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9章天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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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9章天宮
陸華仙君一愣,沒想到這流雲竟然不領情,念及對方小孩子,也就和氣道:“不是我臨時說是你請我來給柳絲鶯看病的嘛!看出來流蘇很緊張她。”
流雲一聽這話是額間三條黑線老長老長,頭一歪,眼一斜,嘴一翹道:“我本來就是請你來給她看病的,本想邀功,無奈惹火燒了身,沒來得及說。你說你怎麼反應這麼遲鈍,我都在地上趴了好久,心都咯噔了老半天,你才緩緩道來,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陸華仙君算是見識到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都是目中無人,霸道的很,不過倒是有些小區別。
流蘇的目中無人是與生俱來,跟其身份地位有很大的關係,即便不用言語來修飾,也知他從來沒把任何人放在眼中過,就因為這份霸氣才能平定一千年前的禍亂,毫髮無傷。
而流雲則是必須用言語來證明,只因把自己看的太重,喜歡逞口舌之快,這才讓別人認定他是沒把對方放在眼裡,同時扯著嗓子,張牙舞爪,拼命展露自身的“霸氣”。
陸華仙君心中默唸,“他是小孩子,小孩子,我且有事情要打聽!”也就不跟流雲計較了,用致歉的口氣道:“嗨,嗨!仙君未及時解救流小仙,實在是對不住,來日定當為小仙你準備上好的仙丹凝神補氣。”
流雲一聽有免費仙丹,歪著嘴一揚,笑的那叫一個邪惡,陸華仙君見此時正是套話的好時機,忙繼續吹捧流雲道:“都知你流雲是仙尊的首席大弟子,仙尊身邊有個什麼事情你當然是一清二楚,只要是跟仙尊有關的事情肯定難不倒你。”
流雲聽著這誇讚的話語,有點飄飄然,那是跟吃了蜜一般甜,連方才所吃的苦也給忘了。陸華仙君看著流雲那一臉的忘我容,飄忽樣,知時機成熟忙重複方才話語道:“流蘇懷裡那女子到底是誰啊?還有那額間的翎羽到底是怎麼回事?神羽族的?”
這次流雲就沒再為難,回答的那叫一個乾脆,條理清晰,有理有據。
“那白衣女子便是流蘇前幾日從神羽族搶來的七彩羽鶯,名叫柳絲鶯,前幾日被仙尊分了一般仙氣羽化成仙,翎羽結印而成,自然是神羽族人……”
陸華仙君邊聽邊點頭,全然沒懷疑流雲話語中的真實性,自然也就不知道那柳絲鶯其實只不過是奈何橋上的一縷痴魂。
不過那翎羽的確是神羽族的象徵,當年雲姬便是印在額間,不偏不倚,就似一朵金盞花。陸華仙君看著流雲突然一笑,那笑太過突然,流雲不明問:“你笑什麼?”
陸華仙君看著二郎殿的方向,雖然在漆黑的夜中他看不清,卻是能想到,因為記憶中那桃花滿天飛的奇景一直刻印在腦中從未消失過。
即便是過了千年,仍然能想起那粉色的五瓣花,在仙界三聖殿的最高處——二郎殿上唰唰而落,漫天飛舞,將整個九重天包裹在一片粉色中,就像一個巨大多的仙桃,讓仙也忍不住嘩嘩流口水。
“那枯萎的桃樹怕是要開花了!”
流雲聽到陸華仙君抒情感懷的一句話,尋著他的目光看去,也明白了此話何意,雙眼放光看向那二郎殿的方向,就跟真能看見那突然盛開的桃樹一般。不由自主的搭上陸華仙君的肩膀,流雲感嘆道:“是啊!桃花怕是要開了!”
陸華仙君低頭看向那搭在肩頭的手笑道:“流蘇桃花劫到了,你估計也就解脫了!”
流雲晃盪晃盪手道:“是啊!”
陸華仙君看著流雲那一副無限遐想的樣側過頭偷笑道:“流蘇的桃花開了,你的怕也不遲了!”
流雲也沒聽清陸華仙君說的是啥,只是自動化的又答了一聲,“是!”
陸華仙君輕“嗯”了一聲,若有所思的望向面頰微紅的流雲道:“據小道訊息透露,紅鸞這次要跟著鳳王一起來的,怕就是來看你的吧?”
流雲繼續魂遊開外道:“是!”
陸華仙君無趣了,想著流雲莫不是真看到了那盛開的桃樹,這便瞪大眼珠,昂首挺胸,目不轉睛地看向前方黑暗處……
夜間巡邏的仙蛾撲扇著翅膀偶然經過墨香居,看到一綠一青的影子,勾肩搭背,含情脈脈地看向蓮華殿,活像兩顆挺拔的蔥。仙蛾嘆出一口氣,散了一地的銀粉。
感嘆道為何每次輪到自己巡邏時總能遇到奇特的事情,幾天前是疑似白衣嬌豔魂在這墨香居外手舞足蹈,今天這兩顆蔥又色迷迷地看向花仙居所,真是詭異啊!
