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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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

為了防止節外生枝,薛蟠只在京城呆了三天,就動身南下回家了。郇旪在見到了郇旻的時候,聽他偶爾提起的薛大哥,馬上就認定了那個人一定就是自己十分看好的製作火藥的人。不過在面對郇旪的怎麼可以不讓我們見一面的無理取鬧的神情時,郇昰一道聖旨把他打發去了西北。

“你要真的是想見見那個製造火器的人,他在川北的陣營,是誰朕不告訴你,有本事你就自己找吧。”

郇旪狐疑地看著郇昰,真是如此嗎,而不是為了找自己看住那幾個不中用的老傢伙的幌子。“皇兄真的不是坑弟弟?讓我去後蒙人那裡詐些銀子出來?”

郇昰嚴肅無比地搖頭,“你看著那幾個老臣就行了,讓他們知道,談判到了足夠的銀兩才能回來,要是沒有,就不用回來了。這是你的主要任務,剩下的時間,可以去川北大營,但是不準添亂。”

郇旪表示那裡現在正是重建的時候,他這人搞破壞在行,但是建設的話,還是繞過他吧。

不管怎麼樣,即薛蟠離開之後,郇旪也向西而行,去尋找傳說中的那個火雷高手了。

薛蟠一回到家,就有一大波人上前來歡迎他,他為了不讓家人擔心,外加那個時候與外界的通訊不便,並沒有透露出當時是在川北戰場上的事情。但是薛父還是通過了山海閣的物資調動,知道了兒子的去向,他又不能告訴妻子與兒女,只能一個人心中擔著,直到平安信送到薛府的一刻才鬆了一口氣。

回家的第一件事是把自己洗漱乾淨,薛父還特地安排了跨火盆這樣的驅除黴氣的儀式,而後就是大家聚在了一起好好地吃上了一頓。雖說薛蟠因為常年在外,連君子遠庖廚這樣的習俗也免了,無論是他自己還是當歸幾個都有了一手好廚藝,但是家中的飯菜果然有種不一樣的味道。

飯後,窩在了薛蟠懷中不肯下來的是薛蝧這個小子,他想念哥哥很久了,一直是聽聞別人口中的薛蟠,今天終於可以被哥哥抱著了,可不可以要求今晚和哥哥睡。

薛父看著他們兄弟的樣子,大笑著捋著鬍鬚,“這個小子聽薛蝌說在四川見過你之後,就一直在等你回來。家中多是你留下來的東西,在後廚的菜譜到書房的圖冊,小蝧也是聽得多了看得多了,就怪想你的。”

薛蟠摸了摸薛蝧頭上的羊角辮子,他何嘗不清楚,想念自己的不只是最小的薛蝧,還有家中的其他人。“爹,我讓你們擔心了。等明年的春試過後,我們一起上京城定居吧。”

前幾個月江南的科舉舞弊案鬧過之後,這一科江南兩淮考場的舉子們都倒了黴,偏偏這個時候大慶的西邊有了動亂,兩皇交替,也就沒有再補辦一場考試,包括其他地方的會試與殿試也取消了。在日前,郇昰下了明旨,在來年開春的時候,進行科舉考試,這一屆過了鄉試的舉子們在來年一同進入會試。這樣一來無疑增大了透過的難度,但這一屆的考生們也只能怪自己的時運不濟了。

薛蟠透過殿試的可能性很大,就是名次的問題,留在京城是一定的。他想到了上次提起的有關於薛蝧的教育問題。打聽了江南的風吹草動後,他發現在郇旪一把快刀,把這裡的牛鬼蛇神查了個底朝天之後,一些勢力消亡了,但是這也給了老牌的勢力可乘之機,特別是江南的文官集團,他們沒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對手,又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再想想曾經來往密切的林家,薛蟠只能搖搖頭,按照林海的聰明,他怎麼會讓林瑜參加這場考試呢,背後必然有著不得已的原因。自己與林瑜也透過信,但是信中林瑜卻沒有多說什麼。隨著這幾年大慶在看不到的地方已經有了一些轉變之後,他與林瑜的關係也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的簡單了。

