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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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傍晚時分,太春和黃羊換好了衣服向外走去。到底不是自己的衣裳,太春穿了一件古銅色長衫,外面罩一件淺灰色馬褂,看上去還湊乎;黃羊身上裹一件深綠色的袍子,瘦了些也短了些,怎麼看著都彆扭。咳,湊合吧!

許太春住在城外,到底是年輕人腿腳快,倆人不一會兒就進了城。當他們路過萬裕長字號的門前時,他們看到萬裕長門前圍著許多人,卻不知道是咋回事兒。

太春和黃羊擠過去一打聽,原來是大掌櫃文全葆在召集萬裕長的掌櫃子和夥計們開會。歸化城裡大大小小的掌櫃子聚集了不少,天義德的李泰掌櫃子也在裡面,胖墩墩的身上穿著嶄新的長袍馬褂,看上去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

黃羊發現歸化城商會的會長古海站在文全葆的身旁,張友和則站在文全葆的身後,看上去表情冷漠。

黃羊低聲說:“哥,你說奇怪不,萬裕長開會為甚把歸化通司商會古會長也請來了?”

太春搖搖頭:“不知道。看看吧。”

黃羊自語道:“奇怪,萬裕長開會咋跑到大街上來了?”

旁邊一個老先生似乎知道一些內情,說:“後生,你們不知道吧,萬裕長的一個夥計被開銷了!”

太春好奇地:“大爺,知道是為啥不?”

那老先生說:“聽說是夥計偷著出去耍錢讓文掌櫃給發現了,”

太春:“大爺,我還是不明白,這文掌櫃的葫蘆裡究竟賣的啥藥?”

“這不明擺著是文掌櫃做給人看嗎!”

那老先生說:“文大掌櫃要爭坐通司商會的副會長的位子,這是在拿底下的人買名聲哩!”

太春不解地:“您老是咋知道的?”

“不是有那麼句話嗎,”老先生笑麼悠地捋著鬍鬚說:“朝廷的事弄不明白你去問山野草民,商號的事弄不明白你去問大街上的老人。”

太春還要問什麼,這時只見文全葆登上了一把凳子,大聲道:“大家都知道,我們萬裕長曆來規矩嚴明,凡是發現號內的大小掌櫃和夥計有嫖娼納妾、聚眾賭博、酗酒打架者,犯其中之一款即開除出號,決不姑息。我通司商號百年老店的聲譽決不允許被人玷汙!現在請古會長講話。”

古大掌櫃走到人前,朗聲道:“在場的老少爺們,想必你們有不少人是走西口來到歸化城的。我們出來闖天下不容易呀,還不是為了將來光宗耀祖榮歸故里?字號的規矩嚴明那是為了大家,是怕你們把路走歪了、走邪了,不說別的,我們到時候都沒法向你們的家人交代呀!萬裕長的文大掌櫃潔身自好一塵不染,在社會上名聲卓著,是大家的榜樣。為了我們山西幫商號的聲譽,大家都要象文掌櫃那樣潔身自好,踏踏實實做人,老老實實學手藝,將來好風風光光地回山西見爹孃!”

被處分的夥計這時抬起了頭,他那絕望的目光與太春的目光撞在一起,太春心裡不禁升起一絲同情,完了,走西口千辛萬苦就落了這麼個下場,唉!

這時,那個被處分的夥計哀求道:“文大掌櫃,您高抬貴手饒我這一次,我一定痛改前非!”

文全葆冷冷地說:“現在你後悔了?晚了!”

……

黃羊和太春離開萬裕長後向美人橋走去,一路上太春心裡很不是滋味。萬裕長那個夥計算完了,唉,家裡的爹孃還等著他賺大錢回去呢,就為了那麼一次賭博,把自己的前程給毀了;這文全葆也是的,年輕人不懂事誰沒個錯呢,改了就是了,還真把人往絕路上逼呀!

黃羊說:“誰也別說誰,將來你要是做了大掌櫃,說不準也跟文全葆一樣。話說回來,通司商會下面的那些字號為啥聲譽好,還不全仗著規矩嚴明?要不然他們能在歸化城站住腳?

太春應道:“那倒也是。“

黃羊又問:“哥,這美人橋你來過嗎?“

太春:“過去我隨卜老爺經常到這裡來賭錢,對這裡我倒是不陌生。”

黃羊笑道:“噢,對了,你不是耍錢還贏過一個妓女嗎。”

“是哩,”太春說:“我還記得她的名字,她叫桃子。咱去了先找桃子,咋說也是個熟人吧。”

太春和黃羊剛一踏進美人橋那條巷子,妓女們就遠遠地迎了上來,對太春他們又是拉又是扯的,相擁著向美人橋的大門口走去。黃羊哪見過這陣勢,嚇得直往後閃。

這時一個妓女上去拉住黃羊親親熱熱地叫道:“這位哥哥好面生,是頭一次來吧?”

另一個妓女把手搭在太春的肩膀上:“喲!這位哥哥長得好標緻,讓妹子親親。”

太春一把將那妓女的手推下去,正色道:“我是來找桃子的。”

妓女酸溜溜地:“噢,原來有老相好啊,是桃子的人。說著提高聲音喊道:桃子,你的老相好來了。”

很快,桃子一陣風似的從後面跑出來:“是誰呀?”