因為這小小的插曲,九重天有了三大懸疑事件,也就是未解之謎,根據難解度由簡到繁,第一是雙蔥事件,這個謎底最早被人解開,只說是仙尊座下弟子和陸華仙君都看上了蓮華殿的蓮姬仙子。
第二是白衣畫符事件,這個謎底被某小仙一語道破,可能是雲姬的魂魄歸位,來尋她為仙尊做的仙衣。
至於這第三便是某素衣仙娥盛傳的仙尊被不知名的小仙女武力強迫的事件,這個時間至今是未解之謎,因為大家都覺得那是素衣仙娥胡謅的。畢竟那日天泉事件被流蘇下令禁言,沒人敢說流蘇最近因為某隻調皮的鳥有點反常。
這些自然都是眾仙家們飯後的娛樂八卦,其實事情的真想誰都沒有確切的答案。哪個無極的仙能有那膽子趕去諮詢當事人,別提一個雲姬是消失的人,就拿流雲和陸華仙君沒一個是好惹的主,那仙尊就更不用說了。
這三大事件最終是因為柳絲鶯一日與素衣仙娥們閒聊才終於道出了正確答案,至於正確答案是什麼,早已知曉。
柳絲鶯迷迷糊糊做著亂七八糟的夢,一會夢到自己正果斷乾脆的舉起君夕遞給的毒酒一飲而盡,餘光瞥見了君夕嘴角的一抹奸笑,一會又夢到一襲紫衣的女子挽著流蘇對著自己婉然一笑,一會又是一隻七彩的鳥衝向自己,啄向了那額間的翎羽……
那夢境太過真實,柳絲鶯醒來時已是驚出了一聲冷汗,摸著額頭道:“被小鳥嚇醒,怕就我一個吧!”
因為驟然醒來,還沉浸在剛剛的噩夢中,清醒過後才想起昨晚自己貌似很窘地吐了流蘇一身的鮮血,疼痛難耐的昏過去了,按理說重病醒來應該全身乏力,怎反而還更加神清氣爽了,就跟換了個身體一般,輕飄飄的。
除了舒適還是舒適。柳絲鶯頓覺神奇,一會抬抬手,一會抬抬腳,更瘋狂的是站起身子在**了跳了三跳,還好仙尊的住所屋頂高,要不衝那瘋狂勁,肯定撞頂上。
“不是昨天一通亂撞腦殘了吧?”
聽到那熟悉的低沉之音,柳絲鶯心中一喜,竟是沒細想那話語中的調侃之意,閃著純真的眼神道:“主子,你沒事了,昨晚可嚇死我了!”
雖是無心的一句關切話語,只是柳絲鶯為了減免心中的罪惡感而首先想到的話,在流蘇聽來卻是自心底升起一股麻酥酥的感覺,只因那話語是那麼突然,卻又那麼自然。
柳絲鶯本想因昨兒的擔驚受怕教育下流蘇,比如說什麼“還急火攻心,你平日裡不是挺淡定的!”,“這麼大的人,怎麼跟個小孩子!”……諸如此類的,可想到流雲的話,流蘇強行驅使元神所受的傷還未恢復,便低頭不再說話了。
流蘇心情大好,想起面前這人昨晚還豪邁的大吐血,如今竟是生龍活虎,都可以跟哮天犬搶食了。摸向懷中那顆靈幽丸,手指觸碰到胸前凝固的血跡,自然是想起了曾經扭曲的幾多紅花,和那為了自己險些不要命的人,如今就從了那人的心願得了。
流蘇淡淡說道:“昨日念你捨命救主,今日便允你一事,何事都行!”
柳絲鶯心想那“白雪聖衣”肯定無望,告誡自己,不能再糊塗了,這次肯定不能白白浪費了賞賜,忙謝過流蘇道:“聽流雲說主子妙筆生輝,所繪之畫,栩栩如生,不如就教我作畫吧。”
流蘇已經醞釀著用怎樣的語氣把自己這身衣服割愛送出去,好不容易找準了調就等柳絲鶯一句話,可對方話是說了,卻是偏題很遠。流蘇嘴都張開了,只能雲淡風輕道:“我都做好了割愛送白衣的準備,沒想到你的要求竟是這麼簡單。”
柳絲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的跳下床,比當初撞那柱子的速度更快,一把揪著流蘇的衣袖道:“可以重新選不?”
流蘇短短數秒之內已經對教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而且那身白衣畢竟是雲姬所送,再看看鬧騰的柳絲鶯,只是笑了笑道:“不可,本大仙給過你機會了。”
柳絲鶯搖著那衣袖,眉頭都連成一條線了,將那衣袖塞進嘴中,咬的那叫一個解恨啊,難道這便是傳說中愛到深處便是恨——得不到的東西就毀掉嗎?
