃羊舍不得吃油焙子,買了一摞白焙子照樣吃得香甜。
黃羊一邊吃一邊憤憤地罵道:“他媽的,眼睜睜地就被人耍了。”
太春息事寧人地:“算了,友和哥也不是外人,他升遷對咱沒壞處。”
黃羊:“要是別的人老子非得跟他打一架不可。”
太春道:“那文全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透過這事我倒是看出來了,友和哥這個人心思夠用不可小瞧,你想想看,文全葆、李泰掌櫃,哪個不是商場上的老手?還不是輕易地讓友和哥給耍了?”
黃羊甕聲甕氣地:“要不就說這個人厲害呢!哥,要我說咱兩個對他還得多個心眼,別到時候把咱也耍了。”
“那倒不會,咋說我們三個也是磕過頭的拜把子弟兄。”太春肯定地說:“黃羊,吃好了沒有?別瞎思謀了,吃飽了就起來幹活兒吧,別操那麼多心,把咱自己的買賣做紅火了才是正事!”
黃羊把最後一口焙子嚥下去後端起碗來喝了半碗水,然後操起撬棍與太春合力移動著磨盤。
經過幾天的準備,一切事情都安頓妥當了,只要把三義泰的牌匾掛出去,這買賣就算開張了!這天早上,黃羊和太春站在門外一人一個繩子頭,兩人正在張羅著把三義泰的牌匾吊上房簷。店鋪內,太春請來的大賬房路先生也是一臉喜氣,此刻手裡攥一把雞毛撣子在撣著桌子椅子上的灰塵。
太春今天特意換了一件簇新的青色長袍,頭戴一頂瓜殼小帽,臉也颳得淨光光的,大辮子油光錚亮,人顯得精神了許多。黃羊也是換了一身衣裳,他說自己穿不慣長袍,說那東西拖泥帶水地幹起活兒來不利索,太春也不勉強他,於是黃羊還是短打扮,不過衣裳倒是新的。
太春正拽著繩子,猛然覺得手裡一輕,扭頭看時發現是一個年輕後生在幫自己拉住了繩子。再仔細一看,太春大喜過望:“赫連!你咋來了?”
赫連笑道:“我聽說三義泰要重新開張了,所以就自己跑來了。還說呢,三義泰重新開張也不叫我。”太春抱歉地:“這不是沒來得及麼,哪兒能忘記你呢。”
黃羊搬來一個梯子,赫連緊走幾步從黃羊手裡接過梯子。赫連將梯子擺好,飛快登了上去。
黃羊:“你慢一點……,這是誰啊?”
太春:“你沒認出來呀?”
赫連轉過臉:“是我,赫連!”
黃羊:“哈哈!你這小子,你長得是貓耳朵呀,老遠就聽到動靜了!”
赫連在梯子上固定好牌匾,麻利地從梯子上下來,對太春說:“妥當了,許大掌櫃。”
太春高興地說:“好!赫連,原先我還覺著缺點什麼,你這一來,齊了!”
三義泰的招牌在薩拉齊被迫摘下來,竟然在歸化城的街頭又亮了出來,店面一溜六間,迎著街,十分敞亮。
這時,前來賀喜的客人們也陸陸續續地到了,最先到的是卜泰、娜燁和沙格德爾王爺,緊接著萬裕長的文全葆、天義德的李泰,張友和到底是精明人,竟然把大盛魁的古海大掌櫃也請到了。
看看到時候了,太春大聲吩咐道:“赫連,放鞭炮!”
赫連是個機靈的小夥子,早把鞭炮掛在了一根竹竿上,太春的話音剛落,那邊就噼裡啪啦地響了起來。前來賀喜的人們紛紛抱拳向太春祝賀:“恭喜!……恭喜!”
太春抱拳還禮:“謝謝!謝謝各位掌櫃!辛苦了!”
太春向卜泰介紹道:“卜老爺,這是我們請的大賬房路先生。”
卜泰一把攥住路先生的手,誠摯道:“路先生,往後你要多多操心了。”
路先生是個老實人,他說:“請東家放心,我自當勉力做事。”
赫連過來自我介紹說:“卜老爺,我叫赫連,過去在薩拉齊的時候就跟著許大掌櫃了。”
卜泰:“好!後生,算你有眼光,跟著許掌櫃錯不了!”
太春又來到大盛魁古大掌櫃跟前:“古大掌櫃,客套話就不多說了,三義泰以後還得仰仗您的扶持呢。”
古海客氣地應道:“好說好說。”
太春見娜燁遠遠地站在後面含笑望著他,就走過去:“大格格,三義泰能有今天格格功不可沒,謝謝你了。”
娜燁笑道:“許大掌櫃,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收拾得好精神啊,顯得越發英俊了呢!”
太春壓低聲音道:“格格,今天這日子,你可不許取笑我。”
娜燁依然笑道:“我說的是真話呢!”
這時,黃羊大聲喊道:“哥,客人到得差不多了,我看該入席了!”
太春應道:“好,我這就來。格格,你這裡容太春以後再謝吧!”說完,快步向黃羊那邊走去。
娜燁望著太春的背影,嘆了口氣:“這個冤家,我幫你難道是為了要你謝我嗎?”
且說太春正在忙著招呼客人,一個衣冠不整的男人走到太春跟前:“大掌櫃,我是不請自到啊,你還記得我嗎?”
太春打量著眼前的人,大聲道:“是錢福常老兄!哎呀,真是貴客臨門!”
錢福常說:“我說過您是大福大貴之人嗎,咋樣,如今應驗了吧?”
太春:“應驗了,應驗了!往後我做什麼事都得先請錢先生算算。錢先生,走,一同去吃個便飯,你不會不肯賞光吧?”
錢福常:“既然你誠心請我,哪有見飯不吃的道理?走!”
開張儀式之後三義泰請前來賀喜的客人到大觀園吃飯,筵席一直進行到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