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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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郇旪回到京城的時候,正好趕上了西北大捷的喜訊傳了回來。這日大朝中,諸位大臣的臉上終於有了隱隱的喜色。想到大半個月前他們突然經歷了江南的科舉舞弊案件而引發的府衙門前靜坐示威事件,太上皇強勢地宣佈退位傳位於郇昰立即登機為帝的改朝換代事件,在新皇登基的第一天宣告了西寧郡王叛變勾結後蒙入侵中原的事件。這樣接二連三地轟炸,饒是他們這些一直自謂心志堅定的老臣也吃不消啊。

可不可以放過他們已經不再年輕的小心臟。但是大臣們也都默認了五皇子成為新帝后根本沒有撈著好事,皇上登基就遇到了大戰不就是時局將亂的預兆嗎?老臣們心中都有自己的一本帳,他們知道太上皇建立了大慶朝,它看上去的繁花似錦,其實有很多的不穩定因素,因為作為開國之君的太上皇,封的那些異姓王也好,還有那些爵位也好,都會成為郇氏王朝之後的絆腳石。

縱觀中華之史,地方集權與中央王權的爭鬥,從西漢的七王之亂到唐代的安史之亂,就沒有真的停歇過。西寧郡王不是歷史上第一個擁兵叛國的王侯,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除非有朝一日,王室只是成為了一個象徵。

但對於當下來說,叛軍的失利讓大臣們終於放下了心中的石頭。之前,都已經聽說叛軍有百萬之眾,裡面有許多的蒙古英勇之士。前朝與蒙金的戰爭才過了百年也不到,而宋末的蒙古汗國雖然沒有能夠佔據中原之地,但是它對於東亞與西亞的衝擊在史冊中赫然在立。

大家已經做好了準備,從甘肅到川北這到防線也許是守不住了,不得不退至陝西,說不定在山西進行戰役的相持階段,也是極有可能的。所以,這次的戰勝在大臣們看來是意外之喜,不只是他們,就連太上皇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個結果。

“皇上,天佑大慶,此戰得以戰勝,正是喻示著皇上龍澤天下,才能以少勝多啊。”

這位就差沒有赤果果地說,皇上您看您一登基,雖然遇到了凶兆的大戰,但是還是逢凶化吉,不正說明了您是天命所歸之人,太上皇也是好眼光。

“皇上,叛軍不過是一盤散沙,雖號稱有百萬之眾,卻必然不敵我大慶驍勇善戰的將士,此番援軍一到青海,收復了西寧的殘部,大慶的西邊是穩定了下來。”

郇昰讓這些大臣們對於這次叛亂說說自己的想法,這些老臣們前段時間還在隱隱擔憂著大慶不會就這樣被破城了吧,萬一要是山西也沒有能夠守住怎麼辦,可是捷報一傳來,朝中就馬上調轉了風向,好像明日就可以將那些蒙古諸部收入囊中,疆地也能歸入了大慶的版圖之內。

在太上皇執政的後期,他傾向把有能力的大臣派到了地方上,那些人也都是他的心腹或者是為了繼任者鋪路的人,而京官卻是稍遜一籌。這也是因為對於京城之地,太上皇已經把握在了手中,六部雖然要有識之士,但是地方上更需要強勢的官員,才能壓制住一些蠢蠢欲動的人。

郇昰接手了這個攤子之後,對於每日在朝會中看到的這些人,分成了三類。一類人話不多,做事勤快高效,是典型的實幹派;一類人就喜好清談,沒事就上個摺子,說些不管輕重的話,但是也不能小視了他們的力量,御史與言官尤多;當然還剩下了一群並不支援自己的人,他們的背後多半是站著另外一個皇子,或者一個與中央集權相對立的勢力。

這不準備摘桃子的人就要來了,川北大捷可謂是絕地反擊,沒有贏的時候,有人會擔心要是打到了京城會不會小命難保。但是一旦獲勝了,他們又開始計算起了心中的小算盤。

“皇上,此次川北大戰,粱盛雖有守城戰勝之功,但是川北如今十室九空,此次傷亡慘重,駐西大軍實乃險勝。他們還用了火雷這般的大凶之物,實在是有傷天合。粱盛雖然有功,但其不顧川北百姓性命,擅自應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入戰場,如此作為,當記一過。還請皇上明斷。”

“微臣附議,粱盛致我大慶百姓的性命不顧,強制徵召他們入伍。百姓為了放抗他的暴行,逃入陝西才的以活命,此番作為雖是為了驅逐叛軍,但是也有違國法,還請皇上明斷。”

隨後還有幾人相繼附議,在朝的都不是傻子,那明顯是不希望粱盛可以因戰受賞,這一站的功勞太大了,而大慶已經二三十年沒有了戰事,他們不希望武將做大。同時,對於火器一事,講究有違天道的文官們,確實有極力反對的。