流蘇這抽也不是,怕擱著柳絲鶯的牙,不抽也不是,再不抽只怕白衣真該毀了,柳絲鶯的尖牙可不是蓋的。
“不是想學畫嘛!準備什麼時候開始?”流蘇只希望此話能吸引住,小貓樣拿衣袖磨牙的柳絲鶯。
柳絲鶯一聽作畫,心一驚,畢竟那關係到見上君夕一面,遲了總是不好,忙哀怨著,緩緩鬆口鬆手,放下已經溼透的衣袖,衝著流蘇點點頭道:“就現在吧!”
流蘇眼見著這一身白衣現在是太有損形象了,且不說那胸前紅豔的血花,就那皺巴巴還溼噠噠的衣袖,實在是……
吩咐柳絲鶯先去書房等著,自己則換了一身衣服——一如既往的白。其實明知不必這麼麻煩,只需衣袖一揮,便可讓仙衣潔淨如初,可不知怎的,總是有些捨不得,至於到底為什麼,流蘇不明,只能看著那血花搖了搖頭,推開屋門,向著書房走去。
要說書房已經多久沒進了?流蘇五指伸入髮絲間,看著那虛掩的木門,想了想,自雲姬、師父離開後,他竟是再也未進過書房。這書房一直都是流雲在打理,也是流雲親力親為將那二郎殿的書房搬到了墨香居。
柳絲鶯早已聽到屋外交疊響起的腳步聲,忙開啟房門恭迎流蘇,舉手投足間竟是出奇的溫柔,那微笑的臉,那交疊的手,那彎下的腰以及那屈起的腿,竟是與雲姬有七分神似。
流蘇踩著步子,別過頭不看柳絲鶯,徑直走向書桌吩咐道:“磨墨!”
柳絲鶯應聲往書桌走去,看著桌上亂七八糟不明所以的東西柔聲細語道:“磨墨?怎麼弄?”
流蘇瞟了一眼,收回目光看向那白皙的宣紙道:“真是跟這紙是一個色。”
柳絲鶯不明,溫柔微笑詢問道:“此話何解?”
流蘇優雅轉身,淡淡說道:“都是一樣的白。”這話說的竟是好笑,流蘇嘴角微微上翹,柳絲鶯就那麼怔怔看著,也不為自己辯解,只因那笑容自己也算是第一次看到,帶動了面部所有肌肉,發自內心的笑。
原來流雲的話沒錯,那個雲姬仙子蘊含的溫柔果然能夠感染流蘇。也不枉費自己突然想到的散去流蘇心中鬱結之氣的最佳辦法——扮溫柔,效果可嘉那可不賣命裝溫柔。
嘴角微微一翹,笑不露齒,柳絲鶯扭捏道:“主子,這磨墨我還真不會。”
流蘇算是徹底被柳絲鶯那彆扭勁給驚到了,忙伸手溫柔覆上柳絲鶯的額頭,這關切
式的探病診斷讓柳絲鶯瞬間誤會了,忙一把推開流蘇,皺眉道:“幹什麼?”
“本大仙還以為那靈幽丸給吃出副作用了!”還好虛驚一場,他自己也吃了一顆,不知會變成什麼樣。
柳絲鶯昨晚上全程昏迷,自然是不知道靈幽丸的事情,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只能請教流蘇,“主子,這話是何意?”
流蘇自然是不願意長篇的解釋昨晚那荒誕的事情,只能岔開話題道:“說來話長,你也無須知道!”
柳絲鶯心想扮溫柔,必然要聽話,不該說的話不說,不該問的事不問,這便一副乖寶寶的樣子低頭應聲道:“恩!”
“你今天很奇怪。”流蘇目光深邃,看著柳絲鶯若有所思。
“怎麼奇怪了!”柳絲鶯繼續保持溫柔的口氣。
流蘇抽出筆架上的毛筆拿在手中把玩,然後說道:“就比如說本大仙手上的這支筆,是藉著本大仙的力而轉動的,而你呢,就像一支不受外力也能轉動的筆,有點邪門了!”
柳絲鶯反覆推敲了三遍,唯一懂的是流蘇把她比作那筆,但問題還是沒解決,她還是不懂。
流蘇也察覺出她高估柳絲鶯了,旁敲側擊她壓根就不懂,果然還是一隻笨鳥,“你這般溫柔,不上房揭瓦,不吵鬧掀桌,本大仙覺得你有點問題,某不是幹了什麼錯事?”