他們也不再能一如既往的談論很多事情,就連家中的瑣事,也是不再分享,當年薛蟠被邀請去林家解決黛玉落水的日子是再也不會有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薛蟠與林海都清楚,他們已經在防備對方,就怕將來某一天,有些事情會成為攻擊對手的把柄。

林家與老牌的江南文官勢力牽扯不清,薛蟠與宋詮卻是將福建的經濟實力向上提了一個檔次。

不要說老牌的文官勢力是清官,再清的官,也有自己的團體,有團體就要有利益,有利益就要有銀子,說白了都是利益分配鬧得。福建出了烏龍茶,江南本有著綠茶,這兩種茶本質上是不同的,只是人們的選擇面大了之後,就有了偏向,有了偏向,就有了競爭。不只是茶,大慶的工匠技能其實都不錯,這裡可以造的,別的地方也可以。有了宋詮的福建、被肅清過的廣粵,都是在全力奮發的勢頭上,江南再也沒有了一家獨大的可能。

如果不是掌控著漕運這條命脈,東南之地很可能就會超過了江南之地了,畢竟直接與洋毛子做生意的地方是在福州與潮州。

薛蟠知道林瑜算是個君子,可惜君子之交與君子無關。當他們不再是代表薛蟠與林瑜這兩個身份的時候,就不能隨心所欲。特別是林家背後站的是太上皇,太上皇不是為了力挺林家,但是為了朝局制衡,不會有一家獨大的局面。薛蟠與江南的保守勢力之間終會有對上的那天。

因為薛蟠想的比太上皇更遠,漕運是河運,但是大慶要走得更遠,就必須從河中走出來,向著更大的海運,邁出自己的腳步。到了那個時候,江南失去了河運的優勢,在從河到海的轉變中,一些地方會興起,比如說華亭,一些地方會失去了得天獨厚的優勢,比如說蘇杭。

彼時,反應快的搭上了新的大船,但是被綁在了老船上的那些人,不是想退就能退的。這裡面不簡單的是因為政治,還有讀書人的思維。

這麼一來,薛家與林家之間的關係就不可能像自己小時候那樣好了,薛蝧也就更需要一個與此無關的環境長大。

薛蟠與薛父的談話間,薛蝧已經入睡了,讓人抱了下去之後,父子兩人各自交了底。聽著薛蟠說了這些之後,薛父沉默了片刻,點點頭,“蟠兒,世情如此,不是說了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來來往往皆是為了利,能不為此字始終站在你身邊的人,那就不要猶豫地保護好,其他的也別太傷懷了。”

薛蟠也沒有為此傷感,不是所有的朋友都能夠走到最後的,往往更多的是在半路的時候,好聚好散了,大家都有自己的路,不是任性的說不要就能夠退後的。

“爹,這件事情還不是最重要的。這次在京城五哥對我說了一樁事情,是關於當初的曲嬤嬤的。爹,能不能告訴孩兒,我們家是不是真的與前朝有所關聯。”

薛父一聽皇上知道了這個事情,心頭一跳,果然在曲嬤嬤背後的人是皇家吧,這麼一來也就解釋了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能把一個人安插到王家,然後讓她隨著薛母進了薛家,如果是太上皇也就不奇怪了。不過,他看著薛蟠的樣子,皇上應該沒有計較。

郇昰的樣子薛父到現在還記得,那個人在薛家養傷的日子,薛父只有一個感覺,那個人有點奇怪,他的少了一點東西。後來回想起,薛蟠祖父與前朝的皇子相處的樣子,薛父明悟了郇昰少的是皇室中人與生俱來的自傲。

不對啊,再一深想,自家小孩與皇上的關係會不會太好了一點,讓皇上可以相信到這個地步。雖說他也知道在郇昰沒有登基前,他們的關係就不錯,還一直通訊,但是能到這個程度嗎,不會是被騙了吧。可事到如今就是被騙了,薛家與前朝有關的事情也已經暴露在皇上的眼下了,最好的做法就是老實地坦白。

薛蟠看著薛父的表情一變再變,知道他一定是腦補了一點什麼,他不知道如何向父親開口,說出他與郇昰之間的感情。薛父與薛母因為批命不要求他早早成親,但是不代表著能接受兒子有一個男性的愛人,這也就算了,關鍵那個人還是個皇上。

這頭薛蟠還在不知何時坦白才好,那頭薛父已經腦補了一個大圈,他突然問道,“蟠兒,你和皇上是不是那種關係?!”