龍椅上郇昰的表情誰也看不出來,底下的大臣們心中也是沒有底,皇上從前就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也不是那種冷淡的樣子,但是就是看不出來他的喜怒哀樂來。或者確切地說,皇上似乎對於什麼都沒有滿意過,對誰都是冷冷的。

還有大臣記得皇上面對太上皇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表情。他們又怎麼可能透過讀臉這個技術知道皇上的傾向倒是什麼。太上皇呦,您怎麼選了這麼一位。

郇昰的眼神冷冷地掃過了剛才說話的幾位,他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天賦,就是特別能記住發生的事情,從小時候在花叢中偷聽到了父皇與宸貴妃的話就能看出來,他的記性有多好。

這幾個人,他會好好地記住的。大慶差點就要失去西邊的防線,現在來說這有違天合,要談什麼天合,不如把那些叛軍全部格殺的好,罪在他一人,但是日後不就是都合了嗎。

或者可以把叛軍抓住之後,讓這些人一刀一刀地殺了,這樣成全了他們為大義犧牲了自我的仁和之道的精神,簡直不能更好了,這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想法。

幾位大臣在郇昰的眼神中不自然地抖動著雙腿,為什麼覺得汗毛直立呢,難不成皇上想到什麼折磨他們的方法。他們可是老臣了,有新皇一上來就折磨老臣的嗎,那麼他們就去找太上皇告狀。

郇昰沒有說話,在他極具壓迫性的眼神中,幾個人額頭已經隱約流汗了,剛想要為自己辯駁一二的時候,郇旪陰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帶著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凡是上朝的從來沒有一個願意聽到他笑的,這位可是在江南讓太多人嚐到了十八大酷刑的滋味。據說江南的幾大牢房中,從那之後,就哭聲不斷、鬼影重重。

“喔?也就是說你們認為粱盛為了守住川北,事急從權地招募當地青壯年是個錯誤的選擇。而那些逃避了保衛大慶西邊不受叛軍侵擾的逃民,才是無辜可憐的。沒有想到我大慶一朝,還能夠出現像幾位大人這樣的菩薩心腸人物,真是可喜可賀啊!

這樣一來的話,以後要是有什麼戰爭,不如你們代替了士兵,親自上陣吧。就用你們這番戰爭有傷天和的論調,來勸說他們怎麼樣?對方一定會受到你們的感化,化干戈為玉帛的。

正好後蒙剛剛提出了息兵的求和協議,就是幾位大人一展身手的時候了。當下從甘肅到四川的城池都損失慘重,從修建城池到百姓安置都是大工程。不如幾位大人讓那些後蒙的王爺們大發慈悲之心,捐出一點銀子來,也能造福我大慶的百姓。同時,也讓他們可以洗去了手中的血跡,心向菩提,立地成佛。這個事情放眼天下,除了你等幾位大慈大悲之人無人能做呢!三哥你說是不是啊。”

郇昶屬於躺著也中槍的典型。原來他以為自己是父皇得力的兒子,也在六部中多年,沒有想到父皇會選擇了郇昰。要是父皇已經仙逝,那麼他還可以鬧一下,但是偏偏是退位,他又怎麼能鬧出點事情來呢。郇昶知道坐在皇位上的是父親、還是兄弟,這之中差了很多。不如趁著父皇還在世,他低調一點做人,抓緊手中的實權重要,其他的事情,日後再說。

要是那個時候,郇昰不是人心所向,即便佔著皇位又有什麼用。而且他自己剛剛面臨了喪子之痛,那個病病弱弱的世子還是沒有能活下來,比起現在遙不可及的皇位,有一個繼承人更重要。

這個月來,郇昶在朝上很少說話,也就是做好手中的事情,沒事的時候,去看看父皇。誰想這郇旪一回來,就把他拖下了水。

還能怎麼說,這群老混蛋也是夠沒有腦子的,前陣子他們提心吊膽的樣子,都扔到坑裡去了。現在說什麼粱盛守城是有問題的,沒有他的死守有你們的好日子嗎。

郇昶並不是一個至大慶的危局不顧的人,先有了皇子的身份,才有了他的好日子,這一點他認得很清楚。他從來都是一個明白人,也許在皇位的問題上,心有不甘,但是先有了大慶,才有了皇位,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六弟說的對,皇上,幾位大臣都是心懷百姓之人,更難得的是他們心中的仁義讓人歎為觀止,相信後蒙的王爺一定會被這種仁義所打動。為了洗去他們身上的罪責,而主動獻出銀兩,只為了彌補其被西寧郡王挑起的叛亂邪心。”

剛才說話的幾位大臣,看著郇旪與郇昶的一唱一和,咦,不是說這兩位不合嗎。還有,不是應該出現力挺他們,才能駁了皇上的面子這樣的局面嗎。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逆轉,說好的統一戰線呢?