柳絲鶯受了言語刺激,迴歸本色,斜著眼看流蘇,但顧忌流蘇的身體只能忍著火壓著聲音問:“溫柔不——行?”柳絲鶯本想說,“溫柔不是你喜愛的嗎?”但怕一旦剖根問底會扯出雲姬的事情,免不了又得讓流蘇受刺激,只能臨時改口,將那“不”拖得老長。
流蘇又是譏笑道:“溫柔這麼高深的東西,你學不來!”
流蘇,算你狠,柳絲鶯斂住怒火,只能峨眉微皺,很不服氣道:“我怎麼就學不來?”
流蘇繼續玩筆,顯得遊刃有餘,“這溫柔本就是與生俱來的,你也道是學,你這連磨墨都不會的笨鳥,你怎麼學得會?”
不會文房四寶就活該被罵笨,但是柳絲鶯總不能把為人時的悽慘經歷放在流蘇面前哭訴,只能拿鳥出氣了,“你也說我是笨鳥,我這隻啥都不懂的笨鳥本就是你一口仙氣度化的,本該連話都不會說,如果不是我聰明,現學現賣,怕是這會兒還用鳥語同你交流呢!”
氣鼓鼓的兩腮,不悅的容顏,流蘇也不生氣,淡淡道:“放清水,沿著一個方向,輕動墨錠。”拿起那墨錠在柳絲鶯的面前擺了擺,繼續說,“根據墨汁的濃度再適量新增清水,記住要均勻移動,不驕不躁,不急不慢。”
柳絲鶯愣頭愣腦,“這是?”
流蘇目光直直盯著,柳絲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不爭氣的樣子讓流蘇提醒道:“你方才的話,意思不是說你現學現賣的本領很強嘛,你倒是給本大仙賣一個。”
柳絲鶯昂首挺胸,拿起那青墨色的墨錠來回搓啊搓,聽著流蘇的指揮放水,輕動墨錠,再放水,均勻畫圈圈。神經都拉成了一根緊繃的弦,可誰說功夫不負有心人的,看著硯臺上稀稠不均的墨汁,柳絲鶯這半刻鐘的時間算是白費了。
流蘇就跟責備小孩子般,輕聲溫柔道:“真笨!”
柳絲鶯這回倒是沒跳腳,只是甩了甩頭道:“反正都是按照你教的來的,教不嚴,師之惰。”
屋外的太陽悄悄爬上窗稜,溫暖了書房,那柔和的光芒打在柳絲鶯身上,形成一股白色光暈。
“還真是白的!”流蘇輕聲道,很輕很輕,柳絲鶯只是聽見了話卻沒聽清,只能一臉我有罪的表情看著流蘇等著訓話。
流蘇卻只是從她手中拿過墨錠,指尖觸碰的瞬間,流蘇修長的指尖劃過,溫暖柔軟,就像羽毛拂過,亦或是春風拂過,突然間產生的酥麻感讓柳絲鶯猛的抽回手,將那留有桃花香的手藏在了身後。
流蘇一心磨墨倒是沒察覺柳絲鶯的異常,只是邊磨墨邊看向柳絲鶯用指導的口氣道:“看清沒,本大仙現場示範,下次可別再給我磨成茶了。”
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來做,也是天差地別,流蘇磨墨的身姿就像高貴的白虎,而柳絲鶯剛剛那般獻醜則是小了吧唧的貓,都說貓乃虎之師,這話擺現在來說,真不靈。
柳絲鶯好學樣,很認真很認真地看著流蘇磨墨,眼前全是那晃動的墨錠以及那白皙修長的手指。剛被觸碰的餘溫還殘留在指尖,燒到了心窩,酥麻的感覺如今還在。
佛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世的擦肩而過,不知這擦指又算是什麼?
柳絲鶯盯著墨,想著佛,哼著歌,實在是太過安靜了,安靜到窗外微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都聽的一清二楚。
流蘇對於那突然響起的歌聲,只是微微一笑,表明了自己的喜愛,磨墨之聲竟然成了伴奏之曲,二人之間,非常有默契,就彷彿這是早已熟練的合奏。
終於熬到流蘇將那墨汁給磨勻,柳絲鶯一曲也終了,流蘇將蘸過墨汁的筆遞給柳絲鶯,“你先過來畫幾筆。”
柳絲鶯提筆一點,好大的一塊墨跡,那力度,直接把脆弱的宣紙給戳破了。
流蘇換了一張新宣紙指導道:“下筆輕點,你當打鐵呢?”
