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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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夏桂對於薛蟠主動提起了私造火器一事,心中有所顧忌,這種極具威脅力的東西,在歷朝歷代都屬於違禁品,無論是何人私下製造,被朝廷發現了都是大罪。之所以讓薛蟠離開,不是不相信他留下來保衛家國的決心,而是不希望他牽扯到這樣的事件中,自己一個人承擔起這個製造火器的罪責就行了,何必多連累一個人。
薛蟠不贊同地看著夏桂,他能夠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嗎,“你既然已經成為了夏桂,那麼就要明白,我只是薛蟠了。不要被過去的事情束縛住,我已經不是你的老師,不存在要犧牲你來成全我的未來。這個關口,事急從權,只要我們能擊退叛軍,將他們一舉拿下,那麼私造火器,就能被說成是軍隊的武器研製。夏桂你要記住,在朝堂上沒有真正的錯與對,有的是能不能符合上位者的利益。”
夏桂當然知道這一點,但是對於曾有一命之恩的薛蟠,他終究還是會存有了虧欠之意。
薛蟠的話還沒有結束,對於這一戰役,叛軍確實是來勢凶猛,敵我的兵力懸殊,但是還是有可乘之機的,“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得到軍報,這次上蒙古並沒有與後蒙連成一線,他們是因為內亂才與西寧郡王結盟的。西寧郡王的為人如何?後蒙古的幾位王爺為人又如何?”
“這些年我常駐川北,也與西寧郡王打過一兩次交道,他的確是一個城府頗深、忍人之不能忍的人物。可是他這個人有點剛愎自用,不喜歡其他人反對他的意見。這點從西寧郡王的世子身上可以看出來,他常年受到了老父的權威壓制,有點優柔寡斷。”
夏桂比較了西寧郡王與後蒙的王爺們,要說西寧郡王是一頭獅子,那麼剩下來的最多是狐狸了,“當年前朝與金人、蒙古人的戰爭打了很久,將這群韃子驅趕到了疆地之北,他們的主要勢力被擊潰了,這幾十年也沒能恢復元氣,後蒙的王爺們雖有大志想要入侵中原,實際上是空有其心不得其力。那些都是些狐假虎威的人,想要趁火打劫,卻是不願出大力氣的。”
薛蟠細細想著,和他料想的差不多,這麼一來就要擒賊先擒王。只要這個西寧郡王不再了,其他人不足為懼。“與梁將軍商量一下,主要還是要對付西寧郡王,只要幹掉這個老傢伙,其他的人必然感到害怕。那個時候援軍一到,乘勝追擊斬草除根。說不定還能利用這次的機會,把青海與疆地一直不安穩的政權收歸大慶手中。要是這樣一來,你們就是大功一件。那麼火器的事情也就能得到寬巨集處理,要是運作的好,還能把這個研製新型武器的事情提上臺面來。”
夏桂也有此意,“今日我們被打了一個慘敗,梁將軍的兩腿都受了箭傷,也是不能在上場殺敵了,我猜測明日西寧郡王會親自上陣,他最會把握時間,想要彰顯自己的本事。到了那個時候,不如讓他試試在大慶的第一批手雷彈。”
這件事情必是不能越過樑將軍去的,而且還要他的全力支援才行。粱盛看著帶傷的夏桂來找自己,說了一番讓他震動的話,心中還是有所不相信,“夏桂不是我不信你,手雷我是知道的,當年翹勇善戰的西夏,便是以瓷蒺藜那種火雷聞名於世。那個東西看上去與人的拳頭一般大,燒製成的圓球陶瓷,表面全是釘刺,接地處扁平。中空的內部裝滿了火藥,只要一點燃引線,投擲到敵軍中,便可殺傷敵人,這個東西成吉思汗也曾怕過。只是,不說你研製的東西是不是比以前發明的要厲害,我們剩下的兵已經不多了,他們又會不會使用這種火雷呢?”