太春應道:“桃子,是我。”

桃子打量著太春,終於認出正是當年把自己堵在門外的那個冤家,顯得又驚又喜,她柔聲道:“哎呀呀!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許大掌櫃呀,這可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太春將桃子拽過一旁,壓低聲音:“桃子,我有事找你。”

桃子嗔道:“你這話說的,沒事的不來我們這地方。走,別站在門口啊,怎麼也得進來說話吧?”

太春:“桃子,我跟你打聽一個人。”

桃子:“打聽什麼人,有什麼事就不能進屋裡去說。我們這兒是養著虎還是喂著狼,把你嚇成這個樣子。”說著,自顧帶著太春向院子裡走去。

太春跟著桃子走進妓院,在曲裡拐彎的小過道里轉來轉去,這時,他發現黃羊不見了,於是又扭頭去找。

桃子拐進一條過道一扭臉不見了太春:“咦!這麼大的一個活人轉眼就不見了,這是叫哪個狐狸精給拐走了?”於是大喊道:“許大掌櫃!”

聽到不遠處有人聲傳來,桃子順過道望過去,只見太春拉著黃羊氣喘吁吁趕上來。

一個花枝招展的妓女在後面追上來,喊道:“別跑哇,哥哥!”

黃羊腳下加快了步子,對太春說:“這地方簡直就是虎穴狼窩,要活吃人哩!”

桃子讓過了太春和黃羊,迎過去擋在了那個妓女面前:“幹什麼?活搶人呀?”

那妓女不依不饒地:“怎麼?你一個人佔兩個,也不怕把你弄死!”

桃子笑罵道:“再胡說看我不扯爛你的嘴!”說著,桃子拉著太春和黃羊拐進了自己的小屋。

很快便有小丫頭送來了茶點,太春喝了一口茶,直截了當地說明了來意。

桃子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說呢,許掌櫃那麼正經一個人怎麼突然想起來我們這地方了,敢情你不是來找我呀!”

太春笑道:“桃子,你先告訴我,可有這麼個人嗎?”

桃子:“有,模樣不錯,紅著呢。不過你們恐怕見不上人。”

“為什麼?”

“半年前果果就被一個大買賣人包下了。”

太春又問道:“包下果果的是個什麼人?”

沒想到話剛一出口,桃子一下變了臉:“許大掌櫃,說這話你可是犯忌了。俗話說得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美人橋呢有美人橋的規矩。客人的姓名我們是從來不問的!”

太春見狀忙從懷裡掏出一些碎銀子塞給桃子:“桃子,你別生氣,就算是幫哥哥一個忙。”

見了銀子,桃子的臉色才算緩了過來,她叮嚀太春說:“太春哥,我要是告訴了你,你可不要說是我說的。”

太春:“桃子,你放心,這個我懂!”

桃子湊到太春跟前,壓低聲音說:“果果真的是被一個大買賣人包下了,可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人的姓名。”

太春失望地說:“唉,那這不是跟沒說一樣嗎!”

桃子說:“你先別急,你聽我說嗎,我雖然不知道那人的名和姓,可我知道他什麼時候來與果果相會。”

太春:“果果和那人在哪兒相會?”

桃子:“這你別問。”

太春有點生氣了:“說了半天你還是不說實話!”

桃子逗著太春說:“你看你,還是個男人呢,說著說著又不高興了。太春哥你聽我說,雖然我不知道那人的名和姓,可是我能讓你見著人,咋樣?”

“那好哇!”

“你們今天來巧了,我能讓你們看西洋景!”

黃羊懵懂地問:“啥西洋景?”

太春明白了,扯了扯黃羊的衣襟:“你別問了。”

桃子說:“別急,來,吃些瓜子,喝杯茶,這西洋景要等到晚上才好看呢!”

太春和黃羊呆在桃子的屋子裡,好不容易捱到黃昏時分,桃子說:“估摸著差不多了,咱們走吧。不過要記住,看我顏色行事,千萬別弄出聲音來!”

這時,多數屋子裡燈火明亮,濃妝豔抹的姑娘們正在陪著客人吃茶調笑,不時有嬌滴滴的聲音和嗤嗤的笑聲傳出來。

燈光昏暗的過道里,太春和黃羊緊跟在桃子的身後悄聲走著。七拐八彎地走了一陣,他們來到一處僻靜的屋子前,桃子示意太春和黃羊停下。他們隱約聽到裡面有男人和女人的聲音,卻聽不清楚說些什麼。只見桃子把手指沾了點唾沫,將窗戶紙捅出一個窟窿,然後示意太春往裡邊望去。

太春湊過去一看,頓時呆住了——他看見屋裡抱著果果親熱的那個男人正是文全葆——萬裕長的文大掌櫃!

從美人橋回來後,黃羊把張友和叫來了。聽太春和黃羊如此這般地一說,張友和興奮地直拍大腿:“好!……我要的正是這一出!”

太春感嘆地:“唉,真想不到,萬裕長的大掌櫃文全葆竟然幹出這種事來。”

張友和:“哎,都是吃五穀雜糧的嗎,文全葆也有七情六慾,他這事情幹得太好了。”

黃羊不解地:“友和哥,你這話是咋說的,文全葆幹得不是什麼好事,這是醜事!你還為他叫好。”

“你不懂,我不是為文全葆叫好,”張友和得意地說:“我是在為我自己叫好。黃羊兄弟,有些事你不知道,以後我跟你再細說說。你看著文全葆的醜事咋就像變戲法似的變成我的美事,你們等著瞧吧,哥哥我要有好事來了!”

對張友和的話太春和黃羊都不理解,他倆互相看了看,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