柳絲鶯輕輕將筆貼緊宣紙,一點之後急忙收回,因具體幅度而飛濺的墨汁又糟蹋了一張宣紙。
流蘇耐著性子又換了一張宣紙,柳絲鶯已是滿頭的大汗,倒不是嚇的,只是覺得有點丟人了。
“你這探陣呢,本大仙覺得就你剛剛那速度,還真能避開突起的陣法。繼續吧!”流蘇說完就等著看,看這傻女子還能用什麼辦法對付宣紙。
這次柳絲鶯倒是不貿然行動了,因為重也不行,輕也不是,實在是太折騰人了,只能握著筆,就跟雕像一般站直了身子,活像私塾門外引人好學的“下筆需謹慎”。
流蘇琢磨著再等下去,天都得黑了,靠近柳絲鶯,環住她,一手託腰,一手握緊她握筆的手在宣紙上移走,只見那宣紙之上立刻浮現出一隻漂亮的羽鶯。
柳絲鶯如今是身也不敢動,話也不敢說,流蘇的身上總是有一股桃花香,讓人腦袋犯迷糊,柳絲鶯的思緒飄啊飄啊,完全不知道流蘇在畫啥,雙眼只能緊緊盯著,握住自己的手,以及那從腰間傳來的溫度,腰都感覺不是自己的,酥麻感襲遍全身。
君夕都未曾與自己這般親密過,這流蘇倒是好,抱也抱過了,壓也壓過來,睡也睡過了,果然是主子啊,不可忤逆。
貼近自己的手終於鬆開了,柳絲鶯撥出一口氣,這才有了氣力看向宣紙,欣賞一下流蘇的大作——一隻被金絲線卡了小腦袋的鳥,正雙翅抵籠想抽出腦袋。
“主子真厲害,畫出的畫竟然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畫面栩栩如生,柳絲鶯打從心底喜歡,也相信了流雲當日誇獎流蘇的話果然不假。
流蘇看著正舉著畫,忘我欣賞的背影,自柳絲鶯手中奪過畫道:“你難道不知這畫中畫的是誰?”
柳絲鶯搶著那畫,無奈流蘇的個子高,就算是踮著腳也是夠不著。要說這流蘇也是閒來無事,幹嘛非玩這種鬥鳥的閒事。
可柳絲鶯偏就樂意被鬥,又蹦又跳,時而跳上兩下,時而揮灑著衣袖,然後其中一下不偏不倚打中了硯臺,還捲起了硯臺,然後還去搶那副畫,然後自然是墨汁全灑在了流蘇的白衣之上,一滴都沒浪費。
流蘇無奈,將畫扔回桌上,“連著毀了仙尊兩件衣服,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恐怕也就你能給整出來!”
柳絲鶯剛被那墨汁飛散的巨集偉場景給震懾到了,看著流蘇道:“剛剛那場墨雨下的真夠美的!”這一看才知那墨雨全都淋到了流蘇身上,忙支起腿,歪脖子,彎腰撅屁股,捲起袖子,上來就蹭蹭蹭地給擦。
流蘇道:“蹬直腿,歪脖子,撅屁股!這身體的記憶不是還在嘛,怎就忘了腦中的記憶。告訴你,本大仙初次見你,就是這個模樣。”
經過流蘇詳細的提醒,柳絲鶯總算是想起來,那時候還是個鳥,因好奇流蘇那一襲白衣,便伸長了脖子去看,結果很悲催地被卡住了,只能拼命的往後拽。這般窘樣,自己早就喊著“散去散去”強行逼出了腦海,沒想到流蘇竟然是記的真真切切。
舊事重提,無異於煩惱再現,柳絲鶯全當自己沒聽見,換了個姿勢繼續賣力擦那已經滲透到內衣的墨跡。
流蘇閒散道:“莫不是成了仙之後,當鳥的記憶就全沒有了,抑或是因那視死如歸的撞擊而失憶了?”
柳絲鶯聽著這藉口果然不錯,也就點頭如搗蒜般,一臉迷茫回答,“主子說的那個歪脖子是怎麼回事。”竟答的是剛才的問題。
流蘇掩嘴笑出聲,“柳絲鶯,你讓本大仙說你什麼好!方才學說話還是好記性,這會就跟本大仙玩失憶,你果然是不簡單。”
被逼到這份上,柳絲鶯也沒了話頭,擦拭墨汁的手也不知道擺在哪了。到最後竟還是流蘇岔開了話題道:“快將本大仙的神作給裱起來。”
柳絲鶯聞言趕緊找卷軸裱畫,這急急忙忙不小心打翻了堆放卷軸的圓筒,霎時五顏六色的丹青畫撒了一地,看到那最上方完全展開的熟悉畫卷,柳絲鶯趕緊用身形遮住,可是為時已晚。
流蘇撿起那幅畫,看看畫又看看柳絲鶯,像是在對比,這漸漸的兩人相距咫尺。流蘇更是將手撫上了柳絲鶯額上那閃著光的翎羽印記。
柳絲鶯躲閃著,身形撞到桌角,已是再無退路,可流蘇卻還是步步逼近。
“主子,我絕對不是畫中那人!”柳絲鶯緊急之下,話說的分外麻溜。這話也起到了意向中的效果,只見流蘇止住了腳步深邃的眸就像一潭深水見不到底,淡淡道:“流雲跟你說什麼了?”