“這批手榴彈的穩定性很好,不像是以前的火雷會發生短距離爆炸,或者無法引爆的情況,很容易上手,只需要拉動拉環,拋擲出去就可以殺傷對方。我們剩下的人馬,都是老兵了,他們的軍事素質好,心裡也穩定,戰場經驗豐富。將軍,退一萬步說,阿爾吉已經避無可避,只能背水一戰了!”夏桂堅定地說著,半跪了下來,“將軍待我有知遇之恩,夏桂一介粗人,無以為報,只想守住川北,萬死不辭。”
粱盛看著夏桂的左臂,今日的傷那麼重,他明日又如何上場呢?“可是你的傷,要是使用火器,你的左臂已傷,又怎麼操控馬匹,莫不是真的只靠雙腿,在火雷聲中……”
“將軍放心,夏桂的騎術不會是一個問題。還有將軍,為了去西寧郡王的首級,夏桂能否推薦一個人,他的武功卓絕,百步穿楊,比會是一大助力。”
粱盛點點頭,這個時候,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了,只要可以贏,身份已經變得不重要,“你們一定要小心,我就在軍前等著你凱旋歸來。”
在停息了短暫的兩個時辰之後,西寧郡王整軍待發,他在三軍之前放下豪言,“諸位勝利就在眼前,川北的守軍已經是殘兵敗將,不足一懼,今日就是他們最後一次看到太陽的日子,大慶的金銀珠寶、美酒佳人就在眼前了。將士們,只要衝破了阿爾吉,不日我軍便可直入中原,稱王之日,也是爾等封侯拜將之時,那個時候還有什麼不是唾手可得!出發——”
於此相比,川北駐地軍前一片肅殺,夏桂是最後一個還能上陣的將領了,其他人不是死在了戰火中,就是重傷在身,不能在打仗了,但是今日無論是不是能站起來的軍士們,那是斷了退的就是被抬著也來到了這裡。
薛蟠與夏桂的兩批火器在一個時辰前同時到達了阿爾吉,夏桂用著所剩無幾的時間,教導著那些士兵們使用的方法,其實他知道這樣的方式是十分危險的,因為只要一個緊張就會發生拉動了拉環,沒有投出去而自暴的危險。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了退路,除了自殺般的一搏還有別的方法嗎。
夏桂在四川經營了多年,他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前路有望的局面,如果沒有見到薛蟠,他還不相信歷史是可以被改變了,但是遇到了薛蟠之後,他覺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們兩人還能在異世重逢,那麼必死之局,也未嘗沒有生機。既然如此,何不放手一搏。
“你們需要牢記我剛才說的要領,拉動了拉環之後,就馬上扔出去,瞄準敵人,說白了就像是往常扔石頭那樣,這個東西的威力極大。諸位要聽從指令一批一批地上,才能不誤傷自己人。
其他的話,我也不多說了,看看你們的後方,那裡是你們的家,你們的雙親、妻子、孩兒,一切的一切都植根在後面。今日我們成功了,則是守住了自己的家,他們會以你們為榮,有飯吃有衣穿。如果我們失敗了,你們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化為泡沫,父老將被屠殺,妻兒受人欺凌。何去何從,全在大家的手中,所以我們沒有退路,退了就是死,此戰寧可死,不可敗!”