不等那幾人反應過來,郇昰一錘定音地決定了,“正如三哥與六弟說的,幾位都是大仁之士,與後蒙的談判就交給幾位了。童吉、沈化你們既然對於百姓逃入陝西的事情這麼瞭解,一定對於這次的慘重傷亡很清楚了。

如果後蒙的王爺獻出的銀子不夠多,那麼他們手中的罪惡是不能洗乾淨的,你們一定於心何忍。所以,這次的和談中,也不多求別的,要足夠能消除他們罪惡的銀兩便足矣。

盧愈,戶部要配合這幾位,快點算出來這次戰中的傷亡損失,並給他們一個估算,要重建並安置好百姓需要多少銀兩。萬萬不可按照低的算,也不為難後蒙的王爺們,不按照京城的規模來算,就按照北靜王所在太原作為標準吧。贖罪要有誠心才行,恢復到戰前的水準沒有什麼難的,誠意是在高的水準中體現出來的。

童吉、沈化你們聽懂了嗎?!”

能不能說他們完全沒有懂,這是趕鴨子上架吧,決對是吧!看看他們的小身板去了疆地會被後蒙人給吃了的,皇上不能這樣啊。

郇昰沒有給他們任何反駁的機會,“怎麼還不領旨,難不成你們剛才自己說的話,都是騙人的,根本就沒有那樣的仁義之心!這可是欺君之罪吧,在朝的人都聽見了啊。”

郇昰說的輕描淡寫,但是童吉、沈化已經雙腿發軟地跪了下來,帶著哭意地領旨謝恩了。他們要是真的回不來了,能不能先去辭別一下太上皇?

就在這場熱鬧中,朝會散了場,出了門王子騰搖搖頭,新皇的脾氣還不知道,但是目前郇旪是站在他那一邊了。也不知道新皇是用了什麼手段,把這樣一個瘋子掌握住了。看來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郇昰下了朝,就去了太上皇那裡,關於火器一事,他自己是傾向於研製開發的,這麼厲害的東西難道不應該掌握在大慶手裡面麼。

“難道你就不怕此物一出,有朝一日,會被用來對付大慶嗎?”太上皇看著郇昰,他也是用過火器的人,當初親征的戰役中紅衣火炮也是戰勝前朝的關鍵之物。但是這樣的利器,一個不好就會傷到自己。後來,他為了平穩四方,後二三十年裡,沒有在研製這樣的東西,就怕一個不慎被有心人利用了去。

“父皇,如果我們手中握著的始終是最厲害的武器,那麼其他人就是有了仿製品,也是落後我們一步,為什麼又要有所畏懼呢。”郇昰認為不是他們不研製就可以的,四周的國家也可以研製,要是他們不做,對方做了怎麼辦。

在這個戰役之前,人們還不知道火器的厲害,但是這次的絕地反撲,卻讓聰明人知道了它的威力。

“何況,川北一戰此物的重要性與威脅性,一定會傳入其他人的耳朵裡,不說北邊沙皇,就說西南的南安郡王說不定也……”

太上皇當然知道了郇昰的未盡之意,沙俄不屬於大慶,知道這樣的事情也許還要過一兩年,但是其他的三個郡王就不好說了。北靜王與東平王手中無兵權還能暫且不論,也不怕他們的存在威脅到皇室,但是南安郡王呢?

太上皇不著痕跡地看了郇昰一眼,他的兒子似乎還是那個當初的五皇子,但是真的是這樣嗎。“老五,窮兵黷武並不是百姓的幸事,這點你看看漢武帝就明白了,不用朕多說吧。”

太上皇沒有說的是,這批火藥究竟從何而來,粱盛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夏桂與薛蟠誰是背後的人。

郇昰誠懇地回答,“當然,國泰民安才是大慶的幸事,如不是這次西寧郡王有了不臣之心,川北也不會有此慘境,戰火無情,大興戰事實非百姓之幸。”

太上皇看他說的自然,郇昰一登基就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是夠倒黴的。當然也是因為這個戰事,他才決定退位,看看郇昰是不是能鎮住朝局,現在看來一切還算安穩。“行了,你去忙吧,讓老六進來吧。”

郇旪等到郇昰出來,笑著向他請安,卻還是帶著一種玩世不恭的調調,“皇上萬福。皇上,小弟沒能趕上您的登基大典,不知可否賞賜臣弟一桌薄酒,也是慰勞小弟在江南的苦日子了。”

“父皇在等你了。”郇昰像是沒有看到郇旪期待的眼神,“你在江南抽鞭子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不是玩得很開心嗎。要喝酒也應該是大賺了一筆的人請客。”

沒等郇旪反應過來,郇昰就先離開了,薛蟠今日入京,自己沒有閒功夫與郇旪在說下去。

郇旪這才知道原來五哥也是會開玩笑的,不過要他請客也不是不行,只要能讓他見見到底是哪個有膽子的人,膽敢私造這樣一批危險的火藥。這麼做,真的是太好了,可不可以加他一個,想想就有點激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