“糟糕,一時情急說漏嘴了!”柳絲鶯經流蘇一提點才知剛剛慌亂之下,已是承認自己知道了主子的悲情史,只能心中長嘆。但主僕關係總需要坦誠相待,只能將那流雲告知的關乎雲姬的事情重複了一遍。
看著流蘇那專注的神情,柳絲鶯瞬間明白,只要是關乎雲姬的事情,他總是分外在意。
一五一十坦白從寬後,柳絲鶯乖乖立在一旁,等著流蘇的責罵,可流蘇卻是用疑惑的語氣道:“你是怎麼猜到這話中女子便是雲姬?”
其實那話中紫衣女子是不是雲姬,柳絲鶯也沒有十成的肯定,只是結合一些事情和話語後猜測而成,“話中女子是不是雲姬,我也不知,但絕對不是我!主子,你眼睛雪亮雪亮,總不至於看不清我與她長相都不同。”
流蘇道:“輪迴轉世的是靈魂,又不是軀體,長相自然會不同。你現在還認為自己絕對不是畫中人?”
柳絲鶯肯定的點了點頭,一絲考慮的時間都沒有道:“且不說靈魂不同,即便是靈魂相同,我只是我,而她只是她。”
流蘇愣了愣,深邃眸中閃過一絲震驚,似是沒料到面前笨鳥竟然也能說出這般深奧的話。又看了一眼那畫中女子,對著柳絲鶯淡淡說道:“繼續學
畫吧。”
其實柳絲鶯有很多話想說,比如安慰安慰流蘇別老看著從前,將來的路還長著,可是卻找不到一個好契機。胡亂安慰,能幫上忙,讓流蘇舒服點還好,就怕幫了倒忙,讓流蘇鬱氣攻心,只怕又要遭受電擊了。
柳絲鶯“恩”了一聲也就乖乖作畫了,要說這作畫並不是簡單的事,也好在流蘇手把手的教,這反反覆覆的奮筆畫,一次又一次聽著流蘇平靜的說:“繼續!”
流蘇堂堂仙尊自然是不知道餓,苦了柳絲鶯還不知道怎樣活用靈氣,餓的是兩眼昏花,直接將那硯臺看成了炭燒雞,還好流蘇終於說了一聲,“今天就到這吧!”要不柳絲鶯肯定能快速的描繪出一隻香噴噴的烤雞。
流蘇倒是說到做到,說要教柳絲鶯作畫,那便是教到會為止,這數天下來,仙帝的壽宴也快到了。
參加仙帝壽宴那可馬虎不得,這一身行頭絕對要保證,說也怪了,明明是這般濃重的場合,仙尊竟說不想穿那一貫的白衣,愣是讓織女房的織女們連夜趕出了一件雪白蠶絲衣,跟這蠶絲衣一起趕製的還有一件白羽衣。
織女們邊織布邊探討著,不知是哪個仙姬有幸能穿上這仙鶴毛羽所製成的羽衣。
而那有幸能穿上羽衣的人,此時正跟在仙尊背後扇扇子。
柳絲鶯邊賣命的邊扇邊說道:“主子,我發覺你最近待我比從前差了!”
流蘇專心的看著手中的名單冊,那可是早幾日就送來了,如今都快赴宴了才想起來看。
強烈的無視感讓柳絲鶯有些抑鬱,抬高聲音重複道:“主——子!”
流蘇回過頭道:“何事?”
柳絲鶯蹙眉道:“你最近待我特別差!”
流蘇繼續看那名單冊,漫不經心道:“你都說自己不是雲姬了,本大仙倒是不用費神了。”
“但是,怎麼說我也是你仙尊座下的寵物,寵物這待遇最近很差啊!”的確,柳絲鶯最近的待遇是非常非常的差,粗茶淡飯,都沒個葷的。
流蘇道:“難不成我天天沒事閒著抱你?”
柳絲鶯氣結,拿起扇子給自己降了降火道:“我難不成有哪得罪你了?”
流蘇盯著柳絲鶯搖了搖頭道:“你說最近待遇差,不就是怨我最近沒抱你之類的嘛?”
柳絲鶯收扇紅著臉道:“我只是覺得最近伙食有點差!”
流蘇“哦!”了一聲,沒給後話又繼續看自己的名單冊了。柳絲鶯很想知道這主子到底看什麼看的那麼出神,身形一溜蹭到流蘇面前,一把搶過了名單冊,邊看邊說,“伙食差都不給改觀一下,怎說我也是你的寵物,餓的面黃肌瘦去參加那壽宴豈不是折了你的面子。”
流蘇自從那日看著柳絲鶯重傷後,便由著她胡鬧了,這般大逆不道的舉動,也默許了,五指梳理了一下發絲道:“你的伙食一向都是流雲負責的,殿內的是事情本大仙一向都不管。”
柳絲鶯正看著那名單上的仙家,一個個名字真霸氣,什麼鳳王啊,東海龍王啊,真是好聽,“主子,這鳳王難不成是鳳凰?”