“咳咳——”薛蟠一口水沒喲嚥下去嗆住了,才說他該怎麼說清楚,沒有想到老爹這麼的犀利。

薛父看著薛蟠的樣子,心中的猜測得到了坐實,哎!這都是什麼事情啊。薛蟠從小不喜歡與女孩子接觸,也侍候在身邊的都是清一色的男僕,他感覺得出來,除了家人之外,薛蟠對於女子並不喜接近,還帶著一種忌憚。

從有了道士的批命並逐一驗證之後,薛父就知道這輩子薛蟠是難有夫妻的緣分了。對著這個小時有大病,後來懂事早熟的孩子,薛父是寬容的,只要孩子開心就好了。要是真的喜歡男子也是喜歡了吧,但是偏偏是個帝王,這以後要是受了委屈,他都不能抄傢伙上門打一頓的,想到這裡就不開心了。

薛蟠要是知道了薛父的想法,一定稱讚他的好眼力。其實,除了郇昰之外,他難以接受任何一個人。要接受一個枕邊人,在睡夢中放任一人在身邊,等於把沒有抵抗力的自己對於另外一個人坦誠,這需要的是信任與感情,太難了。

上輩子,他有過政治的聯姻,才穿越的自己那時看低了古代的女子,就在她們身上吃過大虧,那一刀刺進後背的感覺,直到現在還太難忘。再後來在慈禧手下做事的時候,他才知道了什麼叫做深不可測,一個女人能掌控一國,絕對不是一個年輕的穿越男可以對抗的,她所掌握的是那個時代的規則,而你不過是看到了未來的一些軌跡,難道正常人可以背的出在哪裡有軍火賣,在哪裡有著航母的構造圖?那不過是爽文中的臆斷,等到自己被官場的一切浸**之後,才明白彼時的自我有多天真。

時不待我,對於沒有推翻清朝,是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也是一個人無法與歷史抗衡的宿命。

所以,來到了這裡大慶之後,薛蟠很感激,因為這次大氣運終於站到了自己的身邊,天時地利人和終於聚齊了。

薛父看著薛蟠被揭穿後鬱郁的臉色,其實那是薛蟠想起了過去有些難過,薛父沒有捨得說重話,一定是郇昰那個混蛋勾引的他家孩子。“哎——,我也不管你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但是蟠兒,人生在世,還是有很多要小心的,人言可畏知道嗎!”

薛蟠回過神來,拼命地點了頭,還是把話題轉了,“爹,剛才說到了前朝的事情,那裡面是不是與寶藏有關?”

薛父都不知道這夜自己嘆氣的次數了,“其實,為父也太不清楚。還記得我以前給你說過一樁鬼事吧,不願人死,可以向閻王借壽,以命換命。你祖父與前朝的王洛謝有過的牽連,是以命換命的交情。王洛謝死後,你的祖父不久也便去世了。王洛謝是前朝的遺孤,他的死與前朝的祕寶有關,在洛家王朝敗落的時候,留下了一大筆錢財,只待一日後人復國可用。

因為他手握這個寶藏的訊息外洩,招來了殺身之禍。但是,這批寶藏的所在地的線索,其實一分為三,一個傳到了王洛謝手中,其他兩件卻是在兩位前朝老臣的手裡。王洛謝死前,將他手中的信物也就是關鍵的鑰匙交給你的祖父,可是他也不清楚另外兩人身在何處,只知道他們可能在江南之地。”

“難道沒有一點線索嗎?”薛蟠沒想到這寶藏是真有,只是洛家皇帝居然把線索分了三份,要是一個湊不齊,不就永不見天日了。

“其實幾十年前有幾方勢力都找過,隨著王洛謝的死,大家也就放棄了。因為王洛謝死前布了一個局,他製造了一批假寶藏的現象,這裡面的一些東西,還是你祖父出的私產填上的。”薛父想到了自己父親臨終前的話,他似乎看到了父親與一個男子的複雜感情。“這也是王洛謝為了保全薛家,他與薛家有故的事情,仔細查還是有所痕跡的。那批寶藏後來應該是被甄家得去了。”