“寧可死,不可敗!”“寧可死,不可敗!”川北的大營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喊聲,所有人都明白,他們已經等不及援軍來救了,夏桂剛才示範時引爆了一個手雷,那種震天動地的威力,一定可以幫助他們守住川北,哪怕是全軍覆沒式的攻擊,也別無選擇,不能退了,退了一小步,則是家人的滅頂之災。
兩軍開拔相向而來,一時間塵土飛揚,氣勢翻湧。
夏桂一路當前,跟在他身邊的就是薛蟠,他的主要目標放在了西寧郡王的身上,因為身負武力,準頭比其他士兵都要精準,把那個老傢伙炸死的重責就交給了他。到了投擲的距離中,川北軍分隊戰列,在夏桂地一聲令下中,投擲出了第一批手榴彈。
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看到了從天而下的火光,“轟轟轟——”在接連不斷的轟鳴聲中,將那些沒有準備的叛軍打了個措手不及,更不談身下的坐騎受到了極度地驚嚇,狂躁地翻騰起來。也就是須臾之間,在前列計程車兵們傷的傷,死的死,更多是連人帶馬地摔翻在了地上,後面的隊伍一個停止不及時,踩踏了上來。
西寧郡王看到這個場面心中一個咯噔,怎麼會有火器,他當然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在與前朝的戰爭中,他們用過這樣的東西,只是這些年大慶沒有戰事,這種東西又極度不穩定,不會大批次地儲藏,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可恨他地處青海,不能製作這些厲害的東西。不然還會等到今日才進攻大慶嗎。
不過就算有這個東西也沒有用,他們的存貨一定不多,聯軍多的是人,還怕比不過對方的殘兵嗎?“不要怕!他們手中的火雷一定不多,分三路向前衝,火雷爆炸範圍大,他們不敢近距離投射!”
聯軍勢眾,分為三路之後,果然是分散了川北的軍力,夏桂變化了佇列,也是一分為三,向前衝去,與西寧郡王說的完全不一樣,這些人根本不顧及什麼安全距離,只要是衝上前來的叛軍,來一批他們就殺一批,還有計程車兵為了拖住敵方,自我犧牲地衝入了敵方陣營中,近距離的引爆了大批手雷。
一時之間,火光漫天,將這個草原的上空染出了一片烏塵。
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中,不斷有人倒了下去,卻接連有人接替著空缺的位置,繼續戰鬥。西寧郡王看著這個攻勢,他心中暗自後悔,今天不該來前線的,畢竟是年事已高,這樣的混戰他已經吃不消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瞄準了自己,好幾次他不是躲得快,就已經被炸飛了,想要掉頭就退,可是叛軍已經亂作了一團。
他們確實是英勇善戰,但是這不代表他們有著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心,也沒有縱然百死也不得一退的信念。
一場抱著榮華富貴的夢而戰計程車兵,與一批雖然身負傷病卻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計程車兵之間,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在火器的幫助下,形勢大轉,叛軍已有敗跡。就在此時不知是誰大叫了一嗓子,“西寧王死了!我們逃吧!”
只見,西寧郡王的腦袋不知道被炸飛到了哪裡,身體的手臂也是斷了一根,殘軀從馬上掉了下來。
被這一囔囔,叛軍頓時間群龍無首,亂了起來,還沒有受傷地都掉頭而奔,根本顧不上其他的人了,大慶朝的火器太過可怕,比他們見過的手雷,威力要強上百倍,在隊中沒有死去的兩個蒙古王爺心中恐慌著,他們想起了出發前西寧王嘲諷的語言,除非神仙相助,天降旱雷,否則此戰不會敗。
好的不靈壞的靈,莫不是大慶氣數未盡,真的得天庇佑,才會有了這般厲害的東西。細思極恐,他們再也沒有了一開始稱霸中原的雄心,還是有多遠就退的多遠,越早退越好。
一回到營地,就拔營而退,聯絡了另外兩路進攻玉門與蘭州的軍隊,西寧郡王已死,大慶手握神兵,戰不與我,大勢已去,不可戀戰,快快退兵,且待日後。
隨著薛蟠的那一擊絕殺,讓西寧王腦袋分家,戰事終於有了勝局,可即便如此,川北軍隊十萬人只餘其一,無數若爾蓋地區的青壯年也犧牲在了這場戰爭中。
只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昔日水清天藍的高原草原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土地,殘垣斷瓦不復昨日安寧。失去了雙親、丈夫、孩子、妻子的百姓難計其數。
等到援軍趕來的時候,他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支殘兵之軍打退了百萬叛軍,而付出的代價是阿爾吉的百年安樂。
“梁將軍說要為你請功。”夏桂站在了軍帳外面,大風吹過,裡面還是混合著血腥的味道,也不知道這個地方的陰魂要何時才能散去。
薛蟠搖搖頭,他對於戰功沒有興趣,對於火器這件事情,粱盛已經上報了,他攬下了所有的罪責,說是自己自作主張研製了這些東西,這封密摺在夏桂沒有準備的時候,就送往了京城。
粱盛覺得他年事已高,夏桂還很年輕,大慶的未來他自己已經守護不了,如果在政治的博弈中註定有一個犧牲品,舍了自己的一條老命又有何不可。此番戰役,粱盛看到了一個接替他鎮守西方的人,那麼也就死而無憾了。
“我明日就要動身回京,雖說沒有十全的把握,但是皇上應該不會重判梁將軍的。”薛蟠嘆了一口氣,自古良將多不死於戰,而死於人心算計。
夏桂看著茫茫蒼天,在殘陽鮮紅之中,他冷冷地問道,“自古帝王多薄情,他還是那日的伍旬嗎?”