流蘇臉色一沉,語氣頗為不悅道:“流雲為了你關了六個月的小黑屋,你不去探望一下,倒對那鳳王感興趣,神羽族的人果然是冷血無情。”
雖然不明這一句話怎麼就能扯上神羽族,但拐著彎說自己冷血無情柳絲鶯還是明白的,不服氣的昂著頭道:“我被你下了禁足令只能留在墨香居,居所之外還被你佈下了縛靈陣,我就算有看流雲那心,也沒那本事。”
流蘇拿過那名單冊冷冷道:“允你自由,愛去哪去哪!”
柳絲鶯聽言,啪的將摺扇扔到八仙桌上,小腿一抬,大步流星的就往外走,這走的過急過快正好撞上了前來送衣服的素衣仙娥。
“對不起,對不起……”柳絲鶯有錯在先,趕緊道歉。
素衣仙娥揉著額頭,看見柳絲鶯趕緊彎腰行禮道:“奴婢,見過仙子!”
柳絲鶯何時受過這種待遇,嚇了一大跳,趕緊扶起素衣仙娥道:“什麼奴婢不奴婢的,叫我柳絲鶯便可。”
素衣仙娥木訥點點頭彎腰道:“奴婢,見過柳絲鶯仙子!”
柳絲鶯滿頭黑線,托起素衣仙娥的下巴,剛想教育一番便聽熟悉的聲音響起。
“衣服好了吧,柳絲鶯,趕緊拿過來。”
柳絲鶯從素衣仙娥手中接過托盤,道了謝便返回了屋子,這剛進屋就發覺不對了,自己剛剛明明是準備出去逍遙的。
忙麻溜放下衣服,看也不看流蘇又準備推門而出,卻是被流蘇給厲聲叫住了。
“站住!給本大仙回來!”
柳絲鶯先是很聽話的站住,然後很聽話的慢慢往後倒退著走,就是不看流蘇一眼。
流蘇看了一眼那華貴的衣服道:“趕緊穿上吧,時間差不多,要去赴宴了。”
柳絲鶯聽言轉過頭剛好看見流蘇正毫不避忌的現場換衣服,那叫一個驚嚇啊,蹭的就退到了屋外,比兔子還快。
流蘇換好衣服,拿起那潔白羽衣,推開房門,看了眼靠在牆上吸氣呼氣做吐納運動的柳絲鶯,將那羽衣隨意扔在她頭上,用力將她推入了門內,“趕緊換上!”說完順手帶上門,自己則在屋外安靜的等著。
半刻鐘過去了,木門沒動靜,一刻鐘過去了,木門還是沒動靜,流蘇劍眉一皺貼近木門道:“笨鳥,穿衣服也需要本大仙指導?”
這一喊,門應聲而開,柳絲鶯峨眉粉黛,小嘴微抿,一身衣服壓根就沒換,看著流蘇道:“你自己也不穿那‘白雪聖衣’赴宴,何不給我穿了!”
流蘇道:“你別告訴本大仙,你剛剛一刻鐘就在看我**放著的‘白雪聖衣’!”
柳絲鶯抱著羽衣點了點頭,流蘇斜眼一瞪,冷言道:“現在給你十秒,趕緊換好衣服,十秒過後,本大仙來替你換!”
柳絲鶯啪的麻溜關上門,如果不是流蘇反應快,指不定那木門就拍上了仙尊的臉。
那一次是柳絲鶯穿衣服最快的一次,比那日鴛鴦浴時的速度更快,利索換衣,利索開門,利索彎腰伸長手道:“主子!請——”
流蘇看著那一身扭扭歪歪的衣服,二話沒說,上來就給一一整理清楚。柳絲鶯有些嚇著了,乖乖的不敢動,任由流蘇吃自己豆腐,總算沒糟蹋那件羽衣。
柳絲鶯故作撒嬌道:“怎麼樣?漂亮吧?”
流蘇淡淡一笑:“恩,漂亮,羽衣可比你像樣多了!”說完也不看正在跳腳的柳絲鶯,徑自往屋外走。
柳絲鶯剛納悶自己故作撒嬌的表情怎麼沒把流蘇膩味到,反而引來流蘇淡淡一笑,這太過詭異了,回過神了,流蘇已經走出了好遠,忙慢跑著湊近道:“今天壽宴,你就沒什麼要求我注意的嗎?要是給你搞糟了,那豈不是很不好?”