“那個甄家!”薛蟠提起了那家人的口氣不好,雖然甄老爺死了,但是他要毒害老爹的事情,到現在自己還記得呢。“他們倒是比賈家有錢。”

“就是靠著那筆銀子發的家,不過甄家做事不乾淨,要是真的有人在細細追查這個寶藏案件,一定會被牽扯進去的。這算是私吞了前朝寶藏,沒有充公,往大了算是要抄家的。”薛父才不同情甄家,甄老爺死了之後,他們就越來越不行了,不過是靠著吃老本過日子。“話說回來,關於另外兩家的線索,王洛謝也只得到兩首陸游的詩。”

薛父拿出了一封舊信,交給了薛蟠,“這是王洛謝最後給你祖父的信。”

薛蟠就看到了上面有著兩首放翁的詩,不算傳頌的很廣。

一首《六言》:滿帽秋風入剡,半帆寒日遊吳。問子行裝何在?帶間笑指葫蘆。

另一首《觀村童戲溪上》:雨餘溪水掠堤平,閒看村童謝晚晴。竹馬踉蹡衝淖去,紙鳶跋扈挾風鳴。三冬暫就儒生學,千耦還從父老耕。識字粗堪供賦役,不須辛苦慕公卿。

在信的最後,空餘了四個字,‘只待來生。’想來這是絕筆與訣別了。

薛蟠皺起了眉頭,詩文這個東西來藏著的線索是最不好判斷的。既然飽讀詩書的祖父沒能參透,王洛謝那個熟悉前朝的遺孤也不知道,連活下來的王太醫也不清楚,他自己也只能半憑藉運氣了。“爹,這個事情還是要從長計議了,左右我在家中備考,還有半年的時間呢。”

轉眼之間就是臘月裡頭了,薛蟠收到了郇昰的喜訊,在郇旪的有力監督之下,和談的銀兩賠償十分的順利,這與郇旪大膽地把夏桂又在後蒙轉悠了一圈有關,後蒙的王爺最不想見的人裡面,夏桂這幾年可以高居榜首了,他們可不會忘了這個殺神的樣子。

薛蟠也接到了夏桂的信,除了說有個整天一臉詭笑的人跟在身邊,其他一切都好。也許明年就能在京城相聚,讓他不用擔心。

幾家歡樂幾家愁,他聽說賈敏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為此林海甚至不顧及許多請了王太醫,但是王太醫也只能讓她再拖上一兩年。當年的落水事情,讓賈敏對賈家死了心,她最擔心的是女兒,無論如何要掉著這口氣,看到黛玉訂下親事。

薛蟠揮去了腦中的瑣事,他今日是陪著寶釵出門轉轉,難得在冬日裡面還有個暖太陽的日子。

“大哥,我們能不能去書局逛逛,我給小蝧選本書回去?”寶釵撩起了車簾,她沒有往人多的地方湊得想法,書局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薛蟠自然是點頭,他看著寶釵真的是長大了,不知道以後便宜了哪個臭小子,也許可以開始讓爹開始想想婚事了?他們全家將要去京城,日後寶釵也是嫁在京城的好,男方家中的環境要簡單,婆婆要好相處,男子本身要上進,還有心胸要寬廣,還有……怎麼這樣一想,還是不嫁的好。

正在這個時候,前面上演了一幕,你追我逐的戲碼。就看到一個打手想要抓住一個女孩,而另一位少年挺身而出,“你就說是要多少銀子吧,這好人到了你們手裡都殘了,今天我一定是要把人帶走。”

那人男子說的倒是有氣勢,不過應該是在與那些打手們對持的過程中,身上粘連了塵土,面孔也有些灰塵。

薛蟠的車架因為這事被迫停了下來,他往外看的時候,發現了躲在男子身後的女孩,容貌長的不錯,眉間還有一粒硃紅。

不過薛蟠的眼神掃過了女孩,還是落到了男子的身上,不知為何,也許是這些日子一直再琢磨陸游的兩首詩的關係,忽然覺得男子的樣子有些像‘竹馬踉蹡衝淖去’。

“當歸,去問問怎麼一回事情,這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