薛蟠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人心的變化,他也不知道。三世為人,他看到了後三百年的歷史大潮,卻始終不敢斷言人心,否則當年他又怎麼會失敗。“懊惱人心不如石,少時東去復西來。只能希望這樣的事情,晚一天發生。”
薛蟠揮去了腦中的念頭,郇昰如何不是他能夠控制的,當下還有一個問題,看向夏桂,“你真的打算做一輩子的夏桂了嗎?”
夏桂咧嘴一笑,“薛兄,這又有何不可呢,我記得石頭記中的夏金桂嫁給了薛蟠,但是薛蟠已經變了,那世間早就沒有了夏金桂。從記事的那天,母親就把我當成了兒子來養,夏家已經後繼無人,我要是一個女子,不過是嫁入後院受人閒氣。但是夏桂是川北名將,今後大慶一定會有水軍,還有比我更好的指揮嗎,當年我可是參與了許多的戰役。以後更是會震動大慶,畢生之年,只願可以一展大慶之威。”
薛蟠看著面前的夏桂,這個人與當年木樨重合在了一起,卻又完全不一樣,她的手上、身上、甚至是靈魂上都染著鮮血,還有一種難以平息的仇恨,比自己也許更加的深重。
不去問木樨死在了那裡,是南京大屠殺,還是百團大戰,或者是滇西緬北大反攻。無論是哪種,她都沒有看到最後的勝利,所以這種戾氣轉世而來,讓她不能解脫,從此易釵從戎,丟棄了女子所有的軟弱與溫情,只剩下一個百鍊成鋼的心。
“這是你的選擇,身份那裡不會有問題吧,你這次一戰成名,難保有心人會查清你的過去,如果要幫忙說一聲就可以了。”薛蟠擔心的只是難免有所疏漏,別說木蘭從軍,這可是欺君之罪。
夏桂嗤笑了一下,“放心吧,不應該知道的人和多話的人,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怎麼可能留人把柄。”
薛蟠憂心地看著眼神清明、毫不留情的夏桂,他語重心長地說,“我沒有太多的希望,只願你完成心願,讓大慶威震天下的時候,可以全身而退。木樨,這個世間不只是有國運與仇恨。”
夏桂閃了閃眼神,沉默了片刻,平靜地說到,“亂世將至,沒有那麼多的溫情,國之不國何以為家。何況先生認為我還能擁有平凡的幸福嗎?!如有一日真的可以全身而退,也不過想要做個老漁翁,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再入紅塵。”
千里之遙,紫禁城中,郇昰接到了前方加急的來信,看到叛軍已退的時候,他鬆了一口氣。而當殷溪傳回了薛蟠平安無事的時候,他才放下了懸著的心。
這短短的半個月,他坐在了龍椅之上,才懂了即便坐擁天下,但也掌控不了一切。只能看著心中人身陷險境,卻連一同殺敵都做不到。
帝王,也把握不住世事的無常。說的萬歲,也不過下臣的謊言,誰相信誰就輸了。而父皇的身體,還能在支撐多久。
“三星齊聚,亂世已開!”一個老道人遙望西北夜空,喃喃說到,他等著這一天終於到了,卻又隱隱害怕這一天的到來。因為沒有人知道歷史的變動,對於後人來說究竟是喜是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