流蘇道:“你要是有那本事也不賴,本大仙幫你收拾爛攤子自然還是有的。”
聽流蘇這麼一說,柳絲鶯發現自己其實從來都沒真正瞭解過流蘇的身份和地位,只知他是仙尊大人,二郎殿的仙家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然後有點寂寞總是無故發神經,再然後就是病怏怏的樣子,臥床了好幾天,再然後就是愛喝酒,還酒品差……
柳絲鶯一回憶就找不到邊,流蘇喚了好幾聲也沒答應,結果免不了吃了一記彈指神功。摸著紅腫的額頭道:“我告你虐待!”
流蘇淡淡一笑,雙手輕輕一推,柳絲鶯便如那小鳥般撲騰著,只不過是一隻不會飛的小鳥。
柳絲鶯聽著耳旁的風聲才知道自己竟然是往下墜,那飛速的墮落感讓心房繃緊,倒不是怕死,只是驟然的墜落讓身體有些難受,“這到底是哪一齣啊?”
心中碎碎念,抬頭看看天,只見流蘇飄然落下,風吹著衣袂飄啊飄,風繞著墨髮散啊散,風拖著嘴角彎啊彎,這如畫般的虛幻之景讓柳絲鶯有種錯覺,感覺十歲那晚從窗前飛過的便是流蘇。
流蘇笑著摟住柳絲鶯的細腰道:“你都說本大仙虐待你了,如果不虐待你一下,你的話豈不就是誣陷了。”
柳絲鶯想起那日學畫畫時的親密動作,此時被抱著也沒再拘謹了,倒是一副享受的神情,畢竟這是自己第一次俯瞰九重天,這一看立馬嚇一跳,被仙界之景完全吸引,體會到什麼才叫真正的鬼斧神差。
九重天一座座的山巒懸浮在雲霧之中,雄偉的宮殿便在那山巒之上,被繚繞的雲霧包裹著,神祕巍峨。
數不清的仙鶴飛舞著,就像一朵朵移動的白雲,煞是好看。
腳尖觸到地面,竟是已經到了,柳絲鶯看著已經小成螞蟻的建有二郎殿的山巒搖著流蘇激動說道:“主子,快看,二郎殿成芝麻了!”
看著柳絲鶯喜上眉俏的臉,流蘇停住了腳步,好奇的看向白皙手指所指的方向,嘆出一口氣道:“笨鳥,那是飛雲殿!”
柳絲鶯雀躍的火苗立馬被澆滅了,耷拉著腦袋跟在流蘇身後,即便是看見了那繁茂的一片桃花園,也不敢多嘴胡說,只是安靜的跟在流蘇身後。
走過桃花園,遠遠便能瞧見很多移動的影子就似蝴蝶般,五顏六色翩然而舞,讓人有一種身臨蝴蝶谷的錯覺。沿著碎石路繼續走,繞過無數的拱門,那守衛的天兵天將,一身銀色鎧甲,手拿大刀對著流蘇九十度鞠躬,微紅的面上皆是崇拜之色。
待走近些才看清那所謂的蝴蝶竟是忙碌的素衣仙娥,面前潔白的雲梯則是直通虛幻神聖的天宮。
柳絲鶯按耐住激動的心情,壓住尖叫的衝動,這一忍便不由自主,纖手的手指收緊一掐,“喲!”的輕叫出聲。
流蘇面色雲淡風輕,壓低聲音道:“你明明掐的是我,你喊什麼疼?”
柳絲鶯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竟然很親密的挽著流蘇的胳膊,怪不得剛剛天兵天將的面上會有紅暈,原來只因這姿勢有點曖昧且逾越了。柳絲鶯趕忙抽回手,目視前方,一副裝失憶的樣子。
“恭迎仙尊!”
一身穿藍色長衫的年邁仙人抱拳作揖,可流蘇卻無任何表示,讓那老仙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了。
柳絲鶯趕忙低頭行禮道:“仙人有理了!”這話一出口,就有點後悔了,“仙人”頗有“先人”的味道,就跟認祖歸宗一般。但是柳絲鶯是真的不知道,面前這位仙家到底叫啥名,只能以“仙人”統稱。
老仙聽言,滿意一笑,剛想再客套幾句,流蘇已是信步走上了雲梯。柳絲鶯見到,忙又對著老仙有些歉意的說道:“失禮了失禮了!”
彎腰鞠躬黑著臉跟上了流蘇。自從踏上天宮之後,柳絲鶯就有點呆滯了,眼前的美景靠她那點稀薄的詞彙已經是無法形容了。如果剛剛俯視九重天的景色算是一朵巨大的牡丹花,那如今天宮的全景便是一朵聖潔的雪蓮。
雪白的地面雲霧繚繞,雪白的桌椅皆是漢白玉雕刻而成,雪白的天池冒著熱氣,雪白的魚兒遊的正歡……天宮莫不是北方雪之國,柳絲鶯眼見白茫茫的一切,很是喜歡!
(